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搶奪水玉救繁星(1)
第十九章 搶奪水玉救繁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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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容和采藻一起走在山間。
她們是要去接冷星稀。
月銀容知道采藻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多言,隻是一路假意看著風景,以消解尷尬的氛圍。
櫃山之上,確實要比柴山上有看頭的多,有許多月銀容叫不上名字的花與葉。
采藻則是悶著頭上山,心事重重。
正走著,采藻忽然停下來,月銀容差點撞到她身上去。
“怎麽了?”
“有件事我早就想問,就是一時間忘記了,朱明守珠為什麽喊你‘護法大人’?還說金玉娘娘一直在找你?”采藻回身質問月銀容。
月銀容一愣:“有嗎?”當時她腦子光想著爺爺的安危,想著如何把唐瀾趕走,根本沒留意唐瀾與她打招呼的那句話說了什麽。
采藻點點頭:“有啊,村裏其他人也都聽到了。俊哥還問我來著。”
月銀容垂頭想了想。
其實她的心裏麵已經有了答案。
她是金玉娘娘的義女,被金玉娘娘封為“護法大人”也不奇怪。
這事情蹊蹺的地方在於,唐瀾是怎麽知道的呢?
不過確認金玉娘娘在尋自己,月銀容的心裏是欣喜若狂的,她當下就決定了,要去找白藏守珠,要通過傳送法陣去見金玉娘娘。
但是,眼下,她當然不能把這件事告訴采藻。
她抬頭看向采藻,說道:“好像很早以前,我確實與唐瀾有過戲言,讓他喊我‘護法大人’,我說我要做金玉娘娘身邊的女官。”說完,她露齒一笑:“這癡人竟然當著那麽多人麵說這些,是想羞我呢。”
采藻想了想,也想不到其他的緣故,便點點頭:“希望你的心,確實是與伊澤族在一起的。”
月銀容不解:“采藻,你為何忽然這麽說?我爺爺可是伊澤族的長老,我的心除了向著伊澤族,還能向哪個族去?”
采藻一跺腳:“那你就不該告訴朱明守珠,阿澈會水法術這件事。”
月銀容聞言,氣道:“當時那個局麵,我要不把阿澈會水法術這件事拿出來說,唐瀾就要搜這整個鳴沙島了,你以為他做不出來?你再想想,他會怎麽搜?怎麽搜才是又快又穩妥的方式?你願意看著你們這座島化為火海嗎?”
采藻皺著眉頭,抿著嘴,過了一會兒,忽然流下了兩行眼淚來。
“要不是你和冷星稀,阿澈哥根本不用離開這座島。”采藻說完,蹲下身,捂著臉哭起來。
月銀容拍拍采藻的肩:“離島這件事,阿澈自己還沒答應,你別忙著哭啊。”
采藻一聽,抬起頭來,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月銀容:“你說什麽?阿澈自己沒答應?”
月銀容兩手一攤:“阿澈可是個大活人,我和你娘有什麽主意,能不能施行,最後還得看阿澈自己的決定啊。他要是非要留下來,我也不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走,你娘也不可能真的動用武力去驅趕他。”
采藻一聽,一手抹去眼淚,一手抹去鼻涕,抽泣著說:“你的意思是,隻要阿澈願意留在這裏,他就可以留在這裏。”
月銀容笑笑:“當然了。”
采藻笑逐顏開。
月銀容卻在心裏冷冷地想,這個阿澈一定會跟她們一起回青要城的。
如果他說他隻身打跑唐瀾和唐沚這件事是真的,那他學了那麽厲害的法術,絕對不會是為了一輩子隱居在這個島上。
這一點,同樣努力學習法術的月銀容,感同身受,很有把握。
采藻拉住月銀容的手,眼眶還是紅紅的:“對不起,我剛才就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銀容,你罵我吧,我犯渾了,要不是你和冷星稀,我和采風現在已經是沒有娘的孩子了。”
月銀容歎了口氣:“希望你的阿澈哥值得你為他這樣。”
采藻瞬時間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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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稀住的地方雖然說是山洞,生活所需卻是一應俱全。
看到月銀容來了,冷星稀幾乎是跑著撲到月銀容的身上。
“師姐!你沒有騙人!你來接我了!”冷星稀歡呼雀躍。
月銀容扶額:“在山洞裏住了兩日,還是這麽精力無限的樣子。”
冷星稀嘻嘻笑著問道:“朱明守珠的船走了嗎?”
月銀容點點頭:“我們準備啟程回青要城了。”
冷星稀一拍手:“太好了!我想爹爹了,也想師父,還想月明姐了,她答應過要送我一盒她的胭脂來著。”
聽到冷星稀的話,采藻的表情變得不自然。
月銀容卻笑吟吟:“到時候也借我用用,大小姐的胭脂,一定很不錯。”
撒謊對於雪銀容來說是家常便飯,要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很容易。
冷星稀眼睛咕嚕嚕一轉,心裏暢想了一下回到青要城以後的情景,在山洞裏再是待不住了,拉住月銀容,拖著月銀容走到山洞外。
采藻和之前一直陪著冷星稀的村婦,跟在月銀容的身後。
四個人剛離開山洞,就聽到天邊一聲巨響。
冷星稀嚇得閉上眼,抱住月銀容。
月銀容和其他兩個人循聲看去,這震天撼地的聲響,是來自旁邊的柴山。
柴山頂上的口子,竟然冒出了火光。
月銀容看向采藻,采藻也看向月銀容。
月銀容的眼神裏是疑惑,采藻的眼神裏則是恐懼。
“不會是火山要爆發了吧?”月銀容大聲問道。
冷星稀睜開了雙眼:“什麽意思?”
