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照片
吳夕珍自從回到鄉下后,被楊國忠照顧得很好,兩人漸漸的如同家人般,有種感情因為年齡的老去都非常珍惜的放在了心裡。厲冷堯給他們開的小賣鋪就在家的附近,走兩步就到,兩人過得簡單而又快樂。
但她這兩天總是感覺渾身無力,怕楊國忠擔心,心想著休息休息就能好,但今天不僅沒好轉,眼皮子還一個勁的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女兒,一邊擦拭著玻璃櫃檯,一邊擔憂的問正在整理貨的楊國忠:「我這眼皮子一直跳,會不會是宛宛出什麼事了?」
楊國忠笑著安慰道:「你啊,就是太閑了瞎想,她在那邊好吃好喝的過著富太太的生活,有厲少爺那樣的人照顧著,會出什麼事呢。」放下手裡的活兒,替她倒了杯開水遞過來:「前兩天不是還打了電話回來了嘛。」
吳夕珍也覺著是自己想多了,便隱了心中的擔憂,並沒有告訴對方現在身體的不舒適。
厲冷堯約了秦勛和向哲在辦公室談事情,事隔幾日,除了向哲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娛自樂外,其他兩人都有些變化,所以,向哲忍不住調侃了一句:「老大,勛憔悴我能理解,但你怎麼也跟丟了魂似的?」
自己心目中的老大可從來不會這樣,一直是他崇拜的屹立不倒的男人。
厲冷堯沒有回答他,直接轉向秦勛:「事情還順利?」
秦勛點了點頭,較於那日蘇芷涵看到的模樣,現在的氣色已經好很多,只是失去親人的痛楚尚未過去,眉間仍帶著些憂鬱。再加上秦弘走後,秦勛一人抗下了銀行所有的事務,倆老人最終受不住打擊,接連的病倒,他是醫院公司兩頭跑。
幸好,想到那個彷彿一夜間長大的女孩兒,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蘇芷涵主動的去往醫院,成天守在秦勛父母的身邊端茶倒水講笑話逗老人開心,倆老人知道她是蘇家的女兒后,也是歡喜,在她的撒嬌哄逗下,兩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心病還需心藥醫,兩老人身體上並沒有什麼毛病,只是抑鬱所致,所以蘇芷涵特別聰明的將老他們哄著去旅遊,用散心來緩解嗓子之痛,本人也自告奮勇的陪著去了。
蘇芷涵的舉動遠在秦勛的意料之外,沒想到年齡尚小,嬌生慣養的小丫頭竟能做成如此,想到這裡,秦勛心中暖暖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憐惜之情。
兄弟的關心也讓他倍感溫暖,微微一笑,道:「比剛接手的時候好多了,事情都安排下去了,這兩天我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厲冷堯心中安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就聽到向哲道:「老大,我這邊將有嫌疑的都查了一遍,根本沒有頭緒啊。」
秦勛皺眉,「如果是沖著秦家來的,不至於連你一起下手。」
厲冷堯點燃一根煙,很久沒有聞到尼古丁的味道了,腦中轉瞬而過一個身影,吸了一口后便丟入煙灰缸,道:「李叔已經在盯著了。」
向哲激動得立馬直起了腰:「老大,你有目標了?」
「目前只是懷疑,但除了她,暫時想不到還會有誰。」
「誰?」向哲追問道。
「歐陽美怡。」
「她?」秦勛的驚訝度不亞於向哲,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她不是在精神病院嗎?」
「這幾日經常外出,看起來病不像有病。」
「印象中她除了愛錢如命就是膽小如鼠,她那樣的也敢拿槍?」秦勛有些費解。
「對啊,老大,我查過那天所有來賓的名單,並沒有她的名字,如果是她的話,她哪來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
「她是不行,但如果有人幫她出頭呢?」厲冷堯心中有份定數的回答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她在哪個傻男人身上使用她的狐媚妖術,被勾搭上了也說不定。」
被向哲這麼一說,秦勛想到之前秦弘跟她的關係,又想到對著厲冷堯的那一槍,最後被李菲雪捨命救下,越想越覺得可疑,彷彿是一場早已算計好的預謀,至於這場計劃中哪些人參與了,越往深處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和毛骨悚然。
秦勛心中悱惻:但願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咚咚咚」三人說話間,傳來了敲門聲,厲冷堯應了聲,李偉德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張大型的信封。
「少爺,這是有人送到公司前台的,指明要你親自打開。」李偉德將信封遞過來。
厲冷堯接過,打開,抖動著信封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洋洋洒洒掉出來幾張彩色照片,向哲和秦勛的眼光隨著照片的完全展示后,兩眼瞬間放大,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偉德在一邊也是同樣吃驚,像吞了蒼蠅一樣,不敢再多看一眼。
照片上的,臉色緋紅的女人香肩外露,膚如凝脂,衣裳半退,致使美好的聳立若影若現,看著叫人移不開眼。照片的女人真是厲家的少夫人江宛夢,而男主角卻是厲家的私人醫生玄繼。兩人親密相擁,女人甚至送上了迷離的吻。
厲冷堯握著照片的手驀地一緊,手背上立刻青筋爆出,雙眼驀驟然一冷,投射出冰冷凌厲的光芒,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氣,周遭的空間彷彿凝聚了半。
極少見到他這樣的反應,旁邊的三個人立刻大感事情不妙。
向哲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照片上的曖昧讓他忍不住有些臉紅,忙瞥開眼神,急急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我不信!」
秦勛驚訝了片刻后,恢復了冷靜,也對著厲冷堯道:「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堯,你先冷靜下來,千萬不能衝動,以免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對剛剛心中的懷疑又肯定了幾分。
「送信的人長什麼樣?」緊抿的薄唇微啟,吐出的話沒有一絲溫度,壓抑的怒火彷彿一瞬間就會爆發。
「我問過前台,她們說是個小孩子送過來的,說是一個不認識的叔叔讓他送過來的。」李偉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在涉及到少夫人這件事上,少爺的脾氣永遠捉摸不透。
厲冷堯將照片一張張的塞入信封,動作極慢,彷彿在努力的剋制著什麼,但臉上的陰霾已完全將內心暴露,其餘三人不敢再多言,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都只是猜測。
但那樣的女人,又怎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們不信,也相信厲冷堯不是愚笨之人,但怕就怕,被感情沖昏了頭的男人,說不定會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