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確定妻子真要將黃金上交,婁路回便又蹲下身子,拿起小黃魚,一個個仔細檢查。
“你在看什麽?”這會兒炕床已經開始起效果,臥室裏的溫度慢慢升高,田宓脫掉厚重的大衣,也蹲下身。
婁路回伸手扯過床邊的小毯子,拉著妻子一起坐下才回:“舊時候,很多大家族都喜歡在黃金上麵打上代表家族的印記,我檢查一遍。”
啊,田宓恍然,從前在電視劇上好像也看到過類似的,於是她也拿起一個開始檢查。
許是這些個黃金不是從一家搶掠到的,又或者劉疏有意為之,反正檢查完所有的小黃魚,也沒有在上麵看到特殊的記號。
大小加起來350個,到最後,兩人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婁路回起身從櫃子裏翻出一個小號的皮包,將所有黃金都裝了進去,才又對著妻子道:“確定要交的話,明天早上我就拎去見汪旅了?”
田宓按了按有些酸漲的脖子:“交吧,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她這人有些信因果,總覺得這些染了血的贓款,花了心裏也不安生。
當然,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這麽無私,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有賺到錢的把握。
能夠在水底自由行動這一點,可以給她帶來無限的可能。
與其死咬著這筆黃金,心中惴惴,還不如去海底打撈那些個沉落幾百年的無主之物呢。
雖然都是意外撿來的,但人就是很奇怪的,知道來曆跟不知道來曆,心裏頭的計較完全是兩碼事。
當然,就算撈不著也沒什麽,等大環境好了,她就算撈海鮮,也能小福安康了。
所以,最後她隻問了句:“這筆黃金能幫上大家的忙嗎?”
婁路回眉眼柔和,語氣肯定:“幫上大忙了。”
田宓彎了彎眉眼:“那就好。”
了結了一樁心事,人就困頓了起來,田宓以手遮唇,打了個哈欠。
“困了?那還要洗澡嗎?”婁路回剛將包放好,轉身就看到妻子淚眼朦朧的模樣,下意識伸手撐著她的腰。
“熱水好了吧?我還是想泡一下去去乏。”田宓將臉埋在男人的懷裏,忍不住又打了哈欠。
“嗯,應該已經好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兌水。”說完,婁路回拍了拍妻子的後背,又將人安置在凳子上,才出了臥室去準備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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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起床號雖然沒有響,但婁路回還是到點就醒了。
他輕輕拍撫趴在自己懷裏,因為他挪動身體而跟著醒過來的妻子:“你再睡一會兒,外麵還在下大雪,今天我做早飯。”
聞言,本就還困頓著的田宓“唔,”了聲,繼續陷入了深眠中。
見甜甜幾乎秒睡,婁路回好笑之餘又生起懊悔,以後那事得顧忌著些,小妻子跟他的體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雖然很想抱著人繼續睡,但惦記著黃金的事情,他還是輕手輕腳起了床。
穿戴整齊開門的時候,不意外的,門口的雪再次堵到了膝蓋,這還是他半夜起床清理過一次的結果,不然今天門都不好開。
婁路回拿起一旁的鐵鍁,熟練的開始鏟雪,等成功將門推開才停了手。
他打算先去找老陳,這是昨天晚上跟甜甜商量好的。
黃金這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但沒有必要瞞著大姐夫,一是相信他的人品,二是萬一遇到什麽不可控的,也能有個人幫襯。
最主要的,他跟老陳現在是連襟,兩人天然就是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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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的軍旅生涯,陳剛的作息也已經固定化了,哪怕今天不用晨練,他也準點起了床。
見到一腳深一腳淺的來人,他停下手上鏟雪的活計問:“你怎麽來了?手上拎的什麽?”
說著,還往旁邊讓一讓,示意人先進屋再說。
婁路回拍了拍身上的雪,沒有進屋,隻是站在屋簷下,簡略又小聲的說明了來意。
“,你說真的?不是開玩笑?”陳剛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著嗓子問。
婁路回並不覺得他的反應奇怪,若不是親眼見到鋪在地上的幾百個大小黃魚,他也不相信。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沒有再過多解釋,而是直接拉開皮包拉鏈的一角,露出晃眼的金黃色。
陳剛喉結極速滾動了下,連呼吸都重了幾分,又過了十幾秒,他閉了閉眼,抹了一把臉才僵硬道:“我這二姨子可真是,”
真是什麽呢?
有膽氣!
有魄力!
