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以死要挾
第49章以死要挾
“爸爸?爸爸會明知道自己女兒有多在意這次考試,還為了所謂的一分錢不值的麵子而讓自己的女兒退學。
爸爸?爸爸會為了救另一個女兒的命,而說出隻要我女兒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淩震東,你怎麽好意思在差點送了我的命後,再厚臉皮地站在我麵前,說出爸爸兩個字。”
“從小到大,你給了我什麽?是一秒的疼愛,還是一個溫暖的眼神?在你的眼裏,我除了是你人生的汙點之外,你真的有當我是你的女兒嗎?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能夠抽盡自己身上的血,我也不願意流著淩家的血。我覺得髒,真的髒。”
葉南溪的眼眶微微地紅著,看著淩震東,每說出的一個字,病房裏其他三個人的臉色都微微的變著。
鴉雀無聲……
葉南溪冷冷的笑著,看著沉默的淩震東,繼續說道:“你沒有資格?沒有資格做我爸爸。
你一直覺得我是你的恥辱,是不應該出生的存在。其實在我心裏,淩震東,你也是我的恥辱,我為有你這樣的爸爸而覺得恥辱。”
“閉嘴,葉南溪,誰給你膽子教訓起我來了。沒有我,你能活到現在嗎?就算拿你的命去救熙雯又如何?你能跟熙雯比嗎?
我淩震東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淩熙雯。如果不是因為熙雯,你早就應該被扔在街頭死了,你以為我會讓你在淩家,會活下來。
你嫌棄在淩家過得比傭人不如,我淩震東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穿。你不是好好地活到這麽大嗎?所謂的被毒打,如果你跟熙雯一樣的懂事乖巧不惹你許姨生氣,你至於會被教訓嗎?”
“葉南溪,從來都隻有我淩震東有資格認不認你,你沒有資格跟我談什麽恥辱。”
淩震東臉色在越來越鐵青之時,在聽到葉南溪竟然說他是恥辱時,怒氣完全的爆發出來。
每吐出來的一個字都刺了葉南溪的心,她一直冷靜著的臉突然扭曲了。
雙手扣在床單上,靠在床上的身體突然坐直,雙眼迸發出一抹冷意看著淩震東,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謝謝你了,真的謝謝你了。
淩震東,你錯了。早在你明知道我可能會死還推我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你早已經不配做我的爸爸。”
“讓你失望了,我從手術中活過來了。你說得對,我的存在隻是為了淩熙雯。現在淩熙雯健康了,你也沒有理由再留我在淩家了。
淩震東,你不願意認我這個女兒,我更加不願意認你這個爸爸。
從今天開始,我葉南溪再也不是你淩家的人,從此以後,我跟淩家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我就算是餓死,就算是做乞丐,我也不再需要你們淩家的施舍。”
葉南溪每個字都咬得那麽用力,看著淩震東,心口已經滿布著悲涼的絕望。
這個男人,給了自己生命的男人。這個為了自己麵子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男人,他不配做自己的爸爸。
“斷絕關係可以,但是你必須保證會離開墨北。”
淩震東的臉色很難看,看著葉南溪那副模樣,眼神閃爍,最後提出條件。
“好。”
當葉南溪連猶豫也不猶豫地直接吐出肯定答案的時候,一直站在一邊未開口看葉南溪變得堅強的淩墨北,臉色攸地變了。
“葉南溪。”
淩墨北的聲音冷若寒冰,目光冷冷地掃向淩震東,大踏步走到三個人中間,轉過身看向淩震東和許佩芬,冷冷地說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墨北,你也聽到了,這個小賤人根本就不稀罕你。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偏偏要這個女人。”
“別再讓我聽到你口中任何一個賤字。”
“墨北。”
“出去。”
淩墨北突然大聲對兩個人吼著,怒氣已經明顯的遮掩不住。
葉南溪靠在那裏,已經預期到了這樣的結果。
她知道淩震東肯定要借著這個讓自己離開淩墨北,也知道他可能會有的反應。
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淩墨北背對著她對著淩震東和許佩芬怒吼。
“墨北,別太放肆。”
“進來,帶他們出去。”
見淩震東和許佩芬不動,淩墨北直接對著外麵站著的兩個人怒吼著吩咐。
失了控,在聽到葉南溪毫不猶豫拿自己作為條件的時候,她竟然連絲猶豫都沒有。
淩震東還未來及開口,已經被人給扯了出去,病房裏,瞬間變得了安靜。
淩墨北慢慢的轉過身,看向坐在那裏正安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的葉南溪。
“你剛剛說什麽?”
