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


    丁瀟瀟不知道陸南舒怎麽了。


    她剛從浴室出來, 眼前一黑,不等看清什麽情況就被陸南舒抱住了,那力道重到恨不能勒死她, 氣的丁瀟瀟咬上他的肩膀,那也沒能讓他放開自己。


    這是穀欠求不滿瘋掉了嗎?


    就連睡覺,陸南舒都要把她緊摟在懷裏, 細密的安撫輕如羽毛,從她的發頂一直落在脖頸, 癢到丁瀟瀟來回躲,受不了服了軟, “你要想要就繼續吧,我求你別這樣折磨我了。”


    她還挺怕癢的。


    明明她都已經鬆口了, 偏偏陸南舒非要折磨她,依舊摟著她親來蹭去。


    嗡——


    桌上的手機發出嗡鳴,屏幕閃花無故自動關機。


    丁瀟瀟還當是線路接觸不良,拔掉電源重新充電,結果按了好久都是黑屏, 隻餘機體的顯示燈亮著微弱的光,證實此時正是開機狀態, 但手機瞎掉了。


    “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充了次電就壞了?”


    想到剛剛陸南舒的反常, 她開玩笑道:“該不會又是你把我的手機弄壞了吧?”


    陸南舒眸色暗沉,從背後擁住她沒有反駁, 隻是親了親她的側臉,盯著那隻舊手機低喃:“這大概……是宿命還給我們最好的補償。”


    他們在最純粹熱烈時陰差陽錯的分開, 卻各自堅守不曾放手, 於是在不合適的時間再次重逢, 兜兜轉轉終得圓滿。


    若不是為了追回心灰意冷的丁瀟瀟,陸南舒這輩子不會說出密室裏的秘密,若不是丁瀟瀟鬆口又給他一個機會,那麽舊手機的秘密,他永遠也不會看到。


    多神奇,就在他看完那些文字的下一刻,手機黑屏再也無法打開,但凡他剛剛晚一秒……


    “什麽補償?”


    丁瀟瀟還不知發生了什麽,回頭看向他有些惱火道:“我一天壞了兩個手機你還幸災樂禍,你這人怎麽這麽壞。”


    他確實夠壞的。


    陸南舒彎起唇角笑了笑,不準備告訴她,他已經看到了那些早該在五年前接收到的文字,也不準備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寫給他的那些血淚獨白。


    直到深夜,丁瀟瀟躺在陸南舒懷裏睡著,他才描摹著懷中人的麵容輕聲回了句:“你對我的愛……我現在聽到了。”


    時隔多年,丁瀟瀟所求的答案,陸南舒可能沒辦法用文字回複她了。


    但他可以用餘生還她答案。


    ,


    奚樂可離婚了。


    從校園時期愛戀的校草男朋友,到後來星光閃耀的偶像老公,她前麵二十多年像做了一場荒唐美夢。


    是司暘為她編織構架起了夢幻童話,也是他親手打碎毀了她的世界,現在夢醒了,星光跌落凝留深淵,碎成一片片再也無法撿起。


    司暘在離婚協議書上用力簽下名字,讓律師轉告她一句話:“我不後悔。”


    不後悔為陸彬文做事,不後悔為了她傷害她身邊的人,也不後悔最終為她墜下深淵。


    其實他後麵還有一句話:“那天晚上,就該讓你死在我懷中。”


    他不該一時心軟,任由匕首被她奪去劃傷他,他本可以把刀搶回來,本可以在她逃離時紮穿她的心髒,可他的小可哭的太厲害了,他以為,他還有機會把人追回來。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隻要一想到奚樂可以後的世界裏沒有了他,司暘含恨而終永無法瞑目。如果人真的還有下輩子,他定要在找到奚樂可的那一瞬,就將她永遠殺死在懷中。


    所以,我深愛的小可,你一定要藏好啊,千萬別被我找到。


    隻是這些話,奚樂可再也聽不到了。


    於奚樂可而言,北城是個令她傷心的地方,她準備回到自己的家鄉,回到媽媽身邊好好生活。


    離開前,她特意來找丁瀟瀟她們告別,得知她的家鄉位置,鍾淑雅感慨道:“和北城真是天南地北好遠的距離,不過沒關係,現在交通那麽便利,咱們隨時可以見麵。”


    奚樂可搖了搖頭,“我這輩子都不想回來了。”


    丁瀟瀟可以理解,“那我們可以去找你。”


    隻要想見,她們總還能再見麵。


    兩人送奚樂可去了機場,出來時,與趙芬妮打了個照麵,塗著殷紅的指甲油,趙芬妮摘下墨鏡衝著丁瀟瀟笑,“最近時間寬裕了嗎?”


