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177章
等一切就緒後,張居齡抱著妻子就往淨房去。
“夫君, 我可以自己洗的。”
顧晗的臉慢慢地紅了, 小手輕推他胸口。
張居齡卻低頭親她的耳垂, 小聲道:“乖, 相信夫君, 我什麽都不做你肚子大了,一個人在浴桶裏,我不放心。”
耳垂是顧晗的敏感處, 一被觸及, 身子霎時軟了下來。
“讓丫頭們來服侍就好。”顧晗低低地喘息:“你不必。”
“不必什麽”
張居齡俊眉一挑,故意說道:“我服侍的一定比她們好。”
這人顧晗的杏眸都睜大了。這種問題她也沒辦法回答吧。
進了淨房, 張居齡擺手讓桃紅退下了。
“我自己脫衣衫”
顧晗從張居齡懷裏出來,往後退了一步, 去解中衣的係繩。
張居齡好整以暇,靠在門上, 目不轉晴地盯著妻子的動作。
顧晗更害羞了,恨不得上前去捂他的眼。
“好了。”
妻子的臉都紅透了, 張居齡不再逗她。抱起隻剩下肚兜的妻子,放到熱氣騰騰的浴桶裏:“再磨蹭一會, 水該涼了。”
他拿起掛在一旁的棉布手巾浸了水, 又擰幹,給妻子擦擱在浴桶邊緣的手臂。
顧晗:“”
他真的說話算話。難得。
張居齡怕妻子著涼, 手腳很迅速, 半個時辰都沒有。就抱著洗的香香滑滑的妻子回了拔步床。
手腳都熱乎乎的, 又抱著一個人型大抱枕,顧晗躺下沒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都日上三竿了。
太陽透過槅窗照進屋子,明媚燦爛,難得的好天氣。
“少夫人,你早膳想吃些什麽”
桃紅掛起帳子,笑著問她。
“隨便吧。”
顧晗慵懶地伸個懶腰,覺睡的足。整個人都感到輕鬆了。
“三少爺呢”她下意識地。
桃紅拿了水青色繡蘭花褙子遞給顧晗:“一大清早就去衙門了。”
顧晗笑了笑,穿衣下床。又接過桃綠手裏的濕熱帕子淨手,洗臉。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舒適極了。她就著白煮蛋吃了碗八寶桂圓粥,出去院裏轉悠了一圈,便坐在香妃長榻上繡孩子穿的肚兜。花樣是她選的梅花報春,顏色很喜慶、鮮豔。
日子過的真快,再有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了。每年的這個時候,顧晗都要帶些禮物回顧家看望母親。但今年,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是算了吧。月份大了,去哪裏都不方便。何況宋太醫還叮囑她不能奔波勞碌,想來母親也會理解。
微風吹過,帶來了玉簪花的清香。有些甜。
而楊思遠就是趕在中秋節的前一天出的殯。朱佑妄為表聖心,追贈楊思遠為太保,諡號“孝忠”。
楊思遠一死。楊若按禮節須持喪三年,期間不得行婚嫁大事、不任官、不預吉慶之典,又稱丁憂守製。滿三年後才可複任。
次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又稱月夕。
朱佑妄在早朝時說了晚間祭月大典的事,由禮部全權負責。
吏部尚書黃珂出列:“聖上,臣有一事不明。”
“但說無妨。”
“祭月儀式是在保和殿舉行還是中和殿”
朱佑妄皺眉:“你是老臣了,怎地這種事還來詢問宮裏的各項典禮都是在保和殿”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胸口悶的難受,頭一陣陣發昏。要不是坐在龍椅上,怕是都摔倒了。
“聖上,您怎麽了”
朱佑妄的首領大太監第一個發覺了異常。
朱佑妄擺擺手,示意他安靜,獨自歇了好一會,才開口:“沒事兒。”他最近總是這樣,精力也不勝從前,可能是年紀大了吧。
朱高知的眼神卻閃了閃。
殿下眾臣皆是一驚,麵麵相覷,見聖上不以為然,一時便沒有人吭聲。
裕王爺朱高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母後定了保和殿設中秋家宴。”
“哦。”
朱佑妄想了想,和黃珂說道:“那就中和殿吧。”
黃珂應“是”,躬身退下。
一下朝,朱高知就直奔母妃的住處重華宮。
賢貴妃正扶著嚒嚒的手在院裏閑逛。
“母妃安好。”
朱高知拱手行禮。
“你來了”
賢貴妃淡淡地,頭也沒有抬,問道:“這次又有什麽事”
“母妃。”
朱高知加強了語氣:“您不能因為四弟的離開,就對我冷淡至此吧。和他相較,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您就這麽厚此薄彼嗎”
