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我也很愛你◎
手裏掌握了一些把柄,蘇彌也有過想摧毀韓舟的事業的想法,但想來想去沒下得去手。她不是冤冤相報的個性,從不跟人結仇結怨,況且她多少有些迷信,覺得出手太狠,會有損自己的陰德。
不吉利,還招罵聲。
於是她饒了韓舟一回。
不過老話怎麽說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蘇彌也不是什麽好捏的軟柿子。
這天她回到家裏,把文件一一導出來,整理了一遍,做了些微的處理。再看手機,爸爸已經發過來一批聯係方式。
蘇彌沒急著去聯係,她去樓下給小烏龜喂食。
===第112節===
今天謝瀟言沒準點下班,他隻說手邊有點事要辦,沒給具體的原因。蘇彌就沒等他。
她站在兩隻龜缸的中間。普普的缸?????是加了溫的,它目前還在生病恢複期。
蘇彌用手摸摸它的殼:“要快點好起來呀普普,妹妹還在等著你呢。”
像是聽懂了人話,普普伸著腦袋,往卡卡的方向爬了幾步,探頭去看。
蘇彌欣慰地笑了笑。
又想到謝瀟言。
昨天他說那些話,蘇彌越想越氣——什麽人啊!居然想跟她離婚!?
事情解決之後,一定要把他胖揍一頓才解氣!
最好是五花大綁按在床上揍!
嗯……要是真能五花大綁,按在床上,她尋思還能幹點別的。
譬如,用剪刀剪掉他的衣服,一片一片的剪,折磨他、盤問他:“是不是早就暗戀我了?”
“是不是去偷偷見我?”
“快說你愛我,說一百遍!”
隨後平日耀武揚威的某人拜倒在她身前,擺出一副寧死不屈但又沒轍的神情,淚眼汪汪跟她示弱:“老婆,我錯了……”
光是想到這畫麵,蘇彌就心情暢快地笑了起來。
她抬眸,看見龜缸的玻璃反射出來的陰險笑容,急忙神色一滯。
救命了,她怎麽被謝瀟言傳染了這麽不正經的毛病?
蘇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惡心又好笑地回了房間。
,
謝瀟言這兩天又接到幾通丁起的電話。
算不上替韓舟求情,隻說這不是辦法,走了個重量級嘉賓,他的節目沒法辦下去。
謝瀟言當然捋得順他的思路,人家險些要捧出一顆明日新星,被你給搞砸了。這明日新星沒了,節目還談何意義。丁起花這精力捧自家藝人,被謝瀟言這麽一砸場子,完全計劃打亂。
丁起窮追不舍,希望他網開一麵。謝瀟言壓根不信這種說辭,他都懶得聽。
狀況外的謝烺跑過來問他:哥,你的小金庫沒啦?我們怎麽節目停錄了!
謝瀟言:人家沒了好苗子,公司都快熄火了,快去哄哄丁總,讓他給你個打擂的機會。
謝烺: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把韓老師放出來啊?(純屬八卦)
謝瀟言:?
謝烺撤回一條消息。
謝烺:晚安我的哥^_^
謝瀟言手腕一撇,手機被他閑散地丟到卡座的沙發一角。
他穿件深綠的休閑款襯衣,人鬆弛地陷進沙發內側,在最昏暗的酒吧一角,腕袖被掀到手肘,白皙的手腕配了一塊銀色腕表,領也恰到好處地掀開一角,展現出那麽幾分撩人的妖氣。他沒做表情,又有著不易親近的冷感。
餘光裏有幾個女孩不時瞥來幾眼,蠢蠢欲動的樣子。
謝瀟言撩起眼皮,看到了左擁右抱走進Ark的黎映寒。
黎映寒走過來,見謝瀟言使了個眼色,忙把卡座這兒的隔簾扯上,衝那幾個拋媚眼的女孩訕笑:“有主了有主了。”
謝瀟言勾了兩下指:“看看。”
黎映寒拋過去一隻錄音筆。
謝瀟言捏住,按下播放鍵,女人的聲音從細密的小孔裏流出來,有種醉醺醺的媚態——“我說真的黎少,我收到的錢沒那麽多,我是見錢眼開那種人嗎?況且他一唱歌兒的能給我什麽資源,我拍戲一直都兢兢業業,從不靠這些歪門邪道的。”
話音之間混合著黎映寒一點看熱鬧的笑意,兢兢業業、歪門邪道這倆詞讓他聽樂了。
gigi接著說:“哎呀真不是圖錢,你信我。謝總是真俊,我是真想睡,就那麽正正好吧,韓舟又給我塞了一筆,就順水推舟咯。我還以為謝總玩得挺開的,不是都說他跟他老婆很塑料嘛,誰知道那麽難釣,還衝我發火,那天真給我幹蒙了——哎你說,他在床上是不是特牛逼?”
