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長青離開三天後,北冥長尉傳來消息,有事要談。
戰神殿的殿主是方白沒錯,但許多事情還是由北冥長尉做主,有什麼需要跟他談?
儘管有些疑惑,方白還是去了。
走進大殿只看到北冥長尉一人,就在方白疑惑不解的時候,北冥長尉沉聲道:「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面色凝重,似乎非常重要,越發勾起方白的好奇心。
兩人出了大殿,騰空向北而去。
北方,一片荒蕪之地,生機寥寥,恍若一片死地。
北冥長尉落下虛空,隨手朝著前方一拍,虛空泛起道道漣漪,陣法破開。
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如此慎重,方白越發好奇。
走進光幕,眼前豁然一亮,一百零八根玉柱散開,圍繞著一座血紅的祭台。
不知為何,方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前輩,這?」方白眉頭輕皺。
「上去!」北冥長尉沉聲道。
「嗯?」
方白終於聽出別樣意味,回頭望向北冥長尉淡漠的表情,心底莫名一顫,「難道是他?」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方白笑著問道。
北冥長尉扭頭望來,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笑意,「你上去就知道了。」
「是他!」
方白終於明白,北冥長青說的不是別人,而是北冥長尉!
怪不得他不肯直接說出來,而是間接提醒,或許是念在師兄弟的情分。
但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如何擺脫眼前危機。
「前輩,這是什麼陣法?」方白笑著問來,神念順勢朝著那一百零八根玉柱掃去,要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最好不過。
「需要老夫請你上去嗎?」北冥長尉淡漠道。
哈哈!
方白笑著道:「前輩說笑了,既然如此,上去看看也好。」
腳步緩緩朝著那血色祭台走去,方白不明白,他有成為神尊的機會,最後卻放棄了,而現在為什麼要多費周章?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眼前血色祭台毫無疑問是一個陣法,那麼此陣的目的何在?
「奪舍!」
除此以外,方白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
但奪舍極其兇險,更不要說去奪舍一個神王強者,北冥長尉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眼前陣法給了北冥長尉信心?
即將踏上祭台的時候,方白知道不能等下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死一搏!
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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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踏上血色祭台,劍之法則猛地爆發,萬千劍芒朝著祭台斬落,同時朝著那一百零八根玉柱,激射而去。
轟轟轟!
就在此時,兩道磅礴的氣息爆發開來,漫天雪花飛舞,空氣瞬間冰冷無比,激射而去的劍芒被冰凍一般,僵持虛空,不斷顫抖,隨後炸裂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腳下祭台爆發出一陣轟鳴,血色翻飛,光華激射,露出下面幽暗深不見底的空間。
兩道身影憑空而出,牧野,冰神!
「就知道你不老實。」北冥長尉凌空輕踏而來,眼中滿是輕蔑的笑意。
三大法則大成神王在此,方白束手無策,心底輕顫的同時,臉上掛著淡淡笑意,「前輩這是什麼意思?此陣有古怪,下面必定有問題。」
哈哈哈哈!
北冥長尉仰天大笑,笑聲回蕩四方,久久不絕。
「好好好,臨危不亂,侃侃而談,非常不錯,但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沒用!」方白笑了笑,雙手一攤,既然撕破了臉,說什麼都是多餘,「不過有些事我不明白,還請前輩賜教。」
北冥長尉笑著道:「如果你能讓老夫省點心,可以給你一個明白。」
方白笑著道:「現在都這樣了,反抗還有什麼用處?我只想要一個明白。」
「爽快!」北冥長尉笑道:「但問無妨!」
方白淡淡道:「前輩之前明明機會到手,為何要拱手相讓?既然都讓了出來,今日為何又要動手?」
北冥長尉緩緩道:「有一件事你錯了,老夫從來沒有過機會。當初老夫若是剝離原先的世界,實力必定受損,你覺得他們會眼睜睜看著老夫煉化洪荒?」
「何況,洪荒雖小,但也是一方世界的中心之地,最精純的本源,煉化起來可沒那麼容易,老夫不想冒險。」
方白眉頭輕皺,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現在何嘗不是冒險,不見得比那安全,「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北冥長尉笑著道:「不錯,老夫還看中你的肉身。法則領悟非一朝一夕,老夫法則大成不知多少萬年,衝擊圓滿依舊遙遙無期。」
「若是老夫沒有看錯,你距離大成已不遠了,如此得天獨厚的肉身,當然不能浪費。」
方白說道:「那我更不懂了,為何不在我沒有突破神王前動手,而是選在現在,豈不是更危險?」
北冥長尉說道:「很簡單,老夫擔心會影響你突破神王,更重要的是怕肉體的突破受到影響。如果老夫沒有看錯,你的肉體也達到神王層次了吧?」
冰神、牧野聞言,面色輕變,望向方白的目光驚疑不定,還從沒聽說有人能肉體突破神王,即便在那個更強大的星域,也只是聽聞,從未見過。
方白說道:「如此說來,北冥長青前輩也是你支走的。」
「不錯!」
北冥長尉笑著道:「我這個師弟什麼都好,就是心腸有點軟,這些年走過來可是沒少替他操心。」
「你們感情很好?」方白笑問道。
「你應該能看出來才是。」北冥長尉說道。
哈哈!
方白大聲笑道:「那你這樣欺騙他,不覺得羞愧嗎?」
「欺騙?」
北冥長尉說道:「你這個詞用的有些不合適,善意的謊言而已。何況,整件事不會對他有任何傷害,還能避免我們師兄弟起爭執,有什麼不好嗎?」
「好好好,說得好!」方白不由撫掌喝彩,能說的如此冠名堂皇,也是一種能耐,「如此說來,你是把握十足了?」
「不不不!」
北冥長尉搖頭道:「世上沒有把握十足的事情,只有儘可能的消除一些不利因素,也就是變數,把成功的可能性變得更大。」
「好比此戰,老夫也不敢說把握十足,只是儘力而為,僅此而已!」
方白恭聲道:「受教了!」
世事變化無常,誰也說不清楚,就在剛不久,方白排除了所有可能,以為高枕無憂,誰料危機這麼快就來了。
多年保護他的北冥長尉,竟然會是他最大的危機。
北冥長尉苦心經營多年,一直忍耐到今天,心機之深,令人膽寒。
「如果沒有別的疑問,我們該開始了。」北冥長尉笑著說道。
「我不會讓你得逞,哪怕粉身碎骨。」方白冷冷道,一旦讓北冥長尉奪捨得逞,戰神殿其他人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北冥長尉費盡心思,絕不容許消息傳出去,定會殺人滅口。
再完美的奪舍也會有破綻可尋,北冥長尉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是嗎?」
北冥長尉笑著道:「其實你還是有些機會的,難道不想試試?」
方白經歷過兩次奪舍,深知其中兇險,面對蓄謀已久,準備充分的北冥長尉,沒有太大機會。
不過北冥長尉這句話透露出一點信息,他想要的是肉身,不希望破壞掉肉身。
「我不想!」
方白淡漠道:「哪怕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如果我死了,你不會有任何機會,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