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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文武夫子

  「七哥,我來了……」朝天辮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中堂。?

  他看到寧澤正在打坐練氣,也在蒲團上坐下,搬運真氣,他是澤軒的常客,每次來都是練氣的,柳如她們也不會阻攔。


  兩人閉目運轉真氣,四周水氣向兩人聚集,天空中水氣被海珠吸引,向澤軒匯聚,補充兩人吸收掉的,屋裡水氣始終維持著初始狀態,既未增加,也未減少。


  如此平靜地習武、練氣、入定,一個月匆匆而過……


  寧澤氣道修為突破,滴水真元修出了十滴,他算了一下,照著這個度,一個月兩滴,要達到後期他要苦修四年,果然資質不行,他現在每天練氣時間在六個時辰到八個時辰,看來還要增加練氣時間。


  他們隨印老前往祥雲澗的一月,少年武者被分派了職務,有的去了武道閣做執事,有的去了武庫,名次越往後離家族越遠,有的甚至去了很偏遠的礦區做執事。


  寧宇大比,在前一百五十名,經他母親運作,留在了家族做武道夫子,這是好多人羨慕不來的,雖然武道夫子教授武徒,但他們修鍊時間很充裕,一個月也就忙十來天。


  寧玉是苦盡甘來,百名以內的少年武者只要努力修練就好,家族供應資源,他現在也不用去煉金堂了。


  寧澤分配遲遲不到,他也不急,一門心思地練氣,除了睡覺吃飯,基本都在練氣,一天練氣達二十個小時以上,寧宇和寧豎都被寧澤的瘋狂震驚了。


  他們沒有經歷過那種面對死亡,卻毫無還手之力的絕望,自然不明白寧澤瘋狂修鍊的理由。


  如此又是一月,這個月他竟然練出了十二滴真元,這是什麼概念,是原來的六倍,他的練氣時間也只是原來的三倍,六滴真元才是合理,這真氣是個驚喜,原來築基中期比初期度快了一倍。


  「公子……」柳如在外輕聲道。


  「有事?」


  「公子,家族童學院族老來了,在門口等著,」柳如稟報。


  寧澤起身,整理衣冠,前去迎接……這位族老滿頭銀,銀髯垂襟,歲數不小,卻精神矍鑠。


  「不知老師駕到,有失遠迎,裡面請……」寧澤迎了上去。


  「不敢當……」老人謙虛還禮道。


  「夫子當得,小子也曾在童學啟蒙,」寧澤言道。


  老夫子隨著寧澤過庭院,入中堂,分賓主落座。


  老夫子一進中堂,被牆上的「禮」字震住了,再看下面的打神鞭,兩者意境竟然交匯在了一起。


  「莫非此鞭是禮器?」老夫子神情激動地問道。


  寧澤點頭回道:「澤,按禮法祭煉,當為禮器。」


  老夫子聽了,起身對著打神鞭一禮,禮器重在思想,重在禮學,禮器只有禮法大家才有資格祭煉。


  「老夫叫寧仲儒,現恭為童學主管族老,想邀請七公子為童學夫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老夫子鄭重邀請。


  寧澤覺得很奇怪,大家職務不都是家族分配的嗎?為什麼邀請自己?

  寧老夫子看出了寧澤的疑惑,笑著對他解釋:「其一,你是功績圓滿者,你不欠家族任何資源,甚至家族得益更多,家族分配,你有權駁回;其二,你是榮耀令主,代表家族榮耀;其三,你是書法大家,禮學修養也不俗。因此家族遲遲未能決斷。老朽認為公子入童學,教授書法,為文道夫子,當不會辱沒公子,因此老朽冒昧邀請。」


  寧澤聽了,明白過來,他向老夫了解了作為文道夫子的職責,便答應了下來。


  老夫子滿心喜悅地離開了澤軒。


  ……


  寧澤身穿禮服,手持打神鞭,騎白鹿向童學院而去,白鹿神,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寧澤對童學院很熟悉,小寧澤在此開蒙,讀過了六年童學。


  他直接邁步進了大門,告訴門衛自己是來的新夫子,門衛引領寧澤前往院長室。


  寧仲儒老夫子見到,非常熱情,親自帶他參觀夫子休息室,還引見了書法教學的三位老夫子,老夫子們見到寧澤,非常激動,寧澤可是書名風骨在外。


  ……


  時間到了,寧澤將打神鞭往袖裡一縮,出了休息室……


  他邁步進入習字室,台下已經坐滿了學子,三十多個小蘿蔔頭,一個個好奇地盯著寧澤這個新夫子,後面竟然有十多位老夫子端坐,寧仲儒及三位書法老夫子也來了。


  寧澤來到自己的案幾前跪坐,將打神鞭放在一邊,雙手歸攏向下面學子及夫子行禮,夫子們趕緊起身回禮。


  而小童們卻嘻嘻哈哈,不知新來的夫子是何意?

