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我願意嫁給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秦悅檸說的話,勾起了虞清晚很多從前在臨西的記憶。
夢裏,她又夢到了很多從前的畫麵。
有很多時候,虞清晚都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譬如以前,她就是賀晟的累贅。
在她的記憶裏,她從沒見過她的親生父母。
大概是診斷出來她有先天性的障礙性貧血,治療又需要金錢和精力,所以便將她早早地丟棄了吧。
後來,她又被養父母收養。
直到養父母將她一個人丟在臨西時,虞清晚才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她像是那些生下來就不健康的小貓小狗,剛開始時,有人會覺得她可憐,將她帶回去收養。
可時間一長,他們會發現,他們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了一個天生有缺陷的人身上,並不能得到想要的回報。
長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們又把她丟了。
她不怪他們,因為這是人之常情,誰都不希望背著這樣一個擔子在身上一輩子。
曾經在臨西時,虞清晚有一陣子已經請不起保姆照顧。
所以她隻能每天努力打起精神,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時不時去小區裏的鄰居家裏教小孩子畫畫賺些錢。
鄰居們知道她的狀況,也都關照著她,多給她介紹畫畫的小生意。J??
她想努力活著,靠自己活下去。
因為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哪怕再難,她也想再努力堅持一下。
直到有一天,虞清晚還是在家門口暈倒了。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她想,命運真的很愛和她開玩笑。
她那麽拚了命地活下去,卻偏偏還是不能多看幾眼這個世界。
老天太殘忍了。
如果人真的有來世,那她希望自己下輩子,可以不要再喝那麽苦的藥了。
可虞清晚沒想到,她竟然在醫院的病房裏醒了過來。???
淩晨三點的病房裏,一盞昏黃的燈靜靜亮著,病床旁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第35節===
黑色鴨舌帽的帽簷壓著,細碎的額發垂在眉眼處,睫羽低垂著,覆蓋出一小片陰影。
身上依舊穿了一身黑,少年雙手環抱在胸前,緊實的手臂上傷痕累累。
他正靠著椅子閉目養神,大概是五官線條生得過分優越,連睡著時的畫麵都是養眼的。
看清他的麵容時,虞清晚不禁怔了下。
是他?
樓上那隻凶巴巴的狼。
虞清晚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隻能用一個和他相似的動物來形容。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的眼皮動了動,忽然睜開眼看過來。
她幹澀的唇瓣動了動,認出了眼前熟悉的麵容。
“是你?”
虞清晚終於反應過來,應該是他把她送到醫院了。
她暈倒在自己家門口,大概是他回家時發現的,或許擋住了他回家上樓的路。
不管怎樣,他還是救了她一命。
虞清晚認真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少年的臉上無甚表情,俊臉依舊冷冽漠然。
“一命還一命,兩清了。”
聞言,她怔了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一命換一命?
他指的是上次她報警的事?還是指她給他藥的事?
虞清晚不知道。
少年起身穿好外套,就要毫不留戀地離開。
這時,她又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傷痕,似乎上次見他的時候就在。
忍不住蹙了下眉,虞清晚輕聲開口:“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全嗎?”
看他的傷口明顯是沾水之後發炎了,她又忍不住補充了句:“受了傷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沾水,這樣好的快些。”
少年垂在身側的手背透著些許僵硬,似乎並不適應被人這樣關心。
他依然用那副很討厭她的語氣,冷著臉:“病秧子,管好自己就行了,少管別人。”
虞清晚並不在意他的話有多難聽,因為她確實是個病秧子。
她扭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樹葉的光影隨風搖晃著,破碎的月光隻能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
這時,她的腸胃忽然發出咕嚕一聲,在半夜安靜的病房裏格外清晰。
她從暈倒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難怪會叫。
虞清晚有些尷尬,耳根忍不住漲紅。
她又小聲叮囑了句:“很晚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少年的腳步頓了頓,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下。
他沒再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離開之後,虞清晚睡不著了,便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
她很喜歡一個人安靜地看景色,雖然孤單,但因為總害怕自己哪天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餓得胃有些隱隱作痛,可這個時間了,她也隻能努力忍下。
她不想麻煩其他人。
沒過一會兒,值夜班的護士推門走進來,手裏還端著什麽東西。
“餓了吧?你昏迷了半宿,起來喝點粥吧。”
護士端來的是一碗熱騰騰的紅棗粥,不貴,就是醫院外麵三元一碗的。
虞清晚怔住,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這粥是,,”
她又沒有親人陪護,是誰買給她的?
