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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多喜歡一點

  第44章 多喜歡一點


    桑漁之前一直不喜歡許宗為,當然現在也說不上喜歡。


    但她和方棠都不會幹涉彼此的感情。


    主要是,她們都相信彼此有應對戀愛和婚姻風險的能力,何況,再好的朋友,也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方棠和許宗為認識 7 年了,許宗為大了方棠 7 歲,他是方棠大學在學生會裏辦講座活動時,采訪的其中一個同鄉嘉賓,物流公司老板。


    在方棠和他在一起之前,桑漁作為本省人也從沒聽說過這個公司,於是就開玩笑喊他“貨運車隊隊長”。


    方棠大學畢業後,就去省台工作了,一開始並不在山洲,而那段時間桑漁還在讀研究生,隻模模糊糊地知道,她和許宗為在一起了。


    桑漁對許宗為的印象除了他家有個貨運公司外,就剩下長得還行,但脾氣壞、年紀又大了她們六七歲,她最不喜歡的一點,許宗為絕對不是一個親密關係幹淨的人。


    這兩年她回山洲工作後,和許宗為偶爾也有幾次接觸,總的來說,印象有所改觀,但不多。


    今天晚上是個例外,她居然在許宗為身上看到了衝動的少年氣,在他脫下西裝,蒙在那人頭上打的時候。


    桑漁說:“許總,我以為你這個年紀的老總,都會喊幾個保鏢過來,再請個律師,用理智的成人方式解決。”


    許宗為手臂疼得難受,語氣更差:“夏工程師,你有這個時間,能不能幫我喊個醫生?”


    方棠倒不怎麽心疼:“等我們做完筆錄,這旁邊就有個診所。”


    許宗為:“那我手就廢了。”他看了眼方棠,“我這是為什麽受傷?”


    方棠回:“為你自己。你手沒骨折,隻是疼,別擔心了,親愛的。”


    許宗為氣死了:“我是看那人嘴上、手上都調戲你們……”


    方棠立馬打斷他的話:“那你後麵聽到了,那個大哥看上的是你……”


    “方棠,你應該扶著我。”


    “你不是說手骨折了,我不敢碰。”


    “你不是老中醫唯一傳承人嗎?”


    許宗為現在是真的生氣了,他又不能承認他手沒真的骨折,後麵被警察抓著的一個醉漢,還掙紮著想來摸他的屁股,嘴上色眯眯念叨:“胸胸……”


    許宗為轉頭罵了句髒話,他練胸和屁股不是來吸引男人的!

    警察都忍不住想笑了。


    許宗為不是山洲人,在認識方棠前,他都沒來過山洲,這是他第一次來山洲派出所。


    老警察很公平,都教訓:“下次不能衝動打人了,還好這次不嚴重,這大過節的是不是,以和為貴,不要違法犯罪。”


    “你認識我嗎?”許宗為問。


    “認識。”老警察皺眉,“你身份證不都在我這嗎?許宗為,哦,33 歲了,虛 35 了吧,這年紀打架……”


    方棠和桑漁立馬大笑出聲,但又顧忌著,很快就收住了笑。


    商陸坐在那兒一瞬不瞬地盯了許久,也沒得到桑漁的一個餘光。也不能怪桑漁,節假日的派出所總是相當熱鬧,偷東西的、丟東西的、拿煙花炸人的、打架的、吵架的、賭博的、聚眾鬧事的,哪一堆人群都自帶焦點,誰也沒空去看其他人。


    還是謝駿從廁所出來,一眼看到了桑漁和方棠,眼睛一亮:“小魚,糖糖,你們來接我們啊?誰通知你們的,太仗義了,還親自來接,我好感動。”


    桑漁轉過頭,看見了謝駿……嘴角的傷。


    “誰打你了?”她那一瞬間的憤怒和謝駿聽到她受人欺負時,如出一轍。


    方棠也很生氣,她走到謝駿旁邊,扶起了他的手臂:“小魚不是說你今天跟商陸去鄉下敲鑼嗎?人家看你年紀小,欺負你了嗎?”


    謝駿是他們這群人裏年紀最小的,雖然再小,也就是小了桑漁九個月,小了方棠 1 個月,但兩人一直把他當弟弟。


    許宗為看了眼方棠扶著謝駿的手,冷漠地收回視線,他手臂要疼斷了。


    商陸也是,他今天嘴角是挨了五六拳了吧,為什麽這麽疼?

