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奪妻◇

  第30章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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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迎孤的皇後回宮。”


    獨孤凜聲色冰冷沉鬱,看向明斟雪的那雙深邃鳳眸卻透著說不出的溫和。


    獨孤凜果然留有前世的記憶。


    這一世,從一開始他便帶有目的蓄意接近自己,步步為營誘著自己對他放鬆警惕,心生好感。


    徹骨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明斟雪麵色沒有一絲血色。


    她將無助的目光投向麵前跪地朝拜新帝的兄長:


    “哥哥救我!”


    救?

    獨孤凜眉目沉肅掃了一眼懷中顫栗不休的女子,莫名對這個字眼心生憎惡。


    聽起來似乎被他愛著是一種痛不欲生的折磨。


    明槊麵色發青,妹妹的求救聲如綿密的針紮進他的心裏。


    “陛下,臣妹已嫁與霍氏,陛下此舉乃是君奪臣妻,為天理所不容!”


    “天理?”


    此言傳入帝王耳中,似是頗為荒唐的笑話。


    “孤乃天子,不會受製於任何事物的掣肘,更不會向任何人屈服、低頭。”


    “孤的旨意,便是天理。”


    帝王陰惻惻的目光落在明槊背上,壓垮了這位鏖戰沙場常勝將軍的脊梁。


    獨孤凜不欲再耽擱時間與他們多費口舌,大掌扣住明斟雪纖細的手腕,氣勢強硬拽著人不由分說往府外走。


    “陛下!”明槊盯著妹妹不甘不願拚命掙紮的身影,雙目赤紅幾欲滲血。


    帝王玄靴一頓,神色冷漠淡淡睨了他一眼,耐心似已到了極限:“明將軍,你心裏清楚,你攔不住孤。”


    明槊身後一眾訓練有素的府兵噤若寒蟬。


    獨孤凜眉目冷厲,低啞的嗓音透著危險,令人毛骨悚然。


    “孤並非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給你明府下最後通碟,孤要帶明斟雪走,明將軍你手中的二十萬大軍攔不住,明相宦海沉浮幾十載的聲望也攔不住。”


    “沒用的,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這話似是在說給明槊聽,又似在警告明斟雪。


    她所有的籌謀落在獨孤凜眼中都是拙劣的小伎倆,不值一提,毫無意義。


    逃不掉的,兩世了,還是逃不過他的股掌之間。


    明斟雪腦中空空,一片迷惘。


    她突然抓住了獨孤凜的手。


    帝王周身冷戾的氣場陡然裂出一絲縫隙。


    “我願意和陛下走,但是陛下需得饒過明氏和霍氏在場之人的性命。”心髒慌得狂跳不止,明斟雪鼓足勇氣,勉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我愧對明霍兩府,尤其是……霍將軍。”明斟雪遙遙望了一眼那倒在血泊裏那人的健壯身形,默默垂下了頭。


    “放了他們,隻要陛下肯網開一麵放了他們,臣女願同陛下回宮。”


    獨孤凜一瞬不錯盯著她,沉默無言。


    似是在猜測,她這句話有幾分真情,又有幾分假意。


    良久,一言不發。


    迫於帝王施加的威嚴,明斟雪隻覺呼吸艱難,近乎窒息。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瀕臨崩潰之際,帝王喑啞的聲音自頭上傳來。


    “好,孤答應你。”獨孤凜眸底翻湧著種種複雜的情緒,幾欲將明斟雪吞食入腹。


    他鬆開掌下對明斟雪的禁錮,轉而攤開掌心朝她伸出手:“和孤回宮。”


    明斟雪緊抿著唇,將柔荑交到帝王的掌心,回眸深深望了一眼霍府的喜堂,而後決絕轉身離開。


    ***

    馬車一路疾馳入宮。


    明斟雪倚靠著車廂,緊闔雙目不願多看麵前的帝王一眼。


    帝王凜冽強勢的氣息充斥著整個車廂,無孔不入,攥住了她的呼吸。


    饒是她閉著眼竭力欺騙自己,也無從躲避龍涎香強烈的侵入。


    “睜開眼看看喜不喜歡。”獨孤凜單手支頤,垂眸凝視著她。


    喜歡你個鬼!睜開眼看個什麽?麵前除了你還是你。


    明斟雪裝作假寐,依舊合著眼眸不理會他。


    唇間倏的一涼,盈滿花香的甘露濕潤了微微幹燥的唇瓣。


    明斟雪陡然睜開雙眼,下意識抬手便去擋。


    柔若無骨的手劃過半空被帝王輕巧捉了去。


    “別亂動。”他湊近明斟雪些許,垂著眼睫仔仔細細為她重新塗抹著唇脂。


    “哭了半晌,也不嫌棄口幹,精力還挺旺盛。”獨孤凜冷嘲了句。


    托陛下的福,上輩子練出來了,精力能不旺盛嗎?

