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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和淩家斷絕關係

  第48章和淩家斷絕關係

    “唔……不……要……哥……”


    淩熙雯恐懼地掙紮著,手上的湯因為抗拒早就跌到了床上,潑在胸口,那熱燙的溫度,燙得淩熙雯疼得臉色更白。


    身體剛手術完還很虛弱,在淩墨北麵前,她就跟隻螞蟻一般,隨便一捏就死。


    淩墨北看著淩熙雯掙紮,眼神裏的陰鶩之色越來越濃鬱,在看到淩熙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的時候,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我說過,如果葉南溪有事,有事的就不止她一個人。”


    冰冷的聲音,如冰直接注入了淩熙雯的身體裏,在一瞬間,離死亡那樣接近。


    手腳掙紮得越來越無力,雙眼因恐懼瞪得越來越大,那窒息的感覺讓淩熙雯的雙眼不由地往上翻,唇瓣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最終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隻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在她麵前放大的淩墨北的臉,越來越覺得猙獰,那扣在自己喉嚨上的手力道越來越重。


    就在淩熙雯大腦嚴重缺氧之時,意識已經漸漸的開始陷入黑甜裏,那扣在自己喉嚨上的力道稍微輕了一點。


    “淩。”


    左澗寧在趕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淩墨北扣著淩熙雯的喉嚨,那姿勢那表情,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和殺意,絲毫不是警告,而是他真的有殺了她的心。


    快步的趕了過去,手扣上了淩墨北的手腕,往後一拉。


    淩墨北的手被左澗寧握住,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些許,但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在看到是左澗寧的時候,淩墨北的臉色冷冷地說道:“左,放手。”


    “淩,你瘋了嗎?你這是要毀了自己,值得嗎?”


    左澗寧看著已經快不行了的淩熙雯,手上的力道加重。


    兩個人開始較著力道,淩墨北看著左澗寧又把手上的力道加重說道:“我要讓她給葉南溪陪葬。”


    “墨北,是媽錯了。是媽錯了,你放開熙雯。


    熙雯從小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墨北,你放過熙雯。熙雯就快不能呼吸了,媽求你了,媽求你了。”


    許佩芬爬到淩墨北的腿間,抱住他的大腿,真的被嚇到了。


    一向妝容得宜的許佩芬此時哭得花了臉上的妝,看著越來越痛苦的女兒,不停地哀求著。


    淩墨北就像是沒聽到一般,整個人已經完全的沉浸在葉南溪就這樣醒不過來了的刺激當中。


    “淩,別再發瘋了。”


    左澗寧看淩墨北完全聽不下去,實在沒辦法,扣在他手上的大手突然抽開,抬起手,砰的一拳打向淩墨北的臉。


    力道又狠又猛,一拳下去,淩墨北的臉被打偏,手上的力道也因此而鬆了,左澗寧立刻一把扣住淩墨北的手往後一推。


    直接扣在牆壁上,目光看著他那被自己打得腫了半邊的臉,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說道:“淩,她不會有事。相信我。”


    淩墨北的理智似乎是在漸漸地回籠著,看著病床上許佩芬已經撲到了床上,摟著因為突然有氧氣的淩熙雯劇烈地咳嗽著。


    臉剛剛被掐得鐵青的,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哭,看著淩墨北,這次是真的滿是恐懼。


    在離死亡最近的那一刻,淩熙雯發現自己拿自己的命,隻為賭這個男人能看自己一眼,有多愚蠢。


    淩墨北喘息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看著左澗寧,一字一句地說道:“她不能有事。”


    “相信我。”


    左澗寧吐出三個字,那滿是沉重的三個字。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淩墨北最信任的人也就是左澗寧,在聽到他說相信他的時候,淩墨北最終緊繃的身體開始微微放鬆。


    左澗寧見淩墨北終於恢複了冷靜,不由鬆了口氣,淩熙雯的確該死,但是如果真讓淩殺了淩熙雯,處理起來就是不那麽簡單的事情。


    不似那些小混混,可以直接用車禍遮掩,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目光很是深沉,他最終還是不忍看到淩墨北有任何的痛苦。


    推了一下淩墨北,他身體動了動,走出病房,左澗寧跟在身後走了出去。而在兩個人出去後,許佩芬這才按鈴。


    在兩個人走進電梯的時候,聽到身後許佩芬在那裏慌張失控的說道:“不能讓我女兒有事,不能讓我女兒有事。她不能有事,我就這一個女兒。”


    淩墨北臉色陰沉了幾分,隨著電梯而上。


    “我為什麽要幫你?”


