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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人界，一切熟悉，兩人到北海后直奔家中。


  溫暖的感覺迎面撲來，這個家，只要有他們兩人在，就是滿的。


  「我們再過一個月普通人的生活好嗎？」她拉著他的手。


  「好。」對於她的要求，他從來都是不能拒絕的。


  兩人逛街，逛超市，買菜，買衣服，做飯，洗碗，彈琴，澆花，種菜，釣魚，到了晚上就補習功課，一刻也無法分開。


  似乎哪怕分開一秒鐘，都是浪費。


  柊音的腦袋已經漸漸變得無法思考很多東西了，他的心魔，也只有能在她身邊的時候能抑制住，不發作出來。


  「這算不算老年痴獃。」有時候她會抱著他坐在院子里的鞦韆上，「你忘記了你的過去，忘記了你當慕長音時候的，那個時候的你應該是一名很有名的才子吧，你還忘了你當張錦的時候，那個時候你跟我說，你最喜歡穿著粗布麻衣坐在山裡的感覺，你甚至忘了，你這一世的父母長什麼樣，你卻沒有忘了我。」


  柊音看她的雙眸依舊一片黑暗，卻有少許溫暖。


  回來之後，他幾乎把過去一切都忘光了，除了當冥君的那段時間，準確來說，是他的心魔激發了他存在時間最長的那個性格和回憶，把其他的記憶，都遮蓋了。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帶你去爸媽家裡吃飯，去看看柊啟和阿郎，再去一次你外婆家，好嗎？」


  「你定。」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頭。


  她當即起身，拉起他一起去換掉居家服，還順便給柊媽打了個電話。


  「媽，我跟老師回來吃飯。」


  「好。。。好啊！」電話那邊的柊媽眼淚直流，「媽這就買菜去。」


  她給自己換了一身可愛的紅色羊絨大衣，將一頭長發柔柔披在腰間，柊音則是一身黑色的毛衣加休閑長褲。


  柊媽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對俊男美女站在她面前，站在雪地里，登對得如同神仙眷侶。


  「柊家大嬸兒啊，這你兒媳婦啊，可真漂亮，嘖嘖。」幾位鄰居家大嬸誇讚著走出來。


  「你兒子媳婦這長得好哇！上次你兒子被你家的用鞋子趕出去，沒想到，喲，這才一年多，就帶了這麼漂亮的回來。」


  「那是那是，早跟你們說了我兒子媳婦好看吧。」柊媽暗暗擦擦眼淚。


  「是呀，我瞧著這兩個就是神仙下凡。」


  柊爸已經在裡面看報紙等了，見兩人推了推眼鏡，實則是擦了眼淚。


  「快快快，屋裡坐啊，媽跟阿姨再燒兩個菜就來。」柊媽見兩人進屋，連忙招呼。


  「這是爸爸。」


  「哎。」柊爸也是第一次聽到兒媳婦叫爸，當即手顫了下，但他抬頭目光涉及柊音無動於衷的臉時，心裡又是一酸。


  「剛剛那是媽媽，這是爸爸，你要記住他們，好嗎？」


  「孩子，事情阿啟都跟我們說了。」柊爸抖著手。


  「好。」柊音點點頭，「我盡量。」


  「就算我不帶你來，你自己來也得認得出。」她說著，整張臉就濕了。


  「好。」


  「真是的真是的，老頭子你幹嘛呢，這年才剛過完大喜的日子，小一怎麼就哭了呢。」柊媽從廚房裡端了菜出來。


  「晚上住這兒嗎？住的話媽去收拾房間。」


  「媽，晚上柊啟在學校體育館有比賽，我想帶老師去看，大伯好像也會去。」


  「那好，那也好。」柊媽連連點頭，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淚，「很好。」


  「好好吃飯吧，都哭個什麼呢。」柊爸放下眼鏡擦了擦淚。


  吃過飯，她開著車帶他到了體育館。


  柊業和林樂樂早就已經到了，下方的籃球場里正在比賽。


  「看，柊教授和白小一來了。」


  「哇，他們看起來真的好幸福哇！」


  「是呀，好配呀！」


  「小一，這邊這邊！」樓超民揮舞著雙手，隨著他，在座金融一班的紛紛揮起手來。


  白小一抬頭，甜甜笑開，沖他們揮了揮手。


  在座的金融一班全體愣了下，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向只衝柊老師笑的人，居然對他們笑了，還揮手了？


