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兒童節,少整少兒不宜的事
第153章 兒童節,少整少兒不宜的事
晏家老宅,從未像今天這麽熱鬧。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晏晉川和三叔坐在一塊喝茶。晏笙有點無聊,林芝端來了一碟點心,滿臉寵溺的打量自己的兒子。
好一副闔家團圓的場景。
當傭人通報晏少爺回來時,熱熱鬧鬧的群像陡然安靜。
大廳摩西分海般讓出一條路,晏遲牽著溫袖走在了最前頭。
場麵沉寂了幾秒,晏笙最先開口:“哥,你回來啦。”
溫袖看過去,幹淨利落的少年感,白色高支T恤,露出臂膀流暢的線條。五官和晏遲相似,長得挺清秀乖,是學校裏很受女孩追捧的那一款。
晏遲隻稍稍點頭,便坐下了。
“玩累了吧?過來喝喝茶。”老太太笑眯眯地招呼。
溫袖挨著她坐下,察覺到一道目光,是來自晏遲三叔的。
“這就是我的侄媳婦?”晏晉生遞過來一個禮盒:“初次見麵,一點小小心意。”
是一匣子珍珠,色澤品相堪稱完美。
溫袖禮貌的叫了聲三叔,微笑著接過來。
林芝笑道:“老三真客氣,一回來就給我們各個都帶了禮物,這次回國可要多住段時間,陪陪奶奶和你大哥。”
三叔似乎很關心晏遲,和他聊得最多,從公司到生活,事無巨細。
兩人喝茶聊天,老狐狸對上小狼崽,多少閱曆沉澱下來,於微笑中過招,於無聲中較量。
那叫一個不動聲色的精彩。
晏笙對她很好奇,一直問東問西,給溫袖的感覺怪怪的。晏晉川和林芝這兩人八百個心眼子,卻生出了個“傻白甜”的感覺。
“我約了遲哥打籃球,嫂子到時一起來吧。”
晏笙似乎對他哥挺崇拜的,這倒出乎了溫袖的意料。
她點頭:“到時候,我和阿遲一塊去。”
回家的路上,晏遲胳膊搭車窗,眉眼間多了些疲憊。冷白的燈光灑在他肩頭,身影寂寥。
“你那個三叔,不像個好人。”
“哦?”
他挑眉:“怎麽看?”
“憑感覺。”溫袖說:“雖然看起來斯文儒雅,但眼神卻有煞氣,一晚上都笑得虛偽客套。”
他捏她耳朵:“離他遠一點,我老子跟我三叔比起來,那差的不是一個道行。三叔這些年在國外,做的是地下賭莊的生意,也經手毒品,手段很髒。”
溫袖盯著那匣子珍珠:“那這個怎麽辦?”
“留著、扔了,都隨你。”
剛到家,溫袖就想到了處理辦法。
許多天沒見到小橙子,他還翹了氣。覺得溫袖和晏遲出去浪了這麽多天,卻沒把他帶上,簡直小氣、太小氣!
溫袖哄了半天,又是拿零食,又是送玩具。
小橙子都噘著嘴,不滿意的樣子。
桌上有個“洋娃娃”,手工做的,那工藝頗為“不忍直視”。娃娃的眼睛一大一小,頭發也亂糟糟,還長了張血盆大口。
張媽不好意思地說:“明天兒童節,橙少爺想送朋友娃娃,非讓我幫忙做,我哪會做這些?”
溫袖立刻就懂了,她拿著娃娃在門口引誘他:“橙橙,你送這種娃娃給女朋友,會被拉黑的。”
房內是沉默。
溫袖又說:“姐姐幫你做個好看的,保證小姑娘一看就喜歡。”
門打開了一條縫,晏橙靠著門,眨了眨眼睛:“真的?”
溫袖挺喜歡做這種手工的,她畫畫還不錯,手也很巧。一晚上陪著橙橙剪剪縫縫,一個還算可愛萌係的娃娃便做好了。
但溫袖覺得還不夠,又將那匣子珍珠拿出來,串了一條項鏈,掛在娃娃脖子上,這才滿意地遞給他。
晏遲掛斷電話,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長腿倚著沙發:“晏太太還真會借花獻佛。”
溫袖掀眼瞧他:“明天兒童節,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
他笑了下,將她攔腰抱回了床,欺身撐在她身側,大掌撫向她小腹。
“給你準備個兒童,要不要?”
他眼神不費吹灰之力,就是勾人的味道。
溫袖翻了個身,躲開他的懷,翹著腿說:“兒童節,少整些少兒不宜的事。”
他勾唇,拍拍她的頭:“行,早點休息。”
然後就去書桌前辦公了。離開江都十來天,晏氏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事等他裁決,他確實是忙的。
溫袖洗了個澡,窩在被子裏看他。
男人襯衣解開兩顆扣子,露著虯結的鎖骨,隨意的風流欲感,卻又和工作時的認真克製相矛盾,說不出的迷人。
敲鍵盤的聲音停住:“吵到你了?”
溫袖搖頭:“沒有。”
她閉上眼,鍵盤聲並不吵,反而像是一種伴奏,給足了她安全感。
迷迷糊糊間,唇齒一熱,陌生的氣息灌入,纏繞著她,勾的她後頸發麻,腳趾蜷縮。
低沉的聲音,拂在耳邊:“乖,明天再陪你睡。”
溫袖將臉埋進被子,臉燒紅。
誰等他睡了?自作多情。
溫袖去學校,填保研的申請單。
唐主任推了推眼睛:“真不考慮出國了?”
溫袖填表間隙,抬起頭說:“不了,我覺得南華大學的師資挺好的,在這兒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有點可惜。”唐主任說:“每年就這麽一兩個名額,你是最有希望的。”
“聽說現在國外,流感挺嚴重的,死了不少人。”溫袖笑了笑:“我抵抗力不行,還是好好待在國內吧。”
唐主任拿過她的表:“你考慮清楚了就好。不過這個機會難得,你還可以再想想,隻要七月份前改變主意,都可以和我聯係。”
溫袖搖頭:“不會變了。”
六月的大學校園,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木蘭香,風吹來,沾染上裙擺。
綠蔭道上,溫袖和林方硯碰了個正著,擦肩而過時,他叫住了她。
聲色依然清朗:“一直想和你道個歉,這是我和晏家的事,卻將你牽扯進來了,真不好意思。”
溫袖語氣淡淡的:“你道歉,隻是為了心安而已,我不太想原諒。”
她沒那麽大方,畢竟有那麽一刻,他是真的想弄死她。
林方硯失笑:“嗯,我知道。”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她說:“你曾經說,你喜歡往偏僻的鄉村跑,你以前的解釋是,去傳統村寨、村落尋找建築靈感。我後來想,你是不是也在私下裏,參與了什麽公益組織,解救拐賣兒童那種。”
他沉默了下,點點頭
瞧,人性多複雜。
一麵陽光向上,一麵陰暗至死。
十二歲就敢毒死養父母一家的少年凶手,卻又是一個致力於慈善,世俗人眼中的好人。
救助流浪動物,解救拐賣兒童。
他的每一麵,都割裂的很開,遊離在陰暗與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