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獎章
第二十三章 獎章
“不算牽強，甚至可以說合情合理。”馮建楠欣賞的看著他，雙手在筆記本上敲打，查閱起信息來：“在口本國，川字的寫法和我們相同，這個”三”極有可能是”川”。”
“也有可能是川都的都，陳詩詩就是川都人。死者和她一起待了近三日，知道這個信息也不奇怪。”夏超然整理著手頭的資料說道。
“你們就確定這一定是死亡信息了嗎？不會是凶手故意拿著死者的手寫的嗎？”陳海欣慰的看著說話的眾人，“不過，總得來說。隻會是兩種情況。一是凶手要誤導或者要告訴我們的整個信息，二就是死者的死亡信息了。”
“確實，依我看鈴木川這個人還是著重調查的好。”馮建楠轉著鋼筆，“不管是凶手還是死者，不都希望我們調查這個人？既然如此就順著查唄。”
陳海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那就聽馮隊的，先這樣散會吧。”
“讓張賴茅過來錄個口供，就現在。”沈天宇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六點，也顧不上去吃飯就聽著陳海的話去忙活了。
匆匆吃過晚飯，大多人都已經下班回家。不是夜班的陳海此刻在審訊室抽著煙，對麵坐著興城國際大酒店的大堂經理張賴茅。
“陳隊，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嗎？”張賴茅笑嘻嘻的看著陳海，沒有一絲緊張。
陳海沒去搭理他，將麵前的資料翻開，跟著朗讀起來：“張賴茅，男，1989 年 3 月 3 日出生，興城王店人。2013 年六月，從興城大學酒店管理係畢業，碩士學位。同年九月入職興城國際大酒店，見習大堂經理，一年後的十月轉正。就職至今。”笑著將文件合上，他又看向張賴茅：“高材生啊，還和我同年。能力看起來相當出色。一年掙的不少吧？”
張賴茅還是那張微笑的臉：“陳隊取笑了，養家糊口罷了。”
“哦，那就不是為了錢。”陳海扭了扭脖子，掏出一支煙點上，衝著張賴茅吐出一口濁氣，“我隻問你一個問題，監控幾點壞的，壞了多久。”
張賴茅疑惑得看著陳海：“陳隊，這個之前你的同事已經問過了，是十號的晚上七點到十一號淩晨三點。線路老化，監控室的畫麵定格了，值班的保安偷懶睡著了。交接班的時候才發現聯係的工程部解決的。”
陳海似笑非笑的抽著煙，左手不時的摸著下巴：“不要說我知道的，說說我不知道的。比如為什麽要故意損壞監控？”
張賴茅的笑容僵了一下，又馬上恢複過來，笑哈哈的說：“陳隊說笑了，你不會懷疑是我故意損壞監控吧？本來就是不可控因素，況且我也沒理由這樣做啊。”
“理由嗎？”陳海望著天花板，嘴角和鼻孔同時冒出一股煙，“我幫你想一個吧？你有把柄被人抓住了，對方的要求是損壞當天的監控幾個小時。理由就是你學曆作假的事他知道，想必還給了你一筆不錯的費用。”
張賴茅的臉陰的像十二月的湖泊，那本該流動的水流被天氣凍的快結起了冰。“陳隊，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剛剛，你告訴我的。”
張賴茅抽搐了一下，原來自己是被詐了。無奈的問道：“那陳隊為什麽會懷疑我？自問，我沒有漏出什麽破綻吧？”
“哎。”陳海歎著氣將煙熄滅，雙手交叉伸了個懶腰：“我這人就不愛和別人解釋什麽，今天比較累，就和你說一下，希望你別有其他什麽問題好好配合。”說著又拿出一根煙點上：“名校的高材生，還是學習管理係的人才？第一天見我打招呼就不對勁。好好回去學學吧，跟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免貴姓什麽，有兩個字是不能用的。這麽低級的錯誤和你的學曆可不配。”
張賴茅一臉錯愕，陳海的話已經說的很明了。思索片刻後開始說起：“其實我就是個本科畢業，後來找了個黑客篡改了興城大學的網頁信息，然後造假了學曆進了興城大酒店。”
“我說了，隻要知道監控損壞的時間。”
張賴茅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十號晚上六點，我接到一個境外電話。接起來後是經過處理的機械音，對方三言兩語的道出了我學曆作假的事。他要挾我讓我把十樓的監控從七點後損壞七個小時以上，還告訴我在酒店正門口西麵一公裏的花壇下，埋著五萬塊現金。讓我要麽按他要求做，拿著五萬塊閉嘴，要麽和酒店高層爆料我的事。我沒的選。”
陳海冷笑一聲：“沒的選？人啊，隻要撒一個謊就會用無數的謊言去圓謊。”
“回去把錢帶過來，讓我同事給你錄口供，我算你自首。”言罷，陳海獨自離去。
晚上十點，陳海已經回到家中。
