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親吻

  第101章 親吻

  陸瑩嫩白的手, 下意識攥緊了衣袖,眼睫輕輕顫了顫,她生得清麗無雙,一雙眸清澈瑩潤, 惶惶不安時, 似誤入人間的小鹿,眉宇間滿是被抓捕的膽怯。


  縱使如此, 她也沒推開他, 姐姐說的對,人都有耐心,他近來分明有些按捺不住, 她不該將他往外推。他若是寵幸了哪位宮女和美人, 隻會徒生事端。


  她沒再躲,任他輕嗅著她的脖頸, 緊繃的身軀,也在試圖放鬆,沈翌一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眸中的不安和妥協,皆落入了他眼中, 他試圖在她臉上尋出一絲喜歡和羞赧來, 卻始終沒能尋到。


  他身上的燥意散了大半,眸中那團火逐漸冷卻下去,一點點恢複了平靜,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的態度軟化歸軟化, 她對他的感情, 卻沒能全部尋回來。


  是他太心急了些。


  他想要的從始至終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歡愉,靜謐的夜色中,他的歎息清晰可聞,下一刻,他就翻身躺在了她身側,陸瑩略有些茫然,“陛下?”


  他首次沒有守規矩,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朕等你心甘情願。”


  陸瑩一怔,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她沒有推開他,胸腔反而被什麽漲得滿滿的,她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低聲道:“陛下不必委屈自己。”


  能得她這一句話,沈翌就覺得不委屈,他伸手撫了一下她的發絲,眸色添了一絲蠱惑之意,“比起那事,朕更想親親你,瑩兒準許嗎?”


  陸瑩這才想起她曾說過的話,“您沒有旁的妃嬪,日後若有需求,您也可以碰我,我也有個要求,別再親我,憤怒也好、情難自控也罷,不管什麽原因,別親我。”


  那個時候的她,隻想與他保持距離,她可以當他的妻子,也可以履行妻子應盡的義務,唯獨不能接受他的親吻,她早已不愛他,也不想再與他在感情上糾纏不清,似乎隻要一接受,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背叛。


  此刻,他問出這話時,陸瑩心中隻覺得難過,為曾經的自己,也為如今的他,她吸吸鼻子,隻覺得那些堅持有些幼稚,就像小時候,與娘親賭氣時,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日後再不喊她娘親一樣。


  他卻當了真,自打她說完那話,他一直很尊重她,好幾次,他的唇欲要落下時,都停了下來,隻拿鼻尖蹭了蹭她,他蹭過多少次,就克製了多少回。


  陸瑩首次覺得,自己對他有些苛刻,許是曾經被傷到過,才不敢靠近他,實際上,排斥他的這段時間,她也將自己困在了過去。


  也許她真的應該向前看,給他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陸瑩嗓子發堵,半晌才輕輕頷首。


  沈翌眸色溫柔,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接下來是她小巧的鼻尖,最後才落在她唇上,他的吻異常纏綿,陸瑩止不住地心悸,哪怕不肯承認,在他靠近時,她仍舊會受他影響,一顆心也時常因他而悸動。


  陸瑩很快便沉迷在他的親吻中,身體也一陣發軟,他親了許久,似親不夠一般,每次她呼吸不暢時,他會略移開一下,安撫般親吻她的眼皮,等她緩過來時,會繼續吻她的唇。


  親到最後,陸瑩舌尖都有些發麻,他的吻又逐漸下滑,落在了她脖頸處,陸瑩被他親得很舒服,揪住被褥的手,不知何時,環住了他的肩膀。


  夜風很溫柔,猶如他的吻,陸瑩似是變成一朵梨花,隨風飄蕩著,感官變得很靈敏,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耳朵上時,陸瑩無意識“嗚”了一聲,身體也不由一顫。


  沈翌眸色漆黑,大掌不止何時,挑開了她的衣襟,少女精致的鎖骨一點點顯露出來。


  長夜漫漫,室內的人卻絲毫不知疲倦,唯有曖昧、輕柔的親吻聲,飄蕩在室內,陸瑩隻覺得身體像變成了旁人的,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男人再次壓上來時,她甚至有些渴望他的碰觸,在陸瑩的記憶中,兩人之間僅有那麽幾次,卻沒哪次,像此刻這般,隻是被他親吻,她就亂了呼吸。