這麽一大包黃金,天文數字的價值,說交給組織就交給組織了。
可能在很多人看來,這種行為甚至是傻氣的。
但陳剛卻佩服的緊,他自詡自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忠於祖國忠於人民,但,這麽一大筆錢,他也不能肯定,自己會不會心生貪念。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有了這一筆錢,戰士們就能有厚實的衣服、煤炭、糧食,等各種物資,心中對二姨子那就更是感激了。
哪怕明麵上,為了和諧,這一筆黃金會上交到上麵部隊,但以汪旅跟柳政委的能力,起碼也能摳三分之一出來。
三分之一,也能讓戰士們過個舒坦些、溫暖些的寒冬了。
這麽一琢磨,陳剛雪也不鏟了,衝著在廚房做飯的妻子喊了一嗓子,便拉著妹夫匆匆忙忙去了旅長家。
等田雨追出來的時候,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
她將隨手丟在一旁的鐵鍁立好,習慣性念叨:“幹什麽去了?匆匆忙忙的,門也關不嚴,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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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旅也起床了,正一點架子沒有的帶著兩個警衛員鏟門口位置的雪,順便活動活動筋骨,見到來人,他有些訝異:“出了什麽事?”
陳剛神情嚴肅:“旅長,是有些事情。”
聽他這麽說,汪旅眼神銳利的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才將手裏的鏟子遞給警衛員,背著手往屋裏去:“進來吧!”
書房中,汪旅拎起開水壺準備給兩人到白開水。
見狀,陳剛趕緊伸手接過:“旅長,我自己來。”
等拿到開水壺的時候,他卻沒急著倒水,而是接過婁路回默契遞過來的茶葉罐子。
“嘿,你倆臭小子,就知道惦記老子的好東西,老子就剩這麽半罐了,哎!哎!少放點,少放點!”見陳剛大剌剌捏了一撮,心疼的汪旅趕緊伸手奪回了茶葉罐。
這一次,他沒敢再放在桌上,而是將之鎖到了櫃子裏。
一個個的,他老頭子攢一點茶葉容易嘛。
陳剛就跟沒聽見似的,將得來的茶葉分在兩個茶缸裏,才慢條斯理的拎起水壺衝泡起來。
汪旅已經瞧出來了,兩人一大早來找自己,應該不是什麽壞消息,於是他咬咬牙,也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心裏則想著,算了,等下去老搭檔柳老頭那邊再討一些罷了。
等三人都喝了幾口清香的茶水,汪旅才問:“說吧,什麽好事啊?”
陳剛看了眼身旁的婁路回,表示有事的是他。
見狀,汪旅又將視線放到了婁路回身上。
“是這樣的,汪旅,昨天晚上我在老陳家吃晚飯的時候,甜甜,就是我妻子聽出我們部隊物資緊張,想盡一點綿薄之力。”
陳剛麵皮抽了抽,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綿薄之力這幾個字了。
絲毫不知道內情的汪旅神情更加緩和,他笑著讚許:“小田同誌是個好孩子,思想覺悟是這個。”說著,還比了個大拇指,以示認可。
沒辦法,他對於田宓的印象實在是好。
不管是她前幾日不顧生命危險,下冰窟窿英勇救人,還是這一次提出的捐款。
但是,隊裏雖然困難,卻也不至於要人家一個小姑娘捐錢的程度。
汪旅點了一根煙:“隊裏雖然困難,但還不到這個份上,路回,你回去跟田宓小同誌說,咱們當兵的,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心意老頭子領了。”
陳剛輕笑:“旅長,這次不一樣,您先看看交了多少吧。”
汪旅皺眉,是交?不是捐?
“你倆打的什麽啞謎?”
婁路回將放在地上的包拎到桌子上,再次拉開拉鏈示意旅長看。
汪旅探頭一瞧,待看清楚裏麵的東西時,瞳孔驟然緊縮。
像是擔心給人造成的衝擊不夠大似的,陳剛直接倒拎起包,將裏麵的黃金全部給倒了出來。
嘩啦啦的,幾百個大小黃魚堆積在了桌上,其中幾塊還不小心滑落到了地上。
婁路回彎腰將掉在地上的幾個小黃魚撿起來:“這裏一共38,4斤。”
幾十斤的黃金,視覺衝擊力是絕對的
汪旅手裏的煙都給驚掉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說捐錢,直接捐了整個旅,九千多名戰士的半年經費。
嗯?
“你剛才說,是交?不是捐?那這黃金,哪來的?”
提到這個,婁路回眸色深了深,簡單的將黃金的來曆轉述了一遍,順便幫妻子話中不太圓潤的部位給補缺了。
所以,黃金的來路聽在汪旅跟陳剛的耳朵中,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汪旅慢慢坐回凳子上,撿起掉在桌上已經滅了的香煙,劃拉火柴重新點燃,狠狠吸了兩口,平複了心情,才鄭重感慨:“小田同誌巾幗不讓須眉,我要代表戰士們,好好謝謝她。”
“旅長,”婁路回立馬又將妻子的顧慮說了出來,未了沉厚著嗓音表示:“甜甜的顧慮是對的,我有把握護住她,但山高水遠,她遠在千裏之外的家人,的確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甜甜不是愛虛名的性子,之所以找您,也是希望您能幫忙保密,這也是為了她好。”
汪旅長也是今天才知道,得意下屬與田宓同誌的緣分中間,還有這麽些波折。
他也不恥劉家的難看吃像,但在心裏卻是更欣賞小姑娘的勇敢反抗。
突然,他心中靈光一閃,期待的看向兩個下屬:“我之前好像聽說,田家下麵還有兩個妹妹?”
