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將軍會保護好軍師
第八十章 將軍會保護好軍師
“小軍師,聽了您的建議,我們今日同最強的第五隊實戰演練時,竟然贏了。”
謝家軍營裏,第三隊的十多個年輕士兵圍在謝宜萱的帳子前,發自內心地感激道。
謝宜萱雖然沒有表明過身份,但細心的人一下就能發現她五官與謝大將軍如出一轍,而且頸部沒有喉結,人也生的秀美,可不就是謝家的大小姐。隻是謝小姐這沒有一絲一毫武功,大家也不好叫女扮男裝的她一聲小將軍,於是喊她小軍師,讚美她的計策無雙。
“同第五隊相比獲勝了有什麽可值得高興的,都是謝家軍的士兵,都是陛下的士兵,未來要在戰場上戰勝敵軍,才是真本領。”謝宜萱搖了搖扇子,從帳內走了出來。
其中一名將士道:“再過一個月就是咱們謝家軍和他們榮家軍實戰演練的日子了,今年咱們有小軍師的加持,一定能一雪前恥,一舉擊潰他們!”
一年一度的實戰演練,就是謝榮兩家最為重視的事情之一。謝家主戰,榮家主和,政見不一使得兩位將軍常常在朝堂上起爭執,於是先帝立下這個演練。往些年,謝榮兩家總是輪番勝利,兩軍實力相差不多。
可這幾年不同了,榮老將軍的長子榮晏嘉開始著手操練兵馬,取老一代訓練之精華,棄其糟粕,加以自己的見解,將能力最大化,從這些年的實戰演練便能看出他能力非凡。
“聽說今年榮晏嘉親自帶兵與我們交戰?”謝宜萱勾唇。
她在閨閣中也能聽到這榮少將軍的威名,榮家這一代會出將星,而他就是人選。
“那咱們就會會這位榮少將軍。”
謝宜萱對這些年榮晏嘉帶隊的戰事進行徹底研究,從兵種到武器,再到戰術,不由地讚歎這位榮少將軍天賦異稟,要想彌補經驗上的不足,隻能兵行險招。
到實戰演練那日,雙方各執兩千兵馬,以左右兩山為據點。
先鋒於山腳交戰,有來有往一時不分勝負,當主力上場時明顯能感覺到謝家後勁不足,已然有落敗的趨勢,榮晏嘉親自上陣更是助長榮家士氣,謝家派遣的主帥是謝老將軍的一個得力下屬,他見情況不明連忙派人聯係藏在山中的小軍師謝宜萱。
謝宜萱讓他們佯裝繼續落敗,退到山中,憑借山中地形和提前部署好的機關,令榮家措手不及,借此恍惚機會一舉進攻。
可惜對手是榮晏嘉,即使遇到這種情況也能很快調整好狀態。
謝宜萱藝高人膽大,以田忌賽馬的原理,趁對方最後一隊人馬進入山林時,讓精銳部隊繞遠道從後進攻,將他們夾擊,最後令埋伏在密林中的弓箭手全部對準榮晏嘉,擒賊先擒王。
眼見戰事落敗,榮晏嘉揮手讓人馬退去,抬聲道:“我本以為今日對上的是葛將軍,如今想來,該是那位傳說中的小軍師吧。”
“見過榮將軍。”林中一棵樹上坐著一個瘦弱的男子,桃花眸子笑眼盈盈,麵容白淨,一把小紙扇悠悠搖著,“這一次,是謝家贏了。”
榮晏嘉幼年時見過這位謝家小姐,多年未見,於是感慨一笑,也不挑明,直言道:“是,此次是我指揮不當,榮某甘拜下風,來年還望小軍師不吝賜教。”
若是平常將軍,定會說她是僥幸,來挽尊,可榮晏嘉不同,謙虛自省。
夜晚兩軍共同用膳,篝火熊熊,火星紛飛,葡萄美酒、誘人佳肴伴著篳篥聲悠揚,謝宜萱也小酌幾口助興,謝家有幾位年輕將士帶著美酒過來請小軍師切磋賜教武藝。
謝宜萱有些為難,謝家軍都知道她空有頭腦,不通武藝。不由回頭尋找葛將軍求助,可原本守著自己的葛將軍已經喝得五迷三道,正在忙慌時,對上一雙鴉色瞳眸,月色勾勒出他鎧甲下堅實的輪廓,他長著繭子的手正舉著一個銅色酒杯,絳紫色的葡萄美酒從杯口落入他口,喉結隨著吞咽而動。
謝宜萱忽然耳根一燙,猛得回頭。
下一瞬,榮晏嘉已經出現在她身後,沉聲,似玩笑又霸道地對著將士道:“怎麽,往日我練你們練得不夠?”
於是那些將士自罰三杯離去。
榮晏嘉單膝蹲在她身前,微微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側篝火的火星子在他鴉色眸中倏然綻放,他飲酒而啞的聲音問道:“不知本將能否與小軍師切磋武藝?”
他將腰間的長劍已然橫在謝宜萱麵前。
“謝家的小軍師聰明無雙,不知這武藝能否讓本將也甘心服輸。”
謝宜萱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用了些巧勁才讓雙手拿穩重劍,更別提舞動。
榮晏嘉輕聲笑了,問道:“小軍師如此文弱,未來又該如何上戰場?”
謝宜萱素來要強,不願服輸,從他手裏重新奪回長劍,鼓足了勁揮動長劍,榮晏嘉無奈,以劍鞘為盾,抵擋之後回手一送,將劍裝入其中,才免於謝宜萱脫力將劍砸向她自己。
“誰說軍師就一定要會武藝,一個出謀劃策的軍師都要上戰場,那這支軍隊不久也會潰散,哪還有將軍什麽事。”謝宜萱借著酒勁上頭,覺得逗逗他也不錯,咬唇一笑道,“所以,身為將軍,就要保護好軍師!”
榮晏嘉聳肩無奈笑著,靠近了她一步,微微伏下身子,答應道:“將軍,會保護好軍師。”
謝宜萱與榮晏嘉約定好來年再戰,謝宜萱不服輸地要學習武藝,可天資不足,苦惱之際她又聽見榮晏嘉的聲音,原來他是代表榮家來送前方的戰事信,本來這種小事輪不到他一個將軍親自來,可榮晏嘉對謝老將軍說。
“晚輩是來看一位朋友的,幾個月前,她說要打敗我,所以我看她有沒有認真習武。”
謝老將軍並不知道謝宜萱偷偷溜到帳子裏,於是等榮晏嘉走後來同她說了此事:“也不知道我們軍營中哪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同這榮晏嘉叫囂,論單打獨鬥,他可比他那個古板老爹強上不少。”
謝宜萱喝了口茶,默不作聲。
“不過話說回來,我謝家的將士怎麽能和榮家的做朋友,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萱兒,爹同你說,榮家都是些墨守成規的老古板,尤其是他那個爹,平日悶聲不響,一到朝堂上話匣子打開,就等著嗆我。他那個兒子,看著沉穩,肚子裏肯定也有壞水。萱兒你可不能同他有什麽交情。”
謝宜萱微怔,耳畔一紅,糊弄道:“我一個女兒家,同他一個將軍能有什麽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