    此時殷恪伽正坐在餐桌上,手上拿著手術刀,正在慢慢地切著盤子裏的牛排,優雅地喂進自己的口中,目光沒有看到左澗寧。


    上一次在左澗寧的家裏不歡而散後兩個人便沒有再見麵,此時,左澗寧站在殷恪伽的身邊,在提出讓殷恪伽試試的時候,殷恪伽隻是維持著自己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反應。


    “殷恪伽,那是人命。”


    左澗寧一手撐在餐桌上,一手奪過殷恪伽手上的手術刀,啪的一聲拍在餐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殷恪伽那深邃的輪廓微微地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左澗寧,唇角冰冷地勾起,冷冷地說道:“左,什麽時候你的眼裏人命值錢了?”


    “她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就因為他是你喜歡男人的女人?我就應該幫?左,我已經破例了一次,別妄想我再破例一次。”


    殷恪伽直接站起身,冷漠地拒絕。


    左澗寧站在原地,看著殷恪伽轉身就走。那挺立的背影,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更加知道自己不願意給的是什麽。


    “怎樣你才願意幫?”


    左澗寧手扣緊,他不忍心看到淩墨北那樣痛苦。


    在那次酒醉的時候,他在靠近淩墨北的時候,在他的耳裏聽到的是葉南溪的名字,那一刻,他在一瞬間給潑得冰冷。


    幾乎是有些狼狽的衝進浴室裏,淩就算不承認,他也能夠感覺到,葉南溪在他心裏處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你這是準備求我?”


    已經走到沙發邊,殷恪伽直接坐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煙點燃一隻,夾在手間,用力地吸了一口。


    煙味衝進鼻子裏,那味道濃鬱得讓殷恪伽心口悶悶的。有什麽東西在心口越來越壓抑,臉色也隨著心口處的壓抑而越發的不舒服。


    “我求你。”


    左澗寧在頓了好一會兒後,最終慢慢地輕吐而出。


    三個字,左澗寧那嘴角的笑明顯地冰冷了許多。


    站在那裏,看著一副悠閑狀態靠在沙發上的殷恪伽。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眼。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殷恪伽再次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再吐出煙霧的時候,在空氣中纏繞成一個圈。那吐出來的字眼,讓左澗寧身體繃緊得更加厲害。


    嘴角的笑沒有溫度,左澗寧邁步走向坐在沙發上的殷恪伽。


    ……


    三天後,一路上,殷恪伽慢條斯理地開著車,左澗寧從一開始的催,最後沉默得不再說話。


    臉上沒有透露出一絲不舒服之感,而殷恪伽一直在怒氣當中。眼神根本就沒有掃過左澗寧,直到停在醫院。


    邁步,往裏走。


    坐進電梯時,電梯裏隻有兩個人,為什麽隻有兩個人?


    因為殷恪伽在兩個人進裏麵的時候,隻是冷冷地掃過那些試圖進來的人,隻是眼神立刻讓那些人邁向前的步子立刻識相地收回。


    對於殷恪伽的這方麵潔癖左澗寧不發表任何意見。


    偌大的電梯裏,殷恪伽故意靠得左澗寧很近,看著他那偽裝的幾乎看不出痛苦的臉,他之所以那樣狂肆的就是想讓淩墨北看到左澗寧的模樣,消失了三天,再出現,他就是讓左澗寧徹底斷了對淩墨北的念想。