    丁瀟瀟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隻能模糊回:“還好。”


    “還好,那就是沒那麽忙了。”趙芬妮對MISS的事還算了解,提起之前給她發過的消息,“我很喜歡你的設計風格,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心希望你能接下我的私人訂單。”


    她著重提道:“隻要你肯接,價錢隨便你開。”


    丁瀟瀟險些忘了,之前趙芬妮找她約過私單,她因太忙拒絕了。現在MISS最忙碌的時間過去,她確實有了空閑時間,隻是……


    “沒關係。”趙芬妮沒有逼她太緊,“總之你有我的聯係方式,想好了隨時可以聯絡我。”


    正說著,一名嬌小的女生拖著沉重行李箱朝她們跑來,用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怎麽這麽慢?”趙芬妮扭頭看過去,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語氣不太好,“你的助理呢?”


    “她、她在接電話,我怕你等急就先過來了。”直到她出聲,丁瀟瀟才認出這是白桃桃,這段時間,她陸續進組拍戲,已經小有名氣。


    見到丁瀟瀟和鍾淑雅,她貼近趙芬妮一副乖乖妹妹的模樣,等趙芬妮開口讓她喊人,她才禮貌問了聲好,視線在丁瀟瀟身上多停了瞬。


    她們著急趕機,並沒有和丁瀟瀟聊多久,離開時,趙芬妮想起什麽,“聽說你和陸南舒複合了,恭喜。”


    大概是看出丁瀟瀟對她的疏離,她戴上墨鏡,悠悠多說了句:“現在陸家已毀,已經沒有什麽是陸南舒的阻礙,我們之間的合作自動作廢,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幹係。”


    毫無利益攀扯,她從不是他們的敵人。


    “走了。”趙芬妮對她們擺了擺手,另一隻手牽著白桃桃。


    鍾淑雅吃了一嘴的瓜,直到坐到車裏,她才興衝衝問:“什麽訂單啊?”


    把事情大致講了遍,鍾淑雅抓著丁瀟瀟的手道:“接!這單子為什麽不接?!”


    既然趙芬妮主動說價錢隨便開,那她們為什麽要放棄這個賺錢機會,要知道,趙家有部分產業都是趙芬妮說了算,隨隨便便就是幾千萬的大單。


    丁瀟瀟回去認真想了想,和趙芬妮聯係把私單約下了。


    倒不是為了敲她一筆大錢,而是出於趙芬妮對她的欣賞,既然她那麽執著約單,那丁瀟瀟也沒必要小氣吧啦,因著一些誤會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外推。


    趙芬妮是要定製一款手工娃娃,要求頗多,就連初始設計圖都讓她改了數次。


    有些話在電話裏說不明白,她們便約了時間在MISS見麵,談了近一個下午。因為是工作時間,丁瀟瀟手機靜音,沒有接聽陸南舒的電話,導致趙芬妮離開時,與陸南舒在店外相遇了。


    “最近天天給你打電話的人是她?”也不知和趙芬妮在外麵說了什麽,陸南舒冷著臉坐到丁瀟瀟對麵。


    丁瀟瀟專注於設計圖修改,敷衍嗯了聲回:“我接了她的私單。”


    陸南舒擰著眉道:“不要和她走太近。”


    “為什麽啊?”丁瀟瀟很是不解,“你好像對她意見很大,你們之前不是合作關係嗎?”


    陸南舒看著她,“你知道,她當初為什麽要找我合作嗎?”


    丁瀟瀟記得趙芬妮提過幾句:“她說她需要一個男性朋友擋麻煩。”


    雖然她說的隱晦,但丁瀟瀟還是聽出來了,應該是她的家人催她找個男朋友,但她那時候也才剛成年不久,她家人為什麽這麽著急呢?


    陸南舒給了她答案,“因為趙家發現,她有女朋友。”


    險些以為聽錯了,丁瀟瀟睜大了眼睛,確認:“女朋友??!”


