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翌日一早。
往日安靜的二層樓房內歡聲笑語不斷。
一家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吃飯聊天。
飯後,婁戰照例去了部隊。
不過他將車子跟小張留給了妻小,自己則蹭了老夥計的車。
今天要帶孩子們去動物園,這是昨天已經說好了的,隻是在出發前,眾人要先去軍區醫院看望田芯。
帶著小孩子出門比較麻煩,不僅點心、奶粉、水壺、手帕與衛生紙等物事,就連幹淨的衣服也備了一套,全部裝在一個大包裏麵。
若不是有車子方便,田宓覺得,她真不想動彈,再大的力氣,半天下來也得去一層皮。
等全部收拾好,準備出發的時候,婁路回將手上的包又放到了凳子上,撂下句“等我一下。”便邁開長腿,三步兩步上了樓。
“什麽東西忘了?”這廂已經牽著孫女走出門的鍾毓秀回頭問道。
田宓搖頭:“不知道。”
婁路回的動作很快,一會兒人就又下了樓。
隻是這一次,他的手上拿了一個信封。
見狀,田宓小小的“啊!”了一聲:“我差點忘了,是南姐帶給她婆婆的信吧?”
婁路回將信放進包裏:“對,去軍區醫院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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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設的家在紡織廠家屬院。
周父是紡織廠廠長,周母之前是政府某辦事處主任,不過上個月已經退休了。
見到從前的老姐妹,現在的親家帶著子孫上門,高興的不得了,無論如何也不放人離開。
領著大家夥兒進屋後,塞紅包、倒茶添水、拿瓜果零食,很是一番熱情招待。
周母是真高興,尤其見到玉雪可愛的龍鳳胎,哪怕建設哥哥已經給她添了孫子孫女,還是少不得圍著人一頓稀罕。
搞得田宓都不大好意思了,太叨擾了。
倒是周母笑得爽朗:“不提兩家幾輩子的交情,就是建設娶了南南,那也是實在親戚了,走親戚有什麽難為情的?再說,等我家南南生了孩子,你不還是要補回來?”
說到兒媳,周母忍不住對兒子又生起了不滿。
早知道他喜歡南南,無論如何她也會厚個臉皮,跟老姊妹提一提。
要是成了,說不定兩人的孩子都上學了。
再一個,也能避免南南那樣好的姑娘,遇到那麽個玩意兒。
想到這裏,周母又一臉解氣的看向老姊妹:“哎,毓秀,你最近瞧見沈家那個老東西了嗎?她沒再去找你吧?”
鍾毓秀搖頭,臉上也帶上了厭惡:“好一陣子沒來了。”
閨女離婚後很快就調離了北京。
老婁沒有立馬動手,一直到沈子儒養好了斷腿回到醫院上班,那個大肚子的女人也生了孩子,才找人將他搞破鞋的事情給捅了出去。
當然,能教育出沈子儒這樣的人渣,還能找個女人養在家裏給兒子生孩子,沈家老兩口的品性可想而知。
而這樣的人,在工作上沒有貓膩,是個人都不會信。
從前因為是親家,而且沈家上下都是會裝的,婁戰從來沒有想過,利用自己的身份去調查什麽。
但這一次,他沒客氣,直接托了人去查了對方的老底。
果然,一查一個準!
將沈子儒送去勞改沒多久,那兩個老東西也被一擼到底。
沈父貪汙受賄,自然是陪著兒子去勞改了。
至於沈母,大事沒敢做,小錯卻不少,再加上家裏出了兩個勞改分子,都不用婁戰多做什麽,便被免了職。
事情從頭到尾,老婁都沒有出麵。
加之發生在閨女離婚小半年後,那沈家老婆子完全沒想到會是婁家動的手,還恬不知恥的跑來軍區大院,想要找他們家幫忙。
鍾毓秀雖然恨不得將那些人打殺了才好,但丈夫將事情解決的很好,她也算解了心口的鬱氣,又覺得痛打落水狗,實在沒什麽意思,便從頭到尾都沒露麵。
後來可能是一直沒等到她,也有可能是被丈夫警告過了,反正人來過六七次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至於後續,以鍾毓秀對丈夫的了解,他肯定會讓人盯著,那她就更不用關心了。
當然,就算沒有刻意關心,這個年代,家裏出了兩個勞改犯,還被打上了黑五類的身份,沈家那老婆子現在的境況可想而知。
至於那個不要名分跟了沈子儒,破壞旁人家庭的女人,鍾毓秀也聽丈夫說過一嘴,已經一起被送去勞改了。
兩人不是不顧名分嗎?現在有難一起當,挺好!
在她看來,結局已然大快人心,何必再去關注不重要的人,難為自己的心情。
周母拍了拍好姊妹的手:“量她也不敢來!”