妻子這兩年一直在催兒子結婚,他倒是不急,畢竟他自個兒結婚的時候也二十七八了,大兒子才22歲,小兒子更小,才20,根本沒有著急的必要。
但田家姑娘好啊,瞧瞧老大田雨爽朗大方,老二田宓聰明果敢,都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其他兩個妹妹怎麽也不會太差吧?
在汪旅看來,不管性格像了田雨還是田宓,都是少有的好姑娘,好姑娘當然得提前預定。
聽著旅長越分析越有道理的模樣,連襟倆卻齊齊黑了臉,心中更是憤憤,找對象就找對象,幹啥比照他的媳婦兒找?
簡直不能忍!!
陳剛深吸一口氣,僵硬笑道:“旅長,小妹過年才14!”
至於三妹17歲的事情,他還是不要說了,旅長家的老大就是個笑麵虎,老二則是個火爆的炮仗,哪一個都不大合適。
被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幻想,汪旅遺憾的咂摸了下嘴,剛想說是小了些,卻又似想起什麽似的,看向了黑著臉的得意下屬。
婁路回心裏莫名生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汪旅笑道:“沒啥,我記得你小子就比田宓小同誌大了九歲吧?這麽算起來,老子的大兒子也等的起。小兒子也行!隨便挑!”態度大方的不行。
婁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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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是在大地的抗議聲中驚醒的。
“醒了?”
田宓有些懵,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看書的丈夫,好一會兒才茫然問:“外麵是,刮大風?”不是地震?
婁路回伸手將放在炕尾的衣服拿過來遞給妻子,安慰道:“嗯,大風來了,別怕,每次大雪過後都會刮兩三天的大風,這幾天窩在家裏就好。”
知道妻子是第一次經曆‘煙兒炮’,擔心她嚇著,所以婁路回一直坐在床邊等她醒來。
“這也太大了吧?就是你說的那什麽煙兒炮嗎?”田宓套著衣服,傾耳聽著外麵山呼海嘯,似乎要吹翻一切的恐怖風聲,仍然覺得這動靜太誇張了。
“對,就是煙兒炮,這幾天外麵會很冷,盡量不要出門。”
田宓趿拉上鞋子,攏了攏披散的長發:“你讓我出去,我都不敢出去好嘛。”就她這小身板,都不夠大風吹一口的。
話雖這麽說,對於外麵是什麽個情況,她還是有好奇心。
於是她拉開了窗簾,欲要透過玻璃窗,窺視一二。
卻不想,玻璃窗外麵的木窗戶被放了下來,田宓心中微曬,是了,要是沒有這麽一層木窗護著,玻璃窗估計已經交代了。
婁路回伸手拉起窗簾,攬著人的肩膀往外走:“想看?”
田宓搖頭:“不看了,大概猜的出來,唔,是不是昏天暗地、鬼哭狼嚎的?”
“嗬嗬,昏天暗地形容的很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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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多,整整睡了十三個小時的田宓,神清氣爽的端著飯碗吃早飯,順便聽丈夫跟她轉述上交黃金的過程。
“,汪旅的意思是,不要用上交的名義,既然是匿名,用贈與的名義更合適。”
“這兩種有什麽區別嗎?”
“上交可能獎金多一些,但後續應該會有很多的檢查下來,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目,甜甜,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是以上交的名義,那麽,總會有一些人刨根究底,懷疑你除了上交的這些,會不會私藏起更多。到時候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拉鋸,想要將你的身份瞞住的可能性不大,”婁路回將剝好的雞蛋遞給妻子,認真的與她分析兩種方案的結果。
田宓當然知道丈夫說的是真的,她向來不會高估人性,之所以用上交的名頭,並不是她傻,理不清上交與贈與的區別。
而是她深知,既然老實交代了黃金的出處,那麽汪旅就知道黃金真正的主人不是她,她便沒有資格以贈與的名義去做這件事。
當然,旅長建議用贈與,她也不會清高的拒絕人家的好意。
應該說,關於這一點,田宓在決定上交黃金之前就想到了。
她預料到了汪旅為了杜絕後續的各種麻煩,提議將上交改成贈與。
三十幾斤黃金,放在個人身上,的確是一筆巨款。
但放在部隊,大概也就夠一個旅的半年開銷,所以,這筆錢雖多,卻不足以讓上麵的人,專門派人探尋黃金的所有者是誰,尤其還是以贈與的名義。
或許她的獎勵會少一些,但起碼保證了她的安全。
“那按贈與算,我能有什麽獎勵啊?”
