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龍司
世人皆知大恆王朝中有個觀天地之象斷天下大事的的白龍司,大恆王朝近四百年來的歷史上發生的大事無不與白龍司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歷代白龍司的特殊地位今次於大恆王朝的百萬黑甲士。說是與國同戚,也並不為過,白龍司是生於國,興於國,司院中多為寒門子弟,少數竟是皇室子孫,除此之外是半點也沒有朝中權貴的身影,神秘至極。
白龍司是在大恆王朝的那座天下最氣派的皇宮旁的臨院,獨立在一座不輸於皇宮名為逆天運的華貴宮院中。而他們便是修習了先秦時留傳下來的鬼谷一脈練氣術,這種特殊的關係也就形成了一司貫通一朝氣運之勢,他們口氣大的更是可瞞天改運……
金碧輝煌的逆天運大殿正殿之中,一人紫衣道袍靜靜的站在一位藍衣蟒袍中年男子身前,白眉如雪,長發如瀑,恭敬的聽著身前身份尊貴的中年男子說話。
「易天師,本王就不說廢話了!但你也不要瞞著我,咱哥倆當年可是一起闖蕩過江湖的過命交情,就憑這份情意,我問你幾個問題無礙吧!我且問你那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真是身負大氣運之人?還是你們在欺瞞陛下?」藍衣蟒袍的中年男子隨意坐在一張紫檀木椅上,眼神不善的盯著紫衣道袍的易天師,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質問。
易天師似有深意的看著這位不喜勸位武力超群的王爺上官一銘,輕輕一嘆,搖了搖頭,神色鄭重的說道:「你不該問,但是你問了,我便會說。」
上官王爺不可至否,點了點頭,無奈說道:「這天下間之事,我何事聽不得,可又能做的何事?」
易天師似有所感,搖了搖頭,模糊不清的說道:「所為氣運不過是天地之道所化之陰陽,是這世間萬物生存發展的大流。這個天下不說廟堂,連江湖上也有氣運。
就好比這世間的日、月、星辰,共存天下,三者不可少,也不可多,若是被分去了些,定會從那裡少。而那孩子不知為何卻身負氣運,所以只要一日在,他身上的就一日不散,大恆氣運也就一日聚不全。近十年天災地禍不斷,和這脫不了干係!」
上官一銘不去理會他的危言聳聽,一拍桌子,調笑說道:「所以我這侄子就礙了你們這一群人的眼?」
易天師輕輕一笑,一擺手中浮塵,那女子和這位風流王爺倒是有些糾纏不清的關係,這就生氣了!苦笑著說道:「你還是不信天命,不信因果啊!別人不信尚可,以你的武道境界難道還看不到?」
上官一銘撇了撇嘴,嘆道:「就是因為感應到了,所以才不相信。且看春秋來,哪一國是靠那所謂氣運而興盛,哪一國又是憑氣運而衰敗!
說句大不道的話,所謂一國之興衰沒了那幾分氣運,難道還真能亡國?再不計讓那孩子坐這天下共主大位,豈不是皆大歡喜?」
易天師苦笑著,無奈說道:「一銘不可胡言。這大恆天下的命運豈是兒戲,若真是如此簡單,以陛下對那女子的……他不會想到要這麼做?而我白龍司所做不過是本分罷了!」
上官一銘嘿嘿冷笑兩聲,拍了拍身上的衣袖,站了起來,眼神灼灼的看著易天師,不屑的說道:「這天下比之江湖便是個更大一點的江湖,按你所說江湖氣運如同大江大河不過是天下分支而已。那江湖上的氣運管不到大恆的氣運?」
易天師沉默不語,皺著眉頭,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嚴肅的說道:「武夫不足懼!」
上官一銘愣了愣身,哈哈大笑,一甩衣袖,也不去和易天師告別,徑直的離開了白龍司大殿。是啊!武夫一人可屠萬,百萬呢?偌大的江湖有幾人能敵萬人,又有幾人能抗起大梁,不可說,不可說……他不過是一介武夫,一個身份不凡的武夫,再者便是一個無權無勢可以樂得自在的瀟洒王爺。
出了白龍司的上官一銘,抬頭看看白龍司上的天,果然不一樣啊!哪怕武力到了他這個境界進入白龍司都有種壓抑的恐懼感,不是裡面有比他強的人,而是白龍司的——氣運!