要她說,沈家老小都是自作自受,根子上就是爛的,若他們家手腳幹淨,讓人抓不到把柄,老婁也不是那種會惡意打壓人的。
隻能說,惡有惡報!
周母又扯了兩句,便換了個話題。
這一次主要是關心兒媳的孕況。
待分別的時候,她還問了田宓他們回去的時間。
表示到時候會跟著幾人一起去島上,給兒媳伺候好月子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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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醫院。
嚴軍與汪臨坤神情嚴肅的站在窗口盯著病房裏邊,期待奇跡的出現。
今天已經是韓柱昏迷的第五天了,離醫生給的一個星期的時間越來越近,不怪他們這般緊張。
而病房中,程老爺子正在進行第三次針灸。
跟在身旁做助手的田芯也一臉認真。
現在的她是程老的正式弟子,與其說跟著做助手,準確來說是在學習。
眼看第三次針灸即將結束,田芯麵上不顯,心裏卻開始發沉
,要醒來才好啊!
突然,一直盯著人看的田芯眨了下眼,有些激動道:“老師,他的手指剛才動了下。”
程老點了點頭,表情沒什麽變化,手上落針的位置卻變了變。
大約又過了五分鍾,集中精神的田芯麵上再次一喜:“老師,他的手指又動了,這次動了兩下。”
聞言,程老又落下最後兩針,直起腰握了握病人的脈,沉吟半晌才道:“還不錯,求生意誌很堅定,我還以為明後天才能有點反應。”
老師年紀大了,再加上前些年受了苦,身體到底比不得年輕人,田芯搬了張凳子讓人坐下:“老師您先歇歇,等下我來拔針。”
程老的確有些累了,便直接坐了下來。
隻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也沒忘記就著眼前病人的情況考教學生。
他這一輩子,除了那個孽子,就收了兩個徒弟,大徒弟天賦很好,心性也良善,隻是命不好,在一起醫鬧事件中,被病人家屬誤傷,年紀輕輕就去了。
至於眼前這丫頭,心灰意冷的他本來是不打算收的。
但後來相處久了,看出這丫頭也是個純善的,雖然不是特別有天賦,但肯吃苦,做事認真,才慢慢動了再次收徒的心思。
當然,他也不否認,一開始也有想要讓小徒弟幫他送終的念頭。
這很公平,他教她本事,她幫自己解決身後事。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孩子又實在孝順,相處時間久了,那些最初的目的就會漸漸淡化。
尤其這會兒,見小丫頭麵對自己的考教全部對答如流,心裏更多的,卻是高興孩子上進,
師徒二人一問一答,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點後,田芯動作嫻熟,手腳利落的收了針。
知道等在外麵的人著急,她先去開了門,才開始為銀針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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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若不是怕打擾到老爺子的醫治,早在田芯麵露喜色的時候,外麵等著的男人們就想要推門進來了。
這不,門剛被打開,兩人便前後腳衝了進來。
嚴軍麵上帶著期待與緊張:“怎麽樣?韓柱有反應了嗎?”
程老點了點頭:“剛才手指動了兩下,證明人也不是全然沒有意識,過兩個小時,我再給針灸一次看看情況。”
得了答案,嚴軍跟汪臨坤的麵上全都帶了笑。
有反應就好!有反應就好!
天知道前兩次一點反應沒有,兩人都要絕望了。
嚴軍喜的直搓手,嘴上更是連連感慨不愧是老夥計,等稍微冷靜下來,他才一拍腦門:“差點忘了,你們還沒吃早飯呢,先讓臨坤陪你們去食堂。”
早上有護士說韓柱的情況不大好,幾人那會兒才在食堂坐下,還沒來得及打飯,就火燒了屁股似的跑了過來。
方才太緊張了,根本就注意不到旁的,這會兒放鬆下來,才感覺腹中空空。
程老方才頗費了番精力,聞言隻擺手:“讓我這徒弟去給打一份就好,我就不折騰了,剛好還能隨時觀察病人的情況,對了,你與病人熟悉,也留下吧,多在他耳邊說說話,也能起到作用。”
隻要能救人,嚴軍哪有不同意的,他連連點頭,當即就搬了張凳子坐到了床邊,同時還不忘衝身旁的青年道:“小汪,你與小田同誌去吧。”
汪臨坤自然沒意見,隻是在看向小姑娘的時候,眼中訝異一閃而過。
方才,他是在對麵那姑娘的臉上瞧見了抗拒吧?
為什麽?
他是做了什麽讓人不喜的舉動嗎?
還是,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
不!
以這姑娘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淺顯心思,如果知道自己是誰,應該會更加尷尬才是。
所以,因為什麽呢?
