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蹤
第二十八章 失蹤
平靜的日子才是興城這座城市的主基調。兩起時間接近的案子也都了結，整個興城支隊回到了之前的秩序。
十二月十三日下午三點。
“今天杜蕾也有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吧？順帶給你慶生。”馮建楠優雅的撥弄著一株多肉。陳海還沒回過神來，因為在中午他接到了陳樹木的電話。電話中告知了他找到了十三年前拿他腳環的那個人，和對方約在一九年的元旦前去拜訪，讓陳海到時一同前去。
“啊？”陳海回過神來看向了他。馮建楠無奈的轉過身：“我說晚上一起吃個飯，你和杜月交往也一個月了，該見見她姐姐了。”
“你決定就好，我對這種一竅不通。是不是要買什麽東西？你這個點跟我說我去哪裏買啊。”陳海這個人對於人情世故也算了解，但真到了自己身上，又關於男女之間，此時完全就是個門外漢了。
馮建楠多少還是了解他的：“不用，單純見麵聊天。主要是給你過個生日。”
說著話杜月就走了進來：“姐夫，你讓我過來幹嘛？”
“晚上一起吃個飯，我的車在保養。你把車鑰匙給我一下，你一會坐陳海的車去。”聽後，杜月一邊掏著鑰匙一邊詢問著去哪裏吃。
“就啊三飯店吧。隨便吃點就行了。”陳海漫不經心的抽著煙回答著。
晚上很快就到了，七點半，阿三飯店的大堂內隨著馮建楠夫婦到來，今天的聚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吃點什麽，弟妹看著點吧。”陳海將菜單推了出去。杜蕾的長相總體來說和杜月六七分相似，個頭大約矮小半頭，臉也稍圓一點。馮建楠不太高興的樣子：“今天這場合，該叫姐姐吧？陳大隊長。”“說什麽呢，姐夫。”杜月的臉紅了起來。
“平時到也沒見你害羞過。我介紹一下，我的夫人杜蕾，杜月的堂姐。陳海，我們支隊的大隊長。”
“不必特地介紹，以前弟妹來隊裏找你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過幾次。”陳海也是自來熟，沒什麽拘謹的。眾人在歡笑中就點完了菜。已是初冬時節，陳海點了一道幹鍋羊肉，一碗紅燒牛肉，蝦仁滑蛋和鯽魚湯是杜月喜歡的，馮建楠隻點了份上湯娃娃菜。菜品很快上桌，幾人就這麽邊吃邊聊。旁邊桌不時傳來幾句閑話，都是些下流的段子，讓杜月好一陣害羞。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杜蕾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陳海剛喝進口中的黃酒嗆了出來。倉猝的擦拭了嘴角的酒漬，故作鎮定的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臉上掛出些許疑惑。
“現在聊這個太早了點。”馮建楠出來打著哈哈。可杜蕾顯然不吃他這套：“還早啊，陳隊過了今天都要三十了吧。我們家杜月也快二十六了。如果明年結婚還好，可再過幾年可就是高齡產婦了。能不急嗎？”
“姐，不急的，陳海還有點事處理好才會結婚。我願意等。”杜蕾看著這個傻丫頭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子曹尼瑪。”隔壁桌又傳來了聲音，與剛才不同。此時一個中年男人指著一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破口大罵。旁邊兩位體型略微發福的男人拉住了他：“大庭廣眾的這是幹嘛，坐下說。”男孩的臉色很是不好，竟是不敢反抗半句，顯然是不敢去衝撞暴怒中的中年人。飯店其餘用餐的人也把目光移到了他們身上。
“看個屁，吃你們的。”中年人竟是絲毫不慌的瞪著所有人。馮建楠看不下去了，略微提高了些音調：“陳隊，槍支的申請已經遞上去了。明天就可以下來。”一番話亮出了兩人的刑警身份，也是告誡男人收斂。
奇怪的是這個精瘦的中年人把臉對準他們大聲說道：“警察了不起啊？老子訓兒子也管？我是草他媽，我還草了二十年。這是事實，你們管得著？”
陳海的臉色沉悶，目光中帶著殺氣：“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中年人被看得毛骨悚然，酒也醒了一半，不太服氣的坐了下來，口中還輕聲的喃喃：“我就是草他媽，天天草也不犯法。”
突然的插曲讓這場聚會變的不太愉快。陳海見男人老實下來，麵色也恢複了正常。將一塊牛肉夾到杜月碗中：“嚐嚐看，好不好吃。”
“哦。”杜月明顯不快的反感也消逝：“很好吃，就是有點塞牙。”
“今天的牛肉沒平時做的好，馮隊來的不比我少，評價一下。”
“是和平時不太一樣，味道倒是差不多，稍微老了一點。”馮建楠一邊咀嚼一邊說著。
“誰啊？”杜月聽到陳海的威信聲下意識的把頭靠了過去。
