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天烏沉沉的,空氣中似有些許暖意。


    田宓縮回往外張望的腦袋,不確定問丈夫:“今天好像比昨天暖和些?”


    因為要送婆婆離開,小夫妻起了個大早。


    在北方當兵幾年的婁路回,已經養成了起床看天色的習慣。聞言,他回身掩上門,攬著妻子往屋裏帶:“別凍著。”


    北方的室內室外相差幾十度,甜甜隻穿個薄襖子出門,很容易就感冒。


    等將人帶進屋,婁路回才皺眉道:“今天應該有雪。”


    “啊?你可以看出來?”這會兒才淩晨四點鍾,天空還沒露魚肚白,黑沉沉的,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一起進了洗漱間,婁路回給兩人擠牙膏:“在這裏住久了,經驗之談吧,大致可以通過觀察天空與氣溫推斷出來,就比如今天,溫度回升了些,這算是會下雪的一個明顯的征兆。”


    “那,媽還來得及走嗎?”


    婁路回點頭:“來得及,不出意外的話,下午或者晚上才會下雪。”


    火車票是中午11點的,他們將各種意外算進去,6點之前出發,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

    因為惦記著隨時會落下的雪,所以簡單吃完早飯後,夫妻倆便分頭行事。


    婁路回將妻子送到汪旅長家,便去了部隊取車。


    “你怎麽來了?早飯吃了嗎?”鍾毓秀正端著飯碗吃早飯,見到兒媳還有些懵。


    田宓先跟汪旅還有梅嬸子問了好,才回:“我吃過了,等下跟婁路回一起送您去車站。”


    “不用你,怪冷的,梅子說今個兒可能還會下雪,讓回回送我就成。”鍾毓秀先前完全不知道兒媳有親自送自己的打算,這會兒聽到這話,感動之餘趕緊擺手拒絕,這大冷的天,兒媳瞧著嬌嬌軟軟的,別給凍生病了。


    聞言,田宓彎了彎眉眼,一臉乖巧。


    但等車子出發的時候,她卻是利索的坐上了車,看的大家哭笑不得之餘,也感慨她這個做兒媳的講究,

    鍾毓秀來的時候大包小包,走的時候也不遑多讓。


    整整兩個大包裹,全是田家兩姐妹,還有阮梅給準備的禮物。


    雖然大多數隻是各種菌菇幹貨類,但鍾毓秀格外喜歡這些食材,歡歡喜喜的表示,等吃完了,再讓兒子兒媳給她寄。


    =

    早上五點半出發。


    一路順暢,等抵達火車站的時候,比預計的還要早上大半個小時。


    火車今天也很是配合,隻晚點了十幾分鍾。


    簡直像是各路神仙保佑了一般,

    擁抱、分離。


    再後麵,熟悉的蒸汽火車頭拉響粗狂的鳴笛聲。


    田宓一手挽著丈夫的手臂,一手用力的與探出腦袋,已經紅了眼眶的婆婆揮別,直到再也瞧不見人影,才放下。


    分離的氣氛總是裹帶著傷感,哪怕是才沒相處幾天的婆婆,田宓這會兒心裏頭也有些不是滋味,更何況是作為兒子的丈夫。


    她什麽也沒做,隻站在依舊簡陋破舊的紅春站台上,安靜陪著丈夫眺望早已瞧不見丁點兒蹤跡的火車。


    婁路回沒有沉默太久,大約一兩分鍾過去,他便回了神,牽起妻子的手,嗓音沉厚道:“回去吧。”


    與親人分別的滋味並不好受,哪怕是半路家人,沒有太深感情的自己離開朝陽村的時候,還哭了鼻子,更何況丈夫一看就是在溫暖家庭中長大的,與家人有著極深的感情。


    兩人隔著手套,手牽手走到停在馬路上的車邊時,田宓藏在圍巾下麵的唇抿了抿:“等明年再放假的,我陪你回北京。”


    聞言,婁路回勾唇,拉開車門,將妻子送上副駕駛:“好,到時候我帶你去吃烤鴨,找那種最地道的館子。”


    說的她跟個饞貓似的:“那我可要吃上一整隻。”


    “嗬嗬,好,都給你。”


    “,”


    =

    下午兩點。


    在離部隊還有幾十分鍾車程的時候,天空果然開始飄起了雪花。


    今天沒有風,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飄飛的雪花便成了大片掉落的趨勢。


    來到北方這些日子,田宓已經看過幾場雪,但這會兒坐在車內,還是被這樣的陣仗給驚了驚。


    “別害怕,咱們最多還有二十幾分鍾就能到家,不會堵在路上。”餘光瞄到妻子怔怔的盯著外麵,婁路回以為她是擔心回不去,趕緊開口安撫。


    聞言,田宓回頭:“我不擔心,就是在南方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下雪的,像是瓢潑似的,這得下多久啊?”


