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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有詐?

  第123章 有詐?


    心中早有準備,撕破臉皮這一刻倒也平靜,方子芩淡定的說:“不後悔。”


    身心俱乏,她不想再這麽累了,長痛不如短痛,比起刀插在胸口不進不退,不如直接拔掉來得痛快。


    臉上的手緩緩落下,直到半分鍾後。


    耳畔響徹周湛低沉,嘶啞的聲音:“好,我在京港等你回來。”


    在沉聲落定的那一刻,方子芩遠沒有理想中的輕鬆,如一顆巨石壓在胸口,悶得喘不過氣。


    眼眶灼熱,喉嚨緊鎖,她憋了憋氣,說:“等我回京港的時候,給你信息。”


    “到時候你直接聯係喬秘書。”


    周湛眨巴下眼,視線微垂,模樣竟有幾分頹敗之氣。


    方子芩想,一定是她眼花看錯了,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男人怎會因為兒女情長挫敗,他可是京港隻手遮天的周湛。


    彼時另一邊,閔寧川夥同商彥行匆忙趕到酒店,來接葉承新的。


    兩人風風火火,見他嘴角浮腫裂開,後者唇邊子都咧到了耳後,仔細瞅磨兩眼:“新子,你這是讓誰給你咬了?”


    此咬非彼咬,無疑是在打趣他招蜂引蝶,讓女人給親的。


    葉承新心口盛怒尚未消,寒目冷聲透著極度不耐:“好笑嗎?”


    “不好笑。”商彥行擺正臉姿,捂嘴輕咳幾聲,憋笑挑眉。


    “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嘛!”閔寧川瞅著那嘴印,更像是挨揍的,疑惑間夾雜打趣:“彥行,你這眼神不大好使,他嘴巴可不像女人咬的,倒像讓人揍了。”


    “誰敢揍他?”


    嘴裏嚼著話,商彥行吊兒郎當往前湊,眼珠子抵著葉承新嘴畔:“喲!還真是,這誰啊膽挺大。”


    說完還不罷休,商彥行調侃不止:“嘖嘖嘖,瞧瞧這如花似玉的俊臉給揍的,都快成豬頭了。”


    兩人一唱一合,把葉承新好不熱鬧的打趣了一番,反觀他臉色半分沒興致,更多的是若有所思。


    閔寧川道:“說真的,誰給你揍了?”


    人不過出去了不到幾個小時,臉成這副模樣,他單純的好奇,揍人那人有大氣量,連大名鼎鼎的鄴城惡之首的葉承新都敢打。


    “周湛。”


    閔寧川與商彥行麵麵相覷,一時間嘴裏蹦不出半個字兒,後者問:“那你還手沒?”


    唇間的煙抽走,葉承新吐出股白霧,淡淡出聲道:“還什麽手?你看我像那種粗魯的人嗎?”


    兩人臉上憋笑,心下掂量他這話裏的意思,到底是給自己找台階下,還是真不以為然。


    閔寧川懶聲開口:“上回你讓我給你打聽那事,方家就是個做服裝生意的小戶,在京港要名沒名的,不過我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查出件趣事。”


    葉承新不耐:“賣什麽關子。”


    閔寧川好口氣:“別急嘛!趣事得慢慢說,當年也就是將近兩年前的事,方家本是跟雲城陳家結了親的,說巧不巧即將舉行婚禮的檔口上,男的出軌了。”


    閔寧川嘖嘖出聲:“更奇妙的是,周湛主動上去當了這個接盤俠。”


    指尖的煙,燃起繚繞白霧,葉承新另一隻手擱著腿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彈。


    陰鬱的臉上,不時隱隱浮動計量,薄唇翹動:“周湛這個老狐狸,他會主動去送人頭,當接盤俠?”


    打量葉承新的臉,商彥行說:“你懷疑其間有詐?”


    閔寧川眼皮一掀,快速掃他一眼:“詐不詐的跟咱又沒關係,人家家事,新子你可別去招惹周老四,他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可惜他這話提點得晚了,人算是徹底惹了,梁子也是結定了的,打兩人動手那刻起,他就沒想過能明哲保身,高高掛起了。


    沉默數秒,葉承新勾唇,微斂的桃花眼跳動痞氣:“怕什麽?”


