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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廠臣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第258章 廠臣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宋憫被召進宮時,天色已經濃如潑墨。


    嘉和帝躺在龍床上奄奄一息,江瀲守著床前神情戚戚,這種場景,任誰看了都會以為皇上肯定活不過今晚。


    宋憫盯著江瀲看了幾息,他方才沒能從杜若寧口中問到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對於江瀲,他仍然沒辦法準確地下判斷。


    江瀲到底是阿寧的同夥,還是阿寧的一顆棋子,用完了就會丟棄?

    阿寧是個很謹慎的人,依著她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將自己真實的身份向別人挑明,即便是杜關山,她也未必會一開始就坦白。


    所以,江瀲是棋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可如果隻是棋子,阿寧為何會為他奮不顧身?

    誰會為了一顆棋子連命都不要?

    除非對棋子動了情。


    宋憫想到這點,心口立刻一陣刺痛。


    “宋愛卿……”嘉和帝虛弱地喚他。


    宋憫回過神,忙快步走到床前跪拜:“陛下感覺如何,可好了些?”


    嘉和帝輕輕搖頭:“朕正要和你說這事,虛空道長有一個方子,十分靈驗,隻是有些藥材較為特殊,朕需要你的幫助……”


    宋憫心頭一跳,直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果然,下一刻嘉和帝便告訴他,這個方子需要同時取至親之人的指尖血和腿間肉,混合在一起煉丹,煉出來的丹藥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宋憫一聽到腿間肉這三字,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往江瀲那邊看了一眼。


    江瀲也不知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低著頭對他的目光渾然未覺。


    閹賊!


    宋憫心裏暗罵,但凡與煉丹有關的事,不用想就知道又是江瀲在搞鬼,他把皇上害的命都快沒了,現在又來禍禍皇子。


    他到底要幹什麽?

    難不成,他不是阿寧的棋子,而是阿寧的幫手,對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阿寧報仇?

    這似乎不太可能。


    阿寧死的時候,江瀲還是個小孩子,根本沒有機會認識她。


    阿寧回來的時候,江瀲已經是東廠提督,司禮監秉筆,從兩人最初交往的軌跡看,全是阿寧在單方麵撩撥江瀲,江瀲對她根本沒有興趣。


    所以,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首輔一直盯著咱家做什麽,陛下問你話呢,行不行的你倒是說話呀!”


    江瀲出聲打斷了宋憫的思緒。


    宋憫回過神,忙向嘉和帝請罪:“陛下恕罪,臣確實被這個方子驚到了,一時沒聽清陛下問什麽。”


    嘉和帝擺手表示不怪他,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朕想讓你去幫朕問問孩子們,看他們可願意再為朕盡一回孝心。”


    宋憫再次震驚。


    皇上什麽意思,讓他去當說客嗎,讓他去問幾位皇子,你們可願意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來一塊獻給你們的父皇?


    皇子們同不同意先不說,他算是一次性把幾個皇子得罪完了。


    這種惡心人的事,江瀲怎麽不去?


    強迫人的事他不是最在行嗎?

    江瀲很快就回答了他的疑問:“首輔大人有所不知,這種事強迫不來,道長說了,盡孝須得發自內心,若是違背親人的意願強行取材,便失了這方子的靈性。”


    狗屁!


    宋憫氣得想罵髒話,什麽狗屁的孝心,就是你這個黑心的死太監,想出這般歹毒的方子,不怕天打雷劈嗎?


    然而他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也沒有辦法拒絕皇上的請求。


    說好聽了是請求,實際上就是皇命,皇命大如天,誰敢不從?


    所以,這個惡人,他是當定了。


    “趁著還沒到就寢的時間,首輔大人快些去問問吧,皇上的病不能拖,能早一刻是一刻。”江瀲催促道。


    宋憫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隻得在嘉和帝的殷切期盼下出了寢宮,硬著頭皮去找幾位皇子談話。


    嘉和帝一共七個兒子,除了年紀尚小的七皇子不算在其中,接連拜訪了五位皇子,沒有一個人痛快答應。


    畢竟是生生從腿上割肉,就算對方是親爹,也沒人能真正狠下這個心,何況皇上煉丹已經入了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先是指尖血,再是腿間肉,下次是不是就該挖他們的心了?


    好在幾個皇子也都不是傻子,沒有明著說不給,而是說事關重大,他們要向太子看齊,太子割,他們就割,太子不割,他們也不割,畢竟他們身為庶子,不能搶了嫡長子的風頭。


    太子差點沒氣死,這幫兄弟,平時也沒見他們多聽自己的話,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以他馬首是瞻了,一個個真是比成了精的狐狸還精。


    陸皇後聽聞消息,嚇得肝兒顫,連夜召了陸尚書去東宮商議對策,無論如何,不能真割她兒子的肉。


    “不割怕是不行,皇上最近越發的看重五皇子,萬一惹惱了他,臨死前把詔書一改,咱們的苦心經營便都打了水漂了。”陸尚書說道。


    陸皇後氣不打一處來:“他既然看重老五,那就讓老五先割好了,我就不信老五他敢。”


    “他還真敢。”陸尚書道,“幾個皇子中,最有心機的是他,心最狠的也是他,他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我們絕對不能輕視他。”


    “那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讓我兒割一塊肉下來嗎?”陸皇後隻是想一想那血淋淋的畫麵,便忍不住打冷戰,咬了咬牙道,“實在不行,就……”


    手上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反正他也活不長了,與其這樣讓人不得安生,不如直接送他一程。”


    陸皇後乃嘉和帝的結發妻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抉擇,可見女人狠起心來,確實比男人還要毒上幾分。


    太子震驚於母後對父皇的絕情,陸尚書也覺得此計太過冒險,皇上終歸是皇上,即便是剩一口氣,也不是誰說近身就能近身的。


    拋開那些隱藏在暗處隻聽從皇命的暗衛不說,還有一個江瀲寸步不離地守在那裏。


    有江瀲在,誰有把握能一擊必中?

    正一籌莫展之際,緊閉的殿門突然被人推開,江瀲一身暗金蟒袍闊步走了進來。


    大殿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搖晃晃,映著他俊美的容顏與挺拔的身姿,強大的氣場竟讓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都黯然失色。


    “江廠臣。”太子看看陸皇後,又看看陸尚書,遲疑片刻後,終於想起自己東宮之主的身份,正了正臉色問道,“不知廠臣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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