    “說不準,不過照這個情況,怎麽也要一天一夜了,說不定也會連續下幾天。”說到後麵,怕妻子又擔心,便有意說了些關於雪天的開心事情:“其實北方這樣大的雪也不是天天有的,這一次,很多人都要開心了。”


    田宓不解:“這麽大的下雪量,就算隻下一天一夜,也得沒過膝蓋吧。”到時候寸步難行,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因為雪後的‘煙兒炮’。”


    不等妻子將疑問問出口,婁路回就解釋起了何為‘煙兒炮。’


    卻原來,大雪過後會刮上幾天大風,到那時候風雪肆虐大地,溫度急降,農場的工人也好,學校的學生也罷,全都隻能窩在家裏休息,就連他們部隊的戰士也會停止訓練,可不就開心嘛?

    “,最近農場在抓水利工程,那是個辛苦活,來這麽一場大雪也好,起碼能緩幾天,”


    時間在閑適的聊天中過的很快,才聽了兩個真實發生在附近屯子裏的好玩故事,田宓就在茫茫白雪中,隱隱綽綽的看到了部隊的位置。


    她大鬆一口氣,朝著丈夫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總算平安到家了。


    在大雪堆積到無法行駛之前。


    =

    “總算回來了,我真擔心你們會堵在外麵。”哪怕明知道就算回不來,妹夫也能帶著妹妹平安找到落腳的地方,但田雨就是擔心,從2點鍾開始,出門張望多少回了。


    婁路回得去還車,順便安排團裏的事情,便應了妻子的要求,直接將人送來了大姐家。


    從路口跑到大姐家,隻半分鍾不到的距離,田宓渾身已經沾了不少雪。


    她站在門口,雙手攤開,閉著眼,任由大姐幫她清理積雪,連頭臉都沒放過。


    “陳兆這是怎麽了?”甫一進屋,田宓就看見平日裏愛笑的陳兆小朋友正哭喪著小臉,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


    見到來人,陳兆小朋友立馬眼淚汪汪求助:“二姨~”


    “這是怎麽了呀?”


    田雨嗔罵:“別理他,也不知道在哪裏鑽的,腦袋上全是虱子,我準備給他把頭發剃了,小不點的,還知道要好看了。”


    聽到虱子,田宓的長輩愛立馬消失了,她腳跟一轉,在小家夥哀怨的眼神中,選了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屁股剛挨到凳子,她就覺得自己的頭也癢了起來。


    對於一頭濃密的及腰長發,田宓還是很滿意的,可不想被剃掉。


    這麽想著,她搬起屁股下的凳子,走的更遠了些。


    陳兆,更傷心了。


    =

    婁路回跟陳剛裹著渾身風雪回來時,外麵已經徹底黑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兩個女人都迎了出來。


    田宓墊著腳幫丈夫清理他看不到的落雪:“今天就在大姐這邊吃,晚飯已經好了。”


    婁路回沒意見,以前他也會偶爾來老陳這邊搓一頓,更別提現在是實在親戚了。


    晚上煮了麵疙瘩湯,一大碗下肚,大冷的天,暖和又養胃。


    等一碗下肚,渾身暖和過來,兩個男人進食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部隊的物資緊張,就連旅長都不怎麽舍得用煤炭,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年輕人,隻能靠硬抗。


    實在冷了,不是灌熱水,就是出去跑幾圈。


    每天的消耗都很大,等到下班時,基本都餓到前胸貼後背,嚴格來說,是又冷又餓。


    這會兒緩解了饑餓感,也就放慢了進食的速度,邊吃邊聊。


    田宓雖然一直跟大姐聊天,但耳朵也有關注著丈夫跟姐夫的話題。


    聽說他們過幾天要去附近屯子裏走一圈,似乎每次大雪過後,屯子裏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物資還是太缺了,經過這一陣子的努力,咱們也隻能讓戰士們勉強吃到八分飽,但還是不夠啊,”政委要管後勤,且不止為了讓戰士們能多吃一口,還要時不時的救濟附近的老鄉,日子太難了。


    “你看咱們攢下來的,光煤炭票就摞的好厚一疊,根本就沒地方買,也沒錢買,但要是上麵多撥一些款下來,咱們完全可以去南方采買一批,”其實陳剛也就是嘴上抱怨兩句。


    如今大環境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他們這裏的戰士,因為汪旅是個靈活性很高的領導,不止專門建了房子養了雞跟豬,補貼口糧,還會讓下麵的戰士們想盡辦法尋摸吃食。


