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場小賭局
「哈!是個技能!」
你以為步休轉運了?不你錯了,這是盜賊的技能卡:
【技能:下鞭腿】
【限定職業:盜賊】
【屬性:使指定玩家逃跑點數-2,可於回合外使用】
「嗯,是個好彩頭。」步休捏著下巴,滿面嚴肅地對梅莉莎說:「我們交易吧。」
梅莉莎點頭道:「我只能用紅劍與你交易。」
「無所謂。」說著,步休便已經將這張殺人越貨的神卡交易給了梅莉莎。
當梅麗莎將紅劍卡飛向步休時,步休已然暗抽完畢。
「嚯~」步休看著手中卡牌不斷點頭道:「還有這種屬性的裝備牌啊。」
他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紅劍(右手):攻擊力+4】
【黑色頭盔(頭部):體力+3】
頭部裝備可以加體力?果然不錯。裝上頭盔便等於連升3級,在這種局面下,頭盔的確算是個很有用的裝備。
重新武裝起來的步休明顯「開心」了不少,看上去煞是神氣。
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能讓他得意洋洋,表面上看,他還真是個容易養活的人呢。
但很快,他的得意表情便變為了尷尬。因為,呃,事實上他還是運氣最差的那一個。
奧斯空明抽:【怪物:體力:6、攻擊:6、傷害:等級-1】
我所期待…不對,我已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終於發生了。就在怪物出現的一瞬間,梅莉莎略一沉吟,便面無表情地飛出了一張毒藥卡,並在一旁淡淡地說道:「毒藥。」
【毒藥:可用於任意玩家,中毒者攻防體力均減半。對怪物無效。】
我心一凜,暗自佩服自己先前的謹慎。她果然有這樣效果的卡牌!
此時經過多輪戰鬥的奧斯空體力早已不多,堪堪7點而已,雖說系統仁慈,被詛咒后還剩下4點體力,但他的攻擊力也只剩下了5點!無法秒殺怪物,死的就一定是他了!
奧斯空既憤怒又得意地哼了一聲,甩手便飛出了一張祝福卡。
梅莉莎見狀,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不再言語。
寶藏牌到手,接著暗抽一張。看到卡牌的一剎那,奧斯空的表情先是一喜,隨後便極為警惕地觀察起每一個人。
我手中僅有兩張卡牌,雖一臉冰霜,卻人畜無害。梅莉莎閉目養神,步休在對著小步扮鬼臉。唯有韋恩在喝酒之際抽空對著奧斯空微笑了一下,讓後者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咳!」奧斯空乾咳一聲后對我說道:「眉衣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在這裡,即便你們身為同一種族,也有可能互相拆台。」
挑撥離間?你還敢用得再明顯一點么?
「所以,能不能請你先給我加個血?」奧斯空耿直地說道:「你看,若我被某人坑死,那我手中的牧師技能便會一同消失…」
「老奧,被普通怪物殺死,不用全部棄牌的。」韋恩終於忍不下去,用一種「你徹底沒救」的口氣對奧斯空說道:「每次玩這個遊戲時,若你不是戰士,你就從沒贏過……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奧斯空沒理他,繼續對我說道:「萬一是高級怪物呢?」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我感覺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不說我們不是同一陣營,即便是,哪有如此理直氣壯索求幫助的?你的邏輯究竟忽視了多少環節才能產生這種想法?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和語氣來回答他的話。
奧斯空見我沉默,便再次狠狠地瞪著韋恩,飛出了一張詛咒卡:【詛咒:被詛咒玩家隨機丟棄兩張手牌(手牌數不夠時,詛咒同樣失效。丟棄,指棄至棄牌堆中,其餘玩家不可撿拾。)】
韋恩見狀微微一笑,飛出一張祝福卡。
「切」奧斯空見沒有得逞,不屑地撇了撇嘴,隨後便一邊看著韋恩,一邊小心翼翼地向沙盤中飛出一張挑戰卡:【豢養怪物:體力:6、攻擊:6、傷害:等級-1】
看到這一幕的步休嘴角略微一抽,低頭玩手指去了。你難道才意識到自己的運氣很差么?
韋恩失笑道:「每次和你玩牌,我都感覺自己在欺負小孩子。」
「你說什麼?!」奧斯空再次大怒。他雖然性格不太成熟,但,至少看起來很成熟。也就是說…他的肌肉沒白鍛煉。
韋恩見到沙盤之中的那隻怪物后,嘿嘿笑著,先後向沙盤中飛出了兩張卡牌:
【毒藥:可用於任意玩家,中毒者攻防體力均減半。對怪物無效。】
【詛咒:怪物等級+3】(9體力的怪物傷害為等級-2)
毫無意外地,奧斯空死亡並掉級了。這一掉,就是3級。
「韋恩·奧利爾。」奧斯空一字一頓地念出了韋恩的全名,我估計此刻,即便是梅莉莎也壓不下奧斯空的怒火了。
韋恩毫不在意地笑道:「老奧,掉幾級而已,無非就是體力上限下降而已,你又沒有什麼額外的損失。更何況,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6級、15點體力、不僅狀態全滿,技能與寶藏也都在…這,就是因禍得福。所以,我是在幫你啊,老兄。」
奧斯空立於原地沉吟片刻,便再次冷哼著坐了下去。
被奧斯空這麼一鬧,我已經輕鬆了許多。看著依舊在玩手指的步休,我心中一笑,開始了我的回合。
明抽:挑戰卡。暗抽:一張毒藥。
千萬不能得意。雖然兩張挑戰卡兩張其餘卡牌的我不懼怕任何詛咒,但,萬一碰上高級怪呢?