“會頒發一張榮譽證書。”
見妻子有些失望,他又笑說:“別小看這張證書,汪旅會想辦法,拿到一號領導親筆書寫的榮譽證書,這可比錢實惠。”
的確,田宓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輕了不少。
好半晌,她才不可置信問:“你說真的?真的是一號大領導?這怎麽可能?這筆黃金,在我們看來多,但在一號領導眼中根本不算什麽吧。”
婁路回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臉頰:“幾十斤黃金,將近一百萬,很高了,汪旅有自己的關係,能把這件事遞到一號領導跟前,你就等著吧,不出意外應該能拿到。”
傳家寶!
這要是真能拿到那位偉人的筆墨,她一定要當成傳家寶!
田宓激動的小臉通紅,手心也冒起了汗。
就在她以為,獎勵到此結束時,就聽丈夫又說:“汪旅還說,不能占你一個小姑娘的便宜,所以,他會給你三千塊與兩個當兵的名額作為獎勵。”
不行,田宓捂心口,這實在給的太多了。
“如果不滿意,咱們還可以談。”
“滿,滿意!很滿意!”做人不能太貪心,這就已經很好了。
三千塊,這得下海摸多少次魚?
至於當兵的名額,“咱們部隊也是有女兵的吧?”
婁路回秒懂:“你想將名額給你妹妹?”
田宓點頭,咽下最後一口粥,起身收拾碗筷。
她推開丈夫伸過來接碗的大手,笑道:“早飯是你做的,總不能鍋碗還是你來洗。”
婁路回皺眉:“有什麽不可以?”
田宓搖了搖頭,走進廚房,將碗筷放在鍋裏。
鐵鍋裏溫著的水已經很燙了,她又掀開水缸上的木頭蓋子,舀了兩瓢水,稀釋了熱度,才道:“你做飯,我刷碗,或者我做飯,你刷碗,很公平呀,一輩子很長的,如果事情全叫一個人做,另一個人隻顧著享受,那麽時間久了,一味付出的那個人,心裏早晚會生出怨怪,我們可是要長長久久的,有些可以避免的矛盾,主動避開不好嘛?”
婁路回跟著小妻子走進廚房,看著她低頭刷碗,聽著她溫軟著嗓音說話,沒有再反駁什麽。
他隻是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忙碌。
心裏卻軟和的厲害,長長久久嗎?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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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要將當兵的名額給你妹妹嗎?”
田宓點頭:“三妹過年就17歲了,她性格很乖很軟,膽子又小,你知道我家的情況,尤其我那大哥大嫂的人品,我實在不放心。”
來娣性子太軟和了,再加上長了一副小白花,惹人憐惜的模樣,再大上兩歲,等長開了,難免招人眼,還不如將她護在眼皮子底下。
這世道,沒有比部隊更安全的地方了。
其實這事她跟大姐都商量過,之前是打算等來娣讀完初中再給人接過來,現在有了當兵的機會,那就可以提前了。
她倒是想將盼娣也一起帶來,但小丫頭的年紀太小,當不了兵。
海島上也沒有初中、高中,把人接過來,也是去市區上學,人生地不熟的,還不如現在老家讀完高中再說。
唔,這事還是等風雪停了,打電話問問兩個妹妹的意見吧。
“對了,來娣,就是我三妹,中間空了幾年,現在才念初一,能來當兵嗎?女兵都有什麽兵種啊?”
“咱們這裏的女兵不多,大多都在通訊室或者衛生站,衛生站隻要小學畢業,培訓考核過關就能上崗,不過後麵最好還是考一個初中畢業證出來比較妥當。”婁路回將妻子洗幹淨的碗放到櫥櫃裏,又將掛在牆上擦手的布遞給她。
擦好手,田宓又將毛巾遞給了丈夫才道:“這個是應該的,我會盯著她。”高中也得考出來才行!就是這麽凶殘。
“中午想吃什麽?”話題結束,婁路回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雖然做中飯稍微是早了一點,但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想想中午吃什麽。
田宓搖頭:“我才剛吃完早飯呢,要不咱們先煮個奶茶吧!”
“奶茶是什麽?”
“就是這個!”田宓從靠近窗戶,溫度最低的位置,將寶貝凍牛奶拿了出來,然後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男人。
婁路回突然有種不秒的預感。
果然,接下去妻子的話,叫他頓覺晴天霹靂。
這個叫什麽奶茶的,為什麽要他用的茶葉?他好容易存的,
肉疼,
但還是得給,誰叫開口的是他的甜甜呢。
算了,大不了再去汪旅那邊薅吧,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立個flag逼一逼自己,下午加更,具體時間可能在三四點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