    別人忌憚周家怕周湛,他道上混大的可不怕。


    閔家跟葉家可比不了,葉家大不了不做京港的生意,繞開周家,閔寧川家不行,到時候周湛算起總賬來,他那叫一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新子,你搗鼓事,我後邊接應你。”商彥行站著說話不腰疼。


    前幾年,商家給周湛壓得不行,迫不得已退出京港的交際,不提兄弟兩肋插刀,他自己這仇也得報個爽。


    葉承新撣掉煙灰,語氣慵倦:“你們先回去。”


    “你不走?”


    他說:“晚上在東江碰頭。”


    閔寧川跟商彥行前腳剛走,方子芩幾乎是後腳跟進門,她臉色不好,情緒更是低壓得不行。


    進門打鎖的動作輕,卻隱隱透著股倔勁,綿密的眼睫毛覆了層薄雪,肩頭鞋背皆是,像是懶得伸手抖落。


    葉承新扯起嘴角想調侃人,傷口忽地裂開,疼得他倒吸口涼氣“嘶”,稍斂了下弧度:“一身霜雪的,你兩談啥了?”


    “跟你無關,更沒必要跟你說。”


    方子芩語氣高冷中又盡透傲嬌,他臉色一滯,隨而輕嗬笑出聲:“周湛把我打了,你就沒打算解釋解釋?”


    “你要解釋,也得是去找他。”


    她一臉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看得人那叫一個抓心撓肺。


    葉承新是拿她沒了半點轍,又不能動手撬開她嘴,嘴角癟了癟,說:“你兩真是臭味相投,難怪能走到一起去。”


    “葉先生,還不走是等我攆你嗎?”


    聞聲,男人瞪了瞪那雙極俊俏的眼,說:“你先前求勸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語氣,這是要翻臉了不成?”


    方子芩滿心窩子難受,無心跟他過多的掰扯,冷聲揚起:“事情是不是葉先生你起的頭?”


    “是。”


    “你私自竄進我的房間,又讓人誤會,事情鬧成這副模樣,眼下我沒追究你的責任,已經算是仁慈,葉先生卻反過來找我解釋,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啊!”


    她多伶俐的一張嘴,可惜對麵站著的不是普通男人,是一隻比她更狡猾的男狐狸。


    葉承新臉兒一轉,換成副計較麵孔:“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的矛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我的出現,順手打發掉周湛,眼下用完人,就想當場來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他一雙眼特別毒辣,幾乎她任何細微的神情都難逃他眼。


    而實際上,方子芩也確如他說,起先她恐懼周湛的到來,慢慢的反而葉承新的出現,更成了她擺脫周湛的一臂之力。


  第124章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如果說周湛狠,那她也是最懂拿捏人心。


    眼底的較真不著痕跡掩起,葉承新忽似好奇般的說了句:“外界媒體隻道周家夫妻恩愛,我看倒更像是仇人。”


    仇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眸中甚是玩味:“看來咱兩的緣分不淺啊!我跟他也是仇人。”


    方子芩故作鎮定,麵皮波瀾不驚,攤開手掌,掌心向上朝著門口:“葉先生,請你慢走。”


    ……


    離她出走京港的第八天,溫然特來參加周氏“七十”周年慶。


    大辦特辦,隆重之程度,遠超當年頂流歌星花幾十億操辦的婚宴,一時轟動之態波及各界。


    然而,這場盛大宴席的主人翁,卻隻是在台上寥寥呆不過十分鍾。


    溫然立在走廊處,掩半麵打電話,落地窗前幾人在聊談,無意間的話竄入耳中。


    “這次競爭真他媽激烈,周湛連自己老婆的麵都不給,別說咱們這些門外漢了,湯都怕喝不到半口。”


    “老婆也就是個名頭,指不定早婚破人散了,瞧見周老四今兒那神情沒,那是半分不給盛年人麵子,盛年副總上去跟他搭話敬酒,他眼都不帶瞥一下的。”


    “兩家根本不是一個圈層的人,讓一個女人搞點小動作上位,成不了氣候。”


    溫然默默聽著,心下便起了幾分計較,不難看出周湛臉色確實差,要說哪裏不對勁,她又點撥不出來。


    再次轉回大廳時,她掃人眼神,不免多生出些打量之色。


    沈召清正挨著美女聊扯,見溫然那張好看的臉,眼底的打趣漸斂起,主動搭話:“溫小姐,來了?”


    “沈少,好久不見。”


    瞅她眼波亂轉,沒個定數,他邪魅淡笑:“這是來傍凱子來的?”


    “最近周總忙啥呢?”溫然看他最多半眼有餘,壓下心頭的慍火,打探道:“我看他沒到幾分鍾就走了,莫不是身邊有新人了?”


