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小孩子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不,進了動物園看到老虎的時候。


    被嚴嚴實實的人群遮了視線,有些看不清楚的珍珠小朋友立馬忘記了前麵的不愉快,急急朝著一旁的爸爸伸手要抱抱。


    婁路回接過閨女,直接將她架到了脖子上。


    這一下子,小扇子般的長睫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兒的珍珠興奮壞了,趴在爸爸的腦袋上激動的小腳丫直晃悠,嘴巴裏更是奶聲奶氣大喊:“大腦斧,爸爸!有大腦斧!”


    閨女高興,婁路回嘴角也帶了笑,他輕輕捏了捏她藕節般的小肉腿:“別動,要掉下來了。”


    聞言,小丫頭立馬乖乖抱著爸爸的腦袋不動了,隻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刻也沒停,到處張望著。


    貝貝仰著小腦袋,見姐姐那麽高,也想坐高高。


    小家夥性格偏文靜,但腦瓜子卻很是聰明,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奶奶,最終奶呼呼的朝著同樣大高個的小張叔叔伸手:“張叔叔抱抱!”


    小張沒想到小家夥會要他,怔愣了下才試探的伸手,然後學著婁路回的樣子,將他架在了脖子上。


    如願以償的貝貝立馬笑出了一口小米牙,可愛的不行。


    田宓好笑的拍了下兒子的小屁股,才對著小張道:“臭小子有些分量,累了就給我。”


    “不累,輕的很。”小張還是頭一次接觸這麽軟呼呼的小東西,之前就眼饞的不得了,好容易小家夥主動要他抱,喜的眉眼間全是笑意,哪裏會覺得累,


    動物園的遊客們很多,幾人也沒有個固定的目標,便順著人流行動。


    這年代各種物資都匱乏,孩子們哪裏見識過這些動物,一路下來眼睛都不夠用了。


    也不用大人跟著介紹,聽到旁的小朋友喊老虎,就跟著喊老虎,喊獅子也跟著喊獅子,人來瘋的不行。


    這般走走停停,眨眼個把小時過去了。


    小家夥們依舊渾身精神,反倒是把陪同的四個大人累的夠嗆。


    尤其是駕著兩個孩子的男人們,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最後經過一處涼亭時,還是田宓強硬的將人給抱了下來,眾人才有了片刻的輕鬆,


    =

    接下來的日子,一家人不是在遊玩就是在買買買。


    鍾毓秀女士之前撂了大話,說是要連續二十幾天不重樣的出去玩耍。


    但當真的行動時,才第五天就吃不消了。


    這天傍晚一家子回到家,別說鍾女士了,就連自詡身體倍兒棒的田宓都有些扛不住。


    婁戰比他們早回來十幾分鍾,見他們從大到小全都蔫噠噠的,好笑搖頭:“晚飯還要大半個小時,累了就上去歇一歇。”


    老爺子這個主意甚美,田宓挽著婆婆的手臂往樓上爬,嘴上有氣無力道:“媽,明後天咱們都不出去了,得休息休息,太累了,我這腿都快要斷了。”


    鍾毓秀一臉的心有戚戚:“我也是,哎喲,老了。”


    想到這幾天婆婆逛街遊玩的精神頭,田宓一臉真誠:“不,我看您一點也不老。”


    見狀,婁路回從小張懷裏抱回已經睡著了的兒子,一手一個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等安頓好妻小,他沒有休息,而是去了父親的書房。


    果然,老爺子已經給泡好了茶水等在了裏麵:“今天怎麽樣?”


    婁路回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坐到父親對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安慰道:“爸,您別想太多,之前的事說不定真就是意外,咱們也不能因為一個懷疑就不過日子了。”


    這些天帶著家人出門玩耍,他知道父親派小張跟著,是以防萬一。


    但以他的經驗與能力,有沒有人跟蹤,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知道兒子說的在理,但一天沒將幕後黑手揪出來,婁戰心裏就不能徹底安穩。


    尤其對於三年前,兒子落水那件事,婁戰始終耿耿於懷。


    當時,那個拉救援繩的周鵬,一口咬定自己也不知道繩子為什麽是壞的。


    沒有切實的證據,最終隻能將人記了個大過放在眼皮子底下,放長線釣大魚,等待他的再一次動手。


    不想將近三年過去,眼看那周鵬都快要退伍了,卻依舊沒再動手,平日裏更是瞧不出任何問題,仿似那真的就是一場意外一般。


    可婁戰很清楚那不是。


    隻因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七年前,兒子回來探親的時候,被一輛卡車迎麵碾壓。


    若不是路回身手好,顯顯避了開去,說不定他早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當時調查,說是那名司機喝了酒。


    婁戰私底下也調查過對方,一無所獲,瞧著的確就是一場意外。


    但後來,又過了兩年,也就是五年前,兒子又遇到了一次危及性命的意外。


    掉進冰窟窿,是第三次。


    若不是兒媳水性好,後果他簡直不敢想象。


    世上哪來這麽多的巧合?


