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罵他:不得好死
第118章 罵他:不得好死
好一個動腎不動心,她的深情許他,連狗都不如。
他的心是萬年寒冰,捂不化的。
防線崩塌,浸出的淚液模糊雙眼,受到衝擊的本能反應竟不是抗擊,亦不是歇斯底裏的破馬張飛。
而是呼吸窒住,大腦麻木宕機,渾身宛如墜入黑洞。
方子芩神色木訥,眼中無神,情緒陷到了冰點。
“方子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輕易相信男人的話,你怎麽就是不長記性?”
耳邊依舊蕩漾著男人嫌惡的嗤笑聲,周湛浸了薄涼的唇,壓在她脖頸碾磨輕咬。
看似情人間的耳鬢廝磨,隻有她明白,那是羞辱,攻擊,更是侵略。
喉嚨的窒感,迫使她發不出聲,仿佛一塊冰卡在其間。
周湛玩弄甚濃,修長的手鑽進她毛衣,冰涼的觸感令她發顫,他的每一記眼神與打壓,都毫無憐惜,仿佛她真就是個受氣的機器人。
“周湛,放手。”
方子芩揚起的手攬在他腕處,力道跟聲音皆是有氣無力,綿綿軟軟,未有半分抗衡力。
“現在叫我放手,是不是晚了?”
“放手。”
她重複道,僵硬的扭開脖子,避免視線觸及到男人的臉孔。
“不想看我?還是現在嫌惡我了?”他一番明目張膽的質問,五指卡住她下巴,手背的青筋赫然突現,雙眸猩紅,目露凶惡:“我要是現在上了你,你又怎樣?還是能怎樣?”
此時方子芩的臉色慘白,猶如一隻無了生命力的提線木偶,呆愣得嚇人。
她麵目的冷漠,刺得周湛牙疼嘴疼,心更疼了。
他每打擊她一分,都好似以十倍的力量還擊在自己身上。
“裝死充楞是嗎?”周湛牙口繃緊,發狠的伸手把她翻過來:“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方子芩渾身軟如癱蝦,她平日裏所有的張揚跋扈,此時半點都發揮不出,任由他羞辱。
迎著窗外的風,遍體清涼,身上的毛衣褲子與男人衣物淩亂攪成一地。
綿軟的沙發空間寬裕,容納兩個大人完全不在話下。
周湛伸手掰正她的肢體,毫無憐惜。
不知是痛了,還是清醒了,垂落在沙發邊的胳膊曲起,方子芩一拳垂在他裸漏的後背上,嘶聲力竭的發出:“滾,滾,給我滾。”
男人被捶吃痛的模樣,儼然像隻咬緊牙口的豹子,此時哪肯輕易放手。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蜚語……”
一番折騰,手機掉入沙發縫裏,聽到突突響起的鈴聲。
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伸手撈起,迅速按下接聽鍵,也顧不上對麵是誰,朝著那頭喊:“救我,報警……”
周湛聞言他猛然抬頭,眼中一片猩紅,他抬手奪走手機。
“學姐,你出事了?你現在在哪?”
何聞卓尖銳明朗的聲線,在整個屋內大聲回蕩,他語氣急促不堪,甚是刺耳。
“把手機……給我。”
方子芩強忍住身體與聲音的同時顫栗,顧不得周湛在幹什麽,伸著毫無力氣的手去搶手機。
薄弱的搶勢,在他眼中看似如一個笑話。
不明情況的何聞卓,張口大肆喊道:“你不要傷害她,我現在過來,要多少錢我有。”
周湛單手掌心壓著她的薄背,拿手機的胳膊稍稍一抬,微張的唇瓣諷比笑甚,聲音宛如閻王施令:“不怕死的,你就來。”
那頭明顯怔了半秒多鍾。
何聞卓的聲音,方才再次響起:“你是周湛?”
周湛懶得回,更沒心思回他,掐斷連線“啪”地扔開手機。
一個小小的窮學生,拿什麽跟他鬥,哪來的膽量跟那點不怕死的勇氣。
男人壓在她身後,方子芩起不來身,但她理智偏又清醒得可怕:“你不得好死。”
這話對他無用,京港多少人盼著他不得好死,他不也活得好好的?
周湛聲音嘶啞,極諷的出聲:“方子芩,你好本事,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男人,這麽替你賣命。”
她眼睛瞪大,目中的淚液早已滲幹,咬著牙氣勢洶洶:“周湛,你住手。”
他不但沒住手,反而變本加厲,那狠戾頗有要將她禁錮致死的意味。
勾住她脖子,迫使目光對視,他一字一句:“憑什麽,你說停就停?”
方子芩覺得,此刻的周湛喪心病狂到變態,瘋批得根本無理智可言。
她沉著聲音:“我求你,停手放開我。”
周湛看她,身形稍有緩下,喉結洶湧的滾動:“求我有用的話,譚鬆明就不會半死不活,秦霜霜更不會迫使退圈,程嬌的同學最不會鋃鐺入獄。”
他曾經護她有多深,如今笑話就有多深,諷刺至極。
“我勸你,這個時候乖乖的,說不定完事我會放你走。”
周湛的聲音低沉清冽,口齒卻是異常清晰可聞。
方子芩被折磨得險些暈厥過去,她睜目盯著窗口黑漆漆的位置,淚在眼眶咬牙繃住。
有那麽一刻發狠的念想,但凡男人給她翻身的機會,一定當場弄死他。
這場無硝煙的戰爭,不知持續了多久。
直到她渾身無力,軟趴趴癱在沙發中,理智與身體都遭受了劇烈的摧殘。
周湛才起身放開了她,赤腳奔向浴室去。
痛,劇烈的痛在心口蔓延,遍布全身,四肢百骸,甚至每一根血管,每一顆細胞。
最讓人絕望的,不是麻木,而是清醒的麵對痛苦。
枕著沙發,她偏頭,透過微弱的壁燈,望向那壁浴室玻璃,男人頎長高挺的身形正對花灑淋浴。
他仰頭拂臉,側臉線條盡美無暇。
方子芩卻失了欣賞的心態,她咬牙起身,撐住沙發的手背浮滿青筋,顯得異常駭人。
頭昏腦脹,跌跌撞撞,卷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滾在地上的手機,屏幕碎裂,痕跡如手工編製的蛛網,密密麻麻,幾乎看不見半絲完好的地方。
調整崩潰的情緒,她拉開抽屜,取出先前舊手機揣進兜,一瘸一拐走到門口,快速穿鞋拉上行李箱,奪門而出。
關門時,方子芩小心翼翼,輕而又輕,生怕驚動屋內的人半分,隨而追趕出來。
車在車庫,她一道兒輕車熟路。
越是淩亂的時刻,越保持著最好的冷靜理智,打火將車開出去。
她第一反應,便是打電話給何聞卓:“聞卓,我沒事,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