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願靠近
雙眼微眯,濮陽帝渾身的殺氣幾近爆發邊緣,卻是顧忌著什麽隱忍著沒有爆發,隻沉聲道:“本王自有主張,你若是再敢動她,本王定將天涯穀夷為平地。”他與他畢竟相交甚篤,且她的命懸在他手上,濮陽帝隻道絕不可輕易對應蓮痛下殺手。
他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應蓮當下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隨之憤怒的烈火在胸口熊熊燃燒,幾乎燒光了他的理智。
那個女人就如此重要?他們三年的交情,正在謀劃的天下,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女人,他竟然為此拿他的族人威脅他!應蓮隻覺得怒火中燒,大吼道:“你居然為了她威脅我!”
濮陽帝卻不看他勃然大怒的模樣,抄起案上的一封密報丟給他,沉聲道:“西西臨內部近期會有大動作,你去探探。”
應蓮唰地將密報接在手中,捏緊拳頭幾乎將密報捏成粉碎。死死盯著濮陽帝,妖豔的臉憤怒得扭曲,應蓮狠聲道:“濮陽帝你好樣的,你最好不要後悔!”說著,化作一道紅影從窗口竄了出去,速度堪比流星追月,快得驚人。
速度怎能不快?他怕慢上一點他就會忍不住衝回去和那個被蒙了眼鏡的男人大幹一場,好讓他清醒清醒。可恨輔佐濮陽帝統一天下卻是他的責任,否則……哼!
濮陽帝看著應蓮消失在房內,起身走到窗邊,麵對應蓮消失的方向,看向無邊的黑夜。
卻突然,濮陽帝轉頭將視線鎖向清風居的方向,清風居,是乃爻蘭緋的居所。但見他突然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對準了清風居的方向猛然收緊拳頭,仿佛徒然將什麽牢牢握在手心,一切盡在掌握。
“應蓮將你帶到本王麵前,本王絕不容許他將你從本王麵前帶走!”
夏日微熏,徐徐的微風不時從臉上拂過,格外叫人舒心。
此次出行,傅裏的準備顯然更為充分。爻蘭緋,濮陽帝,傅裏,嚴聰加上精兵六人,一行十人喬裝打扮成商人,駕著一輛馬車,良駒幾匹,以及一些用以掩人耳目的貨物,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向著青州城進發,頗有幾分商人的模樣。
爻蘭緋閉目養神坐在馬車中,易了容的臉再沒有一絲清麗姣美的影子,堪堪清秀的樣貌落在人群中便如滴水落湖,乍看之下給人印象便是模樣尚可,轉頭便會忘的一幹二淨。
馬車上隨算平穩,較之現代行在柏油路的車仍有些顛簸,爻蘭緋隻覺搖搖晃晃,本想騎馬而行都被傅裏駁了回去,理由是她腿傷剛愈,不宜騎馬。
顛簸是其一,還有另一個更令她坐如針氈的原因。爻蘭緋握了握拳,猶豫幾許,卻還是睜開雙眼,目光直直釘上對麵坐著的男人。
隻見距她很近的對麵,濮陽帝同樣坐著,一手搭在曲起的左腿膝蓋上,修長有力的右腿放直,而上身靠在馬車上,依舊一襲紫黑色的錦袍,少了平日裏的冰霜冷酷,顯出幾分慵懶的性感姿態來,叫人見之心動。
此時他亦如爻蘭緋一般易了容貌,頂著一副人中俊傑的俊朗麵孔,雖不及他真實容貌俊美之一分,倒也算得上上乘之姿,加之他本就氣勢非凡,與生俱來的貴氣縱然換了一副皮囊也無法掩蓋,真乃人中龍鳳,天人之姿。
也因此,一路上惹來不少女子的注目,竊竊私語。最為無奈的便數爻蘭緋,隻因易容後的容貌過於平凡,“高攀”了天人之姿的某個人而被評頭品足,實屬無辜。
對麵的濮陽帝對她的視線有所察覺,睜開雙眼看向她,見她麵色有些古怪,濮陽帝眼神中的詢問意思十分明顯。
眸若寒潭,冰冷之中蘊含著爻蘭緋不敢探查的東西,令她沉迷,找不回自我的東西。
窒息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再受不了了。爻蘭緋二話不說猛地掀開車簾,朝騎馬走在前方的嚴聰飛快地比劃手勢:我要騎馬。
與那個男人靠得太近,她總無法靜下心,那樣古怪而難以自製的感覺,叫她心慌。
嚴聰一聽到車簾的聲響便回過頭來,看到爻蘭緋手勢的意思及她有些急切的模樣,心頭奇怪。王妃這模樣很像是要從馬車中逃離一般,他耳力不弱,沒聽到馬車中有任何異動啊,這是……當下看向馬車中的另一人,為難道:“少爺,這……”
爻蘭緋見此,當下微惱,抬手比劃道:是我要騎馬,不是他要騎馬,你為何問他?
這還真不好答。嚴聰為武將,此等辯駁之事委實不拿手,當下一斜眼,瞟向隨在後方的傅裏,暗暗使了個眼色。
傅裏見他使眼色,微微一笑,縱馬上前來,對爻蘭緋恭敬道:“少夫人傷勢剛剛痊愈,不宜騎馬。”
為掩飾身份,扮成商人的幾人便換了稱謂,喚濮陽帝為少爺,而爻蘭緋自然是少夫人。
暗歎了口氣,爻蘭緋如何不知她此舉顯得無理取鬧,隻不過她現在實在不想離濮陽帝太近罷了。
心下打算放棄,抬手正要說什麽,身後,濮陽帝突然一把將她抱住,什麽也不說,直接將她“拖”回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