    甚至可以說,前麵兩次的懷疑,在接到老友電話的那一刻,婁戰震怒之餘,又有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


    “還是不要大意,你得承認,這幕後一定有黑手,隻是人藏的太深,且棋子用一次就廢,很是有手段有耐心。”就像是故意耍弄他們婁家一般。


    婁路回自然不會大意,方才那麽說,也不過是希望父親不要太過操心:“您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人存心為之,對方既然沒有得手,就一定會再次出手,次數多了,總會露出尾巴。”


    婁戰點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問:“兒媳知道嗎?”


    “知道,剛結婚的時候就告訴她了。”


    “告訴也好,夫妻之間不要有秘密,尤其這種事情,別打著什麽保護她,為她好的愚昧思想,半遮半掩的才會叫人胡思亂想。”


    “我懂!”


    =

    同一時間。


    某軍區醫院。


    田芯端著彎盤,跟在師傅身後,穿梭在一個個病患之間。


    韓柱是在昏迷的第六天,也就是老爺子接手的第二天晚上醒過來的。


    按理說,人醒了後,田芯就可以跟著老師功成身退了。


    無奈嚴軍嚴旅長實在不放心,央著老爺子又待了三天。


    這三天裏,兩人不曾清閑,反而越加忙碌起來。


    原因也很是簡單。


    程老未被帶上帽子之前,在大夫圈子裏名氣不小。


    所以,時間一久,難免會遇到一兩個熟人。


    在醫院裏的熟人嘛,不是病患就是病患家屬。


    見到老爺子,自然會請他出手。


    程老雖然瞧著不大好接近,卻是一名值得敬佩的大夫。


    對於病人,基本是有求必應的。


    這應下來第一個,很快就又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人漸漸就忙成了陀螺。


    做老師的忙,徒弟自然也不會輕鬆。


    可是老爺子到底年紀大了,精神與體力都跟不上。


    所以大多時候,會讓小徒弟上手,自己在一旁盯著。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老爺子的拳拳愛徒之心,畢竟實際操作的機會難得啊,

    田芯是個實心眼的姑娘,老師說什麽就是什麽。


    像是不怕累一般,拿出比從前更加刻苦的精神工作。


    怕給老師丟了人,更怕治壞了病人。


    不過,辛苦也是有回報的。


    軍區醫院裏的病例比島上衛生站多了太多。


    隻短短的三天,田芯就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從前理論上學不到的知識。


    於是乎,就更加拚了。


    =

    這天,她剛手腳利索的幫韓柱換了藥。


    轉身欲將換下來的東西丟掉時,視線就掃到了坐在不遠處凳子上,開始脫上衣的汪副團長。


    見狀,田芯甩了甩有些酸脹的腦袋,才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病患呢。


    自從她給韓柱同誌換過一次藥後,汪副團長誇她手藝好,問能不能幫他換藥。


    田芯倒是沒有拒絕,就像老師說的,多做一些事情,就是多學一些知識,哪怕這些個換藥的工作,她已經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汪臨坤傷在左邊的肩膀,已經開始結痂了,再加上小姑娘的手藝實在是好,所以換藥期間,除了塗抹藥水時的冰涼與少許的癢意外,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也正是因為沒有太大的感覺,才叫他的視線忍不住就往,因為換藥緊挨著自己的小姑娘臉上瞧去。


    怎麽說呢。


    短短幾天接觸下來,他已經懂了父母為什麽會那般喜歡田芯了。


    是個很好的姑娘,秉性善良真誠,有些過於天真柔軟,但在學習與工作上,卻又有著大多人沒有的自製力與拚勁兒。


    柔軟卻又堅韌。


    很矛盾的結合。


    又,意外的吸引人眼球。


    汪臨坤不知道是因為父母念叨了太多次,還是這姑娘對自己完全沒有旁的心思,又或者他隻是單純的覺得田芯這個小姑娘哪裏都很好。


    反正這幾天,他很清楚,自己落在女孩兒身上的視線是越來越多了。


    就像現在,隻換藥的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將人家小臉上的五官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唔,真的很像小白兔。


