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辰宴(5)
第四十六章 生辰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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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容目瞪口呆。
阿澈也目瞪口呆。
冷星稀目瞪口呆。
小凡和阿苗也目瞪口呆。
不過,眾人的目光隻聚焦於月銀容。
月銀容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冷星稀還有小凡和阿苗都跟在她身後。
眾人再次讓出一條道。
月銀容走到薑羽裳身旁,伸出手。
薑羽裳將龍形金釵放到月銀容的手上。
月銀容左看右看,末了抬起頭來說:“這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
“這裏有人證,你還想狡辯嗎?”人群裏有人說。
顯然有很多人都不滿,月銀容年紀輕輕,還是個女的,竟然可以成為金玉娘娘的白金護法。
月銀容已經失去了耐心,她疾言厲色道:“我說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剛才宿尹還說是我害的玄英守珠呢,怎麽他們說的就是真的,我說的就是假的了?”
唐遊智可不會放過這樣可能幹掉雪銀容的好機會,他馬上說:“雪銀容戴著這支金釵,是我親眼所見,大家應該都知道之前青要城鬧凶獸一事,就是那個時候,我正和朱明守珠一起在觀青崖消滅凶獸,雪銀容和他的爺爺雪野也來了,而當時的雪銀容,正戴著這支釵,我絕對不會記錯的。”
月銀容的心裏麵一咯噔,觀青崖,她和爺爺,那不就是她夢裏的場景嗎?
這麽說來,那不是夢,那都是真的了?
焮天族真的想殺了爺爺。
月銀容的拳頭握緊了,對唐遊智怒目而視。
“可還有其他人為你作證?”薑羽裳問。
唐遊智眼眸垂下去:“這……當時與我一起戰鬥的兄弟們,都死了,而朱明守珠他……”
阿澈在旁邊聽著,幾乎要笑出聲,這群蠢貨,全然不知現在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就是唐瀾。
“所以,什麽人證不人證的?不過就是你一張嘴,想怎麽說怎麽說了。”月銀容大聲駁斥道。
“你……”唐遊智想說什麽,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他說的明明都是事實,卻沒有辦法佐證,這讓他急得麵紅耳赤,對月銀容的恨意更濃。
李卓看向阿澈,現在死的是無垠族的人,所以終究會讓他來拿主意該怎麽處理。
阿澈對李卓輕輕搖搖頭。
阿澈之前完全沒有想過月銀容會是龍,但是現在,當他假設月銀容是龍以後,發現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要與龍對著幹,無非以卵擊石,現在還是先蟄伏,反正已經安插了采藻在月銀容的身邊,遲早有一天,這條龍的神力會為他所用,不必急於一時。
李卓會意,朗聲說道:“諸位不必如此大動幹戈,這根發釵是不是護法大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某相信護法大人不會殺我們無垠族的一個無名小卒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這位護法大人的爺爺就殺了我哥哥!”唐遊智吼起來。
李卓一臉諂媚的笑容,不去看唐遊智,而是看著月銀容說道:“護法大人剛剛也說了,她會水火土風雷五種法術,如果人真的是她殺死的,她大可以將屍體化成了灰,而不是就丟在那裏,還特地留下自己的金釵讓我們發現。”
月銀容冷哼一聲,一旁的小凡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詢問的目光看向小凡,小凡看看她手裏的金釵,對她眨眨眼。
月銀容想起來了,之前見紫是說過,她有一支金釵,還是管清濁給她打造的。
她看向手裏的龍形金釵。
難道就是這一支嗎?可是,怎麽會在這裏?
薑羽裳看月銀容盯住金釵不語,便扭頭問仆從:“是五樓發現的是嗎?今晚都有什麽人去了五樓?”
仆從點點頭:“就隻有族裏幾位長老,其他人多去了六樓,七樓也挺少的”
大家都喜歡“六”。
薑羽裳點點頭,她看向人群。
那幾位長老的身份,是高於她的,她無法直接問責。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昂著頭說道:“我們也不會平白無故殺死一個無垠族的無名之輩,還是在我們自己的坐雲望月樓裏。”
顯然他就是那幾位長老之一。
他的話也很是在理。
這件事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護法大人看,應該如何是好?”薑羽裳問月銀容。
“今天的晚宴就到此,各自回去吧,至於這屍體,由白藏守珠帶回,讓仵作仔細檢查,確認死因,之後再尋凶手也不遲。”
“可是凶手說不準就在我們之中,就這樣回去了,豈不是放虎歸山?”人群裏有人不服。
月銀容馬上將目光鎖定那發言之人,厲聲道:“那我請你來斷案,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裏,請你立刻開始查,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和羽裳夫人,等你查到了,我們再回去。”
那人馬上畏縮起來:“這,這我也不知道是誰呀。”
月銀容繼續道:“凶器找不到,大家就覺得是用冰殺的,可是,凶器也可能藏在人的身上,也可能,直接被丟到了樓外麵。”
一時間眾人沉默。
坐雲望月樓被一片森林環繞,要是真從樓上將凶器丟了出去,那就如水滴掉入了大海。
“關鍵是,殺死這樣一個,用白藏守珠自己的話來說,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究竟是為了什麽呢?想來,隻可能是私人仇怨,或許是他欠了無垠族裏其他人的錢不肯還,或是有別的矛盾,他和凶手偷偷去了房間裏,結果商議不成,起了衝突,那人失手將他殺了,凶器丟出去或是藏起來。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去過六樓的人,可都有嫌疑了。”
“六樓?”薑羽裳不明白。
“對於會土法術的無垠族來說,讓屍體從六樓掉到五樓,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凶手沒有用別的方法處理屍體,說明他不會火法術,也不會風法術,否則他大可以把屍體燒了或是丟到林子裏去。”
眾人點頭。
“既然不會風法術和火法術,那就排除了我的嫌疑,也排除了所有焮天族和旋族弟子的嫌疑。而會土法術的話,也就排除了伊澤族弟子的嫌疑,所以,凶手一定是在無垠族內部。”
月銀容一番話分析完,大家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反駁的點來,隻能繼續點頭。
“護法大人分析得極是,是李某管理不嚴,掃了大家的雅興。”李卓給眾人賠禮道歉。
“這件事既然是我無垠族內部的事情,實在不方便在這裏就展開調查審問,這便向羽裳夫人辭行,待李某回去查實真相,必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李卓再一次躬身行禮。
獲得月銀容和薑羽裳的首肯,李卓帶著無垠族的人先行離開,其他的人看宴會是不可能再繼續,便也一一告辭。
晚姨帶著冷星稀先走。
很快,偌大的十樓,就隻剩下月銀容、小凡和薑羽裳了。
“抱歉了護法大人,沒想到,晚宴竟然會變成這樣。”薑羽裳的聲音裏都是疲憊。
月銀容嘴角翹一翹,沒說什麽,又看向手裏的龍形金釵。
“您還好嗎?兩次錯怪於您……”
月銀容搖搖頭:“沒事。”
薑羽裳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又閉上嘴,看看四周。
“怎麽了?”已經將目光從金釵上移開的月銀容,捕捉到了薑羽裳的異常。
薑羽裳自嘲一般地笑道:“其實,護法大人今日去了哪裏,做了什麽,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