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是狗嗎!你啃我!
第97章 你是狗嗎!你啃我!
村裏有一間很大的木工房,胡春生父子做木器一般都在這裏,除非…
“胡楊,我的弓做好了嗎!”
朱萸像根竄天猴一樣帶著響衝進木工房,朝另一邊的胡春生笑嘻嘻地打招呼:“胡叔!”
“噯。”
胡春生衝她笑笑,抱了一罐清漆放在凳子上,拿了大毛筆正準備給新打的梳妝台上漆,突然感覺有道壓迫感極強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爹,你去圍屋那邊把門板木料先鋸了吧。”
“啊?那…”
胡春生糾結地指著梳妝台,這是給知縣夫人打的,這是急活啊…
那圍屋才建到膝蓋高,哪用得上現在去準備什麽門板木料…
見他眉尾一揚,連忙收拾工具箱提了鋸子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姑娘不是讓你陪栓兒去給人送豆漿?”
“我不想去,我讓姑娘自己去了。你這邊比較重要嘛…”
朱萸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蹲在地上從他的工具箱裏抱出小圓盒擺在木工台上。
胡楊輕柔一笑,自動把“這邊”兩字忽略。
“嘿,是沙土炒花生!”朱萸一撥開蓋子,那焦香味就飄出來了,可把她高興壞了。
抓了一把在手上,拈了一顆手指一用力,兩手一剝一倒,暗紅色的花生米就進了嘴。
“香,酥脆焦香一點沒糊,胡椒手藝也太好了吧!”
“什麽手藝?”剛進門的胡椒一臉茫然。
“這個啊,炒花生可看火候了,好吃!”朱萸揚了揚手裏的花生。
“哦~”胡椒望著台子上那個眼熟的小圓盒,意味深長地笑了,“你說這個啊~嗯,喜歡吃就給你做一輩子唄~”
拿了東西轉身要走,突然回過頭來揶揄的衝胡楊飛了個眼色,“是吧,哥。”
“那敢情好,說好了啊,以後天天給我做零嘴~”朱萸衝胡椒的背影樂嗬嗬的喊。
胡椒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嘍,你高興就好。”順手把門帶上。
“她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朱萸受寵若驚地轉頭問胡楊。
胡楊停下手裏的活,天生眼尾微揚泛桃花的一雙眼眸帶著笑意偏頭看她,就像三月天裏拂過草長鶯飛的春風。
溫軟宜人,春色漫漫。
“因為你喜歡吃。”
一頭小鹿在朱萸心裏咚的一聲撞了一下。
“因為喜歡你。”
小鹿開始亂撞。
朱萸眉眼一沉,一把放下手裏的花生,像頭猩猩一樣猛捶胸口,哭喪著臉。
“要死了,我感覺心口震得慌,頭都震大了,我去找姑娘拿藥去!”說完扭身就要走。
胡楊眼裏的笑意更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用去,你把那些花生吃完就好了。”
“真的?”朱萸半信半疑。
“嗯。”
胡楊鬆手,剝了一顆花生喂到她嘴裏。
唇上粘著一塊花生衣,大拇指擦過柔軟的紅唇,朱萸突然伸出粉色舌尖舔了一下,刮過他的指尖,胡楊低垂的睫毛顫了顫。
“你…你自己剝吧。”聲音裏帶著無措的慌亂。
拿起一把鑿子正要往弓上刻,回過神來無奈的放下揉了揉額角,笑歎自己被她無意撩撥亂了心神。
鑿子怎麽能雕刻。
換了刻刀。
“哦。”朱萸乖乖坐下,很認真的剝花生吃花生。
吃著吃著,突然眼睛一亮,撐著台麵傾身湊到胡楊麵前,“嘿!果然有用哈,好神奇!以前我怎麽不知道花生還能治病的?”
胡楊抬眸,視線撞進一雙純潔黑亮滾圓鹿眸,這一刻,他看到了星河璀璨。
“離我遠點。”胡楊垂目落在她粘著不少花生碎屑的唇上。
“嗯?”朱萸嚼著嘴裏的花生歪頭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我想吃花生。”
“吃唄,我幫你拿…唔~”
朱萸鹿目圓睜,傻愣愣地看著眼前低垂的濃密睫毛,唇上柔軟溫潤的觸感瞬間激怒了那頭小鹿。
一頓哐哐亂撞。
良久…
胡楊鬆開扣在她後腦勺上的手,低低歎息一聲,“我的意誌力經不起考驗。”
“你…你你你…”朱萸捂著嘴,手指哆哆嗦嗦地戳著他的胸口,“你是狗嗎!你啃我!你死定了!我要去告訴姑娘!”
胡楊撐在台邊氣息微喘,眸光瀲灩,望著她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到門邊拉開門,回頭惡狠狠地瞪他,“你死定了!”說完氣哼哼地衝出去。
扶額坐下撫唇,上麵仿佛還有她的餘溫,清淺一笑:“大概是真的死定了吧。”
朱萸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埋頭往舒映桐那邊衝,嘴裏的花生還不忘嚼碎了咽下。
氣炸了!
敢啃她!
一把推開房門,砰的一聲巨響。
伏在桌上改登記冊的舒映桐冷冷的看著臉色紅彤彤怒氣騰騰衝到她對麵的朱萸。
“吃煙花了?”
“沒有!吃花生了!”
舒映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從劇烈起伏的胸脯移到她微微紅腫的嘴唇。
“花生有毒?”
“哼!”朱萸一拳砸在桌上,氣得臉頰鼓鼓,呼吸急促,“胡楊他啃我!”
“啃?嘴?”
“沒錯!氣死我了!”朱萸低頭左右看了看,覺得腿有點酸,拉了一張凳子呼的一聲坐下。
舒映桐放下毛筆,靠在椅背,十指交疊,“非自願?”
“自什麽願!他說要吃花生,我說要幫他拿,他按住我的後腦勺就啃我!”
氣不過,伸手反扣自己的後腦勺往前按,“就是這樣!”
“行。強迫是吧。”
“嗯嗯!”
“去把聶開誠叫來。”
“啊?”朱萸鬆開手,疑惑地抓抓臉,“叫聶開誠去揍他?怕是打不過吧?”
舒映桐搖搖頭,淡淡的說:“不,叫他把胡楊連同許茂生一起送去縣衙發落。”
“誰是許茂生。送去縣衙做什麽?”
“另一個侵犯婦女的嫌犯,他絞刑。胡楊,情節較輕,坐牢。”
“坐牢?沒…沒這麽嚴重吧…”
舒映桐輕叩桌麵,擰眉思索,突然想起另一個不要臉的人,抬頭認真地看著她,“杖三十。”
“杖三十?尾椎骨都得掄碎吧,他躺床上起不來,誰給我做彈棉花的弓呀…”
朱萸一想到他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情形,心裏驀地抽疼了一下。
會不會有點太狠了?
那他…他…也沒啃得很用力嘛…
“你想怎樣?”
“嗯…不給他飯吃!餓三天好了!”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