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過了八年後
回憶完,故事原來,洛家五年後
“阿姐,請用茶”,六歲易安將茶盞端到洛小七麵前,將頭微微低下,掩蓋臉上的傷疤,這樣平時怎麽也見不著的乖巧還是程家白交給她的,見著洛小七洛小七遲遲不將自己手裏的茶結果,她不急著回頭,將茶盞再一次遞了出去並說道:“阿姐”。
坐在輪椅上的洛小七照樣拿著她那不怒而威的品性,懶洋洋的斜眼看著沈易安:“是程家白那個臭小子叫你和我來這套的”?
被識破的易安乖乖的帶著笑臉點了點頭,在門口探查的程家白也進了來,洛小七抄起一個蘋果對著她砸了過去:“讓你不教易安好的,光教著她怎麽討好我有什麽用”。
要想牛頓被蘋果砸到發現了萬有引力,程家白洛小七扔來的蘋果砸中隻能乖乖的像個認了錯的孩子一樣乖乖的站在原地。他本就是個孩子,洛小七看著長大的孩子,隻不過這孩子有本事憑著美色勾引了當家人成功上位。
程家白現在也是閑在家裏,平時單槍匹馬的想闖出一番事業來保護洛小七,但誰知道自己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拗不過時代,就在前幾年抗日戰爭打響,全國統一開始抗戰,他們師長也被劃分到一個抗戰區內。
可能是由於他們師長不想讓他成為抗戰的犧牲品,或者隻想自己擁有,便開了一個犧牲證明,將他給開了出去,回鄉的程家白無事可做,平時擔當著洛家腳行生意,再或者教教易安寫字。
洛小七教訓完程家白回神就發現易安臉上那塊新添的疤,憑著之前洛小七打架的經驗可以看出易安是被人揍了,連忙端起她的臉開始問長問短。
易安無辜的轉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珠子扭捏:“有人當著汝良哥哥的麵說他壞話,我出手和那人打了一架”。
洛小七一聽興奮道:“打贏了沒有”。
易安點頭,隻看著洛小七:“他受得傷比我多,也比我疼是我贏了,不過他的父母會找上門來”。
洛小七也不管易安擔心的這個,讓她往自己邊上靠一靠,津津有味的談道:“以後呀,打架你隻管往別人鼻子上打,別人打你的時候也隻管用你的腦門或者天靈蓋去接,總之別讓人打你臉上較軟的部分”。
聽著洛小七對易安教育的這些,可想而知她的童年是怎麽度過的,但是又怕她這樣將易安教壞了,剛想開口說句什麽。
洛小七白了一眼他,繼續對易安說道:“易安呀,你家白哥哥隻會打仗,要論打架你阿姐再行以後要是打不過了你就更阿姐說,阿姐教你”。
易安見著洛小七沒因自己闖的禍,父母找上門而生氣,反倒高興,更是一個激靈直點頭。
洛家一直到下午還是平平安安的,可就在晚上天一黑就招來了兩名不速之客,請進來一瞧原來是許久未見的張饒舜和他的妻子秀珠。
他們原先是去東北找賈璉,但是東北找就被占領加上這次抗戰格局更是動蕩不安,這回天津沒有他們的避風港,他們隻能是經營者一些小本生意四處顛沛流離,不知不覺竟顛沛到了這裏。
洛小七對他們一陣端倪,許久未見她勾著淺淺的微笑:“老相識了,張鎮守別來無恙呀”。
張饒舜現在也是被世俗磨光了銳氣,一副‘不敢當’的態度,謙虛道:“是呀,統共快十年了,你也別叫我張鎮守了,現在我什麽都不是隻想過個安生的日子,對了我們這次來是想跟七爺說一件事情”。
程家白也是湊熱鬧的,見著給他們上茶的機會,借此過來聽,現在他不是誰的軍事了,隻想替江沅擔當起他在洛小七身邊的職位。
張饒舜和秀珠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商量誰先說,最後秀珠開口:“對,我們懷疑我弟弟和沈老板沒有死,他們在重慶,我們還見過”。
洛小七一個激動,差點想從輪椅上站起來,一個沒留神差點將身下的輪椅弄翻還好程家白反應及時,一直待在旁邊為她處理,聽到這種事他也感到吃驚,但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安撫好洛小七的情緒。
洛小七急得猛吸了幾口氣:“一個死了快八年的人,你現在居然跟我說還活著,張鎮守你沒經曆過那段時間不知道,全部人把他們的死歸結到許曼和她還沒出世的孩子身上,你以為她就應該,她就該死嗎”。
洛小七這不怒而威的陣勢隻增不減,張饒舜更是被逼得說不出話來,身旁經曆過重重磨難的秀珠更是受不了,捂著嘴啜泣著:“我隻要我弟弟,我想到石頭還活著也算是寬慰了我爹在天之靈了”。
秀珠的爹一年前剛轟炸機打下來的炮彈炸死,張饒舜雖然不太喜歡秀珠的爹,但免不了還是給了她一個依靠讓她在自己懷裏找寬慰。
洛小七又深呼吸了幾口,試著將自己平靜下來,真的!這個消息猶如敵國突如其來的轟炸機,一個不小心就能讓他們的古樓土崩瓦解,現在她禁錮在心裏的對沈燁靈看開的心情也像一棟樓一樣土崩瓦解。
“我們去重慶,明天就去,帶著易安一起去”。
送走張饒舜他們,程家白悻悻的回來打包行李,全程沒有一句怨言,他走到易安身邊摸了摸她那兩條油光水滑的辮子,想起了當年白白胖胖的瓷娃娃,如今已經長成了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了。
時間過得真快,洛小七要去重慶無疑是去找沈燁靈,難道她要將易安換回去嗎,那她怎麽舍得呢?
