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以後你都聽我的?
第七百一十七章 以後你都聽我的?
那是一名年約十七八歲,身披玄色鬥篷的年輕女子,女子一雙狐眼眼尾上揚,目光冷凜卻像帶著鉤子,讓人望而生畏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女子五官精致,光看她的臉,絕對會讓人不由自主的以為她是哪個九重天上因為不小心踩空而墜入凡塵的仙女。
然而這位“仙女”動起手來,卻跟“仙女”該幹的事情毫不沾邊——起碼他沒見過哪個仙女一上來就對著人一頓鞭子鎖喉。
從鬥篷在她頭上勾勒的線條來看,女子應該隻是把長發束成了高馬尾,乍眼看去,颯爽利落。
獨孤常德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看到氣質如此特別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若是稍加打扮安靜的坐著,氣質絕對不會比那些所謂高門大戶的貴女差上分毫,不,哪怕是高門大戶的貴女也不見得能有她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若是她不打扮,哪怕隻是像今天一樣隨意披上一件鬥篷,那個號稱江湖第一美人的時燕兒也不見得能有她一半的風華。
可怕的是,這名女子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
“啪”的一聲,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打斷了獨孤常德的所有遐想,他立刻捂著臉看向身前的人。
項知樂挑眉,“怎麽,獨孤缺德,才多久沒見,現在連人都不認得了?”
獨孤缺德?
普天之下敢這麽叫他的,也就隻有——
“你真的是慕君焱?”
項知樂霍然站了起來,作勢再次揮鞭,“要不要再給你加深一下印象?”
“別——”
這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陰影使他本能的伸手格擋。
為了保命,獨孤常德頓時半點遐想都沒有了,
“很好,”項知樂重新坐下,“現在,我們來談談?”
談談?
獨孤常德冷笑,“慕君焱,當初武林盟敗落的時候,是你主動找我接手武林盟的事務,如今我把武林盟發揚光大,讓各門各派上下一心,你倒是回來分一杯羹了?”
“我想你誤會了,”項知樂不動聲色的就著換坐姿的時候揉了揉有些發緊的腰,“第一,當初我找你暫替武林盟主一職處理事務,原則上來說,你隻是代理盟主,即使我真的回來了,也隻是取回應得的東西,不存在分一杯羹的情況。
第二,你看到我這身打扮就知道了,以真麵目示人,滿滿的誠意想跟獨孤盟主談個合作,如果獨孤盟主還是這種態度的話,那我們這個合作,不談也罷。”
說完,項知樂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屋外傳來細碎的響動,獨孤常德眼神微微一暗,“談什麽合作?
維持站起來的姿勢沒一會,腰間又在發緊,項知樂重新坐了下來,“你繼續做你的盟主,慕君焱繼續裝死,然後,以後你都聽我的?”
“你到底是不是慕君焱?”獨孤常德故意拔高了音調,握著佩刀的手已在蠢蠢欲動。
“是與不是,信不信在你,”項知樂對獨孤常德的動作熟視無睹,用手扇了扇風,把鬥篷蓋頭取下,“反正我來這裏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了。”
獨孤常德冷哼,蠢蠢欲動的手正在運功,“你繼續編。”
“編不下去了,因為盟主你都想動手了。”
幾乎在項知樂話音落下的瞬間,獨孤常德的佩刀已經斬到了她落座的位置之上,美人靠應聲而碎成了渣渣。
項知樂早有防備,閃身進了空間。
眼看憑空消失在眼前的人,獨孤常德臉色大變。
他驚恐的轉身四處梭巡,項知樂重新出現,再次把長鞭勒上了他的喉嚨。
項知樂俯首在他耳邊,“自安慶往南北嶺途經的幾縣,你做了什麽,當真以為我西行北上了就不知道?你以為你就憑你帶領這群光有義氣沒有腦子的‘弟兄們’就能抵抗朝廷的截殺?還是你認為你的腦子,可以鬥得過言君諾?”
寒涼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廓,獨孤常德頓時感覺自己被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纏上了,一股寒意自耳廓一路蔓延至全身,他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一會,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慕君焱,你想死?”語氣泛著殺意。
這一次,他連裝都不想再裝了。
換作是旁人,恐怕早已因他的陰寒語氣而被嚇得屁滾尿流。
然而某個女人卻不怕,不但不怕,還重新拉了一張凳子,坐回了剛才的位置輕笑了出聲,握著鞭柄的動作自始至終連換都沒換過。
鞭子的末端,勒緊的依然還是獨孤常德的脖子,之前改良安裝在鞭子末端的槍頭,如今正抵在獨孤常德的咽喉位置。
“死多可怕,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想活著了,不過如果獨孤盟主真的要鐵了心殺我,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怎麽會有還手之力?”
說到“還手之力”時,項知樂手腕一使勁,獨孤常德一個踞咧,脖子立刻被槍頭壓出了一條血痕。
獨孤常德握著刀柄的手一緊,
“呀,獨孤盟主還想對我這個弱女子動手嗎?我好怕呀,”
項知樂驚恐的開口,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就是不知道是獨孤盟主手上的刀快,還是我這根鞭子的速度更快了。”
還弱女子,
這個女人,
嘴上一套,手上卻又是另一套,比慕君焱的時候還可怕,
“你鬆開。”獨孤常德因為被鞭子勒得喘不過氣,臉已經漲成豬肝色了。
“可是我怕,”說話間,項知樂滿臉無辜的又把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兩分。
窒息感愈發明顯,獨孤常德再也顧不上殺不殺慕君焱了,立刻丟開了手中佩刀。
“我,我把武器扔了,你,收,”
話音剛落,他隻覺得頸間一鬆,整個人虛軟的跌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正要趁著????項知樂不備的時候重新奮起反擊,脖子一涼,他那一柄陪伴他數十年的佩刀正不偏不倚的壓在了剛才他被槍頭傷過的位置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