    不隻是趙芬妮調查了陸南舒,陸南舒也調查了她。之所以選擇和她合作,是因為趙芬妮不喜歡男人,而趙芬妮主動和他合作,也是知陸南舒有個感情穩定的女友。


    那日她當著陸南舒的麵詆毀丁瀟瀟,不過是想看看丁瀟瀟在他心裏有多重,陸南舒通過了她的考核,她對於陸南舒而言也是最好的擋箭牌,於是兩人達成合作。


    陸南舒說:“她在國外交過一個女朋友,圓眼睛白皮膚是個漂亮的東方女孩兒,後來她們的戀愛被趙家發現,那位女朋友拿錢跑了。”


    所以,陸南舒雖然與趙芬妮合作,但一直在提防著她,因為趙芬妮曾說過,丁瀟瀟可愛的模樣,和她那位女朋友太像了。


    趙芬妮是有些病態在身上的,她確實將主意打到了丁瀟瀟身上,但是被陸南舒攔住了。後來他與丁瀟瀟分手,和趙芬妮的合作鬧掰,擔心她對丁瀟瀟出手,特意又派人留意過她一段時間。


    陸南舒發現,在他出國沒多久,趙芬妮也跟著出國了,她後來又交過多任女朋友,全是眼睛圓圓可愛的東方麵孔,對外介紹都稱為妹妹。


    “妹妹?”丁瀟瀟聽的目瞪口呆,想起她曾對白桃桃的介紹。


    “所以……白桃桃不是她的親妹妹?”要是按這麽解釋,很多之前她覺得奇怪的地方,就都解釋通了。


    陸南舒嗤了聲,他顯然知道的很多,隻是不願透漏給丁瀟瀟,隻說了句:“以後離她遠點就對了。”


    丁瀟瀟糾結道:“可我已經接了她的訂單,而且設計圖都畫好了。”


    看著麵前滿桌子的稿件,陸南舒撿起一張看了眼,看到圖稿上畫了一顆鮮嫩可口的桃子。微頓了下,陸南舒將圖稿放回桌上,鬆口道:“下次她再約你,帶上我。”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隻是,“會不會太明顯?”


    陸南舒笑了聲:“她當初覬覦你的時候,可不怕被我發現。”


    不止要防男人,他還要防著女人搶他女朋友。


    丁瀟瀟總算知道,為何陸南舒對趙芬妮的態度那麽怪了。


    “……”


    十月份的時候,鍾淑雅偷偷告訴她,陸家現在的情況很危險,盛世已經四分五裂搖搖欲墜,幾家都要下場搶奪,就連鍾氏都準備插一腿。


    “陸南舒真沒什麽反應?”


    鍾淑雅找她打聽陸南舒的態度,“他真舍得看盛世落到外人手上?”


    丁瀟瀟不知道。


    這些天陸南舒表現的很平靜,每天陪著她電話都很少接,從沒對她提過陸家的事。想到之前陸南舒對陸家流露出的憎恨,她想眼前的局麵,大概都有他的默許。


    沒過多久,丁瀟瀟又聽說陸老爺子怒火攻心在宅子裏吐了血,去醫院檢查情況有些危險。


    之後某天,丁瀟瀟陪陸南舒回滿庭芳拿東西,剛進去沒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的吵鬧聲,陸南舒接了個電話,靜立在窗前視線下落,緩慢將電話掛斷。


    “怎麽了?”丁瀟瀟聽到了窗外的喊聲,走到陸南舒身邊,看到庭外站了一群人,蒼老年邁的老人為首站在最前,被保鏢攙扶著喊:“小舒啊,你真的不肯原諒爺爺嗎?”


    是陸元明找來了。


    他得了重病,大概活不了多久了。這一生他拋棄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唯一的執念是盛世,可現在,盛世正隨著他的生命一同流逝,甚至比他倒塌的還要快。


    “爺爺求你了,你救救盛世吧。”


    陸元明顫著聲道:“爺爺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爺爺給你賠罪道歉好不好。”


    丁瀟瀟睜大眼睛,看到陸元明緩緩跪下了。


    陸南舒冷淡看著眼前的鬧劇,看到那些那群私生子試圖把人拉起來,卻被拽著一起跪下了,他們難堪喊道:“陸哥,你就救救盛世吧。”


    “爺爺知道錯了。”可笑的他們現在才看清,陸南舒背後靠的從不是盛世。


    陸南舒沒什麽反應,反而去問丁瀟瀟,“你覺得他們可憐嗎?”