“你聽到了不是嗎?”
葉南溪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那該死的平靜。
“葉南溪,我想你弄錯了角色,遊戲是我才有資格喊聽。我沒有喊聽,你有什麽資格拿我來談條件。”
“淩墨北,你錯了。我們的契約隻是維持在考試後,也就是說今天是最後一天。
我們之間本來就會結束,那麽拿你來談條件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而已,葉南溪,我還沒有玩夠你以為我會放你走?”
“嗬嗬,淩墨北,如果你真不願意放我走也沒關係。
如果你想從此以後你隻會碰一條死魚,那麽你就盡量的把我捆在身邊。
淩墨北,今天既然我都已經跟淩震東說得那麽清楚了,那麽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你。”
“你應該知道,我跟你簽契約,隻是為了離開淩家。
在淩家,很明顯你說話的分量很重,隻要你開口,淩震東一定會放我走。
但是沒想到現在我已經能夠輕鬆地離開淩家了,所以,我已經沒有必要再順從你討好你。”
“淩墨北,你知道嗎?我恨你,從心底恨你。從你強迫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已經恨你入了骨。
你知道嗎?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折磨,被你碰還要裝得開心你知道有多痛苦嗎?
你知道被一個自己恨到骨子裏的男人碰有多惡心嗎?我還要虛偽地裝作自己很快樂,還要違背自己內心表達出自己有多享受。”
“其實跟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快樂過,那些都是裝的,都隻是想讓你放下戒備,都是在等待日子的流逝。
每過一天,我都會多一分希望,因為我就快離開你了。”
淩墨北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著眼前的葉南溪,呼吸在一瞬間變得凝結,那眼神恨不得穿透了她,仿佛要灼透了葉南溪。
隨著葉南溪每多說的一個字,淩墨北的心口便劇烈跳動了幾分,心口仿佛被她一刀地挖出一個洞,他活了二十多歲,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
淩墨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就這樣看著葉南溪,眼神裏透著一抹冷若寒霜之色。
“死魚?是嗎?”
怒極了反笑,淩墨北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讓人發寒的冷笑,大手迅速地扣住了葉南溪的下額,低頭,濃烈的氣息便已經籠罩了葉南溪。
被捏開的牙關,舌尖已經果斷地掃了進去。奪人氣息的吻是淩墨北濃鬱的氣息。
目光死死的盯著葉南溪,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的臉,他一個星期以來所做的一切,顯得愚昧可極。
死魚?從未快樂過,他倒要看看,她的小嘴要倔強到什麽時候。
在淩墨北那冰冷的眸子裏,葉南溪似乎突然反應過來。
唇瓣緊緊地抿著,看著淩墨北那要吞噬了自己的眼神,嘴角微微苦澀地勾起。
“葉南溪……”
那眼神似要殺了她一般。
葉南溪似乎是驚覺自己喊了誰的名字,眼底的苦澀更甚。看著淩墨北,粉嫩的唇瓣輕輕地抿著。
“我愛的一直是南城,從他走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心也被他帶走了。
我失了我唯一的依靠,我隻能用我自己的身體來為自己打算。我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很肮髒,我唯一能保護的隻有我心口這塊地方,那是屬於南城的……”
輕輕的按上自己的胸口,葉南溪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仿佛是在看著某一處,又似乎是在思念某一個人。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那漂浮的表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是被人用力地捏緊了心一般,眼神隻是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冷。
“淩墨北,放過我吧。我不想再受折磨。”
“折磨?跟我在一起是折磨?”
“是。”
葉南溪滿布著痛苦的小臉,輕輕地吐出一個字。那讓淩墨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字眼。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的小臉,嘴角突然染上了一抹冷笑,伸手輕輕的撫著葉南溪那粉嫩的臉頰,滑嫩的肌膚在手指間,他的指尖那樣冰冷,刺得葉南溪身體微微的往後瑟縮了一下。
“葉南溪,沒有我的允許想離開,你覺得可能嗎?你不知道你的話隻是會讓一個男人燃燒起征服欲嗎?”