護士猜到她想問什麽,語氣調侃:“哦,是送你來醫院的男孩剛剛去買的,讓我給你拿過來。還不讓我告訴你是他買的。”
“小小年紀,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聞言,虞清晚又是愣了愣。
護士給她拔了針,把粥擱下就走了。
看著那碗溫熱的紅棗粥,虞清晚實在餓極了,也沒心思深究他為什麽那麽好心,便狼吞虎咽地將護士送來的粥喝得一幹二淨。
等暖暖的粥順著食道流進胃裏,連帶著冰冷的四肢都熱了起來,仿佛長夜漫漫,也不再那麽難熬了。
原來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她想。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心存感激。
那曾是她接受過的,為數不多的善意。
下次,如果下次再見到他,她一定還他。
,
深夜,虞清晚從夢裏醒來時,拿起手機就看見了岑銳發來的照片。
襯衫上斑駁的血跡倒映在眼底,讓她瞬間瞳孔一縮,呼吸仿佛被什麽扼緊了,手腳都開始冰涼,大腦也一片空白。
往下一滑,又看到岑銳發來的那兩行字。
說賀晟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是傷得有多重,才會人都昏迷不醒。
虞清晚不敢深想下去,她忙不迭下了床,慌亂到連去衣櫃裏翻找外套的手都是發抖的。
她胡亂套了件外套在身上,拖鞋也顧不上換,就跑下樓去找劉叔送她去醫院。
深夜的醫院頂樓異常安靜,虞清晚出了電梯,就看見岑銳在一間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
聽見拖鞋輕踏地麵的急促腳步聲響起,岑銳一抬頭,見虞清晚來得這麽快,不免愣怔了下。
“虞小姐,”
一路上走得太快,虞清晚微喘著氣,連那口氣還沒喘勻,就急忙開口問:“賀晟呢?他醒了嗎?他傷得重不重?”
岑銳搖頭:“還沒有。醫生說可能要等明天才會醒。”
頓時,虞清晚的神色更慌,呼吸更亂了,又急忙問:“他為什麽會突然受這麽重的傷?”
岑銳輕咳一聲,實話回答:“賀總他,,不顧董事長的意願,私下裏拒絕了和北城盛家的聯姻,這才觸怒了董事長。”
聞言,虞清晚的睫毛猛地一顫。
他拒絕了聯姻?
為什麽?
明明盛家千金是很合適他的人選。
還是說,都是因為她。
心口鈍痛得更加劇烈,下一刻虞清晚又聽見岑銳開口。
“董事長為人嚴厲,賀總做事又向來隨心所欲,這幾年也沒少觸怒董事長,卻也都沒有這次下手重。賀總這些年和其他的賀家人關係一直都很疏遠,生了病也不常有人照顧。”
聞言,她的指尖不自覺攥緊,隻覺得心髒更好像被什麽東西紮著,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您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岑銳為她推開病房的門,連虞清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去的。
她在病床邊坐下,怔然地望著床上躺著的人,視線慢慢描摹過他的五官。
重逢之後,她見慣了賀晟強勢的模樣,幾乎都快忘了他受傷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病床上,男人的臉色蒼白,柔軟的額發垂下來半遮住深邃的眉眼,薄唇緊抿著,黑羽般的長睫低垂,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處暗影。???
她又想起從前在臨西時,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
明明是很好的人,卻被大家視作什麽洪水猛獸。
剛剛聽岑銳的話,他這幾年在賀家過得並不好。甚至連傷成這樣,病房外都隻有一個助理在陪護。
她隻記得自己沒有家,可卻忘了,他也沒有。
虞清晚又想起剛剛她看見岑銳發來的照片時,心跳幾乎都在那一刻停了一拍。
她的心是亂的,連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什麽。
看見他睡夢裏也皺緊的眉,虞清晚下意識伸出手,指尖撫上他的眉心。
她的動作明明很輕,下一刻,賀晟卻還是睜開了眼。
落在他眉眼處的指尖措不及防被抓住。
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虞清晚的手還來不及收回。
“你醒了?”