    丁瀟瀟往後退了一步,搖頭,“我沒資格評判對錯。”


    陸南舒笑了聲道:“我也沒有。”


    他還活著,而南素素卻永遠不會活了。


    如果陸昌平那群人是殺人惡魔,那麽陸元明就是放縱惡魔作惡的罪人,他一直清楚南素素遭受了什麽,卻選擇漠視毀滅,到了如今的地步,他的低頭下跪也是因盛世要毀了,而非他真的知道錯了。


    “走吧。”再看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陸南舒拉著她往屋內走,任由保安隊來驅趕他們。


    丁瀟瀟隨著他的步伐重新上樓,聽到他問:“一會想去哪兒玩?”


    他還有心情出去玩嗎?

    丁瀟瀟想了想回:“都可以。”


    陸南舒替她做了決定,“林洲新開了家溫泉館,不如帶你去泡泡?”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陸南舒沒有大喜或是悲傷情緒,丁瀟瀟仔細觀察了他幾天,依舊沒看出他有什麽太大的波動,反倒因她頻繁的偷看,被陸南舒捉去懷裏狠狠親了許久。


    “看什麽?”他輕咬丁瀟瀟的軟唇。


    丁瀟瀟唔了聲不知該怎麽說,想了想抱住他的脖子,“天天和我在一起,不覺得膩嗎?”


    陸南舒怎麽會膩,灼熱的呼吸傾灑到她的皮膚,他語氣帶了幾分危險,“你膩了我?”


    丁瀟瀟倒也沒膩,她隻是有些茫然,“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不過是正常的疑問,竟把陸南舒惹笑了。按著丁瀟瀟又狠狠吻了一通,他貼在她的耳邊回:“和你在一起。”


    這算是情話嗎?


    丁瀟瀟愣了下,頰邊也現出淺淺酒窩,“你能不能認真回答我。”


    “我很認真。”


    到最後也沒問出什麽有用信息,她又被陸南舒哄出去約會,又是吃飯又是逛遊樂園,最後還陪她看了場無聊的電影,這基本是他們最近的常操了。


    天天約會這麽玩,任精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住,剛爬進副駕,她就歪著頭打起瞌睡。


    儀表台上的搞怪擺件正笑眯眯對著他們吐舌頭,陸南舒湊過去幫她係安全帶,撩了撩頭發去親她的額頭,“今晚去我那兒?”


    丁瀟瀟模糊嗯了聲,等車子開到地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叼回了狼窩。


    這段時間,陸南舒曾不止一次希望丁瀟瀟搬回滿庭芳住,都被她拒絕了。她記仇的很,可沒忘陸南舒發瘋讓她住鳥籠的事,這麽久過去了,鳥籠依舊搭在主臥,無論再看多少次,丁瀟瀟都覺得震驚。


    “你不會又想把我關起來吧?”丁瀟瀟警惕道。


    陸南舒打開籠門,將鑰匙遞給了丁瀟瀟,“鑰匙給你,這樣放心了嗎?”


    丁瀟瀟緩慢眨了下睫,看了看鑰匙又去看陸南舒,她想到什麽問:“今晚我們要住籠子裏嗎?”


    “對。”陸南舒眸中多了分異色,摸了摸她的臉頰回:“今晚我們都住在籠子裏。”


    實在沒忍住,丁瀟瀟打了個寒顫往後躲了幾步,喊著陸南舒的名字,“我發現你這人,確實挺變,態的。”


    丁瀟瀟原本不打算留宿的,但因為陸南舒把鳥籠的鑰匙給了她,丁瀟瀟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躍躍欲試。


    深夜,兩人躺在籠子中。


    層層紗簾阻開外麵的光,將這裏隔絕成一個小世界。籠中纏繞著不少星星燈,暖黃的燈光溫和安逸,很有助眠的效果。


    因為是在籠中,丁瀟瀟精神亢奮有些睡不著,窩在陸南舒懷裏看動漫,看到一半,有視頻接通請求,打來視頻的人是程臨。


    “h,oney,最近想我了嗎?”屏幕出現程臨放大的帥氣麵容。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聯係了,跨著遙遠的國家,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陸家出了大事,可是,這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這次打來視頻,程臨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拐丁瀟瀟來他這裏過冬,“你不是喜歡這裏冬日的雪景嗎?冬天馬上就要到了。”