黎映寒好笑說:“他又沒睡過我,這我哪兒知道?”
“我靠,真想試試。他看著就賊帶勁,床上花樣特多那種。”
“得了啊,人家夫妻恩愛得要死,帶勁也輪不到你帶勁!”
……
一段對白,陸陸續續錄了三分鍾左右,謝瀟言麵無表情聽完了。
黎映寒坐他對麵,翹著腿問:“能不能洗刷冤屈?”
謝瀟言挑眉,把錄音筆收入掌心:“算你有點兒用。”
謝瀟言的身份終究是跟明星不同,不適宜高調,不適宜事事站出來做回應。
他本來真沒打算鬧大,能壓就壓了,無奈有人蹬鼻子上臉,還有臉哭訴起自己多委屈。再加上輿論愈演愈烈,刪也刪不幹淨。還有不少逆反的吃瓜群眾,說這行為是欲蓋彌彰。
謝瀟言就想了這麽個主意。
黎映寒,八麵玲瓏的社交達人,套個小演員的話不在話下。
那個gigi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口風緊的,灌了幾杯,什麽都說了。
黎映寒衝著錄音筆抬了抬下巴:“要沒這個,你真打算跟他同歸於盡啊。”
謝瀟言冷笑:“爺怎麽可能跟他同歸於盡,給他一拳都覺得髒了手。”
“那你弄這麽大陣仗,又是要離婚了,搞得我以為——不過你要是真跟蘇彌離了,不是襯了他的心?”
“我身邊現在就是個雷區,保不齊哪天就炸了。我是金剛不壞,傷了她怎麽辦?”謝瀟言舉著酒杯,杯中水光襯得他眸色瀲灩清亮。
“怎麽還雷區?你不是都讓丁起把他雪藏了嗎?”
謝瀟言說:“他背靠童家,童小園要願意舍得花錢,把他從丁起那兒撈出來,還能垂死掙紮一下也沒準。”
他想了想:“總而言之,她安全最重要。剩下的,過了這陣子再談吧。”
黎映寒打開手機,說:“離了就離了,等著泡你的妞兒排著隊呢。我這就給你找幾個過來,絕對夠正。”
謝瀟言麵不改色:“想死我給你一槍。”
黎映寒噎了下,罵了句髒:“你識不識好歹?”
謝瀟言抬眸剜他一眼,黎映寒及時收聲。
“嘖嘖,謝小爺還是這麽純情。”
黎映寒從前就覺得謝瀟言純的要命,他確實是屬於到哪兒都能玩得開那類人,但是偏偏就是有種違背他這種風流氣質的純潔,不近女色,誇張到有著為某人守身如玉的架勢。不過誰知道他為誰守身呢?
在風月場上,這迷倒一片少女的氣場又摻著十分拎得清的理智,兩種特性碰在一起,就顯得更為吸引人。
他越這樣,就越是一幫人前仆後繼。
都勢要爭得他的頭號青睞。
黎映寒問過他為誰守身。
謝瀟言沒正麵回答他,他說的是,什麽時候開始,守身如玉的本分成了男人的加分項,遇到真愛才上床,這事兒倒成了稀罕。
不科學啊。
黎映寒說:“啊?我遇上的個個兒都是真愛。”
謝瀟言輕嗤一聲:“懶得跟你說。”
他身上有著和身邊人大同小異的紈絝秉性,卻也被鍍著最純粹的一抹色。像大海深處的藍,天空最遙遠邊際的青,在心底流淌的最蓬勃的鮮紅。
這一套古舊庸俗的說辭,聽起來不契合他二世祖的身份,但又和他彼時的神色相融得天衣無縫。
不是玩笑話,更不是惺惺作態。
這是他始終如一,對愛的堅守。
因為愛一個人愛到深處,就不會再有更多的感情溢出來,哪怕一點一滴,不容他人沾到。
,
謝瀟言要去見一個客戶,他這兩天有些忙,沒有那麽多時間陪蘇彌吃飯,實屬沒辦法。試圖調整過時間,但對方從外地趕來,他推不掉。
也沒多少日子了,他應該比她更想要留住這一些珍貴的晚餐時間。
晚上應酬完回去的路上,他漫不經心看完幾份文件,有些煩亂地揉了揉眉頭,吩咐陳柏叢說:“你找個機會把錄音發了。”
陳柏叢問:“是用公司賬號還是?”