男人的漆眸安靜凝視著她,似乎在辨認眼前的場景是不是真的。
不是夢。
他還以為又是一場夢。
感受著真切的溫度,過了幾秒,賀晟才開口:“你怎麽來了。”
男人低沉的聲線沙啞異常,回響在靜謐的病房裏。
“我,我來看看你。”
===第36節===
被他握著的指尖像是被什麽燙著了,虞清晚連忙抽回手。
剛剛的小動作被他抓住,她還有些尷尬,耳根不自覺泛起一點緋紅。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護士過來。”
她正要轉身離開去找護士,手腕就被人從身後拉住。
“別走。”
男人溫熱幹燥的指腹拂過她的手腕間,讓虞清晚的心不禁顫了顫。
賀晟的視線直直望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腳上還未來得及換的拖鞋,低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在這。”
他問得直接,虞清晚的動作僵了下,看了看自己身上倉促淩亂的打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她深吸一口氣,轉回身麵對著他,硬著頭皮解釋:“岑助理給我發消息,說你受傷昏迷了。我才,,”
話音未落,就被賀晟打斷。
他語氣篤定:“虞清晚,你在關心我。”
藏起來的隱秘心思就這樣被他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無法逃避。
虞清晚的呼吸有些急促,賀晟卻不依不饒地追著她的眼睛,似乎不得到一個答案便誓不罷休。
見她沉默不語,他的唇角自嘲地勾了下:“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嗎?以後就不會有人再糾纏你了。”
聽見他提死這個字,虞清晚的臉色瞬間白了白:“賀晟!不許胡說。”
賀晟提起這個字,她的心髒仿佛又陷入到一開始看見那張染血的襯衫時的恐懼裏。
虞清晚並不懼怕死亡,生了這麽多年的病,她早就接受了自己不知道哪一刻就會死去的可能。
可她從來沒設想過他出事。
她的眼眶不受控製地開始泛紅,想起剛剛他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
賀晟拉著她手腕的力道頓時鬆了,漆眸底透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怎麽哭了。”
虞清晚抿緊唇,眼裏的濕潤更甚,強壓著心口那陣澀意。
他總是這樣,明明知道她不願意聽見什麽,還總是要逼她。
病房的暖光下,她的一雙杏眸濕漉漉的,出來的太匆忙,裏麵穿的還是一身睡衣,隻在外麵胡亂披了一件白色的毛絨外套,尖尖的下巴陷在裏麵,莫名的委屈。
賀晟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啞聲又道:“別哭,我說錯話了。”
虞清晚站在原地極認真地看著他,清亮的眼眸還有些微微發紅。
她的鼻子輕吸了下,嗓音沾著些鼻音:“你以後不許再說那個字了。”
賀晟低應了聲,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嗯,是我混蛋。”
男人聲線低沉喑啞,語氣裏少見的柔和,回蕩在安靜的病房裏,讓虞清晚的心跳不自覺加快一拍。
她抿緊唇,試圖忽略那抹不合時宜的悸動。
緊接著,她又看見賀晟忽然又把自己的手腕朝她伸出來,語氣認真。
“要不要再咬一次,消消氣。”
看著他虎口處上次被她咬過的痕跡,虞清晚眼裏的濕潤瞬間淡了些,耳根莫名有些發燙,又羞又惱。
這人,真當她是兔子嗎,動不動就咬人。
她轉過頭不看他,腳步匆匆往外走:“我去叫護士過來。”
視線落在她微紅的耳垂上,賀晟沒再說話,唇角忽而輕勾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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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慌不擇路地從病房裏逃出來,眼尾的濕意還沒徹底褪掉,心裏有些懊惱。
她明明不是什麽愛哭的人,剛剛卻怎麽也控製不住。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各種複雜的情緒都壓回去。
這時,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晚小姐?”
虞清晚聞聲轉過頭,隻見一個護士站在自己身後,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平複了下情緒,也衝護士友好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不姓晚,我姓虞。”
護士啊了聲,尷尬笑道:“剛剛裏麵那位病人昏迷的時候,嘴裏一直在叫晚晚,所以我才以為你姓晚。”
聞言,虞清晚怔了下。
回過神時,她抿緊唇,心口不知怎的有些酸澀。
護士並未察覺她的異樣,又把手裏的黑色西裝遞給她:“這是剛剛給傷口上藥時病人脫下來的外套。”
虞清晚道了聲謝,抬手把外套接過來,忽然發現西裝口袋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有些硌著,硬邦邦的。
她低下頭,翻了下他的西裝口袋,發現裏麵是一個小巧的黑絲絨盒子。
幾乎是鬼使神差地,虞清晚打開那枚盒子。
隻見一枚鑽戒安靜躺在裏麵,在冷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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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賀晟躺在病床上,不多時,就看見她回來了。
虞清晚的神情看不出什麽異常,手裏還拿著護士剛剛給她的毛巾和酒精,走回到床邊。
她嗓音輕柔:“護士說你的燒還沒完全退下來,讓我用酒精幫你擦擦身體。”
病房裏安靜了瞬,見賀晟沒動作,她又小聲開口提醒:“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賀晟挑了下眉,漆黑的眸底倒映出她的影子,語氣意味不明。
“你給我擦?”