第一張挑戰卡,引出一個體力為8的低級怪物。與此同時,梅莉莎果然出手了。
【詛咒:被詛咒玩家體力下降50%】
我利用牧師的固有技,將那張相同功能的詛咒牌當做祝福打出,終於在失去7點體力的情況下殺死了怪物。
在只有4點體力的情況下,我實在不敢再次冒著風險去進行挑戰了。若是像方才奧斯空一樣因冒進而掉了3級,那就太過於得不償失了。
好在寶藏牌的積累讓我再次升了一級。於是我便心滿意得地結束了這一回合。
到目前為止,除了步休遇到的那一個高級怪物使其沒法逃跑之外,還沒有人在面對怪物的時候選擇逃跑。
就在這時,韋恩再次開口了:「我想此刻,是時候開一場賭局了。」
奧斯空盡職地捧哏道:「什麼樣的賭局呢?」
「這一局,我看我們不如來賭一賭,下一個死亡的,會是哪一位玩家吧。」韋恩熟練地說道:「第一,此局沒有莊家。第二,在座的每一位最多只可壓一注。五個人,一共五注。第三,除了自己,壓誰都可。第四,賭注為西幣,沒有賠率,猜中者平分所有賭注。第五,五人需要出示相同數量的西幣。由於是第一局,那麼先玩一把小的吧。1000萬西幣怎麼樣?當然了,若是有人想多出一些,我們也不會攔著。第六,押注方式:很簡單,每人先將自己所壓之注寫好,於右下角處署名,而後摺疊整齊放在一旁便好。放心,沒有人會去偷看,這種程度的賭局,我相信各位都不屑於去作弊。」
「哼。」奧斯空驕傲地哼了一聲,算是認可了韋恩的這句話。
韋恩繼續說道:「另外,我要補充幾句:像什麼兩人聯盟進行合作、故意求死之類的無聊做法,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會去做。只有完全將一切都交之於天,才是最有趣的不是么?我們這種程度的人,嚮往的就是意外與未知。好了,過多的規矩我就不贅述了,那麼,這就開始吧。」
我這才發現,韋恩,不僅僅是牌局中的控場者,亦是牌局之外的控場者。步休告訴我,他要在與凱爾王子進行賭局。那麼,他口中的凱爾王子…此刻究竟在哪裡呢?
賭局準備完畢后,遊戲中的氣氛便驀然一變。之前的輕鬆沒有了,彷彿他們突然之間全部認真起來一樣,就連奧斯空也面沉如水,令人難以捉摸。
反倒是步休與梅莉莎沒有太大變化。梅莉莎一直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而步休則目泛神光,充滿希望地望著眼前的牌堆。看其神情,彷彿所有人都不足以與之匹敵一樣。我補充一句,這種神態他已經反覆表現了很多次。
後來他告訴我,只有相信,才能聚來牌運。
他的原話我就不重複了,雖然長得不得了,而且乍聽起來很有道理……但,這種神棍一樣的解釋也只有他能說出來吧。這種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新手,而且還是被賭坊給洗腦的超級新手,俗稱肥羊。
相信好運氣,和相信厄運有什麼不同?若是一個人的人生有這種觀點,那麼我還能贊同一二。
即便是我,也相信人生是有運氣一說的。其實這是一種很淺顯的因果規律。例如:一個人,當他始終相信一件事的時候,那麼他的潛意識便會在無數的選擇中,慢慢地去接近這件事、思考這件事。久而久之,他的選擇便會愈來愈接近這件事,他的積累也會慢慢地為這件事鋪橋搭路。最終,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他便會發現,原來,那件事的周圍已經有了這麼多的資源。
這種先相信,而後下意識地思考、下意識地去做、下意識地去改變,最終達成目的的過程,便是無數件因果連接而成的棉線。而最後事情發生的那一個點,便會被認為,是運氣。
也只有這種長時間的、有無數因果存在的人生,才配擁有所謂的「運氣」一說。
但,一個人若是在賭坊中也持有這種觀點的話……我勸他還是早點回家玩兒子去吧。
又跑題了……每次說到步休時,即便是一個很小的細節,我都能聯想到許多關於自己、關於人生的事情。這是為什麼呢?
我,不懂。
在我眼裡,他就是這麼一個神秘,而且充滿魅力的男人。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多少人會明白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他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看似很普通,實則充滿著許多秘密;他隨口說出的一段話語,看似很庸俗,卻可能是他深刻感悟后的至理。這種時時刻刻都真真假假神神秘秘的男人,至少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
而我面前的骨美人卻時刻提醒著我:他曾殺了我。
呵呵,或許,我會再次死於他的手上吧。
至少我希望如此。
至於…我殺了他?
……請允許我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
我不知道我是變得更加懦弱了還是更加堅強了。我,不怕死。但,我卻怕面對他。我怕我真的殺了他。我怕他死去之後,我在世上便沒了意義。
仇人已逝,知己亦無。還有什麼會令我開心呢?
……
放心,我沒有愛上他。絕對沒有,一點也沒有。
他若死了,我該恨誰?
他若死了,誰會知我懂我?
至於憐惜我…我不需要別人的憐惜。韋恩有一點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像秋天一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