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直看我,愛上我了?
第125章 一直看我,愛上我了?
八點剛過,晏遲就提前散了局。
有人調笑:“晏少爺,太掃興了吧,這麽早就走?”
這個時間,對於這些公子哥來說,甚至都算不上夜生活的開始。
“我太太還在住院,要早點回去休息。”
他說完,自然地將溫袖抱起來:“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
門闔上時,隻餘下噓聲一片。
“晏少爺是不是中邪了?”
“以前那麽愛玩的一個人,怎麽結個婚,就完全轉了性子?”
“婚姻哪裏是愛情的墳墓,分明是浪子的佛門淨地啊!”
……
回了病房,溫袖在保姆的幫助下,洗了個澡。
大腿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但距離出院估計還要一兩周。這段時間,溫袖每天要麽躺著,要麽坐著,雙腿缺乏運動,容易抽筋。
所以睡前,晏遲會替她按摩一下。
就比如此刻,他捧著她的小腿揉捏,半邊臉被光線溫潤的剛好,鼻梁骨高挺,眼神深邃莫測。
溫袖靠著枕頭看他。
或許是一起長大的緣故,在溫袖心裏,晏遲一直是高中那個恣意傲嬌的晏家少爺。
從小在權貴圈裏尊養著長大,任何事都不過心,遊戲著人間。
瘋起來,誰也管不住。
但無論如何,他在她麵前,總還是有底線、有原則的。
雖然她也知道,晏家能在腥風血雨的華國權貴圈殺出重圍,被人人恭敬捧上天,總會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和不足為外人道的暗黑曆史。
但她一直不願意去聯想和深究。
她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飾,晏遲掀眼看她:“怎麽一直看著我?”他戳她腳心:“愛上我了?”
“是啊,愛上你了。”
溫袖語氣很輕,既像是在認真回答,又像是撒嬌。
他本是玩笑的一問,動作卻倏地停下了。
她又說:“你長了這麽一張為禍人間,讓人芳心暗許的臉,誰能不愛上你晏少爺啊?”
晏遲自嘲地搖搖頭。
溫袖縮回腿:“最近花開的這麽好,忽然想吃沿暖齋的鮮花餅了,晏少爺你幫我去買好不好?我想要張沿卿師傅親手做,最新鮮出爐的那一籠。”
沿暖齋位於芸城,是一家百年老字號,最出名的便是張師傅親手做的那籠鮮花餅。剛出爐時,酥香軟糯,香氣能飄到十裏開外。
吸引了不少食客慕名而去。
名氣大了,產品供不應求,店家的身段自然放的也高。
張師傅每日隻親手做十籠,基本八點不到就會賣個精光。而從江都驅車過去,單程差不多兩個小時,最遲五點就得出發。
他仰靠著椅子:“晏太太可真會折騰人。”
“好不好嘛?”
溫袖語調拖長,聲音軟綿綿的,酥的有點小心機。
“我找人去買。”
她收起笑:“怎麽,晏少爺想把應付孟瑤的那套辦法,用在我身上了?”
先禮後兵,晏太太這套拿捏的,夠絕。
他捏了捏她粉潤的頰:“你都這樣說了,我敢不買嗎?”
她平時很少會這樣折騰人,偶爾的不講理,作作精,也算是一種夫妻情趣。
清早,天還未亮。
黑色的商務車便亮了燈,沒入黑沉的夜色,朝著遠方駛離。
溫袖幾乎立刻就睜開了眼,她稍稍等了二十分鍾,給陳易撥了個電話:“您能來下醫院嗎?我有點不太舒服。”
晏遲現在隻要離開江都,都會將陳易留下來,照看溫袖。
陳易到的很快,溫袖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喝茶。她麵色紅潤,眼神也平靜,看不出異常。
“少奶奶怎麽了?不舒服的話,我讓晏少爺現在回來?”陳易心裏打著鼓。
溫袖笑了下:“他回來有什麽用?他又不是醫生。”
她抬頭,開門見山:“你們把林方硯關在哪了?”
陳易:“這件事不是我經手的,我也不太清楚。少奶奶還是直接問晏少爺比較好。”
溫袖放下杯子:“你知道的。否則我問你的時候,你不會這麽平靜。”
見他不吱聲,溫袖又說:“你帶我過去,這件事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牽連到你身上。”
“少奶奶,您還是先問問晏少的意思。”
溫袖聲音沉下來:“人都快死了,晏少爺發瘋,你們這些身邊的人,都不懂得攔一下嗎?”
“……。”
“我這人很記仇的,陳副董。”溫袖直視著他:“我這腿上的傷,歸根到底也是你們保護不周。我之前不提,但如果你今天執意不帶我去,可就別怪我秋後算賬了。”
曉之以情,動之以威逼利誘。
這一招招使的,果斷幹脆,關鍵語氣還溫溫柔柔。
怪不得晏少爺會淪陷,這女人,夠頂,也夠絕。
陳易天人交戰,最後:“行,我帶您去。”他頓了頓:“不過林方硯這人,確實有問題,晏少爺這樣做,也是為了您的安全,希望您不要和他鬧。”
保姆車在城市高速路上疾行,最後停在了某個高級私人會所門口。
花園拐角處,有兩隻藏獒,被鐵鏈鎖著,見人就凶神惡煞的叫,經理嗬斥人將其拉走。
他滿臉堆笑:“陳先生今天怎麽來這麽早,晏少沒有一起?”
“將林帶過來。”陳易交代。
溫袖坐在輪椅上,由保鏢推著,整個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氣場卻很足。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能讓陳易這樣亦步亦趨跟著的,顯然來頭不小。
天蒙蒙亮,會所的燈紅酒綠剛結束,此刻清冷蕭條著。
若不是由經理帶路,溫袖萬萬沒想到,這看似繁華的會所,竟別有洞天。
其上是天堂樂土,腳下卻是人間煉獄。
鬥獸場、賭場、還有禁室。
陳易沒有讓她窺視太多,隻在一間休息室停下。不一會兒,一個血肉模糊,渾身是傷的人被拖了上來。
他明顯被清理過,雖然處理的粗糙,但也算是一塊遮羞布,將最難堪、罪惡的部分勉強擋住。
“他……他暈過去了?”溫袖心髒揪緊,感覺呼吸都困難。
經理不知她的身份,隻照實說:“剛被鋼棍電棍擊打過,暈了沒事,你們若是想問話,一盆冰水淋上去就清醒了……。”
陳易聽的心驚肉跳:“阿簫,你先去拿壺茶來,路上走的有點渴。”
“不用了。”溫袖阻止:“先帶他走吧。”
這個房間豪華精致,卻充斥著滿滿的血腥味,再待一秒都反胃。
保鏢們沒動,皆望向陳易,連阿簫都一臉費解:“這是晏少爺的意思?”
溫袖坐著,聲音透著冷:“是我使喚不動嗎?”
她看向陳易:“陳副董,你來說?”
陳易偏了頭:“少奶奶,這個我確實做不了主。”
就連今天,冒著風險帶她來這兒,也是犯了晏少爺的逆鱗。
場麵是一瞬的凝滯,血腥味的空間裏,呼吸可聞。
溫袖笑了:“行,你給他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