    ……


    元旦假期最後一天的夜晚,謝駿收獲了兩個好友的摸頭殺、嘴角的一個可可愛愛創可貼和一杯香甜可口的奶茶。


    桑漁說:“駿兒,謝謝你。”


    謝駿想起了他暗戀小魚的好兄弟,扯了一下一直沉默的商陸,說:“都是商陸的主意,商陸說得對,不給個教訓對方是不會害怕的,反倒隻會越來越過分,我們今晚舉報了,那虎頭哥接下來都有的忙,查賭就夠他喝一壺了,肯定不會再去找你們麻煩了。”


    謝駿拍了下商陸的肩膀:“小魚,讓商陸送你回家吧,我現在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方棠早就帶著許宗為去看手臂了,隻剩下桑漁和商陸。


    桑漁看見商陸不太好看的臉色,但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商陸這人其實心思很簡單,他雖然經常耍小性子,看似傲慢的、傲嬌的、難以相處的,但這些對桑漁來說,都不是事。


    他對她就沒有真的生氣過。


    不對,兩年前是真的生氣了,他氣得直接跟她斷交了。


    她抱住了他的手臂,兩人慢慢地往新區的家走。


    “疼不疼?”


    “不疼,我是鐵打的,別人打十拳,我都不會疼,淤青是我畫的,我就想騙騙警察,就隻有我們駿兒會疼,隻有他需要貼創可貼,還需要甜甜的奶茶止疼,我應該需要鹽巴撒上麵。”


    桑漁沒說話,在路燈下摸著他指骨上的傷痕,上麵破皮了。


    她聽謝駿說了今晚發生的事,她一直覺得自己很獨立,何況這隻是她工作上遇到的小事,她自己就能解決,不需要去求助於和她工作不相關的人,更不想把事情鬧大,給朋友帶去麻煩。


    但,當商陸和謝駿通過這樣的方式,替她出頭的時候,她也會覺得眼眶一熱,那種感動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她又是愧疚,又是難過,又是擔憂,思緒複雜,這是她的好朋友們。


    兩年前她色迷心竅,放縱自己的欲望,和商陸突破了朋友的界限,卻又貪心地希望不管怎麽樣,她都要留住這個朋友,現在又是這樣……


    她缺心眼一樣,心裏有一股無法控製的焦躁,偏偏要在這時候得到一個答案。


    “商陸。”


    他愛理不理:“怎麽?”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離婚了之後,你還能不能繼續當我的朋友,就像以前那樣?”


    商陸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給出答案,他平靜地把手從她的手臂中抽出來,一人往前走。


    桑漁連忙追上他,他還加快了腳步。


    桑漁說:“商陸,我錯了,你別跑,我們有話要好好說的。”


    商陸倒也不玩冷暴力:“你的話,我不愛聽。”


    “那你回來,我說點你愛聽的。”


    他冷笑:“所以,你知道我愛聽什麽,還故意過節講我不愛聽的話,夏桑漁,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是不是覺得我永遠會無條件地原諒你,包容你?”


    “因為你是不一樣的。”


    這話在商陸聽來,就是在說他沒有骨氣,現在人都怎麽說的那個詞,舔狗是不是?他是不一樣的舔狗。


    他覺得他現在可以直接氣得送醫院了。


    桑漁從後麵拽住了他的手,她說:“因為我很喜歡你,我舍不得你,很喜歡的那種,商陸,你對我來說,一直都是不一樣的。”


    商陸胸口的心跳似乎停跳了一瞬,他腳上的步伐也跟著頓住了。


    他的心髒很不爭氣,臭脾氣更是,一瞬間泄氣又坍塌,他甚至都快忘了剛剛為什麽生氣的。


    她說了喜歡。


    他轉過身,垂眸看著她,平直的唇角不受控製地往上揚了下,他很認真:“桑漁,我對朋友沒有那麽好,我今天生氣,打架,都是因為你是我老婆,老婆隻有一個,朋友可是有很多個的。”


    他想讓桑漁知道,回到朋友關係,才沒那麽好。


    但桑漁沉默了一下:“你對謝駿就挺好的,經常幫他出頭的。”


    “……這不一樣。”


    商陸忽然想到了什麽:“你說的是喜歡?”


    “嗯。”


    “什麽意思?”


    桑漁一把撲進了他的懷中:“就是很喜歡啊。”


    “你跟外國人學的嗎?把愛和喜歡區分開?”


    桑漁避而不答,踮起腳尖去尋他的唇,輕輕地咬了下他:“我們回家好不好?”


    商陸笑得很溫柔:“夏桑漁,我的確小瞧你了,都市飲食男女那套全給你學會了。”


    桑漁隻說:“我答應你說實話呀,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的坦然在這時候也有點傷人。


    商陸看了她一會,蹲下背起她:“我們回家。”


    “每天都會多喜歡你一點、一點的。”


    他除了接受,也別無他法。


    “回家幫我按摩。”


    桑漁:“還給你貼創可貼。”


    “除此之外,我和謝駿不一樣,玩成年人的遊戲。”


    桑漁摸了下他的耳垂,笑:“你在說情色按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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