如今的程家白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拒人於千裏之外,他學會了和人保持一段距離的同時,給人親切又謙和的感覺,但世界上又兩個人能讓他想著去靠近,一個是洛小七,另一個就是易安。
程家白溫聲細語的蹲在易安麵前:“明天咱們就去重慶易安要準備什麽呢”?
易安小小的個子,極其認真的答道:“尚植哥哥跟我說過,現在那裏都亂,日本人攻入重慶,那裏也亂咱們還去哪裏嗎”。
程家白沒了言語,用著肯定的目光點點頭。
“是要去見什麽人嗎”?
程家白轉過頭,不確定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洛小七,見著她點頭,又轉回來和易安說道:“去見你爹,易安這些年想爸爸嗎”。
易安不知所以的撓了撓頭:“我爹不是在墳墓裏嗎,每年阿姐和家白哥哥都會帶我去祭拜。。。。難道我爹還沒死,我爹還活著”?
她看著程家白點頭的回答,沒想過多更是一陣興奮:“太好了,我有爹了,你們都說我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那他會像你們一樣晚上給我講故事嗎”。
“當然會”。
說完程家白這小胳膊小腿,竟孔武有力的將易安一把抱起,易安乖巧的順著她的力道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晚了,我們易安該睡覺了,今天我們來講一隻羊的故事好不好”。
“家白”,洛小七看著程家白抱著易安落寞的身影,親口將他叫住:“不管怎麽樣,易安隻能姓沈,她姓不了洛”。
聽完洛小七的這一番話,程家白心裏更是憋屈,難道洛小七真的心甘情願把易安交給沈燁靈,這可是養了八年的孩子呀。
另一邊的沈燁靈也被白世軒帶到了重慶,重慶的房子和北平的四合院不同,他們現在是幾人合住的一棟樓,樓道裏有顆樹,他依舊是望著這棵樹想著事情。
白世軒在看見經過了幾回他愣是沒有注意到,現在他們的處境艱難,一去重慶就要躲過洛小七派來跟蹤他們的人,不小心丟了大半的錢財,現在幾年過去白世軒還是不敢拋頭露麵,隻能依靠著從白家過來的豐厚的盤纏維持到了現在。
如今的沈燁靈得知江沅已死,更是萬念俱灰,隻希望洛小七能一切安好,白世軒由於為著天津主席這塊燙手的山芋不做,避嫌才來到重慶的,隻不過他剛來的時候就聽見天津那一方就有不少當選了主席的被當街打死,嚇得他不敢拋頭露麵,以免被發現。
他在合租的樓道裏進行來回的幾個跺步,盡然還真引起了沈燁靈的注意,誰知沈燁靈開口第一句卻是問他石頭的下落:“石頭,好久沒回來了,他去哪了”。
一提到石頭,白世軒也是來氣,起初他的脾氣硬,而且長本事一般的和他對著幹,哪知那天被他槍一指立刻認了慫,一路到重慶他乖乖巧巧,如一條狗一般的被白世軒呼來喝去。
就因為讓他去買東西,他卻碰到了他家阿姐,更是毫無顧忌的暴露了他們的行蹤,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他看著就來氣。
於是他繼續化作狡黠:“怎麽了,他不聽話被我帶回來之後一槍給打死了,至於他的屍體嘛”?他指了指那棵樹下頭的土壤:“我把他埋在這兒”。
又殺了一個,白世軒又當著他的麵又殺了一個他身邊的人,沈燁靈頹廢的癱軟在地上,眼中沒有一絲能被看見的情緒:“你怎麽不把我殺了,一了百了,豈不是更好”。
白世軒就是不喜歡沈燁靈無所畏懼的和他談論這些,頓時青筋暴怒,抓著沈燁靈的領口:“對,就是我呀,你師兄是被我逼死的,許曼是被我弄病的,怎麽樣你是不是在殺自己之前把我也給殺了呀,那好來吧”。
如今白世軒也是和沈燁靈開始破罐子破了,他還企望什麽呢,這一輩子該得到的財富得到了,該得到的權利也得到了,喜歡的人也得到了他的身子。
現在他還企望著什麽呢,一個罪孽深重的人還真不配得到他們的原諒。
哪知沈燁靈做著麵無表情,話卻傷三分的說道:“把你殺了,又要下去禍害他們嗎。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師兄怕在黃泉路上不得安寧了”。
‘ 轟-——’幾架飛機他們頭頂飛過,紛紛在他們領地重慶上空投下了一枚導彈,逃亡的日子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