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虎式微笑的傢伙都不好惹
「這是哪裡？」一瞬的恍惚，回過神來，金山驀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幽深的妖巢了。
抬頭向上看，朵朵白雲在蔚藍的天空中輕柔的飄著，那白雲如綿如糖，散發著好聞的甜香。
沒時間賞雲，金山低頭看向腳下。入目是一片熟悉的蔚藍，甚至還有相同的白雲輕輕飄過。
「這是，鏡湖。」腳下的天空並沒有把自己嚇到，金山回憶起了上次在夢中見到的湖泊，自己還在湖水上玩耍過，甚至在湖水中見到過一張熟悉的臉。
「為什麼我會在夢中？」低聲呢喃，金山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且，為什麼在夢中我的身體依然不能動？」
「這個問題問得好。」
「是誰，誰在哪裡？快出來，送我回去，我還要去救妖知，快出來！」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金山撐起身體向著天空大聲喊著。
「你的智商怎麼突然不夠用了，不，不是不夠用，你是根本就沒用過智商。」帶著揶揄之氣的聲音突然帶給金山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這？這是我的聲音，你是我？」回過味來，金山才發覺這憑空出現的聲音竟然是自己的聲音。
「賓果，可惜沒有獎勵。更加準確的說，我不僅僅是你，我的存在是本我意識的體現，比起你，我更加純粹。如果你不能理解純粹的意思的話，我認為貪婪這個詞更加適合我。」
「本我？弗洛伊德的心理動力論。你是在搞笑嗎？我可不是人格分裂的怪咖，要騙我，起碼想個好點的借口。」
「人格分裂？看來你的智商真的不太夠用。我是你的完全潛意識，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外來人格！」莫名的聲音被金山稱他為分裂人格惹怒了，聲音中帶著些微的火氣。
「我管你是什麼玩意。既然你是我，那就趕緊放我出去，我還要去救妖知，沒時間跟你扯淡。」金山有些不耐煩了。
「不用擔心，在鏡湖中，一切都是靜止的，連時間也是，就算等上一百年再讓你回去，該溫的酒也依然是溫的。更何況，以你現在的狀況，放你出去有卵用？」
金山沉默了，是呀，就算現在自己回去，也根本沒把握救下妖知，與其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不如永遠的呆在這裡。
「心愛的人，你確定？」莫名聲音似乎能夠洞察人心，竟然喊出了金山的想法。
「當然，妖知喜歡我，我喜歡妖知，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金山有些羞憤，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懷疑自己對妖知的感情，這跟王八蛋有什麼區別。
「那繆斯怎麼辦，艾薇兒又怎麼辦，還有至今沒有遇到的三式，阿廖沙，九公主，奈落。」
「夠了，不要說了。」金山突然有些恐懼，這個自稱本我的傢伙竟然也熟知整個世界的劇情，如果他不是操縱自己穿越的大Boss的話，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你真的是我？」
「請使用陳述句，我不僅僅是你，我是「食」，是你的本我，至今為止你使用的關於「食」的力量都是我的力量。還有一點我要說明，比起我，你的胃口實在是太小了。」自稱食的傢伙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優越感，彷彿作為本尊的金山只是個下里巴人一樣。
「原來「食」的意思是這個，它並不是什麼妖脈顯輪，而是你。」金山突然想起能力初覺醒時出現在腦海中的信息，「食」和「Love」，當時自己以為「食」可能是一種妖脈顯輪，「Love」則是穿越者的外掛，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完全是錯的。
「呵呵，可以這麼說，貪食是我的特長。比起「貪」來，我覺得吃下去才不會被任何人搶走，所以你可以稱我為「食」。」
「食？那Love呢，那又是什麼？」聽到食對自己名字的解釋，金山突然想知道「Love」的真正含義。
「Love！哼，他是個討厭的傢伙，或許有一天你能夠找到他。」聽到金山問「Love」，食突然有些生氣，好像想到了某些噁心的東西一樣。
「喂，討厭是什麼鬼，不要這麼中二好不好？」
「夠了！不要再問了，讓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食終於不耐煩了，怒喝一聲，嚇得金山受了個驚。
「好吧，最初的話題是，呃，我想想，啥來著。」金山屈服了，卻一時想不起最初的話題是什麼。
「最初的話題，關於我對「妖知是你心愛之人」的否定。」
「對啊，我想起來了，你憑什麼否認我愛妖知這件事，莫非你想跟我搶妖知？靠，原來是情敵，來吧，大力上我，爺虐不死你。」金山像炸了毛的喵星人，揮舞著雙臂一陣張牙舞爪。
