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交易
第五十二章 交易
陳海的直覺並沒有錯，三人之前就是認識的，所以才有這麽張紙條。之後為什麽刻意不聯係了，其中必定是有緣由的。
“陳隊，郵件有回複了。”陳海拿過來瞧了一眼，隻有四個字：你好，沒有。
陳海腦子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了，掏出手機看了看，怡然自得的點了點頭，道別了李蓮英，和林統離開。回到了賓館，陳海直接就讓林統回興城了，後者滿眼疑惑，陳海說案子已經解決了。自己過幾天就回去，複職的文件也會在這幾天下來，不需要擔心。
陳海很是平靜的度過了幾天，除了每天和杜月打電話聊天報平安，偶爾去網吧打幾把遊戲，就是一直在賓館裏休息了。
“李隊，真的有必要嗎？他這幾天除了上網吧打遊戲就是在賓館睡覺。實在不像是知道情況的樣子。”一個男人靠在街邊的電線杆打著電話，男人赫然是蘇漢欽，專案組不思其職，不去查案，跑來監視人。
李澤東自然也是無奈的，陳海的猜想一一被驗證，審訊三個女人的過程中，莊文琪首先頂不住壓力，交代了自己的殺人事實。
據她交代，她是被對方突然聯係的，日期在去年的十一月份，對方說出了她和金斌的矛盾點，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教唆。最後，兩人約定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小咖啡館見麵。與她見麵的人就是王英萍，見麵後雙方才知道對方不是長期和自己聯係的那個人，不過那個聯係人一直用電子音交流，聊天記錄也會在當天聯係後刪除，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莊文琪一開始是並不相信的，隻是在自己的丈夫死後才被逼殺人，因為，那個聯係人留下了錄音，如果想在自己的丈夫被殺後不去殺別人就會被交到警察手裏。她殺害的對象就是袁俊偉，誠如陳海推斷，自己聲稱是王英萍的好友，通過小區監控死角來到袁俊偉家，以重要事情商談為由，讓袁俊偉關上了窗簾，趁其轉身的時候，一棒狠狠的砸在他頭上，魂歸陰間。之後就是按照聯係人的要求布置了現場，隨後離開。
在莊文琪的供詞麵前，王英萍也很快說出了事實真相，她和袁俊偉感情破裂的矛盾點就在兩人結婚後的一年，那個時候已經有兩個月身孕的她被袁俊偉塞了三個熟雞蛋在陰道裏，結果有一顆雞蛋沒煮熟，蛋黃全化在她陰道裏，子宮還流入一部分，好在送醫及時，勉強搶救下來，卻是永久喪失了生育功能。袁俊偉出於愧疚之後就沒有再碰過她。
在王英萍的描述中也存在著這麽個聯係人，她也考慮過這個人是不是莊文琪。但是，區別於莊文琪的是，她殺害的並不是對方的丈夫，而是薛貴明。手法也是學著聯係人所說，冒充妻好友，說有要事相談，趁其不備敲擊後腦一擊斃命，之後按照吩咐布置了現場。也說出了自己回到家後，因為過於緊張打開窗簾，想打開窗戶透透氣，結果想起了聯係人說不要動現場的門窗就跑到門口去等警察了，忘記把窗簾拉起來。
唯一堅持自己沒殺人的就是仇美悅，即使李澤東學著陳海的樣子說已經掌握了她殺人的動機，和手法。這個女人隻是簡單的微笑：“證據呢？”拘留時間結束後，隻能放她離開。
在李澤東眼裏，仇美悅就是那個殺害金斌的人，因為第一人肯定是發起者，隻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撐這份猜想。這個時候他想到了陳海，由於自己的報告，已經是徹底和陳海鬧掰了，陳海的脾氣也算是了解了，自己的威信都被他給刪了，想要和解沒可能。
所以這個時候，他想到了陳海留在杭城肯定是和這案子有關的，自己派人跟蹤他，好第一時間得到信息，到時候再給陳海道個歉。
可是想法美好，事實殘酷，陳海這樣子簡直就是度假。“回來吧，沒什麽好監視的了。明天就是星期三了，按照陳海的推斷，很可能出現第四個受害者，就算不是，也要好好盯著仇美悅。”
陳海在樓上窗戶裏看著離去的蘇漢欽，露出了可憐的眼神：“蟲子。”
監視自己的人算是離開了，自己也該幹點正事了，那就是，睡覺。
事實確實如此，他把那件自己要做的事留到了第二天晚上。
來的時候坐的是林統的車，自己隻好打了輛車，彎彎繞繞總算是來到了一個小區。拿著手機對照著門牌，算是找到了那戶人家，瞧了幾下門，又按了幾次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保養的不錯，沒有穿戴什麽金銀器，卻是充滿著一股貴婦氣息。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海，確實是沒印象：“你好，你哪位？請問找誰。”
