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是這樣的簡醫生
第55章 你是這樣的簡醫生
路妍緊張地看著簡兮,那樣子就像在求她別說,至少現在別說。
可惜,警察早就過來了。
隻是因為路媛的病情危急,作為當職的急診醫生都在手術室裏,警察也隻能等待。
現在,手術已經順利完成了,自然就該去配合關於程元受傷至死的調查了。
簡兮和楊越連口水都沒有喝,直接就去了醫院的大會議室,如實講述了當時接診的情況。警察已經看過醫院的監控,並對其他相關的醫護、安保以及急救車人員做過調查和筆錄,就連兩名因程元而動刀的女人也已歸案。
沒有什麽複雜的案情,就連路媛對程元的放棄治療都屬於人之常情的正常操作範圍,唯一的麻煩就是程元父母可能會去找路家的麻煩。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所做過的選擇和行為承擔後果,路媛是,程元也是。
夫妻倆在同一天中生命垂危,結果一死一生。
不知是否緣於為他們簽字做決定的人不同。
外遇的程元在需要急救的時候遇到了妻子路媛,而守著路媛的是她的生身父母。
離開會議室一段距離,楊越小聲地對她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簡醫生。”
簡兮故作不解地問:“哪樣的?”
他腳步輕快地大步朝前走,走了挺遠突然回身,在頭頂比了一個圈,倒退著說:“也許,你是她今天遇到的天使。”
他沒明說,她明白了。
手術過程中,警察來到了醫院,即使不能第一時間見到,仍是通過電話簡單問詢了幾句。簡兮在掛斷前告訴警察,正在進行搶救的人是程元懷孕37周的妻子,由於在急診室受到刺激生死未卜。程元的父母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她問警察能否在手術結束後再去聯係受害人的父母。
警察會怎麽做,簡兮不知道,但她還是說了。
手術室裏的情況,即使經驗再豐富的醫生都不能斷言百分之百的成功,尤其是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二十的羊水栓塞,這狀況還極有可能是因胎死腹中沒被及時發現而引起的。不管是生是死,路媛都需要一段安靜的時光,不被任何人打擾。
醫生能做的隻有竭盡全力搶救,其他的隻有她的家人能夠幫她。
“邁進去的時候是早上,天還沒亮,出來的時候是晚上,天都黑了。這一天天過的,緊湊。”
邁出急診大門的時候,楊越如是說。
簡兮望著天,“你是向日葵?還離不了太陽了?”
楊越讓她噎了一句,幹笑著說:“師姐,明兒你還是早班麽?”
“是。”
“為什麽你總上早班?”
“因為這樣就可以加班上成全天了。”
楊越一愣,嘿嘿地笑,“老板這麽奸詐麽?”
她哼道:“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怎麽感覺你在勸退我?我覺得我表現得還不錯。”
簡兮認真地望著他,搖頭。
“楊越,你推車的速度要是能有你打人速度的一半,我都不至於那麽急。你動動腦子想想,產科和麻醉科的那些人是怎麽飛奔而來的,要是他們都像你一樣,咱們早就下班了,還用忙到現在?”
“對不起。”
“對不起……你這三個字等於一條命。”
看他是真慚愧,她的語氣才好了些,“光能跑沒用,請先讓你的腦子跟上,聽話,照做。”
幸好是個男孩子,要是像路妍那樣的女孩子可真是罵不得,凶上一句就哭了。
簡兮不是故意的,當時是真著急,能搶的時間加起來就那麽幾分鍾,耽誤不起。
直到現在真正放鬆下來,她才想起那張照片,與周載年相親的女孩子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世界可真小。
楊越也想起路妍,感慨著說:“不知道樓上現在什麽樣,那位路小姐不會以為你不當著他們的麵說,程家的人就不會知道吧,警察很快就會通知他們的。”
“你還挺操心的,說明還是不累,送你個學習的機會,現在去找沈略,他在病房值夜。”
“可算了吧,我跟了他兩天,快把我給玩死了,走了,回家睡覺。”楊越作勢要走,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說:“你男朋友在等你。”
哪來的男朋友?
這小孩平時都不上網的嘛?全網恨不能都知道她和周載年是個什麽關係,他竟然不知道?還是說他是故意這麽說來調侃她的?
楊越跑走了,不一會開著他那輛囂張的紅色跑車閃現在眼前,揮了揮手快速消失於視野中。
夜幕中,一點紅光閃爍,煙霧隨風飄散。
周載年掐了煙,朝她走過來。
簡兮想問他什麽時候來的,剛才在手術室門口看到他了,轉眼就不見了。還想問他是不是去看過他爺爺了,什麽時候走的。好像又都不重要,不想問了。
“餓麽?”
他攏了下她的大衣領口,把人拉到身旁靠著,朝停車場走去。
早就餓過了勁兒,現在累得隻想躺下,顧不上其它。簡兮蹭著腦袋說不餓,抱著他好像能緩解疲憊,緩解各種情緒。
周載年直接帶她回到別墅,洗完澡簡兮窩在沙發上,不一會就開始眼皮子打架,被他塞了碗粥在手裏。耍著賴不肯吃埋在沙發裏,被他拉起來喂了一口。
“不吃,明天就別去醫院了。”
“周載年。”她瞪著他。
他沒應,又塞了一勺在她嘴裏。
她就沒了脾氣,貓似的偎過去,瞅著高處的Kris,突然朝著它哈的一聲,嚇得貓警惕起來。
Kris慢悠悠地臥回原來的姿態,在架子上眯著眼看她,眼皮一垂,又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簡兮這才發現,落地窗前多了個貓爬架子。順手一指,問:“那是什麽?”
周載年頭都沒回,輕輕地說:“你也想上去試試?”
沒等她發作,在耳朵上親了一下,“別想,那可禁不住你,回頭給你再弄一個,你就臥在那兒曬太陽。”
“你才臥——”
滿滿一勺堵住了她的嘴,勉強嚼著咽了,被壓著趴在了沙發上。
“看你累得這樣就沒想動你,非得招我,你說吧,就臥在這兒還是換個地方。”他磨著耳朵,聲音越低越啞,“就這兒?還是地毯上?這屋裏隨你挑,你要是求我抱你去床上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