    臉色很冷,在電梯到的時候,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電梯。


    左澗寧明明不舒服,腳步卻明顯得很快。


    三天裏關了機,在開機時發現很多電話,立刻撥了一個給淩墨北,聽到他在電話那邊的聲音,左澗寧隻是說了一句很快就趕過來。


    兩個人剛出現在病房門口,淩墨北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已經走了出來。在看到左澗寧的時候,他憔悴的臉,臉色陰鬱地迅速靠近左澗寧,揚起拳頭就甩了一拳頭過去。


    拳頭的力道又急又狠,打得本來站立就有些困難的左澗寧不穩地後退了幾步,殷恪伽緊張地扶住左澗寧。


    左澗寧卻直接甩開了殷恪伽的攙扶,身體不穩地扶住牆壁,看著滿臉怒氣的淩墨北,嘴角的笑容還在。


    “淩,抱歉。”


    “左澗寧。”


    殷恪伽不敢置信的看著左澗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抱歉,他有什麽需要跟淩墨北抱歉的。


    淩墨北臉色很難看,沒有看到左澗寧明顯的不適,隻是冷聲說道:“我信你了,結果呢?”


    “事情有些複雜,所以花了些時間,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


    左澗寧的聲音依然很磁性,隱隱帶著一絲疲倦。


    殷恪伽看著左澗寧在淩墨北麵前的那副模樣,簡直刺瞎了他的雙眼。


    見淩墨北那副受了左澗寧的幫助是理所當然的模樣,直接轉身便要離開。


    左澗寧一把扣住殷恪伽,雙眼已經變得冷漠,看著殷恪伽說道:“殷恪伽,別逼我。”


    幾個字,隻有殷恪伽聽得到,殷恪伽看著左澗寧已經慢慢變色的眸子,身體繃得厲害。


    “犯賤。”


    不知道是說自己還是說左澗寧,錯過淩墨北身邊的時候,殷恪伽冷冷的瞪了淩墨北一眼,接著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左澗寧撐在牆壁上,身體的力量在大量的耗盡著,淩墨北眼角餘光在看到左澗寧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不由的眉頭輕鎖著看著左澗寧說道:“左,我衝動了。”


    “沒事。”


    “你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


    左澗寧站直身體,對淩墨北淺淺的微笑著,然後對淩墨北說道:“進去吧,殷恪伽應該可以幫到葉南溪。”


    淩墨北在左澗寧的笑裏,看著左澗寧那副沒事的模樣點點頭,轉身往病房裏走。


    左澗寧在淩墨北走進病房的時候,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體力好像耗得有些嚴重,嘴角的些疼,微微地輕舔,嘴角有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也許是知道不可能得到,隻要他覺得好便可以。


    犯賤。


    也許。


    能讓他付出的人隻有淩一個人而已,能夠讓他做到這樣地步的也隻有淩墨北一個人而已。


    一場手術,也不知道殷恪伽做了些什麽,說是國外最先進的技術,因為左澗寧說相信他,所以淩墨北即使心中擔心還是相信了。


    在看到葉南溪正常地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立刻緊張地迎了上去。


    “她怎麽樣?”


    看著走出來的殷恪伽,淩墨北問著。


    殷恪伽沒有回答,隻是一邊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身後的左澗寧。


    左澗寧看著淩墨北那隱忍的臉,說道:“相信殷,葉南溪沒事了。殷,葉南溪什麽時候會醒。”


    左澗寧拉住了準備離開的殷恪伽,手扣在殷恪伽的手臂上,那眼神帶著一絲警告。


    “明天。”


    葉南溪被推回了病房,而左澗寧已經完全挪不動步子了。殷恪伽在走了一段距離後,沒有聽到身後傳來聲響,明明不想去管左澗寧,這個心裏隻有一個心裏完全對他沒有其他感情的男人,他何必犯賤。


    可是又走了幾步,在聽到身後砰通一聲聲響時,殷恪伽大腦在受控製之前,人已經大踏步地奔過去。


    “左。”


