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二更)想嚐◎
獨孤凜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抱了很久。
久到明斟雪以為他睡著了,中間幾度想要推開他抽身出來。
每次她輕微動彈一下,或是活動活動手腕,或是小幅度晃了晃折騰得酸軟的腰肢,獨孤凜都會立即繃直身體,雙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態度極其強硬。
他很像一個缺失安全感的孩子,用盡全力守護自己最心愛的寶物,不肯放手。
若他還是薛昭,明斟雪也許會笑話他。笑他那麽大一個人了,和無知稚童似的依賴她,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可他現在是獨孤凜。
明斟雪笑不出來,天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過去的二十年都經曆了些什麽。
人自降世之日開始應是一個不斷獲得的過程。
可獨孤凜自入世開始便在不斷失去。
現在,就連明斟雪也要和他道別了。
他還剩下什麽呢?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明斟雪不合時宜地生出一絲心疼。
一雙柔荑搭在獨孤凜的肩上,明斟雪忍了忍,還是沒能狠下心直接推開。
“陛下,陛下?”她趴在獨孤凜耳邊輕聲喚著,“可以把我鬆開了嗎?”
獨孤凜沒有回答她可不可以。
他的手掌穿過少女腦後青絲撫摸著,動作很溫柔。
“小姐。”他喚她。
明斟雪聞聲在他肩上轉過頭。
“孤愛你。”獨孤凜喉結微滾。
“嗯。”明斟雪聲音悶悶的。
“孤愛你。”他每一個字都念的很認真,小心翼翼向她剖明情意。
這樣的話,他不是第一次對明斟雪說。
明斟雪卻是第一次靜下心來聽。
“好,我聽見了。”她輕輕拍著獨孤凜的背。
“所以,陛下現在可以先鬆開我嗎?我們繼續談論方才的事。”
“塞外,盛京前朝與後宮,有能力調動這三處來布局,可見此人絕非匿身行伍那般簡單的……欸?陛下!”
獨孤凜將她抱至書案上坐著。
“孫進忠,”他按了按眉心,朝殿外喚了聲,言簡意賅:“上藥。。”
“嗻。”幾息的功夫,孫進忠便躬著身子雙手捧著一碗煎的發苦的藥汁子疾步入殿。
“這是什麽藥。”明斟雪心底奇怪,順口問了聲。
“風寒。”
“避子……”
獨孤凜轉身掃了孫進忠一眼,眼神不善。
孫進忠一個哆嗦,將頭低低埋下,道:“是醫治風寒的湯藥。”
“哦。”明斟雪心裏沒什麽感覺,伸手就要自孫進忠手裏接過湯藥。
獨孤凜先她一步將碗奪了去,劍眉皺也不皺,仰起脖頸一口悶下。
明斟雪伸出的手僵了一僵,縮回來,有些詫異:
“這是給我的藥吧,陛下搶著喝做什麽。”
“是藥三分毒。”獨孤凜擱下藥碗,以眼神示意孫進忠麻溜點出去將門帶好。
“傷身,你不必喝,換孤來。”
藥汁子的苦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陛下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靜默幾分,明斟雪抬眸望他。
“陛下從前不是沒想過用子嗣來拴住我。”
“如果可以,孤現在依然想這麽做。”獨孤凜注視著她,“可是孤不能。”
不足一載的時間裏,即便他已在朝堂之上為明斟雪掃除了各種潛在的隱患,可若真的留下血脈,待他故去之後,明斟雪又當如何自處。
皇城至高之位常年被明槍暗箭環顧,列侯虎視眈眈,攜幼子登基這種事險得很,未來要走的路亦無法估量。
他很自私。
自私到不計手段隻為將明斟雪留下。
可他又舍不得自私。
真到了那麽一天,他便不得不放明斟雪清清靜靜地離開。
“再陪一陪孤罷。”他望著明斟雪,“陪孤久一點,把前世的事情查個清楚。”
徹底剔除所有隱患,他才能安心離開。
“有能力調動三處勢力促成一局,環環相扣……嗯?”