  難道戀愛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這麼多？

  白小一帶著柊音走到了柊業和林樂樂面前，林樂樂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


  「這是大哥和大嫂。」


  就在她嫂字要說出來的時候，林樂樂差點就反駁了，但她一咬自己的舌頭生生忍住。


  「你真的。」柊業從凳子上站起來，看著自己弟弟「一點也不認識我了？」


  柊音黑色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感：「是。」


  「下面那個，個子最高，最帥的，肌肉最發達的，是弟弟。」白小一指著柊啟。


  「小一。」他握住她的手坐下來，「我連你，都快忘了，我需要每天晚上看著你一遍遍地想，才能想起來。」


  白小一無聲，卻淚流滿面。


  不要忘了我，哪怕一點，我也會很傷心的，我會傷心欲絕的。她很想這麼說。


  「我會努力的。」他伸出手揉揉她的頭髮，認真地告訴她。


  「好。」她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馬上要陪你去那邊了，我跟同學們道別一下可以嗎？」


  「嗯。」柊音沖她點點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白小一起身，朝著金融一班所在的位置走去。


  柊業見她走了，彷彿有所觸動般地抓住一旁柊音的左手。


  「從小到大，你從沒讓我操心過，不像下面那小子，我不管你從前是誰，我只知道你這三十年來是誰。」


  「記住，你永遠是我的弟弟，白小一的丈夫。」


  柊音不置可否。。


  白小一走向同學，同學們紛紛揮手。


  「小一，你剛才跟老師親的那一幕我差點流鼻血。」


  「是呀，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我們可以來嗎？」


  「哎，好了好了。」肖娜揮揮手，「你們吵死了。」她說著拉著人看了一圈。


  恩還好，還是處女，她想。


  「需要我們備胎三人組當伴郎嗎？」忽然一個男聲響起，白小一有些意外地轉過身去，只見是孫剛庭。


  「備胎三人組？」


  「小一啊，唉，咱班裡除了老師喜歡你最深以外，還有就是孫剛庭，方炬耀，孫志堅了呀。」


  「。。。」


  方炬耀和孫志堅雖不樂意和孫剛庭扯在一起，但卻也覺得這個備胎三人組挺有意思的。


  「還有我還有我！」樓超民舉起手。


  「那就是備胎四人組了，噗嗤！算上柊啟，正好五個伴郎，小一再找五個伴娘。」


  「小一找我，找我，找我！」立刻有女生舉起手。


  「噗嗤！加上肖娜李香阿朗，這伴娘啊，還有兩個位置。」


  「呵呵——」


  白小一也情不自禁笑開，由於她笑得實在太好看，導致備胎四人組之一的——方炬耀直接流了鼻血。


  「哈哈，阿耀我這兒有紙巾。」


  「笑死我了，班長也有這麼逗的一面。」


  「對了娜娜，這個給你。」白小一將兩張符交給肖娜。


  「什麼哦？」肖娜連忙避開，「你可千萬別再給我法器什麼的了，那就代表你又要離家出走了。」


  「不會。這是可以保佑你和展飛身體健康財源廣進多子多孫的。」白小一笑道。


  「哈哈哈，多子多孫，沒錯啊啊——」


  「肖娜和展飛畢業就可以生了吧。」


  「去，誰一畢業就生孩子啊！」肖娜白了眼說話的那個同學。


  好像這樣也挺好，合群的感覺真的挺好，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嘰嘰喳喳，真的很快樂，只可惜，發覺到這點的時候，太遲了些。


  但是，也來得及。


  最起碼，還能珍惜，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