管不好嘍!上官一銘自嘲一笑,也不知白龍司是何打算,既然答應了那個從未求他的女子,他定會做到。
遠處白龍司的一處救層高塔之上,易天師恭敬的站在一位雙鬢斑白的男子身後,和他一同看向上官一銘離去的身影。
「這個一銘啊!倒是管的有點多了!」那個氣宇不凡的雙鬢斑白的男子似有笑意的對著易中天說道。
易天師心頭一震,這整個白龍司皆是皇帝陛下的耳目,他一早便知上官一銘私自來此國之重地,已是死罪了。於是,輕聲道:「王爺不喜權政,倒是重情意的江湖人。」
雙鬢斑白的男人看了易天師一眼,輕笑道:「你倒是和他情意深厚啊!不過朕的這個兄弟確實有恩於朕。也是時候給他一個名副其實的王爺來噹噹,不然這英雄還真就遲暮了!天師認為如何?」
「無良大道尊!」易中天微微一笑,訟了一聲道號。
「計劃已經開始,陛下請早做準備!」易天師鄭重的對著大恆王朝的皇帝上官烈說道。
「知道了!」說完似乎是勞累生成的雙鬢斑白頭髮的皇帝答了一聲,目光似乎變的清濁了幾分,便直接離去了!
易中天站在九層高塔之上看了許久,終究是看不出與往日有什麼不同。自嘲一笑,還是心不同於往日了!
——————
三千青州鐵甲,何等之銳,莫說劍一敵不過,就是敵的過,他也不會於這三千騎硬拼。就怕三千騎黑甲不要命也要留下他們,他們能再擋住青州鐵騎?
反之,若是和這個氣勢洶洶的將軍一戰結果會更好些,無論如何,一時三刻還是能拖一下時間的。畢竟,於這三千黑甲鐵騎一戰是遲早之事。
此人能帶的這三千黑甲鐵騎,一身真氣卻是微弱不堪,若真是尋常的江湖人士敢如此挑釁他,莫說一劍一招,只怕一呼一吸間的氣息他都擋不住。但是此人不同,氣息雖弱,但是身上卻是散發出危險的煞氣,怕是在軍中以戰養戰,不知屠了多少顆人頭,一身後天凝成的凶煞氣怕是比得上江湖上高處一流高手一大截的大高手……
馬上意氣風發的盧鼎一神情頗為激動,能夠一人和江湖上如此兇殘的魔頭一戰,實在是令人有種欲浴血的豪情。怪叫一聲,催起胯下黑甲大黑馬拉開蓄勢,手邊重達百斤的大長槊刀刀芒寒意生,似乎饑渴難耐……
劍一神情凝重,手中無劍,眼中卻是有利劍欲出,須得先發制人,否則先前一戰失了七成戰力的他哪有半點優勢!
劍一一躍十步,迅速靠近盧鼎一,雙手張開如翅,又合攏天地划圓,似乎在醞釀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招數來。
劍一腳下生蓮,快速飛掠到提馬奔來的盧鼎一身前十丈遠。
手臂化劍,劍指成鋒。
天上一柄大劍虛影由氣機牽引而成,迅速凝聚成一條大大的龍,竟隱隱約約有了崑崙紫雲觀一峰鎮峰劍決《青龍劍決》最高境界劍氣化青龍的味道,衝天而飛,竟凝成了一隻大大的青蛟向著盧鼎一一人一馬撕咬而去……
又近一丈,劍一身後一臂一震,雲薄天送給雲長風的那柄短劍,立刻便懸在半空。劍一猛吐一口於血,身上氣息不斷升騰,一道道入品罡氣纏繞在短劍之上,細數之下竟有九九八十一道,瞬間,隨著劍一冷冷一瞥盧鼎一,短劍如彈拉起數道罡氣飛射而出。
一劍斬仙瘋狂斬出。
又近半丈,身前捲起的滾滾煙塵,破然開來,嗡嗡震動,萬道劍氣隨著空氣一動一靜,似如玄龜沉息,一呼一吐皆是長勢,這一長便是一千道劍氣。天道有九,八卦卜先,這千道劍氣捲起龍息又是一化二,二化三……
九千道劍氣捲起煙塵濤濤涌去!