“都行。”想了想,謝瀟言又謹慎一些說,“你建個私人號吧。”
陳柏叢說:“好的,要不要做什麽處理。”
“不用。”
謝瀟言說著,偏頭去看窗外霓虹。這裏有點擁堵,是繁華的商業街區,被各路明星的廣告大屏占領,發散著強力的光汙染。
他降下一點車窗,去聞晚風的清新氣味,而後拿出手機,打算問蘇彌有沒有吃過,但意外地發現,她五分鍾前發來一則消息:看微博。
謝瀟言沒問,直接點開微博。
不知道是網絡不通,還是軟件太卡。界麵空白了兩三分鍾,他沒進得去。又退出來,問蘇彌:打不開,是出什麽事了嗎?
但她沒回。
算了,急也急不得。
車子被堵在路上,謝瀟言按捺不住忐忑,攥起拳撐住下頜。他的瞳仁很清澈,飄逸著外邊的炫彩流光。
“過幾天給你答複”就像塊石頭在他心底,逐漸的、越壓越沉了,謝瀟言現在覺得,她倒不如當場就給他個痛快,非得讓他熬這麽幾天幹什麽。
車停幾步走幾步,謝瀟言正要讓陳柏叢轉彎繞路。
陳柏叢忽然抬頭往前麵路口看去:“老大你看!那是不是咱們太太啊?”
謝瀟言聞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他猝然壓住眉眼,不敢置信地盯著路口商廈上的大屏。
很多的人圍在商廈的門口,正抬頭看熱鬧。
屏幕上的女人鬆鬆地束著發,化了?????一點淡妝,眉目清麗,她落落大方地端坐在台前,任由各路媒體的閃光燈打在臉上,她沒有怯場,柔和地微笑:“各位記者朋友好,我是蘇彌。”
柔軟而淡然的聲線在晚風裏絲絲縷縷的散開,被吹送到不遠處的他的車中——“很感謝大家百忙中抽空過來一趟,我召開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是想要交代一些事。”
===第113節===
哢嚓哢嚓的相機快門聲沒間斷過。
陳柏叢:“我的天,真是蘇小姐啊……”
他喃喃自語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
“……”
為了不浪費時間,蘇彌直接拿出了錄音文件,而後按下播放鍵。
背景裏有沙沙踩雪的動靜,伴隨著蘇彌有力的質問聲從手機裏傳出來:“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緊接著,是韓舟的聲音:“你問。”
蘇彌:“你說的重要工作就是和***吃飯嗎?”
她消掉了無辜人員的名字。
韓舟:“是練歌。跟她約飯純屬意外,我不知道怎麽拒絕她。”
蘇彌:“為什麽不能拒絕?”
韓舟:“因為她是很重要的人脈,我昨天在電話裏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是對我的事業有幫助的人。況且我們隻是一起吃飯,也沒有做別的什麽。”
一段播完,蘇彌看向鏡頭,解釋說:“這是去年冬天,我和韓先生分手的時候,我們的一段爭執,他的背叛是我們分開的關鍵原因,想必各位應該能聽明白。”
被堵在路上的謝瀟言已經第一時間推門下車,他在擁擠的人潮和車輛的亂流裏,不顧一切地穿行而過,往路口奔去。
謝瀟言一路說著“借過”,總算擠到商廈的屏幕下邊。
這裏很快圍滿了吃瓜群眾間。
在人頭攢動間,他看不完整蘇彌的臉。
“抱歉,借過。”
又總算,謝瀟言艱難地擠到了最前排。
他抬頭看著她。
她的模樣在這個巨型屏幕上被放大了幾百倍。
蘇彌繼續點開第二段文件:“下麵這一段,因為涉及到他人的隱私,我做了聲音處理。”
韓舟說:“你知道我已經很努力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小紅靠捧,大紅靠命,我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
緊接著是一個沉悶的女聲:“票給你做,丁起那邊也好說話,說白了這節目就是給你抬轎,別這麽不爭氣了。”
末了,蘇彌淡聲解釋:“這是在《夏日歌謠》錄製之前,我無意間聽到他和他的人脈,在議論做票的事。對方明晃晃地稱,這個節目就是為了給他做票而辦。”
第三段——
韓舟:“我也不懂你究竟怕他什麽?你家的地位在那,他一個人能動搖什麽?我隻是讓你給他個下馬威看看,又不是讓你把他搞死!就那麽難嗎?被人騎在頭上就好過嗎?!
“我就是看不慣他過得太好!”