重疊地按上了葉南溪的小手,用力地按住,順勢地讓她的手收緊,扣住她自己的胸。
“淩墨北,又不是非我不可,為什麽不放過我?”
“因為我還沒有玩膩。”
低頭,再次奪取葉南溪的唇瓣。這一次,完全滿布的怒意。
“淩墨北,走開,不要再碰我。”
“你沒資格說不。”
淩墨北咬著葉南溪的耳朵,以身體的優勢強迫地壓著葉南溪。
葉南溪絕望的咬住了淩墨北的肩膀。她以為淩墨北聽到了她叫南城的名字,他的傲氣肯定不會允許,一定會一怒之下,不會再在她這裏受辱,那麽她就自由了。
可是……
她真的要這樣被淩墨北一直糾纏著,直到他玩膩為止嗎?
她的心,已經快守不住了。這樣的糾纏,隻是讓她最後的沉淪。
火焰的燃燒,心就越來越涼。
“葉南溪,想逃離我,在我玩膩前,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否則,受罪的隻是你自己。”
冷漠的轉身離開,砰的一聲,病房裏揮散不去的是濃濃的氣息。身體在開心邊緣飄蕩著,心卻是那樣的冷。
三天後
馮家
“墨北,什麽時候安排一下兩家見個麵,談談你跟禎禎訂婚的事情。”
馮浩然坐在客廳裏,看著坐在沙發對麵,靠在一起的小兩口。他的寶貝女兒都快把自己的耳朵給說出老繭了。
“爸,你討厭,人家不急啦。”
馮禎禎故作嬌羞地往淩墨北的肩膀上一靠,臉上滿是迫不及待。
“對啊,墨北,我已經挑了日子,就這個月的二十二號,是個好日子。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明晚兩家見個麵,商量商量。
你們也不操心,訂婚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老的了。你看阿姨平時也沒事,你們兩個隻管忙自己的事情。”
徐珊見女兒的眼神,立刻跟著說著。
淩墨北耳裏聽著,心思卻似乎飄到了病房。在聽到徐珊的話時,點了點頭。然後找了個理由說回家跟父母商量,便離開。
馮禎禎跟在身後送淩墨北離開,站在車邊,趴在車窗上,嘴巴噘得高高的。
“墨北,我們已經好久沒單獨在一起了。”
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著淩墨北。
“最近太忙,忽略你了。”
拉過馮禎禎的身體,抱了抱,眼神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要不,我跟爸媽說,我陪你一起回家。”
“禎禎,晚上回去還要跟爸媽他們商量到很晚,忙完這幾天,我補償你。”
“真的嗎?”
“嗯。”
“那好吧,你別又總是忙得敷衍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的。”
這次淩墨北沒有回答,隻是對馮禎禎淡淡地笑了笑,接著就按上車窗門,車緩慢地離開。
一路上,淩墨北一邊開著車,目光直視著前方。
從那天的不歡而散之後,淩墨北故意忽略了葉南溪兩天。
為了離開自己,竟然敢說自己心裏想的人是顧南城,自己的手下敗將,還沒有資格跟自己搶女人。
他還沒玩膩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放手。想用這樣的理由離開自己,葉南溪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明明隻是迷戀葉南溪的身體,可是在聽到他喊著顧南城名字的那瞬間,還是被嫉妒兩個字給淹沒了理智。嫉妒,有多久沒有品嚐過這兩個字了。
跟葉南溪聯係的手機已經關了兩天了,淩墨北忍了三天沒有開那個手機。
一手開著車,手卻不由摸到了那個手機。開了機,淩墨北剛開機,但聽到手機震動著。都來自同一個電話號碼。
“淩先生,總算是找著你了。”
淩墨北還沒來及回答,電話已經打了進來。聽著請的看護慌張的聲音,淩墨北的眉頭微皺著,臉色也微微的變了變。
“什麽?”
