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在台上多美麗(7)
第十八章 她在台上多美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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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銀容在黑暗裏禹禹獨行。
剛才一切都是急匆匆的,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
現在,她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阿澈身上的傷,根本就不是火法術造成的。
是,火法術裏麵是有火毒一術,可是,據說,中了火毒的人,會從頭到腳渾身起膿瘡,根本不該是阿澈剛才的那模樣。
還有,聽阿澈所言,是他一個人,把唐瀾和唐沚打得落荒而逃,但阿澈剛才的樣子,唐瀾真的已經虛弱到,都不能趁機殺了他?
阿澈是個烏頭,憑什麽打得過唐瀾?明明應該連唐沚都打不過。
月銀容想著,眼睛不由自主眯了起來。
一切的因都說不通,但一切的果又切切實實擺在麵前。
除非,阿澈是隱藏了實力。
月銀容想到此處,停下了腳步。
難道,阿澈其實也是冷家的人?難道,他像冷星稀一樣也染了頭發?
那他中的毒,又如何解釋呢?
月銀容眉頭微蹙,想了半天不得解,隻得作罷。
夜色濃濃,她抬腳回了村長家,在床上躺下,很快便入了夢鄉。
另一邊,竹林小院裏,阿澈與俊哥客套了一番,就把俊哥送出了小院。
阿澈站在院裏,待俊哥走遠後,他扭頭進了雪野的房間。
他徑直走到床邊,蹲下身子,掀起地上的裝飾毯子。
這花毯子不僅蓋著床邊的地,還蓋著床下的地。
阿澈將整個毯子從床底下抽出來,然後將毯子反過來,隻見毯子的背麵用血畫了一個圓形的法陣。
這就是雪野之前用過的煉獸術。
阿澈早就想拿人來嚐試了,沒想到這第一次試驗,竟然一擊即中,煉的還正巧就是自己一直以來苦心修煉想要殺死的目標,焮天族的族長,朱明守珠。
阿澈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將毯子拖到屋外,抬手竟然放了一個火法術,將毯子化成了灰燼。
剛才被火鳥攻擊的時候,阿澈就是用一個火法術的保護罩躲過了一劫。
隻是因為攻擊與防備都是轉瞬即逝,再加上唐瀾和唐沚當時都奄奄一息的,所以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阿澈會火法術這件事。
阿澈吐血撲倒,全是因著煉獸術的反噬。
他本想著一命換一命,隻是沒有想到,唐瀾到底是有火龍珠傍身,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殺了的。
他也沒有想到,他做了冰龍,反噬本該要了他的命,結果他卻活了下來。
得虧俊哥熱心,也得虧月銀容醒了一起過來,還得虧月銀容身上有龜須粉。
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他大仇未報,他命不該絕。
或許,下一次,他不僅僅可以拿下唐瀾的命,還能拿下唐瀾的守珠之位,拿回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阿澈一腳踏開地上毯子燃盡的灰燼,轉身回房裏休息了。
就好像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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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夜裏麵折騰了一番,月銀容還是在天剛亮的時候就醒了。
她洗漱好,出了臥房,發現采藻也起了,與采藻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眉清目秀但皮膚黝黑的女人。
“您就是村長嗎?”月銀容看看采藻,然後看向那個女人問道。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年輕,一點兒不像是采藻和采風的娘親,不過也對,采藻說過,她和采風都是被采七七撿來的。
采七七笑道:“是我。銀容姑娘,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哎呀,這容貌,說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也不誇張。”
月銀容被誇,心裏美滋滋,笑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瞧瞧這明眸皓齒的,真好看……”采七七對月銀容,滿心滿眼都是喜歡。
“娘,您別竟看銀容的外表了,她啊,可厲害呢。您的解藥,就是她和其他人一起去南海取來的。她還幫我們殺死了一隻寓獸呢。”采藻攬著采七七的胳膊,為月銀容邀功。
“這麽厲害啊。雪叔也真是的,之前不把你帶來島上玩玩。現在你來了,倒是麻煩你為我們做了那麽多事,謝謝你了啊。”采七七一邊拍著采藻的手背,一邊對月銀容說道。
月銀容搖搖頭:“舉手之勞罷了,村長不用客氣。”
“別喊我村長了,叫我七姨就行。”采七七揮揮手道。
“七姨。”月銀容這一聲叫得是真甜,采七七笑得眼睛眯起來,嘴巴都合不攏,看著月銀容,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似的。
“七姨,正好,我有事情想向您請教。”
“什麽事情呀?”
“從這裏,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青要城?”
采七七一愣:“你這就要回去了嗎?”
月銀容點點頭。
采七七想了想,說道:“也是,青要城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你們待在這裏等,也不是辦法。要回去青要城,最快的方式就是從這裏出發,先去榕城,然後到旭陽城,讓白藏守珠用法陣將你們送到金玉娘娘那兒,再讓金玉娘娘送你們回青要城。”
聽到可以去金玉娘娘那兒,月銀容喜笑顏開,問道:“白藏守珠會幫我們嗎?”