    一把摟起左澗寧。一直支撐著的左澗寧,此時身體已經耗盡了力氣。抱著他殷恪伽這才發現他額頭燙得厲害,因為一直隱忍著,渾身都燒得似火一般,他竟然一個字沒有說,自己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他的異樣。


    迅速地抱起左澗寧,殷恪伽大踏步地離開。


    淩墨北疲累地趴在床邊淺眠著,窗外,暖暖的陽光灑進病房裏,照在兩個人的身上。


    躺在病床上的葉南溪,仿佛在大海裏浮沉了好久,在走進了一片迷霧當中時,似乎永遠走不出來。


    眼前似乎出現了媽媽的身影,不停地在呼喚著自己,慢慢地往媽媽走去,葉南溪想再撲進媽媽的懷裏,感覺著那一絲溫暖。


    就在快靠近媽媽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扯著她,不停地在她耳邊怒吼她威脅她。


    掙紮了好久,最後葉南溪隻感覺到一道真實的力道,一把扯她出了迷霧。


    身體很疼,特別是手,似乎已經被壓得麻木了。


    微微地動了一下手指,葉南溪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手隻是輕輕地動了一下,身體好似完全地沒有力氣。


    那微微的動作已經足以讓淺眠的淩墨北醒來,淩墨北幾乎是立刻睜開雙眼,看向葉南溪。


    “葉南溪。”


    大手還扣在葉南溪的小手上,那麽用力地扣著,那雙寫滿疲倦的眸子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葉南溪。


    見葉南溪還沒有睜開雙眼,淩墨北不由的聲音加大的喊道:“葉南溪,立刻睜開雙眼。”


    葉南溪在聽到淩墨北的聲音時,睫毛微微的煽動著,慢慢的睜開雙眼。


    有那麽一瞬間,今夕還不知道是何夕。


    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淩墨北,半天動也不動。


    “葉南溪?”


    淩墨北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見葉南溪還是沒有反應,沒有鬆手,而是對外麵用力的吼了一句。


    很快葉南溪的醫生立刻走了進來,熟練的幫她檢查了一遍,然後總算鬆了口氣的說道:“病人已經沒事,再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淩墨北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醫生便離開。


    淩墨北隻覺得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看著葉南溪,見還是沒有反應,不由地皺起眉頭。


    他守了她七天,她醒來難道不應該對他說一句謝謝嗎?這樣沉默不語是不什麽意思?

    葉南溪知道醫生進來,知道醫生在幫自己檢查,隻是大腦很多忘記銜接不上來,她睜著雙眼,總覺得有什麽事情還沒有做,但是大腦一時間又接收不了。


    眉頭時不時地微微地皺著,她為什麽會住在醫院,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放學……


    被帶上車。


    然後被針麻醉暈了。


    醒來是手術室,淩熙雯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手術……


    手術……


    一個星期就考試了……


    “今……”


    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口幹得發不出聲音,淩墨北立刻拿過一邊的溫水,小心地喂著葉南溪抿了一口。


    葉南溪想喝多點,但淩墨北直接把杯子拿開,直接喝了一口,低頭,慢慢地把口中的水過渡過去,小口地慢慢地,直到感覺到葉南溪唇瓣不再那麽幹澀後這才稍微離開。


    葉南溪這個時候已經不想去介意自己跟淩墨北剛剛的喂水方式,隻是在可以說話的時候,葉南溪看向淩墨北,言詞急促地問道:“今天幾號了?”


    淩墨北一愣,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今天幾號了?”


    葉南溪發出聲音還有些困難,但是那眼神已經明顯的帶著一抹慌亂。


    “6號,你別動。”


    淩墨北見葉南溪一手慌亂地要掀被子起身,立刻按住葉南溪,沉著地回答。


    “6號……”


    葉南溪喃喃地自語,被按住的手突然掙紮,一手拔掉手上的點滴,有些慌亂地繼續掀被子然後就要下床,身子太虛,根本連雙腳踩地都不能。


    淩墨北見葉南溪的動作,大手一扣,直接把葉南溪推回床上,冷聲吼道:“葉南溪,你做什麽?”