明斟雪說話的功夫被他箍住腰肢一把籠在懷裏,係帶一鬆,身前倏的一涼。
她當即抱臂護在身前:“不是要商討線索麽?脫我衣裳做什麽。”
“時間有限,”獨孤凜褪去外袍,“省得浪費,我們一邊做一邊談。”
“……一心二意不是這麽用的!”明斟雪晃了晃腳尖,企圖自書案上跳至地麵。
“繼續說,幕後之人如何做局。”獨孤凜一麵說著,一麵扶住她的腰肢將人托起,雙臂環抱著抵在書案前。
明斟雪咬著牙,說不出話。
獨孤凜麵不改色,長指遊移著動作,絲毫不影響他冷靜分析:
“你走之後,孤在為明氏翻案時牽出了很多條暗線。”
“當初那道將你父親落職押入刑部先斬後奏的詔令,也並非出自孤之手。”?
“有人偽造詔令?”明斟雪輕促地喘了幾息,話音脫口的一瞬間驀地亂了聲息。
一雙玉足自宮中踢蹬出淩亂的弧度。
“陛下塞了什麽!”她被那冰涼細膩的觸感驚的著急,在獨孤凜長指推入時身子不自覺地瑟縮著,偏她人又躺在書案上什麽都看不清。
“瓊州刺史進獻的一批葡萄,誇下海口宣稱其汁水之甘甜絕無僅有,孤想試一試,是否真如傳說的那般鮮美。”
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起又一顆剝了皮晶瑩剔透的果肉,緩慢塞,入,一推一擠便被含了進去。
“漲……”明斟雪檀口間禁不住呻呤出一陣綿軟的音,聽得人心裏發癢。
一雙柔荑無力地在空中抓了抓,複又垂下。
“嘖。”獨孤凜斂眸低笑了聲,“小姐真乖,自己吃進去了。”
“別,別再送了……幫我取出,來……”
她聲音發急,不斷顫抖著。
獨孤凜為她撥開額前散亂的微微汗濕的幾縷發絲,搖了搖頭,道:“不夠。”
“不…我不和陛下玩這個……”明斟雪吃不住那微涼柔軟的觸感,身子一緊張,反吞的更,深了些。
長指拈著汁水橫,流的果肉,又抵,入一顆……
掌下嬌軀簌簌輕顫,獨孤凜神色鎮靜如常,他打量著自己被汁水浸的水亮的手指,探出舌尖姿態矜貴緩慢輕舔著。
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
“很甜。”他彎,了彎唇角。
明斟雪說不出話,微涼與溫熱兩相刺激著,嬌軀緊繃成弓弦,她連動也不敢輕易動彈一下。
所剩不多的理智讓她重新拾起那些線索,聲音斷斷續續:
“陛下…查到了什麽……”
“連根拔起幾股勢力,不過孤那時沒了耐心,整日裏心死如灰隻想著盡快解決一切然後去陪你。”
“所以……”他視線一低,挑了挑眉:“小姐這便吃不下了?快落出來了。”
伸手接過一顆浸泡的圓潤飽滿,汁水豐盈的果肉含入口中,舌尖抵著細細品味。
俊美無儔的眉目染上情裕,愈發蠱人心魄,偏他舉止又不顯低俗,很是賞心悅目。
明斟雪羞愧地閉緊眼睛,強掙著幾分清明,追問:“所以什麽?”
利齒咬著果肉一點一點壓碎,碎作粘稠的汁水,舌尖一卷吞食入腹。
獨孤凜這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所以,孤把他們殺了個幹淨。”
尾音淩厲,如見血封喉的利刃,殺意畢現。
整座皇城籠罩在腥風血雨裏。
明斟雪想象得到那場麵,不寒而栗,身子禁不住猛顫了一下。
這一顫,幾顆浸泡好的果肉骨碌碌接連自書案上滾落。
莊重嚴明的禦筆朱批旁留下了一道道不清白的水痕。
“可惜了。”獨孤凜墨眸晦暗,握住她的足踝,傾身一壓將纖細的月退折起。
他碰了下簌簌輕顫著的可憐的軟肉,語氣頗為歎惋:“夾緊,餘下的切莫再擠落了。”
明斟雪眼睫微顫:“陛下當時處置了哪些人,可還記得名單?”