采七七垂眸沉思了下,抬眼問道:“繁星姑娘的身份還是不暴露的好,你可有你爺爺的信物什麽的?”
月銀容忙說:“有的有的。”
采七七頷首道:“我也不知雪叔與白藏守珠的交情如何,但一定是比青陽守珠與白藏守珠的關係要好一些的。你拿著信物求求他,這事情於他不過舉手之勞,他應該會很樂意賣給雪叔這個人情。”
月銀容臉上的笑意漾開:“那可真是太好了。”說著,她又覺得,求人一事,到底不由自己掌控,還是得再問一條不求人的路出來。
於是月銀容又向采七七打聽,除了此法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捷徑。
采七七猶豫了一下,蹙著眉頭說道:“從榕城往東,穿過青丘向北,就是青要城了。隻是,青丘是狐族的地盤,要想穿過去,隻怕沒那麽簡單。你爺爺每次來鳴沙島都是水法術來,然後水法術回,不會取道青丘的。”
月銀容一聽,眼睛一亮,她現在的法術,也可以做到爺爺所做之事了呀。誰說不能原路返回呢?
“我明白了,謝謝七姨。麻煩采藻姑娘帶路,我想,今日就可以把冷星稀從山上接下來了。”月銀容謝過采七七,便對采藻說。
采藻一愣:“那朱明守珠不是還在島上嗎?我與我娘正要去竹林小院見他。”
月銀容搖搖頭:“昨晚,阿澈與他打了一架,他受了傷,半夜就跑了。”
“什麽?阿澈哥哥可有受傷?”采藻急忙問道。
月銀容知道自己不說清楚,采藻能急死,於是把自己昨晚半夜,和俊哥的所見所聞與采藻和采七七全說了。
采七七聽完,麵露不悅:“這個阿澈,多大個人了,還不知輕重,這可是惹下大禍了。哎,怎麽辦才好?”
采藻扯著采七七的衣服:“娘,一定是朱????????明守珠先欺負阿澈哥,阿澈哥不得已才還手的。既然朱明守珠受了傷,應該知道阿澈哥的厲害了,不會怎麽樣的吧?”
采七七拿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采藻的額頭:“你啊,平時很聰明的,一說到這個阿澈就犯傻了。那個朱明守珠,是會吃啞巴虧的人嗎?”
采七七歎了一口氣,接著又道:“隻怕,多多村要有一場無法躲過的災難了。”
月銀容卻假裝不經意地說道:“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隻要七姨將那阿澈驅逐出島不就好了?這樣,唐瀾找回來,火氣既沒處也沒理由撒的。”
采七七聽了,不語,但她看起來確實是在認真思考月銀容的提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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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麽可以?阿澈哥在這裏住了好些年了,雖然他很少出竹林,但是他確實為村裏捐了許多水晶。我們怎麽能過河拆橋呢?”采藻急急地說道。
月銀容看著采藻說:“難道,為了他一個人,要賭上你們全村人的性命嗎?更何況,就算他不走,他,還有你們全村人與唐瀾拚命,也絕不會是雀神宮的對手。”
采藻抿抿嘴,眉頭擰在一起,想了想,又說:“他是你爺爺安排在這裏的,要是我們把他趕走了,後麵你爺爺問我們,我們又該如何向你爺爺交代呢?”
月銀容不以為然:“我爺爺那裏,我自會去說的,阿澈瞎嘚瑟,得罪了朱明守珠,怎麽能讓他牽累了整個多多村呢?”
采藻噘起嘴來,看著她的娘親,不說話。
采七七看看自己的女兒,她當然也明白女兒的心意,可是她一直覺得那阿澈古古怪怪,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嫁他。
之前找不到由頭勸說女兒,現在,不失為一個絕佳的讓女兒死心的機會。
采七七對月銀容說道:“不如,你們將他一起帶回卿澤齋吧。讓新任的青陽守珠出麵,說不準能壓住朱明守珠的怒氣。”
“啊?”月銀容斷是沒有想到,采七七竟然會如此提議。
月銀容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來。
那個阿澈那麽鬼,要是帶著他,肯定不能走水路用法術回去了。
“有什麽難處嗎?”采七七看月銀容似乎不大樂意。
月銀容假意皺皺眉,歎了一口氣:“也好。”
她不是無可奈何答應,而是想到了一個新點子:用阿澈跟唐瀾把爺爺換回來。
爺爺與唐瀾無冤無仇,唐瀾留著爺爺也沒有用,這買賣他肯定會願意做的。
“就讓阿澈跟著我們走吧。如果在我們到青要城之前,唐瀾就來了,你們也可以讓唐瀾去青要城找人,有了這個說法,比不知道阿澈去了哪裏要強許多,唐瀾有了目標,就不會把你們怎麽樣了。”月銀容拿定了主意。
采藻咬著嘴唇,看起來很是失落。
她當然不想阿澈離開鳴沙島,但是她又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要既能保全阿澈,又能保護多多村,隻能按照自己娘親提議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