    “我要去考試。”


    “你發什麽瘋,你現在這樣的身體能去哪裏?”


    “淩墨北,放開我,我說我要去考試,我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去考試,我要考試,你聽到沒有。”


    葉南溪從一開始的喃喃自語,到最後崩潰地吼著,劇烈地掙紮著,雙眼裏帶著一抹瘋狂的絕望。6號了,她竟然昏迷到6號了,好不容易可以參加考試了,竟然因為淩熙雯而讓自己足足昏迷了一個星期,老天這是在耍她嗎?存心要毀了她嗎?

    她不能錯過考試,她要考試。


    “你爬給我試試,你今天敢下床,我打斷你的腿。是命重要,還是考試重要?”


    “考試,除非你打斷我的腿,否則,我一定要去考試。”


    葉南溪毫不猶豫地回答,手使勁地掙紮著,隨著掙紮,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眼前隻覺得越來越黑,而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弱,在昏迷的前一秒,聽到淩墨北冰冷的聲音:“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走出這間病房。”


    她想反駁,想說你憑什麽,可是身體的力量耗盡,身體一軟,整個人倒進病床裏。


    淩墨北站在病床前,看著昏迷的葉南溪。


    在醫生檢查間,淩墨北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一周隻顧著葉南溪,都忘記了已經考試了。


    目光看向再次昏迷安靜睡著的葉南溪,眉頭微微地皺起。


    葉南溪感覺自己睡了好久,醒來時,身體有些軟。


    過久的睡眠睜開雙眼的時候,有一瞬間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身邊淩墨北不在,看著窗外又升起的太陽,點滴依然在安靜地滴答著。


    一個特別看護坐在窗前,在看到葉南溪醒來後,立刻走到病床邊看著葉南溪說道:“程小姐你醒了,我去幫你叫醫生。”


    “謝謝。”


    很快醫生便進來,檢查一番後,含笑走了出去。


    “程小姐,這是淩先生準備的食物,放在保溫盒裏呢,你吃一些,都是特別吩咐大廚做的。”


    看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放在一邊桌上的保溫盒,拿出裏麵還冒著熱氣的食物。


    “謝謝。”


    沒有什麽反抗地吃著,吃完後葉南溪看著還站在那裏的看護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護看著葉南溪,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淩墨北走的時候吩咐過,沒有他的吩咐不許離開病房,除了醫生,左澗寧和安然之外的人任何人走進這間病房。


    淩墨北的吩咐還在耳邊,看著葉南溪,為難的站在原地。


    葉南溪見看護為難的臉,心中明了。於是淡淡地說道:“拿本雜誌給我。”


    “好。”


    見葉南溪不再為難自己,看護立刻跑到一邊拿起一本雜誌遞給葉南溪,在看到她安靜地看雜誌時,這才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病房裏很安靜,隻剩下翻雜誌時輕微的聲音。


    一路,淩墨北的車速都在加快,離開的時候吩咐醫生注射了些許藥物,隻是為了讓葉南溪睡得好些,也方便自己處理一些事情。


    以為在預定的時間裏可以處理好,卻因為一個小意外而讓時間被耽擱了。腳步匆忙地走出電梯,站在葉南溪住的病房前時,伸手推開了病房門。


    想到她昏迷前的瘋狂,如果醒來自己不在身邊,她可能會真的想盡方法跑到學校去,現在她的身體根本就哪裏也不能去。


    推開病房門,在看到裏麵那副和諧的一幕時,淩墨北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站在門邊,看著靠在床上的葉南溪,此時正拿著一本雜誌安靜的翻閱著,在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時,紋絲不動,低著的頭,目光似乎專注地在看。


    “淩先生。”


    看護見淩墨北過來,立刻站起來。程小姐醒了將近兩個小時了,就一直在翻同一本雜誌,最主要的是,一直盯在同一頁上,根本就沒有翻過。


    她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找葉南溪說話,坐在椅子上,手無意識地翻著手中的書,卻整個坐立不安著。


    “嗯。”