“知兒,在母妃的心裏,你和意兒是親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樣的疼愛。”
賢貴妃長歎一聲:“我也不是對你冷淡,隻是意兒在西北生死未知做母妃的總是憂心居多,還哪有心思顧及別的。”
“母妃,您真的多慮了。”
朱高知安慰她:“無論怎樣,四弟都不會有事的。他好歹是皇子,咱們知道他是犯錯被父皇罰去西北的可外人並不知道。都以為他是去西北軍營曆練再者,誰有膽子敢去暗害皇家子嗣就算西北打仗,二哥也不可能讓四弟身先士卒您擔心什麽呢。”
“再說,我不是答應過您嗎最遲到年底,我就會想辦法調遣四弟回京都的。”
賢貴妃轉頭看他:“是你父皇的意思嗎”
朱高知搖搖頭:“不。”
“那是你父皇暗示了”
賢貴妃想了想,又問:“此事,到底靠譜不靠譜”
賢貴妃卻沒有回話,轉身進了屋。賢貴妃緊跟著也進了屋。
“意兒,你別掖著瞞著”
賢貴妃著急道:“趕緊和母妃說清楚。”
朱高知坐在正廳的圈椅上,給自己倒了盞茶,擺手讓屋裏伺候的宮女、嚒嚒都退下,才說話:“和父皇沒有關係。”
“嗯”
賢貴妃愣住了:“你在說什麽”如果聖上不答應意兒回宮,他怎能回來
“我管不著父皇的想法,也不想管。”
朱高知笑了笑:“母妃,您知道嗎父皇剛才上朝時,好像病了。”
“沒有吧”
賢貴妃想了想:“我昨晚去見他,還好好的,誇我送的燕窩雞湯好喝。”
朱高知俊秀的臉上笑容更燦爛了:“母妃,今晚就別送了。”
“不是你建議母妃去送的嗎還說燕窩能補養身體,聖上也會看在我勤謹的份上早日寬恕意兒。”
賢貴妃坐在兒子旁邊,繼續道:“事情做了一半就放棄,太沒有誠心”
“母妃,您就聽兒子的話吧。兒子和您是一條心的。”朱高知沒有細細解釋。
不讓母妃再過去送燕窩雞湯,自然有他的道理。裏麵下的藥應該起效果了。父皇寵愛母妃多年,不會輕易的懷疑她。
朱高知想起和嚴良的計策,臉色陰沉下來。嚴良說的對,皇後的母族勢力強大曆朝曆代,都是軍權大於皇權的。而朱高棟又是皇後嫡出,接任太子之位太理所應當。父皇之所以遲遲沒有結論,不過是想朝中勢力均衡,大權親握。
他本來也沒有想過別的,直到嚴良的提醒父皇能不知不覺地放了楊思遠,也能不知不覺地處置他。之所以放任不管,可能是時機未到或者還不知道他的真實麵目,都做過些什麽事其實。他覺得父皇應該是調查他了這些日子的疏遠和淡漠他比誰都清楚。總不會是無來由的。與其被動,還不如賭一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權利實在是太美好了,等他登上至尊之位,親掌了天下,狗屁的張居齡、楊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讓他們什麽時候死,都是一句話而已。
到時候,他就封安寧郡主為皇後。也不算辜負了倆人的情意。
賢貴妃看了一會兒子,想不明白他又在算計什麽,無奈道:“好吧,母妃答應你。”知兒是她親生的,又一手帶大。脾氣、秉性最了解不過。
這孩子,有才能有本事心裏又有成算,不然他們母子也不會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隻有一點不好,太愛算計。
“好孩子。”
賢貴妃拉著兒子的手:“你做事,母妃是放心的。但凡事都要留一絲餘地。切記:聰明反被聰明誤。”
“母妃,兒子曉得。”
“對了,還有一件事。”賢貴妃歉疚地開口:“你和安寧郡主母妃當然是萬分願意的。你和我一提,我就放在了心上,找個機會就去見皇後了皇後娘娘卻覺得不妥。”她和兒子說的婉轉,當時的情形可不是如此。她才張嘴就被拒絕了。一堆的宮女、嚒嚒們看著,鬧了個好大的沒臉。
朱高知早料到了,也沒有太在意,“母妃,您別操心了。一切有兒臣在,不會有事的。”
賢貴妃點點頭,又免不得傷感。隻恨自己娘家沒人,害的兒子想娶個心儀的姑娘都不能。
朱高知陪著勸了勸,才離開。出了宮,就直奔父皇常待的乾清宮而去。
乾清宮偏殿。
太醫王田正在給朱佑妄把脈。裕王爺朱高棟也在。
“王太醫,父皇的身體怎麽樣”
朱高棟問道。父皇的臉色臘黃,眼窩發青,看著倒像是大病之人。
“王爺,微臣不敢妄言。”
王田又問朱佑妄:“聖上最近的安眠如何有沒有胸悶氣短”
“不好,常常做夢。有時候一夜都不得好睡。”朱佑妄想了想,補充道:“子時左右,就喘不過氣,會憋醒。不過,也就一會。”他喝了一口熱茶:“倒是頭部。”指了指後腦勺:“總是滋滋滋地響,好像血液流通不順似的。”
朱佑妄的話一落地,王田就顫巍巍地跪下了:“聖上,微臣不敢隱瞞您這症狀很像是中風。”
朱佑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