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模糊的主僕關係

  城郊拍攝現場休息區，李嶔恆的戲開始了，煙雨休閑地坐在帶來的摺疊椅子上，接過他拋來的手機，手機這東西她早注意到，視乎每人都有一個，她閑來無事，拿著手機胡亂撥弄一番，誤打誤撞打開了遊戲，玩了一下午消消樂，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手機黑屏，怎麼按都沒反應，她瞬間楞住，此時，李嶔恆走到她身旁，語氣不爽的喊道：「讓開，這椅子是給我坐的。」別人的助理都是一聽到導演喊「CUT」就會上前伺候的，她倒反而像個大腕。


  「看來要讓大歐好好教教你怎麼當助理！」李嶔恆板起臉，抬頭間喝水的動作都十分撩人，煙雨輕輕託了下眼鏡，專註地看著手機，把它遞迴給 李嶔恆，弱弱地說:「這東西表示沒電了。」


  「沒電，怎麼可能，來的時候不是滿的嗎？」他疑惑，接過手機一看，本來就不爽，心情暴怒起來，大聲吼道：「你怎麼知道我密碼？」


  「四個圈，我看到了。」她瞪著大眼，平靜無事地語氣回答著。


  也是，誰能想到他一個大明星兼總裁的手機密碼竟然是四個零！


  「算了，下班了，你去把車開過來。」


  她接過鑰匙，瞪大的眼皮垂下，支支吾吾地：「這個車子，我不熟悉，不能駕馭。」換作是馬車她還有幾分把握。


  「你，連開車都不會！」李嶔恆不敢相信，拍了一天戲，累死累活的，現在還要給她當司機！他現在十分懷疑大歐的辦事能力，最近是越來越不靠譜。


  為了趕回前幾天下雨耽擱的拍戲進度，這天早上，天剛亮就開始拍攝，幸好拍的不全是動作戲，不然他差點就疲勞駕駛。


  回到別墅，李嶔恆洗過熱水澡，坐在床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用毛巾搓著濕潤的頭髮，看著屏幕里的電話猶豫不決。


  歐世民是李嶔恆的高中同學，兩人感情要好，情同兄弟，家裡人都認識，嶔皇傳媒今日的風光壯大也有他的功勞，要不是這樣，這幾日來的出錯，早就被李嶔恆踢出嶔皇。


  客房內，煙雨不安地來回走動，滿腦都在想著回來時，李嶔恆那黑炭般的臉和深得能夾死蒼蠅的皺紋，難不成第一天就要被解僱！


  從小嬌生慣養的她縱然對做別人的婢女有千萬個不願意，可事到如今，自己沒理由不卑躬屈膝。


  第二天，天剛亮，窗外傳來清脆的小鳥叫聲和刷~刷~刷~的清潔人員掃地聲。乒乒乓乓的吵聲從樓下傳來，把困意十足的李嶔恆吵醒，他站在樓梯的台階上，雙手交叉挽在胸前,輕靠在牆上，看著客廳里推著拖把來回走動的女人。


  「boss早！」洪亮的聲音傳遍別墅的每個角落，她扎著高馬尾，挽起袖子，手部跟臉上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黑一白，差別大得誇張。


  「波斯」這個名稱是她昨日從片場學來的，別人的助理都是這麼喊的，她也賣乖地學起來。英文的26個字母，她已經在商場電視里播放的兒歌中學會了，但是合來的片語是什麼意思她還不懂。


  李嶔恆俊美的容顏楞住，緊盯著她雙手的視線連忙挪開，沒睡醒似的「嗯」回應一聲，走到廚房冰櫃里拿出一支礦泉水擰開。視線無意間落在廚柜上，原本灰塵滿鋪的櫃面被擦得閃閃發亮，凌亂的餐具也被擺放整齊，助理工作做不好，清潔技術倒是還不錯。


  她放好拖把，笑嘻嘻地走到廚房對他說：「boss我打掃得怎麼樣？」她咧嘴笑著，露出整齊的白牙，一臉求誇讚。


  李嶔恆面無表情地放下水瓶，這本就該做好的事情，沒必要稱讚，可看著她滿懷期待的小臉，不由得隨口敷衍一句：「嗯，不錯！」


  「您要吃什麼早點，我去買！」煙雨繼續瞪著圓碌碌的大眼，萬年不用的敬語「您」字都用上，可見她要死賴不走的決心。


  看著女人友善熱情的模樣，李嶔恆眼神漂浮了一會，想必這是要開始賣乖討好他：「隨便買些吧！」


  她聞言，伸出合在胸前的手掌，臉上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錢！」


  李嶔恆不慌不忙地走回房間，拿起手機發出一條早已編輯好的簡訊，從衣服的口袋中掏出錢包，停頓思索一會，走到樓下遞到女人手中。


  煙雨接過錢包，唇邊勾起一抹笑，自然地拿上放在門邊的鑰匙，輕輕把門帶上，遠離boss的那張臉，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剩下他愣愣地站在客廳，輕輕甩了甩頭，總感覺有些朦朧，也許只是獨自居住太久了，家裡突然多了個人有些不習慣。他從小就特別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就連別墅的打掃都是給老李家當了二十幾年傭人的梅姨收拾的，兩個月前，梅姨生病回老家，別墅就一直沒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