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凶器
第二十四章 凶器
“有點奇怪,但說不上來。”馮建楠眉頭緊鎖。
“我來告訴你哪裏奇怪吧。”說著陳海掏出煙盒,笑著看向他搖了搖,“不介意吧?”
馮建楠煩躁的瞧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陳海如常所願,左手夾著煙蒂,右手指著照片:“市麵上買不到這種刀,至少國內沒有。所以很有可能是定製的,也可能是死者從日本帶過來的。上麵有死者血跡,基本可以肯定是凶器。奇怪的是為什麽用這麽一把特性十足的刀,這樣搜查方向會變的很小。”
“原來如此,看來凶手的心很大啊。”
“我不這麽覺得,能把酒店監控也考慮進去,布這麽一個局的人。不可能是個自大的人,其中肯定有什麽含義。”陳海的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我不在!”還沒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陳海下意識的話把自己暴露了。
“陳隊,我聽說你來馮隊這了,特地給你送資料來了。”夏超然聲音的辨識度陳海還是很清楚的,輕歎一口氣後將門打開。
“陳隊,東西我給那兩個口本人還有沈淼看過了,她們說這是死者生前定製的刀。”
“死者的刀?”兩人聞言皆是一驚。“空運記錄呢?”
“沒有。”
“沒有?”陳海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你開什麽玩笑?沒有空運記錄,這刀飛過來的?”
夏超然尷尬的沒有言語,隨即又想到什麽:“對了,陳隊。刀是在垃圾回收站找到的,那個回收站隻收興城國際大酒店附近三公裏的垃圾。每天兩次,早上十點和晚上十點。我對比過批次,是十號晚上十點的那一批。”
“具體哪個垃圾桶?”
“這倒排查不到,隻能從刀附近的垃圾推算。應該是酒店附近的四五個垃圾桶。文件裏有垃圾桶的具體分部圖。”
陳海忙打開資料找到了那張圖,問馮建楠拿來了紙筆開始圈畫書寫。片刻,他讓兩人靠近,指著地圖說起:“離酒店最近的就是酒店大門口一百來米的這個垃圾桶,也是最可能的。從酒店服務員離開,到垃圾回收。九點四十五到十點,還要刨去服務員離開之後的一段時間,以及凶手到達這個垃圾桶的時間。凶手的作案時間隻有短短幾分鍾。”兩人紛紛點頭。馮建楠開口道:“有個問題,那個時間內,電梯並沒有拍到有人出入。時間上不吻合啊。”
“消防通道。”陳海又點上一支煙將麵前的資料往前推了推:“從十樓往下奮力奔跑,可以做到三分鍾以內到達底樓。再有幾分鍾可以到垃圾桶附近。雖說時間很趕,但是是可以實現的。”
“說的通。”馮建楠讚同的表示:“查一下酒店門口監控九點四十五和十點的出入人員就可以縮短排查方向了。”
“還有地下車庫的。”陳海又補充了一句。兩人一同看向夏超然,他馬上心領神會:“還是三點三號會議室?”馮建楠比了個 OK 的手勢。
“壞了,忘記告訴他別通知杜月了。”陳海一時有點驚慌失措。馮建楠笑著看著他:“用你的話來說,當時不雜。整個大隊三十八個人,還第一次看見有你陳海怕的人。哈哈哈。”
時間很快來到了三點,三號會議室的人麵麵相覷。因為陳海的臉色很不好,還有一旁帶著怨氣的杜月。在座多是隊裏老人了,大家心裏自然清楚。唯獨沈天宇看著這詭異的氣氛,心中充滿了疑惑。
“好了,凶器都看過了吧。”馮建楠又充當起了潤滑劑的角色,“監控調的怎麽樣了?”
“沈淼,九點四十一分離開酒店大門。宋柏浩,九點五十三分離開酒店大門。”夏超然調出了兩張照片。
“沒了?”
“沒了,地下車庫那個時候就隻有一輛車開出,是一輛奧迪 A6。是死者一行人來興城時開的車輛。監控顯示九點五十五離開酒店,十點十分重回。監控角度問題,沒有拍到駕駛員的臉。衣著情況,隻能看出穿著灰色襯衣。”
陳海看著屏幕上的幾張照片,不由歎氣道:“做事能不能一步到位啊,不要一段話分幾段說,幹淨利落點。”
杜月在一旁嗆了一句:“你還知道幹淨利落啊?”
