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經天、九陽老祖、北冥芳華、還有那妖族男子,坐在空蕩的殿內,氣氛凝重。
牧野的倒戈是致命一擊,摧毀了護道盟勝利希望的同時也摧毀了護道盟的信心。
退回護道盟的神王僅有兩百來人,剩下的不辭而別,因為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北冥芳華傾國傾城的面容變得猙獰,北冥長尉隱藏的很深,讓她有些無法接受這失敗。
「一群廢物!」
北冥芳華忍不住罵出來,古經天、九陽老祖、妖族男子紛紛皺起了眉頭。
怒火在古經天心底升騰,再也無法壓制,「當年要不是你從中搗亂,怎會有今日?若是還想報仇,就給老夫閉嘴;若是不想,趁早離開。」
「你…」
北冥芳華何曾受過這等屈辱,豁然起身,還不等開口,只聽古經天怒道:「愚蠢的女人,眼裡只能看得到仇恨,不打敗戰神殿你怎麼報仇?」
「你跟北冥長尉一戰有個屁用?別說你不是他對手,就算能擊敗他又如何?你以為他會留在那裡等死?」
「趁早滾出天芒星域,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報仇的事情想也不要再想。」
壓在心底的怒火徹底發泄出來,合作雙方間也難免會有些小手段,但有個前提是顧全大局,不能影響到共同利益。
好比當年古經天出戰,就是以為他看透,單打獨鬥沒有任何意義,北冥長尉見勢不妙,定會逃走,不可能留下等死。
唯有出其不意,擒下方白,局勢才能掌握在他們手中。
誰料北冥芳華髮瘋,最後功虧一簣,那是他們最近接成功的一次。
而這次的失敗,無須贅述。
「你…」
北冥芳華指著古經天,面容扭曲卻說不出話來,道理不是她不懂,而是多少年驕橫霸道慣了,凡事都得她說了算,哪裡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
現在想跟古經天翻臉,偏偏沒有那個底氣,想找北冥長尉報仇,憑她一個人遠遠不夠!
古經天一眼洞穿,冷冷道:「如果你還想報仇,就給老夫閉起嘴來,乖乖坐下;要是你不想報仇,立刻離開。」
北冥芳華氣的酥胸起起伏伏,冷哼一聲,最後還是坐了下來,相比而已,報仇更重要。
九陽老祖向古經天投來佩服的目光,能拿住這女人可不簡單。
但古經天高興不起來,拿住北冥芳華解決不了問題。
「古兄何必煩惱!」黑衣男子笑著說來。
「余兄又何必明知故問。」古經天面露不悅,換了旁人說這句話,他必定動怒。
哈哈哈哈!
黑衣男子大笑道:「如果古兄是為了戰神殿煩惱,大可不必!」
「哦?」
古經天聽出言外之意,「此話怎講?」
黑衣男子笑著道:「戰神殿、護道盟實力依舊在伯仲之間,戰神殿又能如何?要是古兄想打破這個平衡,易如反掌!」
聽到這裡,古經天雙眸精光暴閃而過,旋即沉默。
打破這平衡可不簡單,唯一的辦法是藉助外力,妖族,羽族,神族!
中立之地的小打小鬧,牽扯到妖族和羽族不是什麼大事,古經天不在乎。
神王大戰不同,一旦牽扯到外族,勢必會背負萬古罵名,邀請一個妖族強者參戰,古經天都承受很大壓力。
何況,即便他答應,護道盟其他人會答應嗎?
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聲譽掃地。
何況,萬一引得四族戰火再起,人族拿什麼抵擋?
到時,別說神尊之位,能不能保住人族都是個問題。
退一步說,妖族、羽族憑什麼幫他?
「我覺得此計可行!」北冥芳華冷聲說道。
古經天依舊沉默,這個瘋女子為了報仇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但是他不行。現在還能打著為了人族的旗號,到那時可就連著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了。
固然說實力決定一切,但有些事終究不是靠實力能壓過去的,實力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古經天扭頭看了九陽老祖一眼,後者低下白髮蒼蒼的頭顱,好像睡著了。
「老狐狸!」
古經天暗暗腹誹,就連平日里衝鋒在前的九陽老祖都退縮了,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遺臭萬古啊!」
古經天心底一聲長嘆,無論如何也下不定這個決心。
就在此時,黑衣男子緩緩起身,「古兄,告辭了!」
「余兄?」古經天眉頭輕皺。
黑衣男子笑了笑,「古兄不會讓我留下來給護道盟陪葬吧?」
「這…」
古經天瞬間愣住,他知道這是黑衣男子在逼他做出決定,但這個決定太難,他不能!
黑衣男子笑著道:「若是古兄某日想通了,再來找我也不遲,保重!」說著,出了大殿,騰空離去。
九陽老祖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咦?他怎麼走了?」
哼!
古經天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他去召集妖族強者,隨後就來。」
「嘿嘿!」
九陽老祖訕訕一笑,乾脆裝作沒有聽到,悻悻然出了大殿。
北冥芳華陰沉著臉,大聲道:「你要是不敢承擔,我來承擔。」
古經天差點罵出聲來,「你倒是想承擔,別人會這麼覺得嗎?」
護道盟盟主是他古經天,護道盟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難逃其咎,這個罪名逃不掉,憤然拂袖離去。
剩下北冥芳華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大殿,不知所措。
戰神殿擊敗護道盟的消息如旋風般傳開,傳遍人族所在的星球,傳遍中立地帶,傳至妖族、羽族、乃至神族。
方白突破神王的消息也愈演愈烈,天芒星域為之轟動,最興奮的莫過於清風閣。
可惜,如今的清風閣人去樓空,輕易就能橫掃。
儘管北冥長尉暫停戰神殿的擴張,依舊不影響各方勢力來投,護道盟的統治崩塌,勢力範圍不斷收縮,古經天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
就在方白傷勢恢復差不多的時候,北冥長青找來了。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北冥長青開門見山的說道:「在我離開之後,保護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記住,老夫說的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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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北冥長青一本正經的神情,方白不由笑了笑,「前輩,你是不是多慮了?」
北冥長青面色一沉,「如果你不想死,就按老夫說的去做。」
方白眉頭輕皺,事情真有他說的那麼誇張?
「前輩,如果你知道什麼,還請不要瞞著我。」方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北冥長青不會無的放矢。
「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問也沒有用。」北冥長青淡淡道:「反正你只要記住老夫的話就好,若是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老夫也無可奈何。」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前輩,你是要去哪裡?」方白忽然意識到事態嚴重,北冥長青的話定有深意。
「不該問的,不要問。」北冥長青說完,翩然離去。
「到底哪裡有問題?」
方白眉頭緊鎖,如果真的有問題,必定來自戰神殿內部,北冥長青不肯說明,一定是有他的難言之隱。
如今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屈指可數。
北冥長尉、冰神、牧野、禹神王、還有那幾個法則大成神王。
牧野和剛回來的可以排除在外,畢竟北冥長青那時候還不知道牧野。
剩下北冥長尉、禹神王、冰神可能性最大。
但禹神王這麼多年的態度早已說明問題,他絕對不會。
北冥長尉也不可能,真想得到洪荒,他有過一次機會。
如此一來,僅剩冰神。
可方白覺得冰神也沒有可能,以北冥長尉和冰神之間的關係,冰神要真想得到洪荒,當年完全可以從北冥長尉處要來。
排除了所有可能,方白認為是北冥長青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