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啊~啊~啊~」因為大笑而扯到了手上的傷口,Alfred呲著牙,笑臉立即綳成了囧臉。
楊蘋拍了拍Alfred此刻因為疼痛而躬縮下去的肩膀,戲虐地說道:「可憐的孩子,疼吧?」
Alfred點點頭,「真疼。」
「活該,誰叫你笑得那麼燦爛。」
「你的心腸怎麼這麼硬啊!也不安慰我,反倒落井下石。」
「你現在才知道我的心腸硬啊,不過現在知道也不遲。」
楊蘋一開始以為Alfred又開玩笑了,可是這會見他疼得額上直冒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猙擰,立即躬身去扶Alfred的肩膀,急切地問:「你真疼嗎?」
Alfred艱難地點點頭。
楊蘋立即把放在腿上的水晶盤放到了桌面上,然後站了起來,一邊說著話,一邊往矮櫃方向走,取了止疼葯又返了回來,遞給Alfred,口氣硬邦邦地說:「吃藥。」
Alfred伸手從楊蘋手裡接過止痛藥,立即又眉笑顏開了:「你……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我去倒水。」楊蘋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去了廚房。
楊蘋端著水杯出來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彩鈴聲是《BrianTyler-Progression》,那是楊蘋特別設置的,專為接刑警隊的電話。楊蘋估摸著是有案子里,立即快步走到沙發邊將水杯遞給Alfred,然後掏出手機接聽電話。
果然,是來了新案子。
「好,我就過去。Alfred不用通知了,他就在我旁邊。我一會和他一起過去。」楊蘋一邊掛掉手機,一邊伸手拍了拍Alfred的肩膀,示意他走了。
Alfred什麼也沒有說,將葯就著水一飲而下,然後立即站了起來,追著楊蘋出門了。
上了車,Alfred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案子?」
「熊光大廈28樓的洗手間里發現了一具女屍。」
「雄光大廈……」Alfred立即掏出手機,因為右手手掌受傷了,不便握著手機,就將手機擱在腿上,另外一隻手在屏幕上划拉了幾下,找到了雄光大廈所在區域的地圖,對其周邊的地形非常認真地研究了起來。
楊蘋說:「你剛回國可能不知道,雄光大廈屬於本市一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企業家陳光雄所有。」
「陳光雄……」Alfred沉吟了一下,這個名字很熟悉。
「這個陳光雄經營了一家雄光集團,從事房地產生意。不過手段極黑,手下養了一大幫打手,之前和本市的一個叫琿哥黑社會頭目也有關聯,在收購土地的時候,專門打壓地主,暴力收購。六年前暉哥集團瓦解了,這個陳光雄才老實了一陣子。可惜,當時沒有足夠的證據將他也一起定罪。」楊蘋說得咬牙切齒的。
Alfred:「警方辦案框肅於律法,就算明知道眼前坐的這個人就是兇手,但是沒有證據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這種感覺我也體會過,特別窩氣,牙根痒痒。」
楊蘋點點頭:「這個陳光雄不僅膽大心狠,做事還特別的謹慎,為了對抗法律,他聘請了一個實力雄厚的法律顧問團,自己也去進修法律,聽說他的程度一點都不比那些法學院的博士差。」
「你這麼說,這個陳光雄屬於power型了,對力量的掌控非常的執著。」Alfred分析道。
楊蘋想了想,點點頭:「我之前見過這個人幾面,確實如你所說屬於power型……」
她最近一次見陳光雄是兩年前,為了一個侵地殺人案而去。地主不肯買祖地,幾次三番收到黑社會的威脅。報警之後,警方介入追查,可是那群人依然是不依不饒,半夜鎖門放火,導致一家五口皆被燒死。
楊蘋調查過,那火本只是在門口燒燒,澆的酒精也有限,最多是燒毀大門,離主屋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誰想,這地主家是賣白酒的,院子里放置了十幾個有人高的大罈子,專門用來釀酒售賣的。這火苗竄進白酒里,一下子就燃爆了,地主家一家五口,活活被燒死在裡面。
因為收購該地的企業正是陳光雄的雄光集團,一時間,社會輿論將雄光集團推上了風口浪尖,每天都有人結隊在市政府門口拉條幅告狀。政府的壓力巨大,不得不轉嫁到刑警大隊,責令其十天內破案。為此,胡安帶著楊蘋去見了陳光雄。
胡安和楊蘋進門的時候,陳光雄的一個手下剛好走了出去,捂著額頭,新鮮的血液不斷地往下淌,迷糊了右眼,嘴角整個都腫了起來。
「你沒事吧?」胡安將人攔了下來。