淩墨北臉色有的變了,車迅速地停了下來。
“我馬上來。”
手中的電話被扔在一邊,淩墨北的車迅速一轉,往醫院方向而去。
門口留下的保鏢在看到淩墨北時,立刻推開那扇門。
剛推開門,便聽到裏麵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
淩墨北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葉南溪,而看護站在一邊,看著地上的碎片,急得團團轉。
在聽到開門聲時,立刻轉過頭,在看到淩墨北的時候,跟看到救星了一般。
這三天她都快瘋了,找不到淩墨北,而葉南溪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隻能通過醫生打鎮定劑讓她睡著的時候輸一些葡萄糖。
否則,隻要葉南溪醒著,就會直接拔掉葡萄糖。
不吃不喝三天,如果不是有葡萄糖支撐一下,葉南溪恐怕現在睜開眼睛都困難了。
“淩先生,程小姐這三天一直都不願意吃東西。給她掉葡萄糖,她總是拔管子。她身子本來就虛,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下去的。我怕……”
“先出去,準備吃的過來。”
“是。”
看護立刻轉身離開,葉南溪聽到淩墨回來,卻隻是靠在那裏,不言不語。嘴唇因為三天沒有喝水而幹裂得厲害,臉色白得可怕。
整個人臉上黯無血色,好不容易養了點肉,三天又給迅速的消瘦了下去。
“葉南溪,你究竟在做什麽?”
淩墨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在聽到看護說葉南溪竟然絕食三天。
他簡直不敢相信,葉南溪會用這麽幼稚的手段,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葉南溪不說話,隻是靠在那裏,跟沒生氣的生物一樣。
“說話。”
淩墨北一把扣住葉南溪的下額,目光凶狠的看著葉南溪。
葉南溪的下額被捏住,視線微微地轉向淩墨北,眼神有些渙散,三天不吃不喝,意識都有些渙散。有時候覺得自己快死了,但是大腦又異常的清醒。
“吃的呢,拿進來。”
“來了,淩先生。”
怒吼聲當中,看護把預備的食物拿了進來,放在一邊,又快速地離開。
淩墨北拿著手上的稀粥,一手捏著葉南溪的下額,把手中的粥直接喂進那被捏開的唇瓣裏。
葉南溪在感覺到食物的味道時,臉色變了變。唇瓣用力地想抿住,可是淩墨北的力道很大,粥還是被喂了進來。而她在嚐到了那粥的味道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還未吞下去,已經直接吐了出來。
淩墨北的滿手都是葉南溪吐出來的粥,而且她不僅僅是吐出來,還是不停地幹嘔。
淩墨北雙眼地看著葉南溪,她這是在抗拒食物,條件反射地反抗食物入胃,這是一種自我催眠。
隻要吃進去,就會被吐出來,她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自己絕食。
葉南溪本來就餓得暈乎乎的,在劇烈的幹嘔之後,眼前更是發黑,少了淩墨北大手扣著下額,身體軟軟地往後一倒,靠在床頭喘息著。
不再說讓淩墨北讓自己離開的話,隻是用這樣的方式無言的抗議。
“想絕食,也要看我允許不。”
淩墨北見葉南溪全部都吐了出來,直接自己吃了一口,低頭吻住葉南溪,把自己口中的粥強行的喂進葉南溪的口中。
她的口中還有剛剛嘔吐的汙穢物,而淩墨北就這樣的喂著,直到感覺到葉南溪把粥咽了下去,剛準備再喂第二口的時候,葉南溪那虛弱的小臉又變了變。
一手撐在一邊,剛剛進喉嚨的粥又被吐了出來。接著又是幹嘔聲,直到吐出腹中的黃膽水,這才趴在一側,喘息著。
這一次,葉南溪連直起自己的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趴在那裏不停地喘息,總感覺自己真的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葉南溪,你……”
淩墨北一把拖起葉南溪,拿著粥便準備灌葉南溪。
葉南溪臉色恐懼地看著食物,唇瓣在哆嗦著,眼底滿是抗拒。那模樣看得淩墨北眼底的陰惡更甚,手中的粥最終砰的一聲直接砸到了牆壁上。
目光死死的看著葉南溪,恨不得把她給撕碎了。
“很好,想用絕食來逼我放你走是嗎?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生死?你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那你就繼續玩,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手陡然一鬆,葉南溪就這樣被扔在了病床上。即使病床很軟,葉南溪還是被推得眼前一黑。
大腦瞬間的短路,耳裏聽到淩墨北在出病房門時,冷漠的聲音:“到死的時候在給我打電話。”
怒氣很是明顯,站在門口的看護不敢說話,隻敢支吾著看著淩墨北離開,而病床上的葉南溪有些絕望的陷入黑暗裏。
這樣都不可以嗎?淩墨北,你究竟想我做到怎樣的地步才肯放了我!