    就這樣,戰士們也才堪堪是八分飽的窘境,更別提還要時不時的接濟一下附近那些困苦的老鄉。


    婁路回一直沒吱聲,內心卻也是讚同老陳的話的。


    說到底,還是缺錢,隻要有了錢,去南方大城市買一批物資回來,後麵三四個月就會好過很多。


    他將碗裏最後一口食物吃完,放下筷子才道:“抱怨沒有用,等這場雪停了,我再帶人進山,先解決能解決的,戰士們肚子裏麵有油水,也能抗凍些。”


    陳剛輕歎一聲:“,是這個理。”就是大雪天進山,哪有那麽容易,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

    吃完飯,小夫妻倆裹上大衣,趁著飯後的暖融感,踩著厚厚的積雪回了家。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隻是牽著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到家後,屋裏沒燒炕,比外麵的溫度也好不了多少。


    “我先去燒炕。”婁路回脫了身上礙事的大衣,往廚房走去。


    田宓也跟著一起進了廚房,隻是她沒有脫大衣,而是搬了個小凳子,蠶寶寶似的窩著。


    “待會兒會有煙霧,嗆人,你要不要先進臥室?”見妻子粘著自己,婁路回心裏也高興,畢竟今天才是結婚的第二天,妥妥的新婚燕爾。


    田宓托著腮看男人忙碌,聞言搖頭:“不算很嗆,實在嗆了我再出去。”


    主要她心裏琢磨著事情,方才在飯桌上,聽了丈夫跟姐夫的談話,讓她想起了還藏在箱子裏麵的黃金。


    她是個平凡人,那麽幾十斤的黃金在自己身上,說一點都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七十年代的幾十萬是什麽概念?田宓也曾好奇的大致算過。


    現在的幾十萬,比後世的幾千萬購買力可能都高。


    尤其她要是用這筆錢,在北京或者上海那樣的地方買些老破小房子,將來的價值簡直不敢想象。


    但,也就是那麽一想。


    一是她根本不敢在這時候大肆去買房子,黃金的來源講不清楚不說,萬一出了紕漏,說不定連她能在水下自由呼吸這一點都會被摸索出來。


    田宓從來不敢小瞧組織的力量,更不敢高估自己的智商。


    二是她的良心與十幾年的教育,叫她也實在沒有辦法將那一筆黃金占為己有。


    因為她清楚那筆錢財,是劉疏跟無數個他那樣的人,從旁人那裏打殺獲得的。


    認真算起來,是贓款,本來就該上繳。


    但是如今的世道,交給誰,能不能將這筆錢用到實處,一直是她糾結的點。


    還有,她並不想暴露出自己。


    起碼官方能保證,外人不會查到她的頭上,尤其是劉向東那個渣渣。


    對於原書的男主,她總是擔心他有什麽主角光環,到時候要是知道自己捐出這筆黃金,再傻也知道他家藏在魚塘裏的黃金是被她拿走了,田宓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可是該怎麽跟丈夫還有大姐夫說這一筆黃金的事情呢?

    “在想什麽呢?跟你說話都沒聽見。”眼見廚房裏煙霧升起,婁路回一邊推開些許窗戶,一邊讓妻子出去。


    不想喊了兩聲,人家依舊托著下巴發呆,隻能無奈的起身將人牽出了廚房。


    田宓這才回神,不好意思笑:“好了?”


    婁路回俯身啄了下妻子的翹鼻:“馬上就好了,你先進臥室,很快床鋪就能暖和了。”未了還不放心叮囑:“大衣先別急著脫,等炕床暖和了再說。”


    想著箱子裏的黃金,田宓這次沒拒絕。


    =

    回到臥室,田宓將從老家帶來的藤編箱子拿出來放在地上。


    打開後,裏麵是一件舊襖子,她將舊襖子上的繩子解開,再掀開衣服的一角,亮眼的明黃色就露了出來。


    過去1斤為16兩,1兩一個的小黃魚大概31克左右,大黃魚則是10兩,那麽就是310克。


    田宓稀罕的一個個拿出來擺在地上,每拿出一個,就感慨自己正人君子一次,這得,多少錢啊?她得仔細算算。


    唔,大黃魚30條,小黃魚320條,攏共就是38,44斤,這麽一合計,她心口都疼了,之前還估摸錯了,按照現在的金價,這裏得有九十幾萬。


    ,嘶,好多錢啊~

    田宓蹲在地上又稀罕的數了一遍,確定數量沒錯,小臉就皺巴了起來。


    肉,肉疼。


    疼好一會兒,她又唉聲歎氣,不是自己的也就罷了,以後連過過眼癮的機會都沒有了。


    幾分鍾後,推開臥室門的婁路回,被入目的黃金刺了下眼睛。


    他站在門口,身形僵直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妻子,不確定的問:“這,全是黃金?”