    淩墨北點點頭,對看護使了個眼色,然後看護立刻快步的離開這個壓抑的病房。


    從來沒有照顧過一個長得這麽美,但是這麽怪異的病人。


    跟葉南溪獨處,怎麽就覺得仿佛被籠罩在一抹低氣壓裏,明明她沒有說話,明明有表情未變過,但總是會有一種渾身都不舒服之感。


    聽到身後的關門聲,淩墨北這才邁步走到病床邊。安靜的站了兩分鍾,見葉南溪還是沒抬頭,而且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她,這才注意到從他進來後,葉南溪一直低著頭看的是同樣的地方,連翻頁都沒有。


    “葉南溪。”


    淩墨北眉頭微皺……


    沒有反應……


    淩墨北眉頭鎖得更加厲害,兩眉間的褶皺仿佛一座小山一般。


    “葉南溪。”


    見葉南溪不說話,淩墨北臉色一冷,大手直接抽掉她手中根本就沒有翻閱過的雜誌。


    手中的雜誌被抽離,葉南溪好似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裏回過神來,看著手中空空的雜誌,在發現手中雜誌被抽走了之後。


    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站在床邊的淩墨北,好像才看到他一般,那眼神各種複雜地深深看了一眼淩墨北,然後平靜的說道:“你來了。”


    本來滿腔怒意,對於葉南溪的無視,但在聽到她平靜的三個字時,一時間,淩墨北也被葉南溪的反應給震呆了。


    手中的雜誌被扔到了邊,淩墨北的目光研究地看著葉南溪,那雙深邃幽深的眸子看著她。


    似乎是試圖從葉南溪的眼裏看到一絲異樣,隻是太過於平靜,平靜得太過不正常。


    總覺得有什麽要發現,這樣的葉南溪,讓淩墨北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之後的兩天,葉南溪隻字未提考試的事情,話語很少幾乎是不言語的,每天淩墨北不管是讓人拿來的還是自己拿的食物,她都乖乖地吃了。


    看護說,每天葉南溪除了坐在窗前曬太陽之外,就是躺床上睡覺。


    藥會乖乖吃,飯會乖乖吃,沒有一絲異常。


    即便是如此,淩墨北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葉南溪那麽在乎這次考試的人,第一天醒來知道已經考試那麽激動,怎麽會在昏迷再醒來卻隻字不再提,仿佛沒有這回事。


    一開始他以為她受了刺激,忘記了一些事情。可是醫生又說葉南溪一切正常,而且,他的試探,葉南溪明顯的很正常,什麽也沒有忘記。


    直到下午,淩墨北來到病房。


    這兩天他很少呆在這裏,因為葉南溪的過於安靜。他說話,她常常聽著,卻一個字不說。


    下午,淩墨北推開病房門,一直未主動說過話的葉南溪竟然會突然開了口。


    “淩墨北。”


    三個字,叫得淩墨北心口一緊。因為沒想到葉南溪會突然開口,一時間站在門口竟然忘記走進來。


    葉南溪放下手中已經翻了兩天的雜誌,其實上麵的內容是什麽,她完全的沒有看進去。


    這兩天她想了很多,從一開始的憤怒,瘋狂再到平靜。


    很多東西在腦中多慮了一遍,有些東西想不明白時,她就努力地去想,最後終於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嗯?”


    錯愕隻是一瞬間,看護早已經在淩墨北推門的時候站起身離開了。他關上病房門走到病床前,還未再開口便聽到葉南溪繼續說道:“我想見淩震東和許佩芬。”


    這些年來,葉南溪即使心中再怨淩震東,再恨許佩芬,她都是稱呼淩震東為爸,呼吸許佩芬為許姨。


    這還是第一次,直接稱呼他們的名字。


    淩墨北又被驚了一次,站在病床前,靠在那裏的葉南溪半天沒有說話。


    “我想見他們。”


    見淩墨北不說話,葉南溪又重複了一遍,看著淩墨北的眼神裏,寫滿了堅定。


    淩墨北猜不透葉南溪究竟要做什麽,在他的角度上,他最不願意讓葉南溪跟淩震東和許佩芬扯上關係,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不知為何,淩墨北點了點頭。