    丁瀟瀟確實挺心動的,也一直有打算再飛去一趟旅遊,隻是遲遲沒確定時間。


    正考慮著今年的冬季要不要過去,一直在鏡頭外的陸南舒銥嬅忽然伸臂將她抱住,他接過她的手機,將鏡頭移到自己眼前,輕扯起唇角回:“放心,我和瀟瀟會去的。”


    大概被嚇了一跳,丁瀟瀟聽到視頻那段傳來一串流利的母語問候,陸南舒像是聽不懂,末了涼悠悠示威:“到時候,要麻煩你多招待我們了。”


    程臨直接切斷了視頻。


    “看到了嗎?”將手機還給丁瀟瀟,陸南舒對上她不解的眼神,“以後不要和這種情緒不穩定的人做朋友。”


    “太極端了,不是好人。”


    丁瀟瀟覺得好笑,“難道不是你先招惹了他嗎?”


    “我怎麽招惹他了?”陸南舒挑眉,“我有對他說過一個髒字嗎?”


    反倒是程臨,一看到陸南舒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罵罵咧咧還主動掛了視頻。丁瀟瀟是有些不理解的,他們之前關係不是還挺好嗎?難不成……是因為她?

    與丁瀟瀟在一起後,陸南舒失眠的情況有所減輕,醫生給他開的藥量也減了大半,再觀察一段時間說不定可以停藥。


    丁瀟瀟熬了很久,才等到陸南舒呼吸均勻陷入沉眠,打了個哈欠,她有些糾結還要不要繼續這個計劃,但想著自己都熬這麽久了,咬了咬牙,輕輕從他懷中退出。


    生怕把陸南舒吵醒,丁瀟瀟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等從床上下來出了籠門,她出了一身汗。


    叮——


    籠門發出細微的響動,被丁瀟瀟扣闔了。


    抖著手,她把籠門快速上鎖,心虛下心髒跳的很快。


    睡前,丁瀟瀟讓陸南舒把籠門上的紗簾撩了起來,為的就是此刻能看清籠內的陸南舒。他側躺在床上,柔軟的發遮擋半邊麵容,清孤的月光灑到他的身上,好看的像是一幅畫。


    丁瀟瀟忽然理解,陸南舒為什麽喜歡讓她住籠子裏了,從外麵看,籠內的人自帶柔弱美好的濾鏡。


    趴在籠前欣賞了一會兒,丁瀟瀟想拿手機拍幾張照片,忽然發現手機落在了床上。


    猶豫了好久,她冒險開籠門進去拿,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摸到手機,正準備再退出去,床上忽然傳來一聲歎:“差不多了就回來睡。”


    “!!!”丁瀟瀟有被嚇到,第一時間就是衝出鳥籠把門鎖了。


    叮——


    隨著籠門關闔,陸南舒撐著手臂坐起身。


    他懶懶靠在床上,按了按額角看著籠外的丁瀟瀟,平和的語氣不像生氣,“真要把我關一晚上?”


    丁瀟瀟確實是這個打算。


    她原本的計劃是,等陸南舒睡著後,偷偷鎖了籠門去隔壁屋睡,等天亮了再來給他開門,讓他也嚐嚐被關在鳥籠的滋味。


    可現在陸南舒醒了,或者說他壓根沒睡,那麽把他關鳥籠的樂趣少了一半,她可惜道:“你怎麽還不睡?”


    陸南舒回:“你不睡,我怎麽睡?”


    他每晚都是等丁瀟瀟睡著了才入睡。


    丁瀟瀟攥緊鑰匙蹲在籠外,既然他醒了,那她索性開燈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有些質疑道:“我把你關籠子裏,你都不生氣嗎?”


    陸南舒平和坐在籠子裏,任由她看,“我把你關在這裏時,你生氣了嗎?”


    “我當然生氣!”都快被他氣死了。


    陸南舒嗯了聲:“遲來的發泄,我受得住。”


    反正人都是他的了,陸南舒不介意丁瀟瀟多關他幾日,他之後有的是時間陪她在籠子裏睡。


    他這麽一搞,反倒讓丁瀟瀟心軟不好下手了。


    到最後,丁瀟瀟還是給陸南舒開了籠門,並未完全被他蠱,惑,鑰匙留在手裏沒有還給他。重新躺到他的懷中,她抱住他的腰身不情不願說了句:“總之鳥籠的事,我要記一輩子仇。”


    一輩子,多浪漫的字眼。


    陸南舒笑了,擁緊她說好:“那就一輩子不要放過我。”


    他也會,給她永恒回複。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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