「奧，情敵？我就是你，會有自己跟自己做情敵的人嗎？拜託，你以為這是第六日嗎？奇幻題材的作品你能讀出科幻風，腦洞大不是天才，是智商餘額不足，奉勸你趕緊充點智商再出來丟人現眼。」
金山被食的話噎的險些岔氣，腦中不禁閃過一個想法：難道我真的智商不足？
「那你憑什麼否定我對妖知的感情？」趕緊停止對自己智商的懷疑，金山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憑什麼，哼哼，就憑你是個穿越者，就憑你來自地球，就憑你接受的所謂教育，說說看，如果在地球的話，你該如何同時處理這麼多女孩的感情。」
食的話如同一把巨錘狠狠擊在金山的心臟上。
「對啊，如果在地球的話，自己該如何處理這麼多女孩的感情。娶一個，其他的做情人？不不不！」金山趕緊甩掉不切實際的想法，無論娶哪一個，對其他的女孩都不公平。
自己果然是一個偽善的人。想著，金山不由得苦笑，明明想要全部得到，卻被無形的道德枷鎖束縛。
「那你會怎麼做？」一時的茫然，金山懷著最後一絲幻想問食。
「我，呵呵。我是食，是你的本我，是你內心的貪慾。如果還在地球的話，或許直到你死，我都不會出現。但這是哪？這是異界，沒有了那些根深蒂固的牢籠，我終於自由了。我想要的，我得到的，任何人，都不能從我的嘴中奪走。哪怕是神！如果他敢這麼做的話，我會連皮帶骨把他吃個乾淨。」食的聲音中帶著莫名的意味，好像任何東西都不過只是他面前的餐點。
「你要不要這麼吊，還敢吃神，你咋不上天呢？」聽到食的狂妄，金山突然有些意動，但還是不可置否的諷刺道。
「呵呵，你可以找個神來試試，看我做不做得到？」食像是打了個哈欠，彷彿這種孩子氣的鬥嘴已經讓他有些無聊了。
「好吧，你厲害。那我問你，如果其他的女孩不願意，你該如何處理？」金山還是有些不服氣，乾脆把他最頭疼的問題說出。
「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了，日久天長，我可以慢慢來。」食說著，還帶著欠揍的嘿笑，聽得金山一陣蛋疼。
「不說這些了，你找我來，不會就想跟我開個見面會吧，而且還是只聞其聲不見其面的見面會。」見食不想分享他的泡妞技巧，金山有些喪氣。
「哼，怎麼會。我找你來，是因為妖知遇到了危險。我的女人，不是一盤食物就可以侵犯的。」
「不要太過分，妖知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只是她自己。」聽到食的語氣中充滿了妖知是他的所有物的肯定，金山突然有些生氣。
「呵呵，所以到現在為止，你還是個處男。」
儘管看不到食，金山卻可以腦補出此時食的表情，一定是充滿了嘲諷和鄙視。
「我才不是處男，我和艾薇兒……」正要說自己跟艾薇兒睡過了，金山突然一愣，沒有相關的記憶算不算破處？貌似打飛機就不算，那我到底算不算處男？
「哼，你跟艾薇兒怎麼了，說不出來了是吧。如果我早一天醒來的話，繆斯我都不會讓她從我手心溜走。」
「喂喂喂，太過分了啊。我又不是種馬，怎麼會有你這種本我？」聽出了食話中的意思，金山第一次對自己的靈魂產生了懷疑：我還是那個根正苗紅的乖寶寶嗎？
「不跟你廢話了，你不是想見我嗎，現在把你的臉貼到水面上。」
聽到食終於要露出真面目了，金山的腦中閃過萬千思緒：食會長什麼樣？聽他的語氣，應該會是一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霸道總裁樣，冷著臉，裝著比，還有一雙邪魅眼睛什麼的，啊啊啊，我的本我絕對沒有這麼中二。
好了。聽話的把臉靠近水面，金山愣愣的看著湖水裡同樣愣愣的自己。
「現在，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全部力量了。」食的聲音傳來，金山感到水面一盪，湖水中的影子隨著水波破碎開來，一隻手臂突然從湖水中伸出。
後頸一緊，金山心中一驚，只來得及看了眼水中露出對虎牙的「自己」，便被一股大力拉著撞入水中。
「救命啊，我不會水啊。救……」冰涼的湖水爭先恐後的向著氣管里灌去，灌了幾大口湖水，金山感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慢慢的連掙扎的身體都停了下來，靜靜的懸在水中，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就不該相信這個傢伙。」這是金山昏迷之前最後的念頭。
不多久，平靜的湖面上突然自金山墜入的地方沸騰起來，紅黑的魔氣從沸騰之處湧出湖面直上天空。沸騰跟魔氣像是致命的病毒，迅速的傳染了附近的區域，並且以恐怖的速度向著四周擴散。不多時，整個湖面都沸騰起來，天空完全化為了紅黑色，翻騰的魔氣繼續擴散似乎要吞噬整個空間。
當最後一絲清明被魔氣吞噬，靜靜懸浮在中央湖底的金山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中爬滿了血色的紋路，他微笑著張開嘴，露出一對森白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