獨孤凜應了聲,並未耽誤動作。
明斟雪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明顯燙了許多。與她肌膚相貼的每一寸都在升溫,自小腹間快速蔓延開,很快挑熱了她的氣息。
獨孤凜掐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抵,聲色喑啞低低哄著:“乖,讓孤進去,孤便告訴你。”
“別…裏麵還有…!”突如其來的飽漲瞬間擊,潰了明斟雪繃至極點的纖腰。
丹唇間嚀出一聲低促的嬌泣。
她仰起白細的頸子,雪脯顫得可憐,雙臂纏著獨孤凜的背緊緊勾住他。
“漲…好漲…你先出去……”明斟雪將下唇咬出了腥甜,玉足圓趾蜷緊得厲害。
“乖,放鬆,你咬的太緊了。”獨孤凜俯首,薄唇在她被淚水打濕的眼睫上點了點,退了半步,複又推著果肉抵進。
“出去…你先出去……”明斟雪泣不成聲,渾身戰栗不止,叱聲逐漸轉化為綿長的哭音。
獨孤凜喉結滾了滾,勉力均出一口氣息:“別怕,放鬆些,孤在疼愛你……”
汗珠自他頸間墜落,砸在被薄汗潤,濕了的肌膚上,砸得明斟雪魂兒隨之顫了一顫。
獨孤凜伏著身軀,咬牙緩了緩氣息,說道:“孤在登基之前便開始動手清除,當年那些勢力而今所剩無幾,餘下的約莫還有容氏……”
念道“容氏”的字眼,奇怪的勝負欲作祟,他遽然挺身重重一撞。
明斟雪頸子一仰劃出驚心動魄的弧度,腰身反弓起來,眉尖緊蹙在一處蹙得極辛苦。
“你身邊的那些嬤嬤、侍女、小廝,皆不甚對勁。孤派人查過,也不單單從屬於容氏一方勢力。”
明斟雪無力回應,隻能微眯著失焦的水眸隨之一起一浮,去聽他梳理線索。
“小姐方才的推斷也並非全無道理,明氏傾覆的根源或許並非是你兄長所引。”
“譬如侍奉小姐的鄧嬤嬤,在十餘年前便來了明府,那時,你兄長尚且年少,哪來的能力結識勢力如此錯綜複雜的仇敵。”
“依陛下所言…這局布了…如此…之久,哈啊…那便是…因我父親而起……”
明斟雪眸含水光,氣息紊亂:“可十餘年前…我父親也不過……是個…寂寂無名的…普通官員…若是仇視明氏地位…也不應當…自那時起開始布局……”
獨孤凜按著她發狠,直至明斟雪癱軟了身子在他懷裏痙,攣不休,這才緩了動作。
“仇殺的起因未必是仇視地位。”他輕撫著明斟雪汗濕的麵頰,“亦有可能是直衝著某一個人而來。”
“布了一場局…用了十餘年來收網……”明斟雪沉浸在疲憊中,倚在獨孤凜的胸膛裏感受著他的熱。
“十餘年前…明氏究竟得罪了什麽人…非要遭此滅門橫禍……”
她仰起麵,望著獨孤凜:“我有一個請求,望陛下應允。”
“說。”獨孤凜俯首吻著她的額發,“隻要是你想要的,無論什麽孤都給你。”
“我想要保容懷瑾自刑部出來。”
獨孤凜呼吸一窒,心底騰的竄起股無名火,掐著她的腰肢發狠重重一抵。
作者有話說:
親媽:狗子你是懂合理利用時間的(嘖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