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凶狠
第39章 凶狠
沈翌心口不由一窒, 雙眸也泛上冷意,陸瑩笑容依舊甜美,俯身蹭了蹭他的臉頰,溫軟的呼吸盡數打在他臉上, 她瞧著膽大, 紅透的耳根卻昭顯她的緊張。
沈翌的目光從她小巧的耳垂上滑過,竟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本欲推開她的手輕顫了幾下沒有動, 唯有薄唇緊抿了起來,“真當孤不敢動你?”
室內燭火微晃,襯得他深邃立體的五官, 說不出的俊逸, 先後生得極美,他也生就一副仙姿玉貌, 劍眉星目,鼻梁挺直,五官無一不精致。
陸瑩心跳如鼓,耳根發熱,甚至覺得他若非太冷, 肯定很多小姑娘為他飛蛾撲火。
她抿了抿唇, 軟聲道:“就算殿下討厭妾身,也舍不得讓安安沒有母親。”
“妾身清楚,殿下隻是瞧著嚇人,實則外冷內熱,您奉公正己, 事必躬親, 於朝堂來說是位好太子, 就算政務繁忙也惦記著安安,對他來說是位好父親,日後也定會是一個好夫君。”
她澄清的雙眸中,滿是認真,沈翌鳳眸微斂,眸中閃過一絲怔愣。
就在他失神時,陸瑩緊張地將唇湊到了他唇上,四片唇瓣貼在一起時,沈翌瞳孔不由一縮。
陸瑩實在緊張,貼上去後隻輕輕蹭了蹭,她咽了咽口水,縮回了腦袋,眼神有些躲閃,不知怎地,想起了母親交給她的避火圖,避火圖上好似就有一副這般場景,男子躺在床上不動,全是女子衣衫半解靠上去的畫麵。
陸瑩臉頰紅得幾欲滴血,難道、難道接下來要解開衣衫,不不不,這也太快了。
陸瑩眨了下眼,卻沒想出接下來該如何進行,總不能還抱著他睡一晚吧?陸瑩實在沒經驗,夢到的零星畫麵,也無需她做什麽,她瀲灩的紅唇緊張地抿了又抿,臉頰燙得幾乎滴血。
沈翌輕哂了一聲,“就這點本事,還妄圖勾引人?”
他臉上滿是諷刺,語氣也很冷。
這句話,成功刺激到了陸瑩,她臉頰不由燒了起來,咬著紅唇反駁,“才、才不是就這點本事。”
她是看過好幾頁避火圖的人,這個時候自然不想慫,她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帶,沈翌身體一僵,再想推開她時,為時晚矣,她因緊張,跌在了他身上,肌膚相貼的那一刻,沈翌的身體再次僵硬了起來,一時沒能動彈。
他清冷的眸,染上怒火和狼狽時,陸瑩有片刻的心虛,心中不知為何還升起一絲詭異的滿足,她又想起了四妹妹曾說過的一句話,“太子冷靜自持,不為外界所動,也不知何時,臉上才能露出旁的情緒。”
那是在鎮北侯府。
四妹妹與鎮北侯府的三小姐是手帕交,三小姐生辰那次,將她和五妹妹也一並邀請了過去,那次太子有事去了鎮北侯府,姑娘們在花園賞花時,恰瞧見他和鎮北侯世子路過花園,他豐神俊朗,五官昳麗,不少姑娘瞧愣了眼,還有個姑娘鼓起勇氣上前與他搭話。
太子隻禮貌頷首,根本沒與她交談的意思,對上鎮北侯世子打趣的目光時,他也無動於衷,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令他產生旁的情緒。
陸瑩至今記得他冷淡疏離的模樣,此刻,他臉上卻露出了旁的情緒,陸瑩止不住的緊張,他光潔健碩的胸膛顯露出來時,陸瑩喉嚨發幹,心跳如鼓,整個人都有些暈。
他眸色暗沉,眸底像燃著一團火,欲要將她焚燒殆盡,陸瑩又緊張又無措,對上他羞惱的目光時,腦袋也一片空白,下意識哄他,“我、我也給你看,好不好?”
她說著就抖著手,解開了衣衫,夏季天熱,她穿的單薄,外衫退去後,上身僅剩海棠色小衣。
她看似消瘦單薄,退下外衣後,小衣卻遮不住太多美景,她雪白的脖頸,精致的鎖骨皆展露在他跟前。
沈翌腦袋“嗡”的一聲,一根弦斷裂開來,全身的血液都奔騰不息,隻覺得鼻子一癢,一股溫熱流了出來。
陸瑩瞧見他的鼻血時,嚇了一跳,慌忙從一旁尋出個帕子,給他擦了擦,“殿下!”
