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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打架過節

  第43章 打架過節

    這種新娘進門的樂曲,商陸一聽就會了,他跟著節奏敲打簡單的鑼鼓。


    “壓床童男”謝駿跟鑼鼓隊負責人說:“阿叔,再給 200 紅包唄,我這兄弟還會吹嗩呐,等下午換西式婚禮,鋼琴、琵琶都給你包了。”


    負責人看了坐在中老年嗩呐隊伍裏的商陸,低聲問謝駿:“這年輕人搞音樂的?失業了嗎?”


    謝駿歎氣搖頭:“不好說,反正不好過呢現在,阿叔,多給點紅包唄,他什麽都會。”


    負責人問:“白事幹不?半夜吹的,錢更多,一晚少說四位數,你說他會琵琶,那會那種陰森的樂曲不?彈起來更催人淚。”


    謝駿這可不敢答應,支支吾吾:“我兄弟他,他熬不了夜,身體差……”


    今日結婚的是綠蘿村的大戶人家,辦的酒席幾乎請了全村的人,商陸很快就看見了那天惹事的中年男子,等酒宴開席之後,他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葉子博,問道:“是這人嗎?”


    葉子博回:“嗯,是他。”


    他又有點擔心:“不過,商牙醫,你不要衝動,我們之前也解決了,他應該不敢再做什麽了。”


    商陸也覺得他應該沒什麽好衝動的,畢竟事情過去了好幾天,桑漁沒受傷,也沒挨打,更沒拜托他來解決這事,更何況,今天還是別人的大喜之日,他再怎麽樣,也不能破壞別人婚宴,更不能給桑漁帶去麻煩。


    男方家辦酒一般在晚上,還給鑼鼓隊的單獨開了兩桌。


    商陸問:“駿兒,我脾氣算好的吧?”


    謝駿不太確定:“應該算……吧?”


    出於禮尚往來,謝駿也問他:“那我呢?我脾氣算好的吧?”


    商陸說:“我希望你今天不要好。”


    這頓酒席他沒吃進什麽東西,全程都盯著隔壁桌的中年男,看那男的喝酒吹牛,拍桌指點江山的囂張油膩模樣,火氣直冒上頭。


    商陸可以想象,那天這個男的是怎麽給桑漁頭上倒垃圾,又辱罵她,還威脅要打她的。


    商陸問旁邊的嗩呐大爺:“一伯,那個男的是誰呢,他們在玩什麽?”


    大爺看了眼:“虎頭哥?村裏開店的,玩彩票呢。”


    商陸又問:“那人是坐莊的嗎?”


    大爺以為他缺錢要玩,勸告道:“你年紀輕輕,再缺錢也不能碰賭,他們這些人玩得很大的,平時也賭四色牌。”


    商陸笑:“是在他店裏賭的?”


    “是。”


    謝駿不知道商陸問這個做什麽,他見商陸吃得少,就幫他連吃帶拿那些可攜帶的幹貨,最後又夾了一隻螃蟹。


    其他人看過來,謝駿很淡定:“這是我兄弟的份,一人一隻,他現在沒胃口,帶回家慢慢吃哈。”


    他說著,從口袋摸出了兩個食物保鮮袋,塞了個給商陸。


    “給你一個,螃蟹帶回去,給小魚吃,她就愛錢和吃。”


    商陸記得小時候,阿公去吃酒,回來也會用袋子裝著食物給他,要麽是花生牛奶,要麽是喜多多,要麽螃蟹和炸魚,但他不喜歡吃,最後都進了桑漁的肚子裏。


    酒席快結束的時候,商陸往中年男的“賭桌”那走了一趟,很快他就明白了,什麽彩票,他們在玩違法的六合彩,人人都在算年齡和屬相。


    商陸先打電話報警了,又給在附近派出所當警察的小學同學發了微信:“我在喝喜酒,發現綠蘿村這邊聚眾賭博,年底了,賭博太囂張了,喝喜酒都在賭。”


    正在值班的小學同學很快回複:“具體位置呢?”


    商陸拍了張照,報了位置:“綠蘿村橋旁邊的小賣部,店後在賭四色牌。”


    小學同學說:“我馬上來,謝謝你,匿名熱心群眾。”


    “不客氣。”


    酒席結束,商陸拉著謝駿跟在了花名“虎頭哥”的中年男人身後。


    謝駿不知道要做什麽,商陸說:“那天這男的把垃圾扔小魚頭上,又罵了小魚,最後還差點打了小魚。”


    謝駿一聽就火了,跨年夜的爆竹都沒他現在炸得厲害。


    他左右看了眼,拎了根棍子過來:“我去他阿公的祖公的,敢打我謝駿的人!今天不打他,我謝駿就不配叫村霸。”


    商陸也一肚子火:“沒打小魚,謝村霸,這是綠蘿村,不是你們村。”


    謝駿:“我就說小魚跨年夜看起來沒有很開心呢。”


    商陸實話實說:“那沒有,她挺開心的。”


    謝駿根本聽不進去:“還有漫漫,跨年夜我看見她頭上的傷了,是不是也是這孫子打的?漫漫還哄我是撞的,這種垃圾人就必須狠狠收拾一次,讓他怕了才不敢。”


    商陸說了剛剛他舉報的事,謝駿也黑心:“我下午買煙看見了,還可以跟煙草局投訴,店裏掛了過期的證。”


    虎頭哥路過他自己的旱廁時,吹著口哨進去撒了泡尿,黑燈瞎火的,又喝了酒,出來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差點就掉進坑裏。


    還好被謝駿拉了一把。


    謝駿說:“叔,這坑人死裏麵都沒人知道啊。”


    商陸皺眉:“不是旱廁改造嗎,怎麽還有這個坑沒填,害人嗎?”


