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跟方白想象中的有些出入,方、白兩家府邸之所以能保存到現在,原來是白家的功勞。
方白離開荒莽之前,白家在禹州建立的雲水帝國漸漸穩住局面,等風裡希橫掃荒莽之事,白家立刻俯首。
風裡希要的是信徒,不會去理會這些事情,禹州依舊在雲水帝國的控制之下,依舊是白家的基業。
這麼多年來,荒莽安定,白家的江山自然也越做越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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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方白對白家的做法有些不滿,但也不想去追究,白家也要生存下去,那時候也沒有太好的選擇,由得他去。
停在方府門外,方白悵然若失,這裡有他並不美好的記憶,但終究是他的家。
「陪我進去看看。」
白語芙牽起方白,一起走了進去,府內乾淨整潔,幾乎看不到什麼變化,白家能坐穩江山,也不是沒有道理,行事小心謹慎,這個時候都護著方府。
回到熟悉的小院,坐在熟悉的石桌前,時光好像回到了遙遠的記憶。
白語芙雙眼微紅,輕輕撫摸著石桌,目光四處掃過。
「夫人。」小月輕聲說來,喚醒白語芙,喃喃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起身推開房門,白語芙停在門外,忽然朝著方白說道:「我以後就住這裡。」
「這…」
方白不由愣住,母親僅有聖人三重修為,跟他想象中還有很大差距,聖人可不是永生不死,至少成神才行。
何況,聖人三重的修為在荒莽並不安全。
「不如我留在這裡陪姑姑。」白千雪輕聲道。
「你?」
方白眉頭輕皺,有白千雪在,母親的安全自然不是問題,但修鍊呢?
荒莽的修鍊條件跟洪荒比起來相差太遠,以白語芙的天賦,還有很長路要走。
看著母親的眼神,方白又不好拒絕,緩緩道:「娘要是喜歡,當然沒有問題。」說著,神念朝著白千雪掃去,萬一修鍊跟不上,必須回到洪荒。
白千雪輕輕點頭,朝著白語芙走過去,兩人一起進入房間。
聖人二重老者在院外候著,態度恭敬,頭也不敢抬起,察覺到方白目光掃來,急忙迎了過來,「請殿主吩咐!」
方白坐在石凳上,淡淡道:「說說現在荒莽是什麼情況。」
老者頭埋的更低,緩緩道:「現在的荒莽是一個個帝國組成,宗門世家儘管還有,但實力遠遠不如以前,都依附帝國存在。」
「戰神殿呢?」儘管料定了答案,方白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不在了。」老者聲音輕顫。
「唉!」
方白輕嘆一聲,日月有盈缺,宗門有興衰,常有之事。
「好了,你去吧!」
「多謝殿主!」
老者躬身退出小院,倉皇離去。
既然母親喜歡住在這裡,方白也不強求,房內傳來陣陣歡笑,方白嘴角也跟著浮現笑意,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恍然如舊。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的白語芙的聲音,「我們去白家看看,要不要一起去?」
白府給方白沒有留下哪怕一絲好的記憶,要不是看在母親臉面上,白家早就不復存在,「我就不去了。」
「也好!」
白語芙一行三人,出了方府,朝著白府走去。
坐在房內,不由回想起往日種種,隨著記憶起起伏伏,方白漸漸釋然。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察覺到有神識掃來,神念當即散出去,發現府門外停了十餘道身影,畢恭畢敬的立在那裡。
方白眉頭輕皺,不出意外應該是白家的人,本不想見,最後還是覺得見見再說,「進來吧!」
淡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十餘人身軀緊繃,魚貫而入,頃刻間停在小院之外。
「白承嗣特來拜見世叔。」
聽得一聲世叔,方白啞然失笑,要是方、白兩家和睦相處,這一聲世叔倒也當得,但後來發生的種種,怎麼也跟這一聲世叔扯不上關係。
「你一個人進來。」
「是!」
白承嗣走進小院,直接拜倒在方白門外,恭聲道:「承嗣聽得世叔和姑奶奶歸來,特來拜見。」
世叔?姑奶奶?
方白笑了笑,「你跟白麒是什麼關係?」
「是家父!」白承嗣恭聲道。
白麒是白語芙最喜歡的一個侄兒,白承嗣又是白麒的兒子,白家倒是好打算,憑這一層關係,立刻又能拉近距離。
對於白家,方白真沒有什麼好辦法,淡淡道:「風字院,還在嗎?」
白承嗣凄然道:「侄兒無能,拚死只能護住方府,卻護不住那風字院。」說著,哀嚎聲起,淚如雨下,隔著房門方白都能想象到那畫面。
頓時覺得莫名厭煩,「好了,你可以走了。」
「這…」
白承嗣止住哭聲,進退不得,「侄兒還未向姑奶奶請安…」
「去白府。」方白不耐煩的說道。
「是!」
白承嗣馬上起身,退出小院,他很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大靠山,只要有白語芙在,白家永遠也不會出事,急匆匆的出了方家,直奔白府而去。
沒過多久,白府傳來一陣嚎啕大哭,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白承嗣時時刻刻圍在白語芙身邊,打聽到他想知道的所有消息,聽說方白已徹底掌控洪荒,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小小的禹州在荒莽都不算什麼,何況是無盡洪荒,至少在白承嗣的認知中,想象不到洪荒會有多麼遼闊。
野心瞬間在白承嗣內心膨脹,小小的禹州已不能讓他滿足,洪荒都在方白掌控之中,討要荒莽應該不是問題吧?
而此事的關鍵還在白語芙!
幾次試探之下,白語芙毫不猶豫的回絕,無論白家怎麼親也比不上她的兒子,看出方白對白家的不喜,自然不會讓白承嗣得寸進尺。
儘管如此,白承嗣熱情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發高漲。
整個雲水城剎那間成了雲水帝國的權力中心,白家血脈幾乎齊聚雲水城,整日圍在白語芙左右,方白不厭其煩。
半個月過去,方白再也無法忍受,生怕一不小心做出讓母親不高興的事情來,起身告辭。
白語芙看出方白的不快,也沒有挽留。
出了雲水城,回頭看一眼,直奔天極門而去。
時隔多年,天極門早已不復存在,但山水依舊,方白佇立許久,百無聊賴,掠向風字院。
如白承嗣所說,風字院已經不在,幾經起落,風字院還是消失在歷史長河,方白放棄了重建的念頭,物是人非,又有什麼意義?
遠方皇城屹立,方白輕嘆一聲,往事如煙!
此刻,方白不由想起一道道熟悉的身影,蕭秋、綰思、綰溪、木青萍、風雨雷電……
當年他們都留在荒莽,也不知還在不在。
離開禹州之前,神念橫掃而過,所有風裡希的雕像一夜之間崩塌,就在所有人惶惶不安的時候,雲水帝國發出聲音。
方白回歸,再也不許信仰風裡希,改天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