沈翌的手依然在輕顫,意識到自己流了鼻血,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滾下去。”
陸瑩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罪魁禍首,她沒管他的驅除,擦完,見還有血流出來,才想起需要止血,姐姐小的時候,因上火就流過鼻血,陸瑩瞧見過母親是如何幫她處理的,她坐在了床上,抱住了他的腦袋,調整了一下他的姿勢,按了按他的鼻翼。
沈翌雙眸猩紅,神情狠厲,偏偏隻能任她擺布,他半靠在她懷中,滿身都是她的氣息,本該因病情無法動彈,這一刻,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他竟一把推開了她。
他翻身下了暖榻,想一走了之,餘光瞥到他的衣衫時,他腳步微頓,捏住了鼻子。
陸瑩有些訕訕的,“妾身去喊太醫。”
她說完就穿上了外衣,扣好盤扣後,就想跑出去,身後卻傳來了他冷冽到極點的聲音,“回來!誰準你去了?”
陸瑩還從未見他的臉色這般臭,一時怔在了原地。
她穿上衣服後,他就好了許多,鼻血也逐漸止住了,唯獨一張臉陰沉得厲害。
這一晚,又是不歡而散,回到崇仁殿後,沈翌仍舊冷著一張臉,宋公公都沒敢進去伺候。
室內仙鶴紋三足香爐裏燃著熏香,沈翌很快就睡了過去,他竟再次夢到了她,夢中的她,不僅是僅僅纏著他不放的藤蔓,也是個勾人血魂的妖精,吸走了他全身的精血。他不僅不再排斥她的靠近,還反客為主,將她按入了錦被中。
半夜驚醒時,沈翌心跳快得險些從胸腔中跳出來,他推開了窗子,才將奇怪的味道趕走。
陸瑩則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他走後,她猶有些放心不下,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直到後半夜,才眯了一會兒。
天蒙蒙亮時,她就起來了,趕忙將蕭太醫喊了過來,對他道:“殿下昨晚流了鼻血,妾身實在放心不下,蕭太醫還是去崇仁殿幫他瞧瞧吧。”
蕭太醫自是應了下來,他來到崇仁殿時,卻被沈翌羞惱地趕了出去。他甚至覺得她是故意的,以至於早上處理政務時,效率都變低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陸瑩得知他不讓太醫診治後,有些不讚同,隻覺得他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讓木槿取來了紙墨筆硯,再次提筆給他寫了封信。
得知她再次讓人傳來信時,沈翌沒有看,直接揉成一團,丟到了一旁,下午他又召見了大臣,等大臣離開時,他才又有些心煩,冷著一張臉展開了她那封已被揉成一團的信,信上寥寥數字:殿下莫要諱病忌醫。
沈翌臉黑得厲害,一連幾日都有些低氣壓,每晚他都會夢到她,好似中了蠱一般。
再次從夢中醒來時,沈翌裏衣上滿是汗,呼吸也略有些急促,他看了一眼時辰才剛剛子時,剛睡著一刻鍾,竟是醒了過來。
沈翌煩不勝煩,他冷著臉去了宜春宮。
這個時候,陸瑩尚未睡著,安安這幾日,睡覺有些反,上午能睡一上午,夜裏總是快子時才睡。
陸瑩才剛將小家夥哄睡,她也有些困,正欲躺下時,就瞧見了沈翌的身影,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眸中又驚又喜,“殿下?”
沈翌沒料到她竟醒著,神情不由一窒,他隻是想仔細打量一下她的睡顏,想瞧瞧,她究竟哪來的魅力,竟夜夜入他的夢。
他神情冷淡,目光一寸寸逡巡著她。
陸瑩不由咽了咽口水,無端有些慫,她穩了穩心神,才下了床,歡喜地拉住他的手,將他拉到了暖榻上,關切道:“殿下可曾又流過鼻血?”
“鼻血”兩字成功刺激到了他,男人就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一把將她按到了榻上,望著她的目光猶如一頭凶殘的獵豹。
陸瑩隻著裏衣,因剛喂完奶盤扣未曾完全扣好,她下床時,隻攏了攏衣衫,被他撲倒後,她衣衫下滑,露出一截兒雪白的香肩。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幾欲將他逼瘋。他腦海中竟無端躍出一幅畫麵,他死死箍著她的腰,將她按入了錦被中,那些兒時的陰影皆已退去,唯有最初的欲望支配著他,他雙眸泛紅,理智與欲念在殊死搏鬥。
陸瑩心跳如鼓,緊張的手心滿是汗,察覺到他的掙紮時,她竟又來了勇氣,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殿下,我願意的。”
沈翌像是回到了夢中,無數個深夜,她都會鑽到他夢中撩撥他,兩人在夢中肌膚相貼,他也沒半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