    明斟雪腦海中倏然劃過那一個個不眠夜,隻略一想想,便忍不住犯困。


    女子潤澤的紅唇越發嬌豔誘人,獨孤凜喉結滾了滾,深沉眸色中露出滿意。


    密閉的車廂內無處不有獨孤凜的氣息,明斟雪內心產生強烈的不適,麵帶抗拒往一側挪了挪身子,勉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獨孤凜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以眼神示意她往案幾上看。


    明斟雪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在案幾上一碟碟精致的糕點上。


    海棠糕,鬆子穰,梅子凍糕……


    每一式點心都是她的心頭好。


    但明斟雪此刻半點胃口也無。


    獨孤凜剛攪亂了她的婚宴,現下又主動示好,打一巴掌給個棗,這種討好的方式,明斟雪打心眼裏不稀罕。


    “不喜歡?”獨孤凜眉宇間似有遲疑。


    明斟雪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闔上雙目休息,鼻間淡淡“嗯”了一聲,毫不掩飾敷衍。


    獨孤凜眸色陰沉:“小姐是不喜歡這些糕點,還是不喜歡做糕點的人。”


    明斟雪這回連敷衍也懶得敷衍他了,一聲不吭裝死。


    獨孤凜見狀斂眸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他驀地傾身湊近,將明斟雪壓在身下。


    “你要做什麽!”明斟雪驚呼一聲,一雙柔荑抵在他肩上,竭力撐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明斟雪,孤是不是太縱容你了?縱的你膽大包天,甚至有膽量來欺瞞孤。”


    帝王眉眼間盡是冰冷,薄唇湊近少女泛紅的耳尖,啞著嗓子質問道:“那日對孤說喜歡的,是不是你。與孤約定好,在明府乖乖等孤回來的,有是不是你。”


    灼熱的氣息自薄唇間突出,噴灑在敏感的耳尖上,明斟雪耳間一陣酥麻,被激的汗毛直立,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要逃脫禁錮。


    帝王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將明斟雪窈窕身姿牢牢鎖在身下。


    “別對孤說不是,”帝王抬起兩根修長手指,掐住她小巧精致的下頜,“不要妄想欺瞞孤,你那日說過的話,孤可是將每一個字都刻入了心裏。”


    “為什麽,”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內心湧動著的情l潮催動著他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為何出爾反爾,背著孤無聲無息將自己給嫁了。”


    “你在害怕什麽,是早有預感孤會阻礙你成親麽?明斟雪,孤不信你心裏沒有孤的位置。眼睛不會騙人,你那日望向孤的眸子裏分明是有情意的,為何短短十日你我之間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摩挲著明斟雪的麵頰,啞著聲音近乎祈求般問道:“告訴孤,你眼中的情意呢,你把它藏到哪裏去了?


    找回來好不好,斟兒,把你對孤的感情找回來,好嗎?

    今日之事孤可以既往不咎,我們還如從前在相府時那般,此後於宮中相伴,再不會有任何事物能將你我分隔開,孤這便立你為後,孤……”


    “夠了!”明斟雪麵色沉著冷靜,毫不留情毀了他的滿腔溫柔。


    “陛下龍章鳳姿,臣女不敢高攀陛下。”


    獨孤凜眸中柔若水的深情霎時消弭,無影無蹤。


    深邃的眼眸恢複了一貫的冷漠與陰鷙。


    “不敢高攀?”獨孤凜在唇齒間反複咀嚼回味著這幾個字,低低地笑了。


    多麽冠冕堂皇,而又疏離無情的理由。


    明斟雪穿戴的鳳冠霞帔落在他眼中感到分外刺目。


    “脫了。”他冷聲命令道。


    明斟雪聞聲猛然抬眸去瞪他,眼中滿是警惕。


    她雙臂緊緊抱在胸l前,籠住胸l口衣襟,咬了咬唇反駁道:“不脫!”


    獨孤凜眸底劃過一絲不耐,利落抬手握住她的玉腕舉過頭頂壓在車廂壁上。


    明斟雪驚出了眼淚,兩隻玉足慌亂地不管不顧衝著帝王身前亂踢。


    “你下流無恥卑鄙!我現在是霍川的新婚妻子,你不能這麽做!這是在強占臣妻!”