那人先是一怔,然後立即搖頭,「沒…..沒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是嗎?這傷可不像摔的。」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那人回頭往陳光雄屋裡望了一眼,「你要是沒其他事,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胡安和楊蘋只好讓他走。
陳光雄倒是配合得很,一見面就是一句:「配合警方的調查,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已經責令集團上下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
「那塊地是你在收購?」
「不是我在收購,是整個雄光集團在收購,其實也是政府在收購。」陳光雄侃侃而談,「這塊地收購之後將用來建設郎城最大型的集休閑,娛樂,購物,辦公,居住等城市機能為一體的城市綜合體商務中心。對郎城人民來說,這座商務中心將極力地刷新生活品質,甚至帶動周邊幾個縣區的交通,物流,甚至旅遊業的發展。此項目已經報備給政府,並且得到了政府的極力支持,而且…..」
胡安打斷陳光雄:「對不起,我對你收購這塊地的作用並不關心,我只關心你怎麼收購這塊地,操作過程中是否使用暴力,是否違法犯罪這幾點感興趣。」
被打斷問話的陳光雄是一臉的不悅:「暴力?犯罪?開玩笑,我一個正經商人怎麼會做這些。現在網路上確實有很多不利於我們雄光集團的消息,還請兩位警官好好調查調查,好幫忙我們澄清一下。」
「我們需要了解土地收購的進度,還有一應負責人等。」
「可以,沒有問題。我讓人將所有收購的數據材料都準備出來,讓二位警官過目。該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絕對不使棒子,不妨礙警方的調查。」
就在我們與陳光雄斡旋的時候,刑警隊打來電話,說有一個叫林煒的人到局裡投案自首,自稱是他放的火。問及原因,只說是白日里和那家的男主人有口角之爭,為報私仇在其門口放了一把火,本欲嚇唬嚇唬他,不想卻引燃了院子里的白酒助燃導致大火,令那一家五口喪命。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網路上爆出了林煒投案自首的消息,接著輿論就被一群有心之人引領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這個人很狡詐,心思縝密,處事也很果斷。不好對付,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調查他,可是始終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將其頂罪。而且就算我們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也會有人第一時間跳出來自首,為其頂罪。我們也是無可奈何。」
Alfred一邊在網上搜索著陳光雄的消息,一邊問:「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地為另外一個人頂罪,或誘惑,或威脅,總該有個由頭的。」
楊蘋點點頭,「這個我們也注意到了,特別調查過。就拿縱火案的那個林煒來說吧,這個人一年前被醫生查出得了肝癌,花費了家裡所有的錢也沒有控制住癌細胞的擴散,不久前被醫生宣判沒幾個月可活了。可是,他家上有老下有小,又因為治病欠下了一屁股債,他要是一命嗚呼了,這些債家裡如何能還得清。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若是能以死換來家人的救贖,在死前背上一條罪名而已,又有何不可。
林煒投案前,家中所欠下的幾十萬債務在一夜內全部清還了。說是拿著現金去還的,哪來的這麼大額度的現金呢?林煒說是他十年前投資一個朋友做生意所賺得的。調查到他說的那個朋友身上,對方有根有據,賬目清明地擺出了這麼多年的利潤賬本。
證據做的可謂細緻,無懈可擊。
林煒投案后,林煒女兒名下多了一份基金饋贈,額度高達一百萬。每個月定期能收到3千元的分紅,持續至二十五歲。二十五歲之後可一次性領出本金一百萬。
基金饋贈來自林煒的一個遠方姑媽,聽是無兒無女,要領養林煒的女兒。
不得不說,這個陳光雄很厲害,選人的眼光也很毒辣,很會抓住人性的弱點,誘惑威脅並用,手段很高明。」
Alfred看著手機上的消息說:「這個陳光雄最近很紅,經常上娛樂雜誌,都和女人有關。」
楊蘋冷笑了一下,「花花世界,花花心,花花男人騙人心。」
Alfred莞爾一笑:「放心,我一向專情,絕不花心。」
「放心什麼?」楊蘋凝眸,瞥了一眼Alfred,又快速地轉開視線,「你花不花心和我放不放心有什麼關係嗎?」
Alfred深情款款地說:「有沒關係都好,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就好。」
楊蘋快速地撇了一眼Alfred,輕聲說了一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