陳海笑盈盈鞠了個躬：“阿姨好，我是興城陳海，沈天宇的領導，特地來看看你們的。叔叔在家嗎？”
女人馬上喜笑顏開，一邊拉著陳海進門一邊衝著門裏喊著沈雄的名字，告訴他兒子的領導來了。
客廳裏坐著的沈雄也是立馬站了起來，原本陰霾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笑容：“陳隊啊，久聞大名，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說著也是拉著陳海坐到了沙發上，招呼著老婆去切洗幾個水果。
“我太太，許雯。”沈雄這才想到介紹一下她。
陳海也是不客氣，拿起一個橘子剝來吃。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看望他們，卻是連個水果都沒提，更別說買什麽禮物了，也是有點不好意思。
沈雄看出了陳海的尷尬，也是笑著說不必拘於俗套，夫妻兩人你一言我一嘴的詢問著沈天宇的近況，陳海倒是被弄的不知道先回答什麽了。
“我就實事求是的說了，天宇這孩子說實話，能力差了點，好在勤能補拙，夠勤快，肯吃苦，我說什麽也聽得進。過幾年應該能成長的不錯。”陳海的評價很是中肯，並沒有因為對方父親身居高位就去拍馬屁。
沈雄還是笑著，語氣中還是帶著惋惜：“哎，這孩子我給他鋪好了路，他就是不肯走。當初，我還是挺反對他做刑警的，畢竟是個有生命危險的工作。做家長的，還是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好。”
隨後，他呆呆的看著茶幾，回憶起了當初沈天宇和自己說話的神態：“去年國慶回來的時候，他的態度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非常強硬。跟我說，自己肯定會做出一番成績，要和我立軍令狀，隻需要一年，他一定可以做出成績來。讓我一定要支持他。”
“我想著吧，這小子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今天看見陳隊，我明白了，他這是遇到對的人了。”沈雄言辭激昂，許雯都插不上一句話。
陳海總算是明白別人為什麽位居高位了，這話是滴水不漏，單說語言嚴謹性，怕是自己這輩子見過人中拍的上號的了。
“孩子好，我們就高興。”許雯喜極而泣，有點激動，“陳隊，還沒吃吧，飯點了一起吃點吧。”
陳海也不客氣，幫忙收拾了下桌子就坐下吃飯了，菜品很簡單，紅燒肉，鴨血豆腐，油渣小白菜，蒸茄子。陳海也是不敢多吃，本來就夫妻兩人，菜量也不是很多，許雯堅持要多炒個菜，再燒個湯，陳海忙拒絕，說自己胃口小，不需要吃太多，還一直誇她的菜做的好吃。
“陳隊喜歡就好，這以前在農村的時候就是我燒的，燒了二十來年了，家常口味而已。”許雯聽著誇獎，嘴上不在意，心裏還是樂開了花。
“阿姨還在農村住過啊，倒是沒聽天宇說起過，還以為兩位是城裏人呢。”陳海也是和他們嘮起了家常。
“天宇那會還不懂事，搬到城裏來的時候他才三四歲，肯定不記得了。這不，當時就住的這小房子，當時還是租的，過了幾年才買下來的，還好買了，現在的房價可是高的嚇人，過幾年不知道什麽樣了。我們啊，也就給天宇攢點錢給他取媳婦，就等著退休養老了。”許雯的話又何嚐不是天下父母的那顆平常心，隻是這天下又有多少平常人家。
“陳隊，你這孩子怎麽不吃了，再多吃點，飯還有。”沈雄見陳海放下了筷子，也是勸了一句。
“不吃了，吃飽了。聞著房間都沒煙味，叔叔是不抽煙的吧？我去門口抽根煙。”陳海站在門口抽著這根苦煙，人生總是充滿了抉擇，自己所謂的正義，堅持的理由是什麽？反反複複他隻問自己這一個問題，煙一根連著一根，三根煙罷，他在門口踱步，自己該是走，還是留。想了想，他苦笑了起來，因為他也被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逗笑了，如果叫他進門的是許雯他就走，如果是沈雄他就進去。
“陳隊，還沒抽完啊。給你泡了茶，進來喝吧。”女性聲音的辨識度不說多高，男女之別還是很清晰的，說的話自然是許雯，天意嗎？
陳海準備離開，一股力量卻拖拽著不讓他走，鬼使神差般，他推門而入，那股勁也就卸了，來到二老跟前，陳海沒去接那杯茶。笑著衝許雯點了下頭：“阿姨，我還有點事情和叔叔說一下。”
沈雄也是愣了一下，也不好拒絕，想著如果是陳海哪個親戚孩子的學習問題，自己還是婉拒的好，正想著，陳海反鎖上了書房的門：“沈雄，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