  寧澤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拿起打神鞭,「咚……」地面的磚碎了一塊。


  小學童們靜了下來。


  寧澤開口道:「我叫寧澤,是你們書法新夫子,你們可以叫我夫子或澤夫子,在開始授課之前,我要定下禮,我課堂的禮,剛才我行禮為祝福禮,是希望你們學有所成,是夫子之禮,是長者之禮,你們不還敬師之禮,竟然喧嘩大笑,是為無禮,無禮者匪也,我未教你們,未教而罰之,失禮,現在我教你們如何行禮,照著我做。」


  他起身站立,雙膝並齊,雙手並參合攏,雙臂伸直,頭向下低,躬身作揖,禮成。


  「你們做一遍……」


  三十多童學跟著做了一遍,雖然參差不齊,但也算認真,寧澤點了點頭。


  「每次開講前,我會先行禮,你們后禮,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孩童剛才被寧澤震住了,此時倒覺得挺有意思。


  「我授課時,你們必須遵禮:一、不許高聲喧嘩,」打神鞭在剛才碎掉的磚上敲擊了一下,「咚」


  「二,不許交頭接耳。」「咚」


  「三、不許隨意走動。」「咚」


  「四、不許出聲提問。」「咚」


  四條規則敲擊四聲,那塊轉已經被打成粉末。


  學童們一聲也不敢吭,老夫子們在聽到前面還認為合理,聽到「不可提問」時,都蹙起了眉頭。


  「現在開講,」寧澤道。


  「書法是一門亘古存在的技藝,它隨著文字的出現就出現,在第一個字被創造出來時,書法伴隨而生,講書法就離不開講文字,也就是古字,古字出現的年代已經不可追尋了,可能在上古,也可能更加久遠,但至少有五萬年的歷史,從大禹古國歷史記載可知,古字經過至少數萬年傳承,直到今天你們可以見到,你們是否想過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迹。」


  老夫子們點了點頭,確實古字流傳至今,確實是個奇迹。


  「伴隨著古字,是人類血脈地傳承,有一天古字不存在了,那麼人類可能也滅亡了,古字不僅僅是一個字,它是我們祖先在遠古時代的記憶,是人類反抗異族壓迫的血淚,是人類文化的傳承,每個字都是無價之寶,值得我們每個後輩子孫的頂禮膜拜,受我們讚頌,所以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認真寫它,每一個古字生來完美,你們有什麼資格,將它寫的醜陋,這是對它的褻瀆。」


  聽到寧澤的話,學童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為之前輕視書法而感到羞恥,這是對祖先的不敬,老夫子們神情激動,甚至有的已經老淚縱橫,這是給書法正名呀,說的太好了。


  寧澤接著講:「大家可能不理解我要求的第四禮,不許提問,為什麼我有如此違背常理的要求?」


  老夫子和學童們都豎起耳朵,他們剛才就想問了。


  寧澤嚴肅地講道:「書法不在其炫耀,不在其誇張,只在寧靜中,書法使人寧靜,讓人平和,而書法本身也需要寧靜,你只要閉上眼睛,細細品味每一個古字字韻,它的含義,它完美的結構,在你心情舒暢的時候,拿起筆,寫下自己看到的,融入自己的感情就成了,很簡單,你們甚至不需要夫子,書寫書法同樣需要寧靜,我要將自己喜愛的書法講給你們,也需要寧靜,希望你們尊重我的選擇,也給書法一片寧靜。」


  下面的學童懂了,他們對書法又懂了一些,老夫子們有的點頭,有的思考,有的一臉明悟……


  「今日就講到這裡……」寧澤話落下,下面的童子們起身向他行禮。


  寧澤看了很開心,這不是他要求的,他們自行禮,寧澤同樣鄭重還禮。


  寧仲儒老夫子和其它三位書法夫子圍了過來,對寧澤大為讚揚:「說的太好了…」「是呀,真是大家才有的見解…」


  白鹿看到寧澤出來,跑了過來……


  寧澤有點感動,白鹿一直等著他,中午都沒有進食進水……


  一回到澤軒,他給白鹿額外餵了兩片雪蓮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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