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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救美」

  話說楚盈走後,蘇錦溪就李輕塵僵了起來,無論怎麼,就是不理李輕塵的話茬。


  「如何還在生氣?」李輕塵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歪著頭,懶懶的靠在椅背上。


  蘇錦溪沒理他,卻也沒有出去。不經意間,嘴角含笑。


  這傢伙從來就是這副模樣。


  手中做著自己的事,有意做出漠視他的意思。


  李輕塵哪裡看不出她的小動作,面上不顯,心裡卻是歡喜的。


  她終究開始有心自己了。


  「小溪兒也喜歡恣意逍遙的生活嗎?」


  李輕塵突然想起馮途燁剛剛在樓道中,喃喃叨念的一句。看著她的背影脫口而出。


  「嗯?」蘇錦溪手中一滯,心裡緊跟著顫了一下。


  曾幾何時,她似乎真的有過那種考量。


  只是那時有羽生,有流清,有張伯,沒有蘇府,沒有日後的生離死別,一切都只停頓在羅秀。


  她原以為,她和羽生的未來就是那樣的。


  直到一切都碎成渣。


  「溪兒,溪兒。」本來看她有觸動,李輕塵心裡還是喜的,但見她半天不反應,立刻又提起了心。


  坐也不坐了,起身走到她身邊。


  沒想到,竟見她在垂淚。


  「你……是指前世嗎?」


  李輕塵冷不丁的話讓她猛的看向他,忽然想起自己對他提過前世的事,繼而凄然一笑,別過了頭。


  「嗯。」稍停了下,繼而看他。


  「若是有人害過你,你還會原諒他嗎?」


  「要看是誰,是你我就會。」


  蘇錦溪的心猛然收緊,而後鬆開。抬起手,第一次摸向李輕塵的臉頰。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知道嗎,你就是個傻瓜。」


  指尖的觸動讓李輕塵發顫,當那種感覺脫離的一瞬間,他握住了她的手指。


  「這需要理由嗎,而我不早就是你一個人的傻瓜嗎?」


  蘇錦溪則用空出的另一手,使勁推出了她的指頭。


  「別這樣了,我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我愛上你會怎樣?」


  「那就不要想,直接試試看好了。」她黯然蹙眉的模樣讓他心疼,尤其是睫毛間還帶著的淚痕。


  他見她第一次,她就在哭,而如今,仍是如此。


  一時心下不忍,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身。


  「溪兒,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的我要對你說,相信我,讓我保護你。」


  「讓我想想。」沒有拒絕,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掰開他。


  就這樣貼在他的胸膛,真實的感覺著他的心跳。感覺著他一再傳給她的溫度。


  嘩啦!她感覺自己心靈深處有一塊兒什麼突然化開了。


  她捨不得這種感覺,卻又懼怕這種感覺。


  啪!又一處化開了。


  她好想抓住這片溫暖,但她真的不敢伸手。


  她是個罪孽深重的人,是個像是被詛咒的人。


  她實在再也不能經歷再失去一次「心裡人」的感覺,壓根不敢想她的感情,她感情的出路。


  李輕塵沒再說話,而是保持著原姿勢,抱著她一動不動。


  他知道她心裡有個傷口,裡面住著她前世一切的痛。


  他不求一定要為她抹去,只要能這樣守護著她就行了。


  至於她說的害與不害,壓根不是他考慮的範疇。


  然而兩人的「僵著」,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門被猛地推開,立刻露出流清氣喘吁吁,滿面漲紅的模樣。


  「錦溪,出大事了!」


  忽然見到他倆的樣子,下意識退了出去,不過過了一秒,又加大力氣闖進來,吼了起來。


  「喂,你倆沒聽見嗎?我說出大事了!」


  蘇錦溪立刻被吼的回過神來,尷尬著臉色,問向流清。


  「出了什麼事?香草在哪裡?」


  流清乾脆拽住她就跑。


  「出事說的就是香草了,幾個男子拽著她,像是要對她不利。」


  李輕塵直接攔在了她倆前面,「你們待在這,我去處理!」剛從窗口朝下看了一下情況的他,十分清楚當前的危險。


  「可你的身份。」蘇錦溪牽住了他的衣角。


  李輕塵回過頭,將面具取了下來。


  「我原就說過,這兩個身份早晚就要曝光的,看來只能讓雲墨公子『消失』了。」之後,嘴角含笑,將面具往她手裡一塞,轉身朝外走去。


  雖不知他們都是受命於那裡,在他這個保寧王的面前,總會有幾分收斂的。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終止他的肆意自由了,不過,只要能夠娶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這一刻,底下卻先他到之前,發出一聲慘叫。


  他順著樓梯縫看下去,只見一個夥計打扮的人,不知從哪突然鑽到前面,將手中的一盆熱油,從頭到腳,給他「澆」了個痛快。


  馮途晟的手下頓時痛的嗷嗷大叫,那夥計也不慌張,趁人不備,牽起香草的手就走。


  流清一看是自己的「本家」,那個叫流觴的,立即甩開蘇錦溪,撇過李輕塵也竄了過去。


  誰料,那被燙的同夥正慌張的找人,見流清和他們打招呼,立刻將她往懷裡一拽,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都給我老實些,否則……」後面的話還沒說全,就被悶聲到底。


  匕首也被咣當掉在了地上。


  大家下意識的朝她後面看去,之間一個平庸相貌的男子露出了半個身子。


  見他,流清立即失口。


  「是你?!」


  男子顯然也認出了流清,錯愕了片刻,彎腰拾起,剛剛被他當做武器的包袱。


  蘇錦溪自知那一袋子里都是什麼,這麼咣當一聲,只剩到默哀的份了。


  男子大概也意識到了,對著聲音「啊」了一聲,之後,沉默下來。


  將包袱使勁系了系,「咣當」又背在了肩上。


  剛要走,悶聲倒地的那個,不知何時醒了,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而幾個顯然也是同夥的,眼瞅著就擠過人群到了他的面前。腰間一晃而過的刀光,晃的流清心驚,唯恐他們會對他倆做什麼不利的,心一急,立刻蹲下身去掰那人的手指。


  誰知,他看似不胖,力量卻很大,她使足了勁兒,卻紋絲未動。


  眼瞅著幾個就要靠近,流清恍惚聽到被李輕塵拽住的蘇錦溪在同他「喊話」。


  立刻意識她指的是珠花,而後,二話不說,隨手拔了只,對準不鬆開的那人手背,狠命的刺了一刀。


  這次立馬鬆了手,流清立馬不管不顧的,拽起救她的男子就跑出了店外。


  好不容易跑到一處偏僻的,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也不看男子是何表情看她,單抬起手,向他揮了揮。


  「我叫流清,你叫什麼名字。」


  「我走了。」男子聽著她溫和的聲音,還真是不習慣,遮掩著臉上的紅暈,向上提了下包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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