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背棄」
「猜猜我是誰?」瓮聲瓮氣的說完,就被蘇錦溪用手肘杵向了胸前。
可惜對方絕對是有了準備,早一步將身子往旁邊一扭,直接就錯過去了。
「混蛋,快鬆開我!」
說話間,手肘收回,朝後又是一擊。
遺憾的是,又被錯過去了。
「不行,娘子要叫相公才能鬆開呢。」
「李輕塵!」耳邊挑釁的話讓,蘇錦溪徹底「怒」了,將手裡的東西猛地往桌上一放,用空出來的手,使勁掰向捂著她眼睛的手指。
見她惡狠狠的勁兒,身後的人主動「投降」了。
「好啦好啦,等成了親再逼你這樣叫好啦!」
說著,拾起她因使勁而紅了的指頭,輕輕揉了起來。
「李輕塵!」
蘇錦溪心下一顫,趕忙抽回手指,慌亂的看了楚盈一眼。
「你在胡做什麼!」
李輕塵卻不在意,仍是淡淡作笑。
「自然是做該做的事。」
楚盈將指上的絹布向後系了系,屈膝朝李輕塵施禮。
「妾身見過,就是不知該稱雲墨公子還是保寧王。」
「無所謂。反正過不了多久,這個秘密不是揭穿,就是雲墨公子『消失』了。」
話像是對楚盈說的,目光卻始終不離蘇錦溪。
蘇錦溪被看的臉紅,指著門口,不去看他。
「我可沒時間聽你渾說,趕緊從我這裡出去!」
誰料,話音未落,楚盈卻又朝她施了個禮。
「想來五爺也要醒了,妾身這就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流清,獨自就朝門外走去。
蘇錦溪忙喚住她。
「我給你將流清叫來。」
楚盈似有似無的看了眼李輕塵,攔住了蘇錦溪。
「沒關係,我已經看到了她的位置,自己去找她也就好了。」說過,再次朝李輕塵頷首,朝門外走去。
意料中,李輕塵沒有看她。
第一次,她十分艷羨蘇錦溪,不是為她能得中饋的大權、不是為她與權貴的關係,不是為她能與藍山大師那樣的高人攀上師徒.……只是因為她有這麼一個人。
護她在手心,放她在心中,放到首位。
為了她敢於拋開,真的為她拋開一切。
而她,永遠對此是渴望不可及。
甚至原來還可以想想,如今卻連想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由心緒低沉,連裝都裝不下了。
一步步如灌了鉛,沉重的幾欲讓她「虛脫」。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到了一旁的房間。
「你真的過得好嗎?」
抬起頭,正對上馮途燁的眼睛,立刻瞥向一邊。
「當然好,有愛我的夫君,有可愛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好。」說著,猛地甩開馮途燁尚抓著她的手。
「倒是你馮大公子,對於一個已經嫁人的人,你這樣是不是欠妥啊?」
馮途燁不回答,反抓住她的雙肩。
「楚盈,你看這我的眼睛,你過的好,為什麼他只當你是妾室?!他們明明說你是明媒正娶出嫁的!」
剛剛因見到楚盈的震驚,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後他突然想起蘇錦溪對她的話。楚姨娘,她居然稱她是姨娘!
她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成為妾室。
他想不透,一時衝動的想去問回她,卻看到她獨自一人落寞的往外走。
「明媒正娶,哼。我只記得有人曾經承諾會明媒正娶我,但最終娶的是別人!」楚盈說的起伏,使勁掙脫出馮途燁的雙手,眼光像淬了毒一般惡狠。
「馮途燁,所有人問我原因都可以,只有你不配。我為什麼走到今天這一步,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你是覺得背棄我還不夠,如今又來羞辱我嗎?!」
馮途燁聽后,整個人都亂了,盯著她,喃喃而語。
「你在說什麼,說是我背棄了你?我娶了別人?怎麼可能,明明是……」
楚盈直接打斷了他。
「夠了!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演戲了,那封喜帖現在我還留著,用不用取來你看看,你們丞相府的標記,你落筆的習慣,我是不會認錯的。」
「楚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去找了你,可你已經不在了,後來他們說你嫁到了蜀國,我想去找你,又怕影響了你,你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是你過的真好,我發誓絕不會再打擾你!」
馮途燁想抓住她,卻被她閃身撲了一個空。
「呵呵,馮途燁,我沒想到你不僅心狠,還是個不敢承認的。枉我當年那樣喜歡你,是我看錯你了!」
說完,楚盈猛地推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沉重的摔門聲,震的馮途燁心顫。整個人頹廢的癱在椅子上。
他究竟聽到了什麼?她說他背棄了她,她說他當年另娶他人.……
而且,她恨他。
當年,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突然想起他和父母提起要娶楚盈時,他們開始的百般不同意,而後來突然爽快的答應下來。
突然想起那場剛好在他臨行前開仗的攻楚之戰。
突然想起楚滅后,弟弟馮途晟在他去尋楚盈前,一段時間的不見蹤跡,再見后對他的迴避。
還有那封莫名的喜帖。
不行,他必須回去同他們問個清楚。
想到這,他一刻也等不及了,顧不上叫若朴他們,匆匆朝樓下走去。
好在若朴剛好看到,見他神色不對,急忙跟了上去。
壓根沒注意到對面樓上,正注意著這裡的馮途晟。
馮途晟本沒想去搗亂,只是心裡不忿的剛好走到這裡,便上了對面喝悶酒,誰料剛喝了兩杯,竟在看到馮途燁帶人匆匆離開,立刻覺的是個機會。
招呼著手下靠近,耳語了幾句。
很快,在他的注視下,幾個手下一個個走了進去。
突然,一桌上正吃著的客人大喊一聲,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麼,裡面居然有壁虎尾巴!」人們的目光立刻都朝他「湧來」。馮途晟手下的一個,將頭往桌上一看,撇了撇嘴。
「還真是個壁虎,不過為什麼只剩個尾巴,那一半去哪了?」說著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那人,朝那一桌人一指,噁心的遠離到一旁。
「難不成,是被你們給吃了?」
而後,將頭一撇,簡直要吐了。
那幾人才是要吐了,本還懷疑,聽了他的話,顧不得換地,直接嘩嘩的吐了出來。
這場面一出,其他人那裡還吃的下,尤其是他們身旁的幾桌,一個個起身走的遠遠地。
掌柜的急的冒汗,剛要一貓身,鑽入人群中去找香草、蘇錦溪,被馮途晟手下的另一個,一把抓住,直接丟到了那攤污物之中。
「出了事就想溜?沒門!快些把這些給我們解釋清楚。不,是給我們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