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無奈世態皆炎涼(3)
第三十七章 無奈世態皆炎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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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容點點頭:“快收拾一下,你知道管公子在哪裏嗎?”
冷星稀一邊下床一邊說:“不知道,不過敖策知道,我們可以去……”冷星稀的話沒說完,已經雙腿一軟摔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月銀容趕忙去扶。
“我,我腿好痛,使不上力。”
月銀容眉頭擰成了疙瘩,這可怎麽辦?
“師姐,昨天,那個驍龍陣太難闖了,把我累死了,要不我們休息一天,等明天再走?”
月銀容垂下頭,燭瑞他們會與饕餮戰上兩日嗎?恐怕不會。
“今日必須走。”月銀容斬釘截鐵。
冷星稀哭起來:“我走不了,我走不動。”
月銀容歎了口氣,把冷星稀扶到床上讓她躺下,然後說道:“你先在這裏躺著,我自己去找管清濁,等我找到他,我們再一起來接你,到時候讓他背你好了。”
冷星稀咬咬嘴唇,遲疑道:“可是,管哥哥昨天也很累……”
月銀容噗嗤一笑:“你以為他是你呀,都跟你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冷星稀臉一紅,止了淚,跟著笑了兩下,然後吐了吐舌頭對月銀容說:“那我抓緊時間多睡一會兒。”
月銀容點點頭,直起身,就要走。
“師姐。”冷星稀欲言又止。
“會回來接你的,你放心,師姐不會撇下你。”
“我知道,我知道師姐不會撇下我,我是想說,師姐你千萬小心。”
“放心,你師姐,已經今非昔比了,好好睡吧。”
宮裏的守衛是沒有了,但是宮門口的還在。
月銀容本來不想下死手,隻打算把他們打暈,但是想到如果他們去報信,可能會危及還在彩虹苑睡覺的冷星稀,還是將他們全殺了,並且化成了灰。
雨已經停了,月銀容一路走到西海岸的哨崗,那裏隻有零星幾個人,敖策並不在。
看來為了對付這個饕餮,瀛洲真的是傾巢出動了。
好在,月銀容還是打聽到了管清濁的下落,畢竟她們是破掉結界的外來人,備受關注。
月銀容馬不停蹄地來到了製糖所。
許四聽到外麵有姑娘喊管清濁的名字,忙奔出去。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我那管兄弟的相好了吧?嘖嘖,果然長得跟畫裏走出來的一樣,般配呀,真是般配,郎才女貌……”
“請問這位大哥,管清濁可是在這裏做工?”月銀容不耐煩地打斷許四的叨叨。
“是的,姑娘莫怪,我也想請你去裏麵坐坐,不過裏麵是工坊,不適合……”
“能請您跟管清濁說一下,讓他出來嗎?我有話同他說。”月銀容沒空聽眼前的大叔羅裏吧嗦。
許四兩手一攤:“姑娘來得不巧,管兄弟現在不在這裏。”
“他去哪裏了?”
許四撓撓頭:“被西島守叫走了,咱也不知道是上哪裏去了,不過你可以在這裏等他,反正他總是要回來的。”
月銀容心下一涼,糟了,管清濁也被他們叫去殺饕餮了,他們還真是一點能用上的力量都不放過。
許四看月銀容不說話,又說:“姑娘,你的隱鱗好了嗎?”
“啊,”月銀容回過神來,“好了。”
許四一聽,雙眼發亮,搓著兩隻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姑娘,你可得謝謝我了,還是我告訴管兄弟拿龍骨的。”
月銀容臉上泛起紅暈,有些局促:“謝謝大哥了。”
“哎呀,”許四忽然歎著氣,“其實我還有點擔心管兄弟,付出那麽多,要是姑娘不明白可就糟了。”
月銀容靦腆地笑笑,回想冷星稀昨日與今日那模樣,昨日他們闖驍龍陣確實是累壞了。
許四又歎一口氣:“老實說,雖然姑娘美若天仙,但要讓我為了姑娘而付出自己一身的神力,我是不樂意的。”
月銀容一愣:“你說什麽?”
許四眉頭皺起來:“所以姑娘不知道呀。”
“知道什麽?”
“龍骨是怎麽來的。”
“我知道,驍龍陣,他破了陣,拿回來的。”
“那姑娘可知道,以你珍視,換吾珍寶?”