這般想著,汪臨坤的視線忍不住就往小姑娘的臉上多看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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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芯的確有些抗拒。
不止是大姐二姐的叮囑。
還因為衛生站那個林進源醫生,與南姐的前夫,都是這種好好先生的類型。
當然,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笑眯眯的男人都是壞人,起碼大姐夫就是個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爸爸。
但田芯很有自知之明,自覺自己不是這些個聰明人的對手,所以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而且,她是真不想費那個功夫去區分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有那時間還不如多背兩個病例呢。
當然,田芯也就在心裏別扭了一下,很快心情就又明朗了。
畢竟等病人身體好了,她就得跟著師傅回島,往後應該也不會再見到,所以這位汪副團長是不是好人,跟她也沒什麽關係。
而且人家又沒有得罪她,反而一直很客氣,自己這般在心裏編排對方,實在不好。
這麽一想,田芯在心裏頭默默的給汪副團長到了個歉,麵上才又帶上了舒心的笑,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見小姑娘一時抗拒,一時又莫名其妙開心起來,汪臨坤雖然覺得有些好玩,卻也沒有再多做糾結。
但,可能是因為父親三番五次的提起過她,所以汪臨坤總會忍不住多關注幾眼。
小姑娘與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模樣意外的漂亮,性子也意外的簡單。
想到這裏,男人的視線忍不住又往對方的臉上掃了一眼。
她的眼睛應該是桃花眼,但眼尾又微微下垂,看著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幹淨無辜的味道,
尤其這會兒,小姑娘抿著唇,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側,莫名給人一種又軟又乖的感覺。
像是印象中,那種純白,無一絲雜色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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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去拿了飯盒,然後直奔食堂。
一路上,受到的矚目委實不少。
汪臨坤是單身軍官,還是大學生,關鍵人長得斯文俊秀。
所以不僅受到了小護士們的關注,就連有些單身女醫生與家裏有適齡小輩的醫生也動了心思。
良婿難求啊!
難得來個人才,這個汪臨坤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團長,隻要不傻的都知道他將來不會差。
說的不好聽些,哪怕就是幹熬資曆也能熬出頭。
更何況他本人還極其優秀,不可能幹熬著等晉升。
可是他來了醫院好幾天,動心思的人不少,卻愣是誰也沒能將這個優秀的人才拿下。
所以這會兒看到他,居然跟一名陌生的漂亮女軍人走在一起,可不就招搖壞了。
汪臨坤已經習慣了旁人的注目,哪怕今天因為身邊的小姑娘,那些個好奇的視線成倍數增長,也沒有過多去在意。
但田芯不行,這會兒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什麽時候麵對過這樣的情況?
可以說,還能行動自如,都得感謝這幾年的鍛煉。
若還是從前在朝陽村那個來娣,這會兒她肯定已經鑽到哪裏躲起來了。
汪臨坤這人外熱內冷,心思是真細,很快就發現了小姑娘的不自在。
這一刻,從前不怎麽在意的視線,突然就叫他有些不愉起來。
於是他抬起長腿,幾個跨步就擋在了女孩的身前,嘴上溫和道:“走在我身後。”
田芯怔愣了一下,才埋著腦袋快步跟在了男人的身後。
她不算矮,這些年被大姐二姐各種補,隻差三個厘米就到一米七了。
但可能是骨架子太小,又可能是男人意外的高大。
反正,輕輕鬆鬆就將她整個人都遮的嚴嚴實實。
身上那些火燒火燎的視線,頓時降低了大半。
田芯大大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抬眼看了男人挺拔的背影一眼。
唔,這個男人,好像還挺好的。
大約是跟姐夫一樣,雖然笑眯眯的,但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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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田芯在心中剛剛感慨完,才走到食堂門口,就聽到了幾個女生噗呲帶笑的議論聲:
“,曉燕那妮子,最近天天往316病房的汪副團長跟前湊。”
“曉燕長的好嘛,難得遇到一個單身的軍官,還長的那般俊秀,動了心思也是正常。”
“別說曉燕了,就是我一個結了婚的看了都喜歡,你們說,一個男人笑起來咋那麽好看呢?斯斯文文的,不像當兵,倒像個念書的。”
“哎?你們說,那妮子有戲不?這都好幾天了吧,咋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們啊,一個個的還是年輕,那汪副團長瞧著對誰都客客氣氣,溫溫和和的,但是你看他,除了必要的事情外,什麽時候見到他跟哪位女同誌說過話了?擺明就是在保持距離,眼光挑剔著呢。”
“啊?曉燕那樣的都看不上?還想找什麽樣兒的?”
“,哎呀,那可就說不準了,說不定人家看不上咱們這些個當護士的呢,”
“唉,瞧不上也正常,我可是聽說了,有幾個女醫生已經開始打聽汪副團長的家世了,人家可都是軍官,咱們拿什麽跟醫生比呢?”
“話也不能這麽說吧?護士怎麽了?看對眼最重要!萬一人家汪副團長喜歡的人恰巧就是護士呢?”