不願意睜開雙眼,如果真的這樣死了,其實也好。可是意識漸漸的清晰,睜開雙眼,耳邊聽著安然的哭泣聲,以及哀求聲。
“學長,我求求你放了南溪吧,她真的快死了。”
安然哭得很傷心,慢慢地睜開雙眼,便看到淩墨北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己,而點滴又給掛上了。
安然站在一邊,正在哀求著淩墨北。
淩墨北冷漠地抿著唇瓣沒有說話。
葉南溪睜開雙眼,因為輸入了葡萄糖又給自己身體增加了一點力量,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直接伸手把手上的輸液的針頭拔了,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那動作讓站在一邊的安然立刻緊張地按住針眼,哭著說道:“南溪,求你了,不要這樣。你真會死的。”
葉南溪不說話,隻是閉著雙眼,呼吸有些急促。
淩墨北站在一邊看著,看著葉南溪的臉,兩個小時前,在他剛轉身離開的時候,看護尖叫著說葉南溪暈倒了。搶救打營養液,然後再輸葡萄糖。
看著睜開雙眼便扯點滴的葉南溪,淩墨北的眼神越來越冷。
她的生命在流失,而她的態度,堅定得讓他都震懾。她以為她隻是嚇嚇自己,想借用這種方式來逃開他。
他在賭,賭她不會真拿自己命玩,但是顯然,她是真有死的決心!
“你這是真想死是嗎?很好,我成全你。”
淩墨北的聲音很低,像是來自地獄一般,在病房裏回蕩著。
淩墨北的大手突然扣住了葉南溪的頸子,安然見到一驚,立刻撲了過去。
“學長,你做什麽,鬆手。”
安然扯著淩墨北的手,但淩墨北隻是另隻手輕鬆的便甩開她,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看著本來就虛弱蒼白病態的臉,此時慢慢變青。
安然被甩得撞得頭暈,爬起來的時候,又被淩墨北給甩開。眼睜睜地看著淩墨北掐著葉南溪。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那眼神是一抹解脫的眼神。
沒有掙紮,隻是慢慢地閉上雙眼。
淩墨北手上的力道並沒有很重,但是對於葉南溪來說,卻足以讓她痛苦。
葉南溪的臉色越變越難看,而淩墨北等待著她受不了求饒,可是隨著手上力道的增加,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手似是被燙到一般的突然鬆開,葉南溪在逼近死亡的時候又被拉了回來。一手撐在床上,一邊用力地喘息著。
“南溪。”
安然爬起來,看著虛弱痛苦的葉南溪,淚水止不住地流。明明那段時間,她看到學長對南溪很好。
雖然說,南溪跟學長兩個人關係不適合。
可是,看到學長對南溪那麽好。她想隻要是相愛的,其他都不重要。
可是為什麽考試後,一切都變了,南溪變了,連學長都變了。
剛剛看到學長真要殺了南溪,她真的驚呆了。南溪,一副真心尋死的模樣,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問南溪,她一個字不提。
收回手的淩墨北,隻覺得剛剛掐了葉南溪的手火辣辣的疼著。
目光看著葉南溪,那眼神裏漸漸地染上一抹很冷的氣息。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留在我的身邊你就這麽痛苦?嗯?”
那聲音,每吐的一個字,都帶著一抹寒到骨子裏的冷意。
葉南溪一直沉默無言的小臉,在聽到淩墨北的話時慢慢的轉過視線,看向他,眼神裏有著一抹絕望。嘴角微微地扯動說道:“呆在你身邊,比死還難受。”
葉南溪說得很慢,每吐出來的一個字,都跟狠狠地甩幾個巴掌一般。
淩墨北的臉更是鐵青了幾分。
葉南溪見淩墨北那鐵青的臉,有些吃力的說道:“淩墨北,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也沒有什麽可以威脅我了……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怕什麽……你不放過我,那麽你就跟我的屍體糾纏吧……”
最後一個字,葉南溪冷冷地勾起唇角。
淩墨北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而他看著葉南溪的表情,隻看到了她的堅定。留在他的身邊,比死還難受。
不知好歹的女人,他除了她之外,還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她真的以為他非她不可,真的非要留她在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