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隻是訂婚也不行
第87章 隻是訂婚也不行
“早做什麽去了?”
簡兮不解,非得等到女方要訂婚了才來搶,看似情深,實則玩砸了。
閻遠喝酒,搖了搖手指,“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喜歡就蓋個戳直截了當宣示占有權,有些女人非得見招拆招才覺得有意思。”
“那就讓她去訂婚好了。”
“那不行。”閻遠斂住笑,“那是我的女人,哪怕隻是和別人訂婚,也不行。”
“你要是攔不住呢?”還真的去搶?
他薄唇一抿,有點凶:“咱們倆不是一個目的?”
簡兮對他們倆的事沒興趣。酒意被風一吹,竟有些上頭,交淺言深了。
她想走,閻遠問:“周家很厲害?”
簡兮不知道,沒刻意打聽過,隻知道家底很厚,在上京的商圈裏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他自問自答:“據說,姓周的是上京商界的山頭。老一輩做生意的都知道周家的風格,他們家的規矩就是所有人的規矩,管你認不認,挫你一次就褪層皮,再挫就見骨,直接把規矩刻到你的骨頭上。想在這地界接著掙錢,就得世代都記住周家的規矩。是這樣嗎?”
簡兮聽都沒聽過,想象不出來,她能想到最凶的畫麵,不過是周載年不高興的時候把她當成個小孩子般對待,連對手都不算。
閻遠嘖了一聲,搖頭,“聽說過,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說……我搶他的生意,又搶他的人,會怎麽樣?”
什麽他的人?高亭玉從來就不是周載年的人,何況婚還沒有訂,何來一個搶字?
“我說的是你。”
閻遠指著她的鼻尖,認真的樣子有點唬住她了。
簡兮把煙揣進兜裏,板起臉說道:“現在,送我回家。給你個機會,證明你在開玩笑。”
他跟著站起來,走到路口拉開車門,對簡兮說:“我覺著,你比周載年凶,就像你的那隻貓,國際友好送來的那隻——Kris?”
“你是幹情報工作的?”簡兮不得不懷疑,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竟然知道。那他知不知道高亭玉懷孕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閻遠護著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會害你。”
簡兮止住上車的動作,“他們?”
“你長得挺好,自然就會有人惦記。”閻遠說著也覺得無趣,毫不掩飾地厭惡:“不亮身份,又是周載年的女人,有些人惹不起男人,也就能動動女人的心思了。”
簡兮若有所思應了一聲,仍是坐了進去。聽這意思是周載年惹到了誰,不敢去動他。那就是沒事。
她改了主意,去小別墅,離醫院不遠。閻遠果然知道,把地址告訴司機,十來分鍾就到了。
道謝,沒有多餘的寒暄,簡兮推門進去。
燈是亮的,外麵的車不是周載年的,裏麵的人也不是他,是他的秘書。坐在沙發上,腿上一隻小貓乖乖地臥著,享受著梳毛的快樂。
韓姝的驚訝一閃而過,把貓輕輕放在沙發上,走過來打招呼:“簡小姐,已經陪貓咪玩過了,也洗了澡,吃了奶和貓糧。”
說話總是官方又得體,公事公辦,就像她身上穿的,總是深色的職業套裝。可是今天周末,換了身舒適的淺色毛衣開衫,貼身的圓領打底加闊腿褲,顯得腿特別長,身材特別好,知性又溫暖。
簡兮看時間,快十點鍾,說了聲謝謝,再見還沒出口,韓姝先說了聲抱歉,接起電話。
略微轉身又側耳的姿態,是回避,也是不好意思回避。
韓姝安靜地聽了一會,回複得簡潔:“好,我現在過去。”
簡兮便讓開位置,讓她出門去忙工作。
做老板的秘書真是不容易,大周末的晚上要來伺候貓,還要再去伺候老板。簡兮突然覺得做醫生還不錯,雖然也累工作時間也長,但工作性質相對單一很多。
既然周載年還在忙工作,那就玩一會兒他的貓吧,和Kris長得挺像,很純正的一隻小奶貓,也就兩三個月大的樣子。
窗角除了貓爬架,還多了一個搖椅式秋千。毛絨墊子又厚又軟,簡兮抱著小貓窩在上麵,大眼瞪小眼,你喵一下我喵一下,奶聲奶氣的,比Kris可愛多了。
周載年進門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一進門就看到簡兮的鞋,擺放在他為她空出來的鞋架位置上,空了快一個月。
主臥沒有,次臥沒有,書房沒有,沙發上也沒有,轉了一圈才發現一人一貓扣著張大毛毯蜷睡在秋千上。
簡兮睡得正穩,把貓摟得也挺穩,放上床都沒鬆開。反倒是貓醒了,晃晃悠悠在她身上爬,翻山越嶺地從胸口爬到脖子,臥好,繼續睡,跟條毛絨絨的圍脖似的。
周載年推了推,小貓不樂意,細幼的小爪子尖探出來,勾在簡兮的脖子上,疼醒了。
兩雙眼睛可真像,要睜不睜地望著他,水汪汪的,怨念又委屈。周載年給她們倆蓋好被子,分別揉了揉腦袋,在額頭輕輕親吻,“接著睡,晚安。”
手臂一抬,就把他的脖子給圈住了。
“你去哪兒了?”
嬌軟的帶著點困啞的嗓音,比眼神還怨念,比胳膊還纏人。
“有點兒事,回來晚了。”
她就沒再說什麽,偏頭看了眼床頭顯示的時間,哪裏是晚,也太早了。
滿身的涼氣,早春清晨的濕氣,還有若隱若現的香火味,煙味都快給蓋住了。正要問他是去趕早拜神了還是去上墳了,腦子突然間就清明了些。
怎麽問都不合適,又不想裝作不知道錯過,幹脆送上一吻。周載年沒客氣,連人都給笑納了。
貓跑了,換成兩個人相擁偎在被子裏,簡兮小貓似的細弱地問:“周載年,你幾歲了?”
她以為他沒聽見,迷迷糊糊間得到聲回應,輕得不真實。
“三十二。”
“今天?”
簡兮抱得緊了些,揚起臉去看他,正對上低下的麵孔,就在唇上親了親,又親了親。
那一聲“嗯”極輕,又極重,緩緩地落在她心裏。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媽媽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