“哈哈,要是我啊,”
“咳咳!”眼見她們越說越不著邊際,汪臨坤大聲的咳嗽了下。
霎時,聊得忘我的五六個護士立馬禁聲,齊齊轉過頭。
待看清楚身後的人時,幾人的臉色都白了。
怎麽也沒想到,被她們各種八卦的當事人,居然就站在她們的身後不遠處。
看那淡漠的表情,顯然是將她們方才的胡言亂語全部聽進了耳朵裏。
這,要是去領導那邊舉報她們可怎麽是好?
這麽一想,幾人對視一眼,飯也不吃了,端起鋁製飯盒,埋著頭,一溜煙就跑了個幹幹淨淨。
見狀,田芯從男人身後探出腦袋,仰著頭好奇的看著人,
汪臨坤與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對上時,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就多了句嘴:“,我跟她們不認識。”
“,哦!”其實不用跟她解釋的,田芯將視線放到了打飯的窗口,心裏則想著,
二姐說的對,好看愛笑的男人會被很多女人追逐。
真同情汪副團長未來的對象。
汪臨坤,剛才他沒看錯的話,自己是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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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到軍區醫院的時候,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她沒有進去裏麵,隻是托門衛去喊了人。
幾分鍾後,遠遠見到妹妹小跑出來,麵上還帶著笑,田宓就知道小丫頭沒有受到欺負。
待人走近後,她將朝著妹妹伸手要抱抱的小崽子們塞給了丈夫,又關心了兩句病人的情況,才道:“,等下我們要帶著孩子去動物園,就不多留了,等你這邊病人好轉了,我再帶你去一次。”
田芯還真沒見過動物園,聞言,忍不住彎了彎眼睛,一臉的期待:“好!”
見過人,田宓也就放心了,與妹妹又聊了幾句後,便要離開,臨了還不放心的加了句:“回去吧,要是遇到不講道理的,就跟老爺子說,咱們吃什麽都不吃虧知道不?”
“我知道,姐,我已經是大人了。”田芯有些哭笑不得,她總覺得大姐跟二姐老是把她當成小朋友一樣哄著,可能在她們的心裏,自己與果果差不多大。
田宓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敷衍道:“再大我也是你姐姐,乖!要聽老人言呐!”
聞言,田芯想起方才的事情,這下不僅不覺得自己被當孩子哄了,還煞有其事點頭:“二姐,你跟大姐都是對的!”
田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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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鍾毓秀女士說。
北京動物園有著六十幾年的曆史。
裏頭甚已經有著五六百種動物,所以這裏很是熱鬧,尤其是放假的時候。
熱鬧田宓是絕對相信的,這還不是星期天呢,附近已經人山人海了起來。
等婁路回一個人去買了票回來,眾人才下了車排隊進門。
今天是個大晴天,上午九點多的日頭已經有些灼人。
排隊中的小朋友不少已經開始鬧騰起來,一個個伸出小手,指著售票口旁邊的小商鋪,嚷嚷著要吃冰棍。
小家夥們吃過凍梨,雖然隻是一口兩口的解解饞,但冰棍卻從來沒有吃過。
見有些家長被孩子鬧的沒辦法給買了後,那小眼神就有些轉不動了。
珍珠看了一會兒,立馬抱著爸爸的脖子撒嬌要吃。
田宓見小丫頭腦門上都出汗了,便讓丈夫去買了赤豆口味的。
兩分錢一根,加上小張,4根冰棍也就花了八分錢。
買完冰棍後,田宓抱著兒子,婁路回抱著閨女,鍾女士與小張緊跟在他們身後,慢慢順著人流往裏麵走。
因為不想讓孩子們吃太多,所以兩口子嘴巴動的很快。
三兩下,一根棒冰就見了底,還因為吃的太急,凍的哆嗦了好幾下。
珍珠人小,嘴巴也小,才啃了兩小口,眼看棒冰就剩下一點點了,頭一回吃到這種美味的她,頓時急的張大小嘴兒還想要。
小丫頭已經嚐過了味道,婁路回自然不肯再給,頓時也不顧嘴裏還沒有咽下去的,立馬將小木條上麵最後一點棒冰咬進了嘴裏。
不妨爸爸有這麽個舉動,珍珠傻乎乎的盯著那根光禿禿的棍子好幾秒,確定一點兒都不剩了,突然委屈的癟了癟小嘴兒“哇!”一聲,眼淚就滾落了下來,哭的好不傷心。
也不要爸爸抱了,可憐兮兮的朝著媽媽伸手:“哇,爸爸壞,嗚嗚,珠珠不要爸爸,媽媽,媽媽,珠珠要換一個爸爸,”
“噗嗤,”
本來覺得有些對不起閨女的婁路回瞬間黑了臉!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