一天的疲憊在一個熱水澡中消去。“還真是不習慣晚上洗澡，這水粘在身上真是不舒服。”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順勢躺在沙發上。案情的進展並不順利，凶手殺人方法，凶器以及殺人動機還是不夠清晰。每個人都有作案的可能性，張賴茅的供詞也證明凶手是蓄意謀殺，在沒有更一步的證據前。一切的假設都得不到證實。掏出手機，看著照片中那個奇怪的”三”字圖案，陳海喃喃道：“真的是個川字嗎？老宋啊，別到時候你是那個凶手。我可不想再送個朋友進去了。”陳海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月光透過陽台灑在房間地板上，隨著手機屏幕的自動鎖屏，成為了房間內的唯一光亮。
十月十四日，早上十點，陳海在辦公室一邊抽著煙一邊刮胡子。凶器在十三號的中午在垃圾回收站找到，正常進度來說，馬上就會出結果。
剛放下手中的剃須刀，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也不知道敲門。”陳海以為是杜月帶來了報告，頭也沒抬說了句話。隻是並沒有得到回應，緩緩抬起頭才看見康少峰的那張臉。
“康局，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打個電話過來不就行了。”陳海屁顛屁顛的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怎麽？我就不能來？”康少峰自顧自的坐下，笑著掏出一個盒子：“給你這個功臣親自送過來。”
陳海接過一看，赫然是一塊表彰獎牌。
“杭城的事上頭很滿意，對你誇獎有加啊。你小子倒好，表彰會也不去。上麵特地囑咐我親自把獎牌交到你手上。”
“這不是這邊又有案子嗎？比起人命，其他都可以放放。”陳海打著哈哈。
康少峰剛準備再說幾句，就看見杜月走了進來。杜月看見康少峰在，一張臉馬上就紅了：“康局，我不知道你在，我等會再過來。”
“我也沒什麽事，反正東西給到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打趣了一下，康少峰起身離去。
陳海目光不善的瞧了眼杜月，靠在窗口點上一支煙：“下次記得敲門。”“知道了，陳海。”“上班呢，叫陳隊。說說吧。”
“哦。”杜月應了一聲，“是一把日式廚刀。總長七十一公分，刃長四十八公分，刃寬三點三公分，刃厚零點四公分，柄長十八公分，握柄總直徑二點五公分。刀刃處檢測出血液痕跡，經對比，為死者原田閑治血液。”
陳海聽完後拿過報告看起來：“章魚刀？”看著照片中刀具的樣子，他不由驚歎，“不過這數據上來看，市麵上買不到，應該是特製的。”
“那是怎麽樣的手法呢？正手橫削？還是正手刺進？”說著陳海右手握成拳狀比劃起來。
“哎哎，事情怎麽樣了？”不合時宜的話語打斷了陳海思路，他疑惑的看著杜月：“哪那麽快找到凶手，你以為我神仙啊？”
杜月被氣的不輕，“你別故意扯開話題！還有不到一個月就你生日了。那時候你就三十了，你自己說過的話不會打算耍賴吧！”
“什麽玩意？”陳海本能的回了一句。隨即臉色大變，冷汗從額頭落了下來。壞了！在杜月來到警隊之後就對陳海表達過仰慕之情。那時候，他被纏著，工作都進展的不順利。於是敷衍了幾句，什麽男子漢大丈夫自當保家衛國，不考慮男女私情，起碼要而立之年再考慮個人感情。原本以為就這麽搪塞過去了，沒想到兩三年了，她還記得。
“對了，我想起來了！生日禮物就不必了，到時候請你吃頓羊肉火鍋。”身體僵硬的走動起來，“這東西看來就是凶器，我得找你姐夫去聊聊。”說著就火急火燎的走出門去。
“陳海，你給我回來！”哪還敢再回去，三下五除二就來到馮建楠辦公室。反手將門鎖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是怎麽了？”馮建楠疑惑的走了過來，倒上一杯茶推到了陳海麵前。
“沒什麽，東西的化驗報告出來了，拿過來給你瞧瞧。”
接過文件，馮建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杜月拿來的吧？”
陳海強裝鎮定：“這不是很正常嗎？她是法醫，這本來就是她的工作。”
“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這個。”馮建楠吹了吹浮起的茶葉，輕輕抿上一口：“小月對你的感情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看著也不是個同性戀啊？對她完全沒興趣？大不了以後咱們各論各的，你叫我姐夫，我叫你大哥。”
陳海目光凶惡，敲打著桌麵上的文件：“聊工作。”