  夜色很靜,靜到她略顯淩亂的呼吸,說不出的誘人,沈翌的親吻也不在局限於她的臉頰和紅唇。


  暗淡的燭火下,她的身體那麽美,他眸色暗沉,漆黑的眸始終落在她身上,每次瞧見女孩,因他露出迷離的眼神時,他都有些難以控製手上的力道。


  陸瑩已忘記何時睡著的,她從未料到,有朝一日,需要去沐浴的,竟變成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因他的吻變得滾燙,直到去了浴室,他的每一個眼神,仍令她覺得心悸。


  陸瑩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柔和的日光籠罩著整個宜春宮,窗牖大開著,瀉入一點霞光。


  睜開雙眸後,意識方回籠,她臉頰瞬間就湧上了熱意,她下意識並攏了雙腿,拿被子遮住了臉頰,緩了許久,怦怦亂跳的心,才恢複一點正常。


  她起身坐起來時,被子滑落了下去,身上涼颼颼的,她一眼就掃見了床尾被揉成一團的小衣,陸瑩的臉騰地又紅了。


  她正欲披上外衣,拿衣服時,莎草走了進來,陸瑩又有些臊得慌,這一刻都不敢麵對莎草含笑的目光。


  她一頭青絲垂在背後,雪白的脖頸和腰間,皆留著旁的印記,點點紅梅帶著幾分誘人的嫵媚,莎草替她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忍不住在心中埋怨了一句沈翌,隻覺得他不夠憐香惜玉。


  她趕忙將幹淨衣服拿了出來,欲要伺候她穿衣,陸瑩臉皮有些薄,隻覺得有些別扭,“我自己來,你先去喊安安和寧寧起床吧。”


  莎草退下後,陸瑩才悄悄吐出一口濁氣,飛快穿好了衣服,又將她昨日的衣物疊好放在了隱蔽的地方。


  忙完這些,她才喊圓圓起床,圓圓爬起來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徹底清醒後,她才嘟著小嘴道:“娘親,你昨日怎麽去榻上了?”


  陸瑩睡得很晚,後麵睡得也有些沉,根本不知道圓圓半夜醒來的事,她無端有些心虛,“娘親本來在榻上休息,不小心睡著了。”


  圓圓沒多想,小丫頭很黏娘親,往她懷裏蹭了蹭,隻覺得娘親香香的,窩在她懷裏,圓圓就不想出來。


  陸瑩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起來吧,再耽誤下去,要晚了。”


  圓圓乖乖哦了一聲。


  剛給小丫頭穿好衣服,她便跳下了床,她是個精力旺盛的,一下床就往隔壁跑。


  陸瑩也去瞧了瞧,安安和寧寧已經在洗漱了,兩個小孩皆很乖,哪怕早起很辛苦,也不曾鬧騰過。


  直到孩子們離開,莎草過來收拾髒衣物時,陸瑩才有些臉熱,一想到小衣上,也沾了那些東西,她就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午時,沈翌歸來,陪她用午膳時,陸瑩仍有些不自在。


  她今日穿了一身淺紫色衣服,大熱的天竟穿了一身高領衣物,沈翌本想問不熱嗎,突然想起,她肌膚嬌嫩,每次兩人親熱過後,她身上都會留下一些痕跡。


  沈翌眸色暗沉,喉結滾動了一下,落在她脖頸上的目光一點點轉深,這一頓午膳,吃得異常壓抑,陸瑩總覺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充滿獨占欲的眼神,似乎想將她吃掉。


  用完午膳,他並未離開,直接跟著她回了寢室,陸瑩一時,隻覺心跳如鼓,“陛下政務繁忙,先去處理政務吧。”


  沈翌沒聽,漆黑的目光仍注視著她,“我看看,可是留下了痕跡。”


  他說完就將她抱在了書案上,欲要查探一番,陸瑩耳根燙得厲害,聲音略帶著一絲顫意,“陛下。”


  這聲陛下略帶著懇求,昨晚她也同樣這般喊過他,沈翌眸色不由一暗,她眸色柔和,似一汪瀲灩秋水,怯怯朝你看來時,會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嬌媚,輕而易舉就能勾走男人的心魂。