    明顯,沈召清對她這話題沒多大興致,口吻懶散:“你問他幹什麽?”


    “好奇問問。”


    “你看上阿湛了?”沈召清開玩笑:“兩姐妹共侍一夫可不興這麽玩。”


    知道他慣愛逗樂,溫然忍著罵娘的勁,嬉皮笑臉:“我替子芩問的,她這不是沒在京港嘛!讓我探班緊哨呢!”


    沈召清眼底浮著邪笑:“阿湛在隔壁313,自己進去看啊!”


    周湛正與幾個董事開會,包間門忽地打開,女人臉色愣怔,悔意的立在那。


    見到眼前一幕,尤其是正中央位置男人的繃臉,溫然拔了沈召清狗皮的心都有。


    她壓著發麻的頭皮,剛準備退出身,一道沉沉的男音喊住:“進來吧!”


    溫然在門口思忖了兩秒,決定邁步進門。


    修長的指節在硬麵桌上扣兩聲,周湛碾起文件,說:“今天會就開到這,大家出去吃好喝好。”


    眾人離場時,不免在溫然身上多看幾眼,眼神那叫一個繽紛多彩。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踩著好姐妹的頭,攀附周湛這尊大佛。


    待人全部離場,他沉聲道:“把門關上。”


    包間氣壓極低,像是裹了一層冰渣子,溫然不敢多加遲疑,前去小心翼翼推上門反鎖好。


    “溫小姐,找我有事?”


    “湛哥,那個盛年這次怎麽沒在周氏扶持名單裏?”


    周湛眼都沒抬起,手中翻閱著文件,說:“這次是從尖子產業中甄選,盛年目前還排不上位。”


    她問得直白,他亦回得坦蕩,兩都不打含糊。


    “景中不是還沒盛年出圈嘛!怎麽它有資格,盛年就沒呢?”


    男人氣場強大,麵目冷峻,溫然問得心口直突突,感覺隨手都有被提出去砍頭的錯覺,比起古時麵聖的朝臣還緊張。


    周湛微抬眸,看著她的眼沒有分毫溫度:“溫小姐這是在怪我判決不公嗎?”


    她是個直腸子,話到嘴邊,不吐不快:“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對盛年,你明知道子芩……”


    “我怎麽對她了?”


    溫然說不出感覺,就覺得此時男人心冷。


    她沉口氣,破罐子破摔的質問:“周湛,我就替她問你一句,是不是你外邊有人了?”


    聞言,周湛勾唇一笑,語氣無不是嘲諷:“溫小姐明明知道離婚的事,偏偏來質問,到底讓我怎麽想?”


    溫然不禁一個顫栗,隻覺麵前坐了隻狡猾的狐狸。


    他是從什麽時候看出,她知道離婚一事的?


    在腦中快速盤旋了下,溫然秉著氣說:“這麽說,你就是故意刁難她。”


    深邃的眼中跳動怒火,周湛凝起眸,冷聲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刁難她?”


    溫然心跳到了嗓子眼,嘴卻不聽使喚:“外邊的人都在說,方家跟周家不是一個層麵……”


    “溫小姐,我勸你最後別再說了。”


    周湛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冷氣橫了滿臉,下顎繃得線條清晰明朗,似有磨牙的姿態。


    屋內徒然靜下,死般的靜默,令人心口慌得突跳不止,連微弱的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


    後知後覺的溫然,雙腿發軟,眼珠子瞪直,布滿恐慌懼色。


    “叩叩叩……”


    輕緩的敲門聲,打破屋內寂靜,隨即傳來喬東升的嗓音:“周總,何總有事找,他在大廳等您。”


    “嗯!”


    似是預料到屋內有情況,喬東升並未推門進來,傳完話便轉身離開。


    何景喆等候十來分鍾,但見周湛迎風而來,寡淡的臉部微繃,眉宇間淬著慍怒與煩躁。


    “阿湛,後天我去漢城,弟妹她……”


    周湛的脾性向來難顯露山水,眼前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裏有事。


    他看了眼旁側的喬東升:“東子,你跟何總一塊去,順便幫我傳個信。”


    一句話,何景喆對事情了然於胸,有些事情看破不必點破,他淡聲說:“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事?”


    “之前跟人在漢城有點私怨,我這次貿然過去,想讓你的人幫忙私底下護著點。”


    周湛麵無表情,口氣倒是十分爽快:“這事放心,我讓浩子安排。”


    何景喆似有遲疑兩秒,勸意十足:“阿湛,兩口子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你是男人心胸大度點,有時候該讓也得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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