    害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才知道危險,虎頭哥又是坐莊的,更信運氣,再加上那天那兩個臭娘們惹的事,他現在更是後怕沒早點同意改廁了。


    虎頭哥白天見過這兩個長得不錯的外村人,他知道有個人缺錢才來敲鑼,便起了拉人賭博的心,熱絡道:“買彩票嗎?踩屎必中獎。”


    商陸笑了:“什麽彩票?”


    “買年齡的,生肖的,很好中,跟我穩贏。”


    虎頭哥帶著兩人回自己的地盤,諂媚拉攏,路上就閑聊起旱廁被兩個臭娘們耽誤折磨的事,說這改什麽,不知道什麽工程讓一個小女孩來負責,亂七八糟的,扔一頭垃圾都算瞧得起的。


    謝駿問他:“那你就這樣算了嗎?”


    “哪能?村長的話聽聽就算,她們再來村裏,不會好過的。”


    商陸和謝駿顯得很平靜,跟著去了店裏,後頭果然在熱鬧地賭牌,他們倆擺出一副才知道是違法彩票的模樣。


    謝駿說:“你違法坐莊,你死定了,我要去舉報你。”


    天真得都給虎頭哥聽笑了:“不光長得嫩,頭腦還跟那兩女孩一樣嫩,找村長、警察有用嗎?”


    商陸笑了一下,平靜地走到虎頭哥麵前,伸手就是拽起他的衣領,一拳頭砸在了他的顴骨上,謝駿早就拿起了店裏的垃圾桶,往虎頭哥頭上倒垃圾。


    商陸手背上青筋暴起,眉眼多了幾分少見的戾氣,又一腳將虎頭哥踹倒在店門口,他的腿壓著對方,下狠手一拳落在肚子上。


    謝駿沒帶棍子,因為帶了鋼管打架,性質就不一樣了,他讓商陸起來,照著虎頭哥的額頭就是一拳,和阮漫漫受傷的位置一致。


    皮肉傷。


    店後玩牌的人一點都不好奇外麵的吵鬧聲,隻要不是警察就好了,店裏的其他人喊人來了,找了幫手要來收拾這兩個外村人。


    虎頭哥說他是道上混的。


    謝駿吹牛:“我兄弟還黑手黨呢,知道不知道海外山洲幫、南日幫?歐美哪裏不怕這兩地的華人?”


    警察恰好這時來了。


    商陸和謝駿早就不動手了,任由著虎頭哥和幫手給了他們倆嘴角各一下。


    “都住手,警察!你們幹什麽呢?!”


    兩個外村的年輕人對上一群本地涉賭坐莊的壯漢流氓,任誰都會覺得這兩人可憐。


    商陸說:“我今天賺了錢,就想買個彩票高興下。”


    謝駿接著:“結果,就被威脅著參賭,又被打了,不得不還手,虎頭哥說他混黑的,我們害怕。”


    再配上兩人嘴角的淤青,淩亂的發型,還蠻有說服力的。


    小學同學輕咳一聲:“都上車,跟我回派出所。”


    坐上警車之後,謝駿說:“第一次知道警車裏麵長這樣的,商陸,你呢?”


    商陸說:“嗯,還是新年。”


    謝駿抓著欄杆,小聲唱起了《鐵窗淚》。


    商陸也笑了。


    但他們倆就是來做筆錄口供、幫助辦案的,當然也要接受教育,不能動手,不能衝動,買彩票要去正規地方……


    商陸坐在派出所大廳的椅子上等謝駿,他拿出手機,桑漁今天都沒給他發消息,隻早上出門的時候讓他好好敲鑼賺錢,說她晚上和方棠一起去唱歌。


    商陸半小時前問她:“唱完了嗎?”


    現在還沒回複。


    他合上手機,打算等會去找她,然後就見到桑漁、方棠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進來了,另一個警察後麵跟著另外幾個男的。


    桑漁和方棠看起來也是狼狽的模樣。


    桑漁沒看見商陸,隻對方棠說:“沒想到許宗為還會打架,我變了,他現在在我這,變帥了!老男人也是有身手的,我以後再也不說他老了。”


    許宗為沒好氣,但手臂骨折了,不想說什麽。


    商陸又聽桑漁說:“我這輩子還沒男人為我動過手,真遺憾。”


    “謝久賀?”


    “沒。”


    “商陸?”


    “他不會,優雅琵琶精會彈琴磨死對方。”


    商陸覺得嘴角的傷口更疼了,氣不打一處來,直勾勾地盯著夏桑漁。


    他都打來派出所了,他不會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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