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萌小畫手X冰山霸總秋 六
軟萌小畫手x冰山霸總秋六
他的問題,她似乎聽懂了,似乎又在答非所問。
她念念叨叨,一邊說還忍不住哭。
也許在清醒的時候,她還想不起那些夢裏的內容,對陳秋的信任也隻不過是直覺作祟。
可喝醉的姑娘,迷迷糊糊就像是從塵封的記憶裏麵打碎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隱約想起來了某些過去的事。
可是越是想起來了,就越是委屈。
她纏著他說,明明以前對她那麽好的,為什麽現在卻要不理她?
她說生病的時候好想見他,又說自己才不是因為想幫忙才嫁給他的……越說越難過,就忍不住抽抽噎噎,還說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把醉鬼抱去了床上,聽著她念叨,卻一言不發。
小醉鬼氣不過就想撲上去,卻被他按住了,他低啞的嗓音對她說現在還不可以。
她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手上,張嘴就要咬,又被按住了,他漂亮的丹鳳眼暗了暗,告訴她,現在不行。
這裏不行,那裏也不可以。
但是醉鬼哪裏講道理?
生氣起來就要直接去親他,他沉默了一會兒,問她當真想親他麽?
還沒有等小醉鬼說話呢,修長的手指直接抬起了小醉鬼的下巴,凶猛地吻了上去。
還有點兒葡萄酒的甜香,帶著她獨特的甜蜜味道,大概是實在是喝醉了,腦子都不太清醒了,被這個吻所蠱惑,像是吃糖一樣回應了這個吻。
可是他卻是微微一頓,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將人抱上了床,修長的手指在發絲後麵托著她,深入攻城略地。
可是當她的手有些無措地抓住了他的襯衣的時候,青年的動作頓了頓,一邊親她,一邊不著痕跡地把她的手抓住,十指交扣,按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一直到睡衣的下擺不自覺地卷上去,白皙的皮膚因為那瓶酒煥出粉紅色的紅暈,整個人都像是一隻誘人的桃子。
還是一隻半藏半露、引人食欲的桃子。
他哪裏是什麽聖人,桃子的紅暈引誘食客,勾出來了深層的貪婪,帶著久別重逢、失而複得後,那種是生怕再次失去的患得患失。
他也不過是微微那麽一頓,就在她胡亂地蹭上來,用笨拙的吻引誘他的時候,從善如流地將桃兒攬入懷中肆意。
他低啞的嗓音叫她乖乖,她回應的聲音都是破碎成了一片,還帶著顫巍巍的泣音。
大概是覺得後悔了,又開始耍賴想要跑了。
奈何他對她每個小表情,每個小動作,都比她自己還要了解。
他在她的耳邊誘哄著,動作卻強硬又放肆,隻是告訴她,做事要有始有終——比方說引誘這種事,也不能半途而廢。
隻是,從頭到尾,和被風吹雨打得委頓混亂的小桃子不同,他衣衫整齊,連手套都沒有脫下來,更別提那扣到了最上麵那顆的扣子了。
小醉鬼其實是有點討厭那手套的,甚至找機會咬住了他的手套,迷迷蒙蒙地要他脫下來,但是他還是那句話,聲音沙啞又好聽——現在還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呢?
*
淩晨四點。
薑小圓渾身酸疼,腦瓜子也好疼,她揉揉腦袋,下意識地蹭了蹭身邊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轉頭……
白日看上去冷若冰霜,有點兒生人勿近之感的青年,此時微微蹙眉,長長的鴉羽睫毛,漂亮的麵部線條,像是傳聞中的睡美人,甚至還有很少見的一抹蒼白。
記憶漸漸複蘇,像是每個酒後做了壞事的人一樣,圓兒驚慌地抓住了自己的小卷毛。
昨天薑小圓喝葡萄酒,就是為了壯膽好和他提離婚的事。
為此還選了一瓶度數不高的葡萄酒,然後她就去敲陳秋的門了……
再然後……
圓兒僵住了——
抱大腿、要親親、把人的衣服當毛巾使……
最後還把人撲倒了,要脫人家的衣服和手套,人家不樂意她就哭,死纏爛打一番,最後發生了什麽,就很順其自然了,畢竟他們現在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她裂開了。
都說喝酒誤事,她是壯了膽,卻忽略了自己的酒量,於是不僅僅離婚的事忘在了腦後,還把人給睡了。
現在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要麵對——剛剛才把人給睡了,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說離婚。
她陷入了沉思,覺得自己本來就不太靈光的腦瓜子,都要當機了。
於是圓兒重新躺回了溫暖的被窩裏,鹹魚躺平,祈禱重新開機,一切會回到正軌上去。
她微微一頓,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平白多了一些碎片似的記憶。
而且那些片段,都非常地……少兒不宜。
薑小圓再次爬起來了,再次抓住了自己的小卷毛,崩潰地想著:這都是啥呀?