    嗯,小白兔中最漂亮的那一隻。


    尤其那雙眼睛,讓人想欺負又想保護。


    “咳咳,”嚴軍突然站直了身體,擋住程老的視線,將還有大半壺開水的茶瓶遞給下屬:“沒水了,小汪啊,你去打一瓶吧。”


    沒看見人小姑娘要去丟東西嗎?趕緊跟著去啊!光看有個屁用!

    汪臨坤一開始沒多想,隻是感覺到水壺的重量時,鏡片下的眸色閃了閃,然後什麽也沒說,腳跟一轉,就跟了出去。


    =

    出了病房門。


    田芯直奔換藥室。


    這會兒已經快要下午六點,她餓了,得趕緊放好東西去食堂打飯。


    晚上有紅燒肉,據說是食堂大師傅的拿手好菜,去晚了可就吃不上了。


    這般想著,她咽了咽口水,腳下的步伐也更加快了幾分,完全沒有發現大步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隻是事有意外。


    待拐了一處彎,看清迎麵走來的,一個四十歲左右,麵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時,田芯的腳步不自覺的放慢,連眼睛都瞪的溜圓。


    就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瞧錯了的時候,就聽前方有人喊:

    “景天,我先去食堂打飯。”


    儒雅男人聞言回頭笑應了聲:“好的。”


    景天?程景天?!

    插肩而過的時候,怔愣住的田芯猛然回頭。


    真的是他!


    他怎麽會在軍區醫院?


    老師受了幾年的苦,身體底子都熬壞了,師母更是因為他直接去了,憑什麽這樣的人還能人魔狗樣的?

    想到這裏,從來與人為善的田芯小臉上也帶上了憤怒。


    然後腳下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似的,跟上了程景天。


    =

    汪臨坤還從來沒在小姑娘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視線也跟著她往前方的男人身上看去。


    這人是誰?


    為什麽田芯對他有這般大的敵意?


    難道,男人做了什麽?

    否則小兔子一樣的女孩兒,怎麽會生這般大的氣?

    思及此,汪臨坤眼神冷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這十幾秒。


    在那男人拐彎往廁所裏走去的時候,小姑娘居然也,跟了上去!?


    汪臨坤,(,#゜Д゜)

    汪臨坤頭皮都麻了,再顧不上瞎想八想,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了叫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弱不禁風的小白兔露出了鋼牙,朝著正背對著他們,準備解手的男人的背部狠狠踹了一腳。


    毫無防備的男人被踹了個正著,身形一個踉蹌,整張臉都埋進了那啥裏麵,然後發出了叫人牙酸的哀嚎聲,


    汪臨坤,

    擔心被人看到,汪臨坤第一反應就是用完好的右手,勾住小姑娘的腰,在那個倒黴鬼反應過來之前,半攬半抱著人,迅速消失在‘案發現場’。


    好在這會兒是晚飯時間,走廊上並沒有人,他帶著人連續拐了兩個彎,躲進了一間沒人的病房裏。


    進了房間,汪臨坤立馬鬆開人。


    懷中的柔軟驟失,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的更加不自在了,有種想要將人撈回來困在懷裏的衝動。


    汪臨坤表情微赧,抬手抵唇清了清喉嚨,打算問問剛才到底是什麽情況時。


    才發現,小姑娘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此刻人小臉兒薄紅,眉眼生了薄薄的煞,一看就知是餘怒未消。


    但同時,她又握緊了兩個小拳頭,渾身哆嗦。


    像是一隻耷拉下長耳朵,炸了毛的小兔子。


    所以?這是解了氣的同時,還將自己氣的要死?

    這,汪臨坤抬手捂住了臉低笑開來。


    不行,這也太可愛了。


    作者有話說:


    抱歉啊,小仙女們,隻碼出一更,二更放在下午哈,作為補償,老規矩呀,24小時內,本章留評的小仙女們發個小紅包吧,麽麽噠


    PS:我覺得情況不大對勁,腦子嗡嗡,狂打噴嚏,精神也集中不了,o(╥﹏╥)o,趕緊衝個感冒衝劑,喝了睡覺!大家都要注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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