    獨孤凜分出一隻手,單手捉住她胡亂踢踏著的玉足並攏在一起,抬膝壓下。


    手腳皆被牢牢束縛,明斟雪動彈不得,氣得嬌軀顫栗,雪脯劇烈起伏。


    “你和霍川算哪門子的夫妻?對拜禮都沒成,天地都能為孤作證!”獨孤凜咬牙切齒。


    這話刺痛了明斟雪的心。


    是啊,明明就差最後一拜了,偏偏在這最後關頭,獨孤凜提劍闖入,讓她功虧一簣。


    “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與他現下已經結為夫妻了,都是因為你!”酸澀的淚水滑落眼角,明斟雪滿目怨恨,泣不成聲。


    獨孤凜眼尾逐漸浮現偏執的猩紅,鳳眸微眯露出危險的暗芒。


    “是,是孤有意阻攔,你又能如何?即使你與那霍川成了禮,圓了房,孤也不會放過你。


    臣妻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無論以何種身份身處何地,都隻能是孤的人!”


    “刺啦”一聲,綢緞被撕裂開的聲音在空曠的馬車內響起。


    明斟雪水眸中浸滿了恐慌,她嗚咽著拚命去掙紮,然而雙方力量懸殊過大,她那點微不足道的掙紮無異於給失了理智力道強勁的凶獸撓癢癢。


    帝王屈膝壓住她並緊的雙腿,毫不留情扯開最外層的大紅婚服,自脖頸撕裂,褪至腰部,大掌掐著不堪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另一手利落剝去婚服扔在腳下,少女曲線曼妙的軀體一展無餘。


    除去那身刺目的婚服後,果然順眼多了。


    抬靴含恨碾了幾下腳畔那堆名貴錦繡。


    帝王將瑟縮著抽泣的少女打橫抱起,平放在柔軟的錦衾上。兩臂撐於她身側,俯身下壓去湊近她。


    少女身著雪白中衣,兩膝緊並,腰身緊繃成弓,單薄的肩背如狂風中纖弱的小苗兒般,止不住顫抖著。


    像隻通體雪白的狸奴。


    抽泣時低而婉轉的聲音也像,綿綿的纏著鉤子,受用時能將人的魂魄奪了去。


    可這樣不乖順的貓兒最是危險,會趁其不備伸出利爪對準人的命脈給予致命一擊,發狠反咬你一口。


    “別緊張,孤不碰你。”盡管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粗重,獨孤凜仍勉力壓製住腹下燃起的燥火。


    他鬆開明斟雪的一雙玉腕,抬手替她撥開額前淩亂的青絲,動作輕柔,解釋道:“孤隻是看不慣你嫁給別人時穿著的那身婚服。脫了就好了,你又不肯聽話自己乖乖脫……哼!”


    獨孤凜驟然悶哼了聲,脊背挺的僵直,肌肉緊繃。


    急促地喘了幾口,喉結一滾,他難以置信地往胸口望去,目光陡然劇顫。


    沉重的視線緩慢下移,落在捅在胸膛的匕首上。


    明斟雪一雙纖細柔弱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幾欲握不住刀柄,但她仍咬著牙堅持,兩手握緊匕首發狠往深處一送。


    獨孤凜側首噴出一口鮮血。


    明斟雪順勢抵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將他自身前推開。


    獨孤凜踉蹌幾步摔倒在地,寬大的手掌哆嗦著,握住了那隻匕首。


    流暢的線條,精致的花紋,鋒利的血刃,無一處他不熟悉,但用手去撫摸閉著眼都能認出來。


    這是他親手打磨的送給明斟雪的生辰禮。


    他親手教會她,若欲危險可將匕首對準他人。


    現在,這隻由他親自鍛造雕琢而成的利刃,被明斟雪拿來對準了他自己。


    多麽可笑。


    獨孤凜捂住胸口,鳳眸死死盯住明斟雪,驟然爆出一陣荒唐的大笑。


    笑聲震蕩胸膛傷處,血肉撕裂的疼痛劇烈襲來,痛得他額上冷汗涔涔,獨孤凜狀若瘋魔,依然不肯收斂笑聲。


    他背靠坐榻勉力支撐著,不住倒吸冷氣。


    “明斟雪,好,好,做得好。”


    “拿孤給你的刀來殺孤。”


    “明斟雪,你好狠的心!!!”


    作者有話說:


    下章不虐(求生欲爆棚)(老實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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