隻見屏幕消息提醒上有這麽一段話：“小海，幫幫我。對於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啊。”陳海煩躁的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麵帶疑惑的杜月也是無奈的開口：“老家一個村的，她兒子這幾天失蹤了，讓我幫著找。”
“那她幹嘛不報警，找你有什麽用啊？”杜月一副天然呆。
“農村的懂什麽，她隻知道我是警察。他兒子小時候跟我玩的比較近，我去京都上大學以後就沒聯係過了。”陳海稍作解釋就開始悶頭吃飯。總得來說，這場半家宴算是在輕鬆中過去。送走馮建楠兩人後，陳海和杜月牽著手漫步在街頭。
陳海點上了今晚第一支煙，深吸一口氣在那感慨著：“我八歲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了，這麽多年也沒正兒八經的過過生日。十二十三，”一愛一生”，寓意倒是不錯。我之前也沒談過戀愛，可能我這個人認準了事就會一根筋。對於你，我也是。我的生日並不吉利，在民族麵前，個人還是無關緊要的。以後也不必特地給我過生日。”
杜月對於這直男發言早已見怪不怪，心中有感動也有期許，點著頭看著他。
“杜月，你姐姐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兩年以內，我有信心處理好所有事。如果你那時候還願意，我娶你。”一番話說得不算深情，卻是杜月想要的。嘴上說著不急，她的內心何不渴望有一個準確的回複。兩人擁吻著，久久才鬆開。
翌日早十點。
馮建楠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了陳海辦公室。看著精神萎靡的陳海：“陳隊，還是該當節製點的好。現在還是在體製內的，防禦措施還是該做好。”
“昂？”陳海耷拉著腦袋。聽到馮建楠說是剛從法醫室過來，看見杜月也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後。陳海少有的露出難為情的表情來，尷尬的點上一支煙後詢問他什麽事。
“檢察院那邊過來的文件。讓我們立案調查善城的一起失蹤案。”
“失蹤案？那怎麽會到我們這來，不該善城負責嗎？”
麵對提問，馮建楠給自己泡上一杯茶，悠悠的坐了下來：“你自己看吧，失蹤的人最後出現的地方在興城市區，聽說其母親特地要求你來調查。”
“原來是他。”陳海接過文件在那看了起來。
“認識？”
“恩，同村的。這個陳世傑從小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麵玩。”陳海一邊翻動著文件一邊回答著他，隨後臉色不悅起來。
文件上有著一個盒子的照片。照片裏赫然是一根沾著鮮血的手指，還有張紙條，電腦打印的文字：“一百萬不連號現金。晚上六點放在密封箱子裏在善西橋上丟在善西河。收到錢就見人，????????敢報警就不止一根手指了。”
案件已經從失蹤案上升成為了綁架案，也極有可能是凶殺案。
“人際關係我已經讓小胡去查了，附近監控小夏跟我說下午能出結果，手指的檢測結果應該下午也能出來。”馮建楠幹淨利落的說完了一番話。
“到底是馮隊，辦事就是這麽迅速。那就三點三號會議室開會吧。”綁架案向來是分秒必爭，陳海也不拖遝，放下文件後聯係起了陳世傑的母親。
下午三點整，陳海左手拿著一份文件，右手提著一杯奶茶走進了三號會議室。落座後，把奶茶推向了馮建楠：“杜月買給你的。”又看到眾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輕拍打了幾下桌子：“開始吧，小胡你先說。”
“好的，陳隊。”胡嘯東應聲而起：“陳世傑，男。1996 年一月十七日出生在善城毛家村。於 2018 年十二月十一日下午三點失聯。據其堂哥陳誌陽和朋友郭浩的說法，陳世傑喜歡賭博，三年時間輸了近五十萬，這點在其母親處也得到證實。沒有較為複雜的人際關係。”
胡嘯東坐下後，夏超然打開了屏幕投影：“陳世傑最後出現的位置在興城市中心小吃一條街，監控拍到其在十一號下午三點十五分獨自離去。之後手機就出於關機狀態，其母郭向英在十二號下午六點於善城派出所報案。今天上午七點郭向英在自己家門口發現這個包裹，包裹中就是一個長約三十公分，寬十公分的月餅禮盒。禮盒中就是這根手指和這張字條。紙張是普通 A4 紙對折裁剪，文字為電腦打印。據郭向英說明，這個禮盒是中秋時其朋友相送，月餅吃完後就堆放在家裏。”
陳海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手指的報告在這。”說著把文件推了推：“傷口很平整，應該是一刀切下。從傷口金屬含量上分析，大概率是普通的刀具。切下時手指主人是存活狀態。指紋的對比結果就是這根手指是陳世傑的。離開身體的時間不超過 24 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