……
這一段內容較長,播放了足足一分鍾有餘。
聽著韓舟歇斯底裏的、不符合他白月光人設的聲音,眾人都不禁嘩然。
自然也包括謝瀟言身側的這一些人。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沒停:
“我的天,真想不到他是這種人啊。”
“看起來還挺淡泊名利的,怎麽還做票啊,惡心死皇族了。”
“怪不得,我就覺得他那個票數不對勁,之前我發微博還被他粉絲衝了,嚇死。”
……
這些爭執的聲音像一團亂麻堵在謝瀟言的耳邊,他皺著眉將其清掃,又去捕捉她的聲音。
台前的蘇彌繼續解釋著:“這一段,是韓先生在密謀陷害那位他看不慣的人,也就是嶺文影業的總裁謝瀟言,我的丈夫。
“前幾天看到了韓先生的微博,說實話我很震驚,也不理解,他是怎麽好意思做出惡人先告狀的決定,但事實是,整件事就是他蓄謀的陷阱。
“關於我先生在陽城那一段所謂的桃色糾紛,證據在這兒。”
最終,她點開最後一段錄音,並略帶玩笑的語氣說:“這是我的朋友給我的寶貴資料,因為他得知我要開發布會,提前五分鍾給我送到現場,如果沒有他的傾情幫助,可能我今天真的會下不來台。”
說著,她稍稍放鬆地笑了一下。
她的好朋友就是黎映寒。
播放的錄音內容是他和gigi那段對白。
關於她如何揚言要睡到謝瀟言,如何受了韓舟的賄,在這段錄音裏,都被交代得一清二楚。
直到等到所有的證據播完,一切終於真相大白。
蘇彌在熱鬧非凡的議論聲中總結陳詞:“在這之前,我沒有曝光這一些錄音,因為我希望給我和他的這段感情最體麵的結束。我現在選擇發出來,是因為韓先生的某些過激行為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婚姻、以及我和我先生的感情。
“我先生品行端正,有擔當,有責任心,現在卻因為韓先生的一係列作為而擔上罵名。我不認為這是他應該承受的東西。我不奢求每一個人向他道歉,但我希望所有的聲音到此為止。我們的生活很平靜,不應該被莫須有的罪名幹擾。”
末了,她想了想,沒有要繼續補充的內容,說道:“這就是我的澄清。”
在嘈雜的快門聲裏,蘇彌又道:“如果各位還有什麽問題,可以稍後問我。現在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懇請大家再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想對我先生說幾句話。”
她說完,場內又陷入安靜。
商廈門口攢聚的人也不約而同的沉靜下來。
蘇彌的視線從台下的記者轉向架在中間的攝影機鏡頭,目光和聲音都變柔和了幾分,她說:“謝瀟言,你應該在看吧。”
蘇彌的發被鬆散地攏在腦後,耳側飄落一縷發絲,為她本就柔和的氣質更添一些雍容典雅。她輕輕地笑著,抬起薄薄眼皮。
隔著厚重的屏幕,與鏡頭外的他遙遙相望。在漆黑的天幕之中,她的麵容前所未有的動人。
她說:“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開發布會告白的人。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既然坐在這裏了,話還是要說完。
“我想告訴你,你那天的提議我不答應,因為我想要和你共度一生,隻要你願意,我會給你堅定的毫無保留的愛。如果對象不是你,婚姻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小的時候我就答應過你,永遠為你撐腰,或許你不記得了,但我不會食言,我做到了。
謝瀟言澄明的虹膜裏映著這個巨型亮屏,亮屏裏與她有關的一切色彩在他潮水翻滾的眼中交織。
他昂首望向這個看起來無比遙遠又無限貼近心口的女孩,同時好像在望向那些封閉漫長、久久聽不到回聲的年少時光。
他甚至忘了他是怎麽跌跌撞撞走到現在,但無論如何,他在此刻,終於收到了一份鄭重又珍貴的回禮。
她恬淡、輕柔的聲音宛如歲月的引線,讓他們人生的頻道被調回到最初的相逢。
那一年,她捏著小小的拳頭,揚言要給他撐腰。
沒有食言,她做到了。
“還有,你和容老師學的第一句中文,我終於想起來了。我現在可以給你答複:謝瀟言,我也很愛你。”
商廈門口的人群中,孩子手裏的氣球沒有牽緊,飄然飛向天際,恰到好處地停留在屏幕的邊沿,給平鋪直敘的會展背景陡然添置一抹浪漫的色。
那枚氣球隔著大屏,停歇在蘇彌柔軟的發捎。
在眾人不由自主的歡呼和起哄聲裏,故事的男主角正悄然地站在人山人海中。
他吞下喉嚨裏一陣哽咽,目不轉睛看著蘇彌。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跟你分開。我當初和你談的條件,現在都不算數了。我不隻想要你的一年,我想要你的一生。”
她的眼神還是那麽的和煦而堅定:“你聽到了嗎?”
作者有話說:
*錄音不知道違不違法,這裏就當架空了,為劇情服務,不考據,pe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