  沈翌隻想查看一下,動情時,可曾咬傷她,對上小姑娘惶惶的目光時,他終究克製住了伸出的手,隻托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落了一吻,“你若無聊,可以將嶽母她們喊來陪你說話。”


  陸瑩臉頰發熱,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感動,圓圓生辰時,母親她們才剛來過,陸瑩若頻繁讓她們過來,自然於理不合,他卻並不在乎。


  陸瑩此刻覺得他就像在溫水煮青蛙,她就是那隻被他盯上的青蛙,一點點因他的付出,而動容。


  陸瑩斂了斂眸,才道:“陛下去忙吧。”


  他走後,陸瑩才悄悄鬆口氣,她斜靠在榻上眯了會兒,才開始籌備宮宴,使者團已定在月底離京,尚不足十日,這段時間,陸瑩需籌備一下餞別宴。


  在趙姑姑的協助下,她早已熟悉宮裏的事務,操辦宴會對她來說,也不算難事,她先列了一下需要邀請哪些人,讓趙姑姑寫了邀請函,隨即又定下了需要哪些菜品,連舞姬也定了下來。


  原本皇家有禦用舞姬,沈翌的太祖宣武帝曾在宮宴上,遇到過舞姬的刺殺,自此,宮宴上但凡有歌舞慶祝,再沒用過民間舞姬,皇宮裏特意培養了一批舞姬。


  到了先帝登基,他崇尚儉,也不愛享樂,才遣散舞姬,宮宴時若需要舞姬們伴舞,都是與銘月坊合作。


  銘月坊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樂坊,裏麵的美人個個舞技一絕,因與皇宮長期達成了合作,銘月坊也素有皇家樂坊的美名,平日皇子們和大臣生辰,需要宴請貴人時,也會將銘月坊的舞姬喊到府上,也有不少人,去銘月坊宴客。


  陸瑩定下這些便沒再管。


  殊不知三皇子的人早就盯上了銘月坊,三皇子生性多疑,不論籌備什麽,都會給自己留後手,抵達京城後,他手下三位舞姬,便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被人賣入了銘月坊。


  銘月坊很快便得了消息,需要挑選一批舞女,在宮宴上獻舞,負責此事的是李管事,怕宮宴上出紕漏,他往年選的舞女,不僅舞技一絕,心理素質也都很好,他很快便將名單定了下來,舞曲定下後,便讓這十二位舞女開始籌備起了此事。


  名單上的舞女皆在銘月坊待了三年以上,三皇子安插進來的那三位,皆不在名單之上,她們並未著急,打聽好需要獻的舞曲是什麽後,她們就私下練習了一下。


  離宮宴還有八日,她們有的是時間取代掉這些舞女。這三人並不知道裴淵已盯上了銘月坊。


  晚上裴淵仍宿在了桃苑,因為他的親吻,小丫頭許是有些氣惱,一直躲在房中,到了吃飯時間,也沒出來,裴淵自覺理虧,讓人將飯菜給她端入了房中,見她乖乖吃了些,裴淵才鬆口氣。


  下午,見她仍舊沒有出來的意思,裴淵才溜達到她的住處,他過來時,裴嫣正在看書,她住的是裴淵的臥室,室內的書架上擺了不少書,因為不想胡思亂想,她才翻出一本書看了看。


  以往在大周時,她也很愛看書,手中這本書,講的是兵器的鍛造,裴嫣本以為會很無聊,誰料上麵涉及了不少知識,各種鍛造方法都講得很清楚,她看得入迷,甚至不知裴淵走了進來。


  她出落的綺麗,一身樸素的雪白色衣衫,都將其襯得姿色無雙,裴淵一貫不喜美色,從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看一個小丫頭讀書,都能看得入迷,他斜靠在窗邊,看了好大一會兒。


  裴嫣直到看累了,才放下手中的書,她一口氣看了大半,眼睛都有些酸澀,正欲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時,裴嫣才發現窗邊竟多了一抹身影,她心中一跳,本以為自己有些眼花,揉揉眼睛,他還在。


  男人一襲絳紫色衣袍,頭戴玉冠,唇邊蕩起一抹淺笑,端得是風流不羈,見她總算發現了他,他才施施然朝她走去,“看這麽入迷,日後想打造兵器不成?”