“嗯。”
虞清晚剛應完,才意識到擦身體這件事有多曖昧。
剛剛護士跟她說時神情自然,她也沒覺得有什麽。
現在看來,大半夜的病房裏,孤男寡女,好像的確不太合適。
她立刻輕咳一聲,改口道:“或者我叫岑助理進來,”
話未說完,就見賀晟抬起手,已經開始慢條斯理地脫身上的病號服。
很快,男人身上勁瘦緊實的肌肉線條暴露在眼前,寬肩窄腰,明顯的腹肌線條順著紋路肌理一路往下,膚色冷白,腹部還布著幾道陳舊的傷疤,平添了幾分野性。J??
虞清晚的呼吸不自然地停了一拍,耳根一陣熱意瞬間升騰,臉也燒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要移開視線,可現在要給他擦身體,又不得不看。
背上都纏滿了白色繃帶,幾乎無從下手。
虞清晚隻能從他的身前開始擦。
裸,露在外的肌膚幹燥溫熱,有些灼人。
她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鼓起勇氣,從他微微起伏的鎖骨和胸膛順著開始擦。
深夜的病房裏寂靜無聲,月光順著窗外影影綽綽地照進來,虞清晚微微俯著身,肩頭的一縷發絲不聽話地滑落下來,刮蹭過他的鎖骨處。
女人身上的幽香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尖,柔軟的手一下下從他身前撫過,動作十分輕柔。
那點力氣,像是貓在身上撓癢癢,撓得人心亂。
賀晟的喉結不自覺滾了滾,試圖忍耐起身上某處泛起的那陣躁意,蹙了蹙眉。
虞清晚注意到他細微的神色變化,以為是他傷口疼,便關切問:“是傷口疼了嗎?”
“不是。”
賀晟頓了下,實話道:“癢。”
感覺不到傷口的疼,反而被她擦過的地方,癢得不像話,比傷口的痛苦還要折磨人。
抬頭的瞬間,虞清晚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他們此刻的距離有多近。
她抬起眼,恰好和男人緊抿的薄唇平齊。
大概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唇色比往常要白上幾分,虞清晚看到,他幹燥的唇瓣上似乎有某一處不夠服帖。
哪怕隔著浸了酒精的毛巾,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似乎也順著指尖傳遞過來,炙熱到幾乎也快將她融化。
病房的空氣仿佛忽而稀薄起來,周圍的氣息也變得粘稠,心跳也悄無聲息地亂了節奏。
虞清晚隻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給他擦。
沒想到下一刻,賀晟卻忽然抓住她的手,嗓音莫名發啞:“別擦了。”
她怔了下,緊接著又聽見他低聲說:“擦完更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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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瞬間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熱意好像也順著她的耳尖爬上。
她連忙抽回手,紅著臉說:“那就先這樣吧,”
不知怎的,明明發燒的人是他,她為什麽也覺得比剛剛還熱。
虞清晚悄悄調整了下呼吸,將用過的毛巾重新浸泡在盆裏,努力讓自己平複一下心跳。
思緒徹底亂了。
她其實並不知道,賀晟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一個她這樣的妻子。
畢竟她不能給他的事業帶來任何幫助,反而還會成為他的拖累。
或許,他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報複她,兩個人抵死糾纏,誰也別想幸福。
也可能,他從不覺得她會是他的拖累。
而眼下,她的確需要一段婚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賀晟,他偏執到不允許她嫁給任何人。
===第37節===
她覺得自己好像陷進了一團死結,連自己都無法區分,此刻複雜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麽。
她從來都是這樣,不夠勇敢,隻想著怎樣逃避。
大概正如秦悅檸那天說的,隻有失去了,她才會後知後覺地想起珍惜。
毛巾浸潤酒精,染上手指的涼意,讓虞清晚忽然想起,剛剛在病房外,指尖觸摸那枚鑽戒時的冰涼觸感。
她隻輕碰了下,便又將盒子放回了原處。
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下,沒給大腦思考的時間,她便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
“賀晟,我答應你。”
話音落下,病房裏安靜了瞬。
賀晟的動作僵住,漆黑的眸噙住她的身影。JS?
片刻,他的喉結滾了下,嗓音微啞:“你說什麽?”
手裏握著的毛巾緩緩滑落進盆裏,濺起一片水花。
虞清晚的眼睫輕顫了下,她輕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眸直視他。
她的嗓音輕柔,平緩而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如果你還需要一個妻子,我願意嫁給你。”
作者有話說:
抱歉大家,這幾天人在外麵,所以更新時間不太穩定。
又是一章六千字的長更~希望大家原諒我嗚嗚嗚
感謝在2022,11,25 17:47:54~2022,11,27 01:0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以個頭梓4個;魚片魚、裕lie 2個;墨綠綠綠綠綠、九九不拉幾三三、你的溫馨1個;?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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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