    田宓點頭:“是啊,重量38,44斤。”


    聞言,婁路回抽了抽嘴角,黃金原來是按斤算的嗎?他一直以為是按克重的。


    “幹嘛平鋪出來?”差點沒閃瞎他的眼,感覺進自己的房間,腳都不知道往哪邊邁了。


    婁家的家底不薄,但畢竟從婁父婁戰這一代起來的,家裏好東西是有,可是一下子拿幾十斤黃金出來,估計也不大可能。


    婁路回有些好奇,甜甜的家庭情況他很清楚,不像是能拿出這麽些黃金的。


    不過既然妻子已經拿了出來,定然也打算告訴他黃金的來曆,所以他不急,隻抬腳避開地上平鋪著的黃金,蹲到了妻子身邊。


    肉疼歸肉疼,這錢總歸是贓款,於是聽到丈夫問話的田宓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這些錢,能給部隊吧?”


    她隻知道後世個人是可以給部隊捐款的,好像有專門的機構管理這一塊,但這個時候她就不大懂了。


    婁路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站起身的同時,不忘將妻子也抱到了凳子上坐下,沉默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問:“你是說,把這些黃金全捐了?為什麽?三十多斤都捐?不心疼?”


    “38,44斤。”田宓強調,相差一克就是幾十塊呢,還有,咋不心疼?心疼死了,但是回回,這是贓款啊!

    婁路回抽了抽嘴角:“好,是38,44斤,那麽為什麽要把這麽一大筆錢給部隊?因為晚上我跟老陳那些話?”


    既然決定把黃金上繳,田宓剛才就已經將理由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現在再講給丈夫聽,倒也不慌。


    當然,她說的大多的內容都是真的,比如黃金是劉家得來的不義之財,比如錢藏在劉家魚塘這事,再比如,劉家本來打算拿這一筆錢救劉疏這件事。


    假的則是自己為什麽會知道劉家有黃金:“,你知道的,因為劉向東一直給我壓力,我就想著,以他們家的行事作風,定然沒少做壞事,隻要我能抓到他們家的把柄,說不定一切事情就能迎刃而解,沒想到還沒跟著他們兩天,劉家那個劉疏就出事了,我也是無意中偷聽到的,他們家有拿黃金換人的打算,既然已經知道這個黃金的來曆,更不想讓劉疏那樣的人逃過律法的製裁,我就在他們去取黃金之前,將黃金撈走了,我一直打算上繳的,但不能在老家那邊,那樣很容易被劉家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想給自己或者家裏惹麻煩,就將黃金帶到這邊來了,要不是你們今天提到缺錢,我都快要忘記了,所以,部隊現在接受百姓的捐贈嗎?我會不會有什麽嘉獎啊?見義勇為什麽的?”


    聽完妻子的敘述,婁路回哪怕有在話語中捕捉到了一些小漏洞,也沒有去追根究底,就像妻子在極致的冰水中,依舊能保持溫熱的體溫一樣,這是她的小秘密,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去追究。


    隻是,這一刻,看著小妻子,婁路回委實不知道應該先做什麽反應才恰當。


    他是該斥責她不該冒險跟蹤,還是該告誡她不應該在劉家那樣的人家虎口奪食,萬一沒有取走黃金,反而被劉家人發現,他都不敢想象,還能不能再見到妻子了。


    想到這裏,婁路回心髒就揪了下,他手上一個用力,將妻子抱坐在腿上,伸手從後麵攏住她的腰,又將下巴擱置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好一會兒,才理清腦中混亂的思緒,不可思議問:“所以,你就拎著幾十斤的黃金,這麽坐汽車坐火車的,大大方方過來了?”


    這要是正常人,箱子裏麵有這麽些黃金,不得時時刻刻當眼珠子護著?


    他家這位倒是好,別說旁人了,就是他這個各項專業優異的軍人,跟她同行了兩三天,也愣是沒發現箱子裏藏了貴重物品,哪怕當時覺得太重,也不過是一時的狐疑,很快就拋到了腦後。


    現在想來,婁路回也真真是哭笑不得。


    田宓一臉理所當然:“真要小心翼翼的,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我箱子值錢,讓人家來偷來搶嘛,反而我一副不在乎破爛的模樣,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吧。”


    婁路回被噎住,心說,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真正能做到的,世界上又能有幾人呢?

    “問你話呢,別發呆啊,你說,這些能給部隊嗎?”


    “,能,有什麽不能的。”


    “那就好,突然有些好奇,嘿嘿,回回你說,汪旅長會是什麽表情。”


    “咳咳,不好議論首長的。”


    “你就不好奇?”


    “,好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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