  私造兵器是大忌,許多兵器都禁止私造,若是違規,輕者流放,重則被斬首,裴嫣小臉不由一白,慌忙搖頭。


  她本不欲理他,這會兒卻不得不為自己解釋了一句,“我、我隻是隨便看看。”


  說完,她就垂下了眸,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小模樣可憐巴巴的,很好欺負。


  裴淵忍不住拿舌尖舔了舔後牙槽,才克製住欺負人的欲望,“怎麽不說話?還在生氣?”


  他的話令她腦海中一下浮現出他親吻她的模樣,男女授受不親,他卻那般放蕩。


  裴嫣臉頰有些燙,偏偏嘴笨,她隻蔫噠噠垂著腦袋,不想理人,又覺得兩人沉默時,室內靜得可怕,無端讓人心中惴惴的,她沒答,幹脆開了口,“世子怎麽來了?”


  裴淵好以整暇地望著她,臉上掛著一抹淺笑,隨口逗弄道:“這本是我的房間,難道我來不得?”


  裴嫣不由小小驚呼了一聲,這才發現,這間房子確實像男子的。書架上的書,要麽與武器、兵法有關,要麽講的是朝堂上那些事,裴嫣最初沒往他身上想,是因為傳聞中的他不學無術,整日吊兒郎當的,至今沒個一官半職,在她麵前他也一直懶懶散散的,裴嫣想象不出他伏在案前苦讀的模樣。


  她有些無措,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是你將我帶來這裏的,不是我有意霸占。”


  瞧見他,她仍有一些不自在,兩隻白嫩的小手緊緊攥在一起。


  裴淵道:“沒有責怪你。”


  小丫頭垂著眼睫,模樣很是不安,顯然經過昨日的事,有些怕他,裴淵不由摸了摸鼻尖,怕他的到來,令她不安,他幹脆講了講三皇子的事,“使者團會在八日後離開,宮裏會為你們舉行餞別宴,你皇兄弄了幾個舞女,打算在宮宴上行刺皇上。”


  裴嫣連忙抬起了小腦袋,因為著急,她巴掌大的小臉很是蒼白,嘴唇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她自然清楚皇兄有多偏執。


  半晌,她才小聲道:“世子昨日說,可以幫我阻止三皇兄,也會保住他的命,是真的嗎?”


  裴淵靠在了書案上,雙手抱在胸前,一雙腿筆直修長,他嗯了一聲,才似笑非笑道:“本世子從不食言,怎麽?在懷疑我的能力?”


  裴嫣一張小臉霎時變得通紅。她的心思實在好猜,裴淵倒也沒真正生氣,他名聲不好,他心中有數,他道:“等我幫完,你再嫁給我不遲,又不是讓你立馬出嫁。”


  裴嫣就沒見過哪個人像他這般,哪怕以往也有愛慕者像她表明過心意,皆很委婉,根本不會將嫁娶放在嘴邊。


  她有些不自在,“世子打算怎麽幫我?”


  裴淵沒答,隻道:“小姑娘家家的不必操心這些。”


  裴嫣無法不操心,她憂心忡忡道:“之前在信上,寫的是三日後,我便回鴻臚寺,明日就是第三日,我若不回去,哥哥自然會懷疑什麽,世子放我離開吧。”


  裴淵沒瞞她,淡淡道:“明日我會親自去鴻臚寺一趟,自會解決此事。”


  說來也奇怪,他周身的氣質明明慵懶,說出這種話時,卻給人一種,可以依靠他的感覺。


  裴嫣便也沒再多問。


  裴嫣自然不清楚,他解決問題的手段,有多蠻橫無理,若是得知,一顆心自然高高懸起。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裴淵就帶著錦衣衛殺到了鴻臚寺,一行人直接氣勢洶洶地來到了三皇子的住處。


  三皇子這兩日因惦記裴嫣能否成功,睡得根本不踏實,今日比平日還要早起半個時辰,這群人闖過來時,他正在提筆寫著什麽,侍衛臉色難看,匆匆進來稟報了一聲。


  三皇子心中咯噔了一下,當即在護衛的簇擁下走了出去,他一眼就瞧見了裴淵,他身後站著一排錦衣衛,個個都提著繡春刀,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三皇子冷聲道:“不知裴世子好端端地為何帶人闖入這裏?據我所知,裴世子並非朝廷官員吧?擅闖鴻臚寺,不知該當何罪?”