昨夜酒精的作用下,她隻能依稀記得自己做了什麽,細節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但是連手腕上都有痕跡,腿軟腰痛的,她自己也猜到後麵怎麽了。
但是這些突如其來的記憶卻不同,十分細節,從桃花樹下的溫泉池、到鎏金龍椅……尤其是那位男主角澀得要命,誘人的長發,低啞的嗓音叫她乖乖,修長的手指總喜歡與她十指交扣,和昨夜如出一轍的澀氣和強硬。
她再次轉過頭去看身邊的睡美人,也就是記憶裏的男主角。
圓:乂(?Д?三?Д?)乂
酒後亂性對人的刺激這麽大麽,她被刺激傻了?
*
為了避免自己繼續大腦裏冒出來澀澀的回憶,圓兒的被窩都躺不下去了,因為似乎床上的回憶格外多,她隻好屁股著火了一樣地從床上爬了下去。
好巧不巧腿一軟,正好摔進了人的懷裏。
他及時扶了一下,圓兒才沒摔下去,但是還沒有等到他開口,圓兒就火燒屁股似的跑了。
雖然因為腿軟,還崴了兩下。
還保持著扶她的動作的青年收回了手,慢條斯理地眯起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饒有興致地想著,不對,他那樣了解他的乖乖,按理說她絕對不會是這個見了鬼的表情。
一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這一天,對於圓兒來說,其實並不算美好。
薑小圓本以為隻要離開了昨夜的萬惡之源——床,她就會恢複成純潔的圓兒,但是接下來整整一天,她的腦海裏總是會蹦出來一些奇怪的片段。
就連麵對麵吃早飯這種正經的場景,她腦海裏麵都會突然間蹦出來青年優雅的嗓音在記憶裏慢條斯理地問她:想我先吃哪一個?
——這個吃,當然不是那個吃。
看見浴缸,她腦瓜子裏會蹦出來溫泉池裏的畫麵;
看見餐桌,她腦瓜子裏也蹦出現青年托著她的腿,把她放在案幾上的畫麵……
圓圓裂裂裂開了。
她堅信自己的想象力還沒有豐富到這個地步——
連對方的表情變化和嗓音台詞都能腦補出來,而且一天簡直能冒出無數個奇奇怪怪的畫麵……
要是她有那個本事,她去畫本子那不是暴富了!
薑小圓那次車禍後一直懷疑自己失憶了,此時此刻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她忍不住看向了青年,心想,難道自己從前真的和他有一腿?
可是光是這麽想著,圓兒就覺得心裏麵更不是滋味了,尤其是想到記憶裏的寵溺,而昨天晚上連手套都不讓她脫,有種酸酸澀澀的的感覺。
她還沒來得及腦補一個前因後果,就聽見了廚房裏麵傳來了七零八碎的打碎東西的聲音,她一愣,剛剛想要進去看看,就聽見了裏麵陳秋的聲音,“別進來。”
大概是因為這兩天腦子裏麵突然間塞了太多的東西,薑小圓的腦子都快要被過載的記憶給搞宕機了,於是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停下,手卻已經推開了門。
眼前的一幕讓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大概是在倒水的時候,手不穩摔碎了水壺,鋒利的玻璃紮破了手套,有蜿蜒的血跡流下來,手套上全是紮上的碎玻璃,他當然不能繼續戴著了,可是剛剛動靜太大,還來不及收拾好,她就已經進來了。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他的手,半脫下來的手套下,是蜿蜒才長好了的傷疤。
那道猙獰的傷疤一直延伸到了袖子裏麵。
一個成年男人,怎麽也不可能拿不穩一個水壺的——
但是如果才剛剛受傷沒有多久呢?
那道疤痕太新了,而且一看就很嚴重,薑小圓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那段他不回消息、不來看她的日子。
是……因為他也受傷了麽?
可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藥箱打開了,薑小圓腦海裏麵突然間冒出來了許多似曾相識的記憶,似乎自己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幫他處理傷口了,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間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是這種衝動來得毫無理由,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繼續幫他上藥的時候,腦袋上卻有一隻大手——
青年如同做了無數次的那樣,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小卷毛,垂下的漂亮的丹鳳眼專注地注視著她,對她說,
“不疼。”
如果你好好的,那就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