此刻,劍一駐足,冷冷而視,他倒要看看此軍中驍楚要如何破他三劍。但此刻,他是不敢動了,也不敢再前進一步,這三劍把他一身勁氣去了大半,能不能敗他全靠這三劍。可若是他再往前,那就是不知死活。
催馬奔來的盧鼎一看到身前如此神奇的劍招,此刻有種罵娘的衝動,看是華麗,劍中更是兇險吶!他說是很擔心他那三千黑甲鐵騎被他破去數百甲,這才要先行出手,其實也有不少的爭強好勝在裡面,世上皆言高手比在江湖上尋,英雄要在行伍軍中看。豈不是說他軍中才俊比不得江湖上的武夫……
其實還真是比不上!眼前此境此景便是事實。
唉~若是和這個魔頭大戰多少招,打了多少時辰,不說可以回到軍中大喝幾聲,臭屁幾句,那也絕對是倍有面子。
可這個劍一不按常理出牌啊!要是和他一招一招的打,那得多有意思,可不咋的!沒意思啊!
盧鼎一此刻在心中罵了聲,驢草的劍一。轉眼又是心神一凝,傾刻間,戰意盎然,凶氣如潮,氣勢洶洶。他本想蓄成大勢,一刀下去,任他劍一如何超凡,定也得被砍成兩半,現在有點亂啊,亂了!莫不是劍一看出了什麼,而是,他要滅殺自己,擒賊先擒王啊!
於是,神色一動,轉手抽回了蓄成半個大勢的槊刀,身子一動,扭上半圈,把槊刀化為砍刀,雙手一抓刀柄,向上一舉,身負千斤神力的他一刀砍上了首當其衝過來的大青蛟!
劍氣化青蛟便是劍一從那個攔他路的昆崙山上叫太虛的老牛鼻子的劍式中悟得的,不過此劍招大部分劍意皆是劍一的殺人劍。
盧鼎一提馬一縱,青州盛產的大黑馬速來有龍駒之稱,不說日行三千里的腳力,單論氣力足以是馬中霸主,更何況他胯下的這一匹說是大黑馬王也是不差的,一身馬力超過千斤,已是謙虛所言。
盧鼎一蓄成半個大勢的一刀,猛的收勢,直直的一刀砍向撕咬而來的大青蛟劍龍,手中大槊刀,緩緩的斬在青蛟的龍頭上,龍頭快要咬住他時,一顆青龍頭被斬,消散於半空。
盧鼎一神色一動,那由劍氣凝成的無首怪物猛然變化開來,心中有些忌憚的他不再猶豫,停在空中的一刀盡數揮去,在繼續咬過來的青蛟龍身上砍出了一個新月半弧,此一刀是他盧鼎一戎馬半生,經歷大大小小百多場戰爭和無數廝殺所悟。
傾刻斷了身子的劍龍被斬散,但是驚奇的是攻勢不減反增,衝力猛如虎,身上無數鱗片化作一道劍氣,凝成一道劍尖,速度快的沒邊,嗖……的一聲,輕鬆破了盧鼎一身上的甲胄。
一身將軍甲皆碎。
青蛟亦散。
盧鼎一眉頭緊皺,一甩粗獷的大鬍子,雙手緊握住手邊的茲重大槊刀,眼神凝重,飛快的抽回身前,一催胯下大黑馬,揮刀劈向劍一這驚人一劍。
那柄無名短劍被劍一藉以使出一劍斬仙的成名絕技來,如疾風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劍式內斂看去只是一柄尋常短劍,卻是隱約有了飛劍之術的雛形,氣息牽引如臂而動。
好似一柄蓋天大劍直直的指著盧鼎一飛奔的一騎一刀。
其中夾雜著兇殘而又暴戾的氣息,寒意如霜!一劍所過之處,地面上裂起一道半丈深的壕壑,並隨短劍飛速裂延……
盧鼎一眼中瞳孔猛的一縮,八十萬青州軍單論武力他能占前三甲豈是浪得虛名,又豈能會懼區區一劍,粗狂長發遙遙而動。一騎一刀快如閃電,馬蹄一仰,躍起半丈,盧鼎一手臂青筋縱橫交錯,猙獰而出,緊握槊刀,嘶吼一聲,全身煞氣蔓延刀身。
一刀劈出。
噔……
這一劍與那一柄槊刀相撞,鏗鏘震耳,波及三千軍騎搖搖欲墜,一陣又一陣火熱氣浪捲起好幾丈。現今本是春季之地,地上一層皮亦被削去,莫說被震震碎了的叢草樹木。
這一章,不滿意有些漏洞,還需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