還未等采藻答話,柴山頂上又傳來一聲巨響。
火光衝天。
“快,下山去,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采藻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大家再次看向柴山的山頂。
隻見一個紅色的龐然大物,衝破了山頂那個小口子,正在努力地從山體裏麵爬出來。
“那是什麽東西?”冷星稀害怕地扯著月銀容的袖子。
“不是火山爆發……”說這話的是采藻。
“是凶獸。”說這話的是月銀容。
那凶獸看起來巨大無比,通體赤紅,伏在山頂,張開了翅膀,遮天蔽日。
“是酸與。”采藻身畔的婦人嚷起來。
“快,趕緊去找我娘。”采藻領著大家往山下奔去。
月銀容一邊拉著冷星稀跑,一邊納悶:酸與不是已經死了嗎?就算沒死,不是應該是黑色的?而且應該有四隻翅膀。
而柴山上那個,月銀容剛才看得真切,明明隻有三隻翅膀。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村裏,這個時候,村裏沒有出海的村民們也都聚在村長家門口。
連阿澈也來了。
剛才的巨響大家都聽到了,但是大家都以為是火山又活了,要爆發了,不知道那聲音原來是凶獸撞擊火山口子發出的。
采藻把自己和月銀容她們在櫃山上看到的,與采七七還有眾村民說了。
月銀容也說出了自己的質疑。
之前那村婦則解答了月銀容的疑惑:“我肯定那是酸與,我年輕時候,差點被那玩意兒吃了,還是雪長老救的我,我不會認錯的。”
令月銀容沒想到的是,阿澈這個時候竟然站了出來:“柴山我常去,你們所描述的凶獸,我確實從未見過。要說是當年雪野打落的酸與,也不無可能。隻是恐怕,在岩漿的浸潤下,這凶獸肯定是修煉得比以前更厲害了。”
采七七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就說得通了,很有可能,它是因為岩漿而改變了身體顏色,少了翅膀可能根本就是當年摔斷了。不管它究竟是什麽。我決不允許它傷害大家。”
說著,采七七已經舉起了自己手裏的魚叉。
其他村民則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要不,還是等雪長老來吧?”
“村長,你怎麽可能能打得過那酸與呢?當年連雪長老都受了重傷,也不過是把它推下山體裏。”
“是啊,就這樣,那玩意兒都沒有死。”
采七七昂起頭,朗聲道:“我身為村長,必然是該挺身而出保護大家的。但我也不會魯莽,我的計劃是把它引到海裏,再駕船將它引到奪命海域去。”
“那也還是很危險啊。”
“那東西已經上過一回當了,還會輕信嗎?”
“哎,才經曆過海辣子,又鬧這一出,流年不利啊。村長,要不我們就暫時出海躲避吧。”
村民們愁眉不展,都覺得村長的主意還是太冒險了。
采七七皺起眉頭:“出海躲避?我們辛苦建起來的房舍,我們養的這些家畜,我們種的菜田,還有雪長老為我們挖的淡水池和淡水井,都不要了嗎?”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唉聲歎氣地垂下頭去。
冷星稀拽拽月銀容的袖子。
月銀容看看她,知道她有什麽想法,卻不理她,把頭又別開,做出事不關己的樣子。
“村長,我和你一起去。我南海歸墟都闖過了,還怕這柴山上的一隻動物嗎?”
月銀容撇撇嘴,這聲音,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說話的是俊哥了。
“我也願意幫忙。”冷星稀拉著月銀容說道,聲音雖然細如蚊蠅,但采七七聽到了。
“能有繁星姑娘和銀容姑娘相助,我們的勝算又大了許多。”采七七高興地說道。
“誒,我……”月銀容抬手想要辯解,采七七已經繼續說了下去:“繁星姑娘的法術我早知道了,銀容姑娘的力大無窮則是剛剛才知道。謝謝你們,願意再次出手幫我們。”
月銀容的手放下去了,人家都這麽說了,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怎麽拒絕呢?
真是騎虎難下了,她不滿地瞪了冷星稀一眼。
冷星稀自知自己不該自作主張,被月銀容瞪了個滿麵通紅。
“我也願意幫忙。”說話的是阿澈。
從周圍村民的驚訝反應,可以看出,這個阿澈平時是不管多多村裏的事情的。
“雖然我平時與村裏交流不多,但是我也是住在這鳴沙島的人,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這裏生靈塗炭。”阿澈說得義憤填膺。
月銀容白眼翻到天上去:這個阿澈要真把多多村的人放在心上,才不會去招惹唐瀾。
想著,月銀容的眼睛又眯起來,既然不是關心多多村的安危,那這個阿澈為何願意出手幫忙呢?
采藻可沒有月銀容這般不信任阿澈,她聽到阿澈這麽說,馬上走到阿澈身邊:“阿澈哥,我跟你一起。”
采七七高聲喊道:“采藻,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其他人都回去,打包好財物,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們就做好逃離的準備。”
眾人得令,也不再多言,散開去,各回各家。
俊哥也走開,說要去做一些準備。
采七七把采藻拉進屋裏去,不知道是要說什麽。
但是月銀容猜,七姨是不會讓采藻一起去的,一定是在和采藻交待後事呢。
村長家的屋前,就隻剩下月銀容和冷星稀,還有阿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