月銀容不說話,隻是瞪大了雙眼,明顯是不知道了。
“哎呀哎呀,果然果然,姑娘,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可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不然我管兄弟不是白瞎了嘛。”許四急急地說。
“大哥你想說什麽?”
“他用他的那個金烏神力換了你的那片龍骨。”
“你說什麽?”
“哎,反正他就是本來不是有金烏的力量嗎?現在是沒有啦。”許四當然沒敢說管清濁還為自己也換了一片龍骨。
月銀容呆愣在原地。
“不過也沒有關係的,他說他本來是沒有的……”
“渾夕穀怎麽去?”月銀容打斷許四的碎碎念。
“啊?”輪到許四露出迷茫的神情了。
“渾夕穀。”月銀容又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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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四不明白月銀容為什麽問了渾夕穀在哪裏以後,忽然扭頭狂奔而去。
月銀容腳下生風,健步如飛。
管清濁沒有神力還被他們帶去殺饕餮,這不等於是去送死嗎?
想必管清濁是擔心她月銀容的安危,所以才沒有暴露他自己已經沒有神力了這件事情。
月銀容想的沒錯。
管清濁以為假裝自己還有神力,可以掣肘燭瑞,所以當敖策來喊他的時候,他沒有二話就跟著去了。
聽敖策說,這一次,集結了瀛洲四大島守還有龍殿下和電護法的力量,還有大量的衛兵,還有帶著水龍珠的冷焱和鳴沙島的兩個人。
這麽多人,管清濁就想,他隻要去做做樣子就好,應該輪不到他出馬的。
渾夕穀在瀛洲島的東麵,離龍族的城並不遠。
管清濁隨著大家慢慢走進穀裏。
除了燭瑞的麵色比較嚴肅,其他的人神情都很放鬆。
“終於要殺那個家夥了。”說話的是北島守敖涯,他的肩膀上扛著敖策之前拿過的那把大刀。
這把刀在敖策手裏像個巨物,在他肩膀上,倒與他壯碩的身形很配。
“我早就想殺了,該死的東西,每三年就要消耗一波我們的神力。”東島守敖楓一手撫著腰間的劍柄說道。
他的目光堅定,看起來是一個可靠的人。
“哥,師父已經在穀裏了嗎?”西島守敖策問南島守敖心。
“結界破掉的那一天起,師父就一直在穀裏,沒出來過。”瘦瘦高高的敖心拿了一張玄鐵製成的大弓,背著一個碩大的箭囊。
“燭琯應該也在穀裏呢,真奇怪,他和師父一向不和,現在居然能聯手。”敖涯大大咧咧地說。
“你懂什麽?這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敖策揶揄。
“小屁孩還來給我說懂不懂的,等會兒別嚇得尿褲子。”敖涯說完,和敖楓一起笑起來。
“哼,去年的比試好像是我贏了。”敖策不服氣地說。
“那是我們讓著你的,真是,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敖涯,你快別說了,我家敖策馬上都要娶媳婦了。”敖心捂著嘴笑道。
“對對對,就是前麵那個青色頭發的妹妹唄,真是,給你這個小子撿了個大便宜。”敖涯看向前麵和燭瑞並排走的冷焱。
“哎,說起來,殺那麽個小東西,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嗎?”敖楓歎道。
“小東西?你見過?”敖策趕忙問。
“見過,跟個狗子似的。”敖楓邊說邊往自己的腳邊比劃。
敖涯收了笑容:“那是它被鎮壓的模樣,等收了法陣,就難說了。”
“大叔忽然好嚴肅,好怕怕呀。”敖策打趣。
“請問,我們要殺的,到底是什麽?”一直沒開口的管清濁問道。
敖涯斜睨了管清濁一眼,並不理管清濁,而是問敖策:“我還想問你,這人誰啊?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還是個小白臉。瀛洲的人我差不多都認識,這位我從來沒見過。”
敖策攬住管清濁的胳膊,頭一昂,賣關子。
“這位是之前上島的外來者,名叫管清濁,”敖心在旁邊解釋道:“他是三足金烏的後代。”
“喔?”敖楓把眉毛一揚,把管清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敖策的頭昂得更高了,一臉的得意。
“饕餮是龍的兒子,但他既不是龍,也不是人。總之,是個麻煩。”敖涯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