眾人聞言,大多憋著笑。可是目前的場合又太過嚴肅,沒人敢出聲,隻能看見這一列人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有個別還暴出了青筋。
“我來說吧。”又是馮建楠,隻有他在這個場合敢說話,能說話。“這輛車開回來的時候沒有拍到駕駛室,就開出去的人的衣著。在同行人中沒有發現相同的,而且此人身形較瘦弱,不會是井上太郎。有車鑰匙的隻有陳詩詩和鈴木川。”
“陳詩詩罩杯多少?”陳海的一句問話又引來了杜月的白眼,像是怕她誤會似的又連忙解釋起來:“我看這個人很平,感覺是個男人,確認一下而已。”哼,杜月把頭轉了過去。
“好了好了,開會呢,情緒收一下。”馮建楠一句話杜月就不敢擺臉色了。
“小夏,我讓你調四十五分以後的監控,你把四十一分的照片弄上來幹嘛?”夏超然被馮建楠盯的很難受,平時多是挨陳海的訓,今天被副大隊長也給懟上了。
“那兩個口本人的口供重新錄一遍,陳隊勞煩你親自出馬。還有宋柏浩,三十五從電梯離開為什麽五十三分才離開,叫過來再錄一遍口供,先這樣散會。”也不等陳海說話,馮建楠氣呼呼的起身離去,陳海見狀趕忙跟上。
其餘人看著兩人離開,心想這會才剛剛開始又結束了,多少有點莫名其妙。
先審問的是井上太郎,隊裏會日語的也隻有杜月了。如果申請外調一個,程序上麻煩,時間上不也不允許。於是陳海尷尬的帶著杜月來到了審訊室。三人共同落座,陳海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正好撞到杜月幽怨的的眼神,忙把視線一轉看向井上太郎:“狗日的小口子,快說,那天回到房間後到底在幹嗎?”
“就這麽翻譯?”杜月的神情已經轉變為疑惑。“沒有沒有,我看看他反應。是不是真的不懂國語,你翻客氣點。”見井上太郎沒反應,陳海隨即笑著解釋道。聽到杜月的翻譯後,他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
“他說,那天就是在房間看電影而已。不知道我們是怎麽回事,不去抓凶手,老是盯著他問幹什麽,知道都已經說過了。沒其他的要說了。”
“這樣啊,問一下他,他們車的鑰匙在哪裏。”
“他說在鈴木川那裏,還有個備用鑰匙在陳詩詩那。”
陳海捏著下巴思索片刻,然後站起身來:“我去隔壁問一下,你先待在這等一下,我一會過來。”
隔壁審訊室,沈天宇幹坐在電腦前,對麵是鈴木川,兩人一言不發。
嘭,陳海走了進來坐到沈天宇邊上:“開始吧,好好看好好學。”
“鈴木先生,聽說你們來興城時候開的車的鑰匙在你這啊。”
“是的,陳隊長。”
“十號晚上九點四十五你是不是開車出去了?”
“沒,沒有。我一直在房間裏沒有出去過。”鈴木川支支吾吾的說道。
陳海打了個哈欠點上一支煙:“我這個人呢,沒什麽耐心。老老實實交代就好,不是懷疑你是凶手,隻是這輛車很重要。我已經問過陳詩詩了,她的車鑰匙一直帶著身上沒離身過。隻有你才有鑰匙,你懂我意思吧?”
鈴木川見事情瞞不住,咬了咬牙回答道:“是的,我開車出門了一會。出門買了點吃的,僅此而已。”
“哦?是嗎,興城國際大酒店可是高星級酒店。且不說餐廳開放到十點半,即使你要買什麽東西也能代勞。何必舍近求遠呢?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比如處理凶器?”
陳海的一番話讓鈴木川臉色驟變,忙解釋起來:“沒有的,隻是想順便散散心。原田先生的刀我連摸都不敢摸,都別說用它殺了先生。”
“我可沒說過凶器是原田閑治的刀。”
鈴木川的臉不太自然,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之前您的同事拿照片問過我,我下意識的認為那是凶器。”
陳海笑笑看著他:“不願意說實話。小沈,把他關起來吧。過幾天起訴。不願意說的話讓他和法官說去。”說完作勢便要走去。沈天宇一下子愣住了,這什麽操作?太草率了吧。還沒回過神來,鈴木川已經在那開始咆哮:“你這是侵犯我的人權,我不服。我要投訴你,指控你,濫用職權。”
“國語不錯啊,詞匯量挺豐富。”陳海笑著看著他:“你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好抵賴的?”
“我從來沒承認過!你這是誣陷。”鈴木川瞪大雙眼看著陳海,氣憤異常。
陳海又坐了下來,笑著拿過沈天宇手裏的電子版記錄。
“這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