  裴淵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似笑非笑道:“錦衣衛指揮使有旁的事要忙,我今日便暫替他,捉拿要犯來了,秦王還是莫要耽誤我執行公務。”


  三皇子前兩日已被封為秦王,裴淵這聲秦王喊出聲時,他一張臉陰沉得厲害,他心中根本不認這聲秦王。


  “裴世子究竟是在執行什麽公務,竟擅闖我的住處?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代,莫怪我入宮告禦狀。”


  裴淵挖了挖耳朵,懶懶道:“該我質問秦王才對,六公主竟膽敢攜帶蠱蟲入宮,今日還妄圖控製蠱蟲,虧得小太監眼睛尖,才發現了蠱蟲的存在,她不肯認罪,還謊稱這蠱蟲不僅對身體無害,反對身體有利,當真是將我們當傻子糊弄,難道秦王並非幕後指使?”


  第100

  三皇子心中一沉,自然不肯承認,“她攜帶蠱蟲入宮,裴世子應該審她才對,帶人來這裏是何意?難不成想牽連無辜?”


  見他隻顧自己,裴淵眸中滿是諷刺,眸色也很淡,“六公主說這蠱蟲,是從秦王身邊一位能人身上討來的,對身體是大補之物,我如今負責這事,自當調查清楚,秦王既然不知情,還請秦王將擅蠱之人交出來。”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才讓人將養蠱大師帶上來,裴淵沒過多停留,將人帶走後,就徑直離開了鴻臚寺。


  因為他鬧了這麽一遭,三皇子還以為裴嫣失敗後,便被人抓了起來,當日就與幕僚商量了一下第二個計劃。


  裴淵隻簡單審問了養蠱大師幾句,就讓人將他關入了大牢,“盯著點,別讓他死了,一個個小心點,別中了他的蠱。”


  眾人應下後,裴淵才離開。


  六公主攜帶蠱蟲入宮的事,並未大範圍傳播開來,五公主得知此事時,才意識到,三皇子嘴上說著與她合作,實際上,根本沒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她臉色不由一沉,隨即才哼道:“他倒是信任那個膽小鬼,也不怕裴嫣將他供出來。”


  陸瑩也隱約聽說了這事,她清楚裴嫣待在裴淵那兒,倒也沒太擔心。


  今日是她搬入坤寧宮的日子,莎草等人一早就忙碌了起來,幾個小宮女魚貫而入幫著收拾了一下行禮。


  小太監們則幫著搬了搬,因為東西不多,眾人一起忙活了一個時辰,就將東西搬到了坤寧宮。


  這群小宮女手腳很麻利,沒用多久就將東西都擺在了應有的位置。


  她搬到坤寧宮後,對沈翌來說省不少時間,平時陪陸瑩用午膳時,沈翌午時三刻就會出發,每次到宜春宮都需要一刻鍾,如今僅有十幾步的距離,他晚了一刻鍾才過來。


  一天下來能省不少時間。


  晚上,孩子們被帶來坤寧宮時,才發現今日就搬家了,圓圓沒料到,還有自己的房間,連忙進去瞄了瞄,室內擺了不少小玩意,書案椅子都小巧而精致是她這個年齡特有的,連小床都是為她特意打造的,帷幔是粉嫩嫩的顏色。


  圓圓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帶著兩個哥哥在這兒玩了好大一會兒,喜歡歸喜歡,她卻隻肯跟娘親一起睡,用了晚膳,她就黏在了陸瑩身邊,隨她回了主殿。


  她這才發現,娘親這裏,暖榻和大床之間被屏風隔開了,暖榻還無與倫比的大,圓圓不由歪了歪小腦袋,驚歎道:“哇!足足寬一半,弄這麽大作甚?”


  陸瑩臉有些燙,連忙糊弄了過去,小丫頭自然不清楚,她睡著後,特意將暖榻弄大的人,第一時間將她娘親抱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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