    沉默,在看到淩墨北點頭後,葉南溪又低下頭,安靜的看著手中的雜誌。


    淩墨北不知道葉南溪究竟在想什麽,拿起電話打了許佩芬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

    許佩芬和淩震東出現在病房裏,推開病房門,一眼便看到坐在那裏的淩墨北和靠在那裏的葉南溪。


    聽到了推門聲,低頭的葉南溪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兩個人,嘴角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那看向淩震東和許佩芬的眼神卻讓他們兩個人莫名的覺得有一種不適之感。


    “墨北,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情?”


    許佩芬看著坐在那裏的淩墨北,從手術後,淩墨北對他們簡直就是到了一種冰冷的程度。


    這還是這一周多時間裏,第一次淩墨北主動的給他們打電話,許佩芬心中雖然惴惴不安,但卻把這一次淩墨北主動打電話當作是跟兒子關係軟化一些的橋梁,所以立刻拉著淩震東過來。


    在淩墨北開口說話之前,葉南溪已經先一步開口:“是我找你們。”


    淩墨北從兩天前就覺得葉南溪不對勁,因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所以在她開口說要見淩震東和許佩芬的時候,他應允了。


    他也很想知道葉南溪這兩天的醞釀究竟是要做什麽?

    許佩芬一聽是葉南溪找他們,臉色微微一變。


    想離開也不能,在淩墨北的眼皮底下,但是站在這裏跟葉南溪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說話,她從心底恨不得罵死這個小賤人。


    “躺醫院躺幾天把最基本的對長輩的尊重也給住沒了嗎?”


    淩震東眉頭微微一皺,在淩墨北那裏已經被刺得差不多了。


    現在連葉南溪都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氣得淩震東臉色陰沉的可怕。


    “尊重?淩震東,你是指尊重你嗎?還是她,許佩芬。”


    “小賤……南溪,怎麽跟你爸說話的,一點家教都沒有,程玫小時候沒教你嗎?”


    許佩芬一個賤字還沒出口,就明顯的感覺到身後一道火辣辣冰冷的目光,立刻默默地吞了回去。


    “許佩芬,別從你的嘴裏說我媽的名字,會侮辱了我媽的名字。”


    一句話,平靜,卻帶著徹骨的冷意。


    淩墨北在葉南溪開口反擊淩震東的時候,似乎隱隱的知道了葉南溪要做什麽。


    他一直半靠在那裏,看似是無意,但是目光卻盯著葉南溪,似乎是在等待,看她究竟是會做到什麽地步。


    “葉南溪,放肆。跟你許姨道歉。”


    “嗬嗬,放肆?道歉?我為什麽要道歉,我有哪裏說錯了嗎?你又有什麽資格命令我道歉,你以什麽身份命令我道歉?”


    葉南溪兩天的休息,身體已經明顯好了許多,此時靠在床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見一個人,冷冷的笑著,眼底迸發出的寒意再也遮掩不住。


    “我是你爸爸……”


    “爸爸?”


    葉南溪嘲諷地打斷了淩震東的話,看著淩震東那張染滿怒意和一抹專製的臉上。


    對她,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模樣,一副她是他恥辱的模樣。


    這個男人,自己曾經怎麽會對他抱有希望,這個男人,怎麽配做自己的爸爸,她為有這樣的爸爸而覺得恥辱。


    “淩震東,你怎麽好意思在我麵前命令我,還是以爸爸的身份。


    你怎麽好意思提爸爸這兩個字?爸爸?爸爸會把八歲的女兒推進手術室,隻為了救另一個女兒。眼裏隻看得到另一個女兒的痛苦,卻看不到我更疼更痛。


    爸爸?爸爸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婆一次次的毒打自己的女兒而無動於衷,甚至於還會落井下石。


    爸爸?爸爸會讓自己女兒在家裏連個傭人都不